作者：Benjamin Markovits

Benjamin Markovits新书《宁静的节制》，从拜伦妻子Annabella Milbanke——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多点——的角度令人信服的叙述了拜伦的生活。Benjamin Markovits是现在住在伦敦的美国作家。《宁静的节制》是作者计划的拜伦三部曲中的第二部。第一部《造假者》描述了 John Polidori，拜伦的私人医生，以拜伦雇员的公开身份活动。在第一部书中，拜伦没有出场，是背景中的人物。在这部书中，拜伦的形象在他的妻子震惊最终乃至恐惧的目光里得到描述。

Markovits的第三人陈叙述就像是来自Annabella 本人一样。Annabella 当时是一个19岁的北方姑娘，她漂亮、机智，获得了拜伦的青睐。拜伦刚刚因长篇诗歌《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一举成名。Annabella对拜伦的感受，作者的笔触犹如Henry James晚期作品，一种拘谨的、节制而犹豫的回忆录的形式：“Annabella一直被教导要节俭，对于妇女们一直学习用于装饰自己和周围乃至历史的刺绣，她没有表现出多少才能。那是三月里明亮寒冷的一天，晚上壁炉未尽的余火散发出让人吃惊却昏昏沉沉的热气，那是她喜欢的余热。”

这是小说最让人喜爱的语言。一段接着一段闪现吸引读者的注意力。Markovits用具有欺骗性的短句，这样描写一个舞会场面，“演奏者把自己嵌进了音调里。”充满想象力的机智隐喻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Annabella走过拜伦在乡间的田产，雪花覆盖在土地上，想着自己与拜伦的婚姻将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作者写到，“一层白色勾勒出地面崎岖不平的地方，沟渠或者草地，像是烤面包的一层脆皮，她踏上去觉得有些荒唐。不过她很高兴自己不是在路上留下了这些脚印。”

Annabella被容貌俊美的传奇诗人吸引，虽然她应该知道的更清楚一点，Lady Caroline Lamb【译者按：拜伦的亲属和被抛弃的恋人】将会因此成为她的姻亲，这位夫人的韵事已经传开。第一次见到拜伦，Annabella就认为，“如此动人和庄严的容貌是主人品味表现。”

Annabella用如同屏住呼吸一般轻易地拒绝了George Eden的求婚，他是一个自我中心的牧师，在小说里继续扮演了不重要的角色——Annabella的顾问和神父。Annabella也拒绝了拜伦的第一次求婚。拜伦浪荡公子的名声让她恐惧，可她也觉得自己舒适的世界会因为婚姻发生有趣的变化，“我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两年后Annabella同意了拜伦的求婚。

“我担心你发现你嫁给了魔鬼”，拜伦蜜月回来的路上向Annabella坦白，他们的蜜月就象地狱，拜伦经常喝得烂醉，对新娘几乎没有什么兴趣。在婚姻生活的最低点，Markovits用隐晦但不会让人误解文字，描述了拜伦的而一个肛交场景。更糟糕的是，诗人不仅不想掩饰自己对 Augusta——他的异母姐姐，绰号Gus——乱伦的爱，而且到处宣扬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在去Gus家拜访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结束了。Gus把自己的家恰如其分地称为底层六英里。

小说的最后章节描写Annabella与拜伦离婚之后的情形，这时他离开英国到大陆在希腊独立战争中举世闻名的死去。

作者的女主人公在这些章节里面并无多少魅力，Annabella与她的苛刻的朋友们聚集起来商议，密谋把Gus从她异母兄弟手里拯救出来。拜伦可能对他与Annabella的女儿主张权利的任何担心，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拜伦以令人昏眩的速度在离婚文件上签了字。虽然现实生活中，有研究指出，拜伦给Annabella写了很多信求她不要离婚。

最后，拜伦腐烂气息占据了小说的支配地位。尽管是一个让人惊叹的诗人，他还是一个魔鬼、虐待狂、鲁莽而自私的人。虽然Markovits要求我们在拜伦那里少花些时间，但是拜伦的形象清晰响亮：去了解他就是去厌恶他。幸运的是, Annabella一直是小说叙述的中心——一个细细描画的美丽形象，显示出道德清晰和复杂性。

作者：Jay Parini，诗人，小说家，Middlebury学院文学教师。最新作品“被允诺的地方：改变美国的13本书”。

《纽约时报》2008年1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