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兽性之悬壶济世
墙沿那张桌座上,一对衣着朴素六十左右的夫妇,横边这个看来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身上一袭长袍,左臂的齐肩处,虚荡荡的垂了下来!年轻人看来还算秀气,只是那张脸孔惨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像大病初愈,也像是遭受了一件无法弥补的伤痛。
旁边老者目光投向年轻人,虽然是安慰,却无法掩饰住自己的伤感……柔和地道:
“保儿,爹倾家荡产,典田买房……你是柳家香烟后代,爹要设法将你这条断去的左臂,治转过来……”旁边老妇道:
“三荣,我们路途迢迢找去豫东鹿邑附近的‘长林铺’是不是真有这回事的?!”老者柳三荣点点头。
道:“看来错不了……我们‘三官堂’东端的小旺儿,原因是坏了左腿的瘸子,经那位舒彬舒大夫诊治后,回来‘三官堂’不再是个瘸子了……”顿了顿。
又道:“那位舒彬老医师,真有‘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之能,听说官家衙门大老爷,还送他一块‘妙手回春’的中堂横匠……就是诊金贵得有些离谱!”柳三荣的老伴柳大娘,道:
“三荣,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让保儿断去的左臂再长出来,我们要谢天谢地了……”柳三荣对这件事已经过一番探听。
摇摇头,道:
“大娘,不是断去的左臂再长出来,是取下另外人身上左臂,接到保儿身上……这位舒大夫要找到另外哪个愿意交出左臂的人,给他一笔酬劳,所以诊金贵的原因也就在这里……”柳三荣夫妇两人,带了儿子在“白杨桥。”镇─上这家“双和楼”饭馆用膳,他们边吃边谈着,如果说“隔墙有耳”,也就是这时候了……
贴近他们一张桌座上,有个身材瘦长,面容消矍,肩背上斜搭一只油布里卷的中年人,横边是个身穿长;袍,看来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敢情他们两人,原非窃听人家隐私,但柳三荣一家三口的桌座,就在他们相隔咫尺间,这些活自然地传j进两人耳里……
何况这话听来叫人称奇……
断肢残废人的,取得其它人的肢体,居然能来治救弥补这人身上的残废?!邻桌这两人,就是“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飘客”玄劫,另外那个是他的伙伴“飞棱”谷字。
玄劫笑了笑。
道:“谷老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有人能治救残废的人?!”“飞棱”谷字,两条剑眉微微一剔,道:
“会主,不用说,这又是庸医敛财,巧玄名堂?!”玄劫抑低了声音,道:
“看来不像……邻座那位老丈,说来历历如绘,有声有色,似乎真有这回事的!”“飞棱”谷宇道:
“‘杀身养身’,太残忍了……”玄劫一笑。
道:“刚才邻桌老丈说,那个舒大夫找到一个愿意交出手臂的人,给他一笔酬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谈不上什么‘残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弟,这年头银子就是‘大爷’!”邻桌柳家三口,只是用膳并未上酒,用过午膳后,匆匆离“双和楼”饭馆而去。
他们走后,“飘客”玄劫和“飞棱”谷宇二人,谈到自己的话题上……
谷宇道:
“会主,‘石斧’林蚊连这些事也找上我们‘百星流光迎鼎会’……这该是官家衙门处理的事。”玄劫一笑。
道:“天下事,天下人管……老弟,武林中真正好手,不会去六扇门吃‘太平粮’的……”谷宇不以为然。
道:“江湖各地时有人口失踪之事传闻……难道官家那些衙役之班,门隶捕快,尽是些酒囊饭袋吃闲饭的?!”玄劫微微一点头。
道:“不错,话是这么说……但从‘石斧’林蚊那份书信中看来,凭这样一位坐镇一方的武林人物,引起他所注意,显然已不会是桩单纯的事……”一双如刀浓眉皱起,眉心处那个“山”字形的皱纹刻划出来……玄劫又道:
“林蛟那封书函中,有这样几句话:
‘附近四周,人口接连失踪,官家束手无策。当地乡民已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境!’‘从这些话中看来,已不像是一般人口失踪之事。”谷宇接口道:
“会主,‘石斧’林蚊所指附近四周,那是指他‘洛水集’附近一带?!”玄劫点点头。
道:“从信中含意看来,可能就是这情形。”谷宇道:
“会主,那又是江湖上的‘人口贩子’,在玩这些名堂玄劫接口道:
“老弟,我们从信上几句话,无法加以臆测,要到了‘洛水集’‘蒲云庄’,见过那位‘石斧’林蛇后,才知道其中内委底细。”“蒲云庄”位于豫东“洛水集”西郊,建筑巍峨,气象万千,庄主“石斧”林蚊今年六十出头,乃是北地武林中一位响当当人物。
这日,两位嘉宾来访……这二人就是“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飘客”玄劫,和他的伙伴“飞棱”谷宇。
宾主寒暄过后,谈到入口失踪的那件事上……“石斧”林饺浓眉连连轩动,道:
“老夫踪游各地数十年。有关人口失踪之事,时有所闻,最后不外是官家抓住江湖上几个‘人口贩子’,就结案有个交待……但这次发生豫北一带的,官家束手无策,连蛛丝马迹的端倪也无从找着……”“飞棱”谷字接口问道:“林庄主,失踪的都是些富家幼龄童儿?!”“石斧”林蛟已听出谷宇问出这话的含意,摇摇头,道:
“谷少侠,这不像是黑道中人物,找上富绅大户,人质,使出‘绑架勒索’的一手……”微微一顿。
又道:
“失踪的并非幼龄童儿,都是身躯壮健的男女,也不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据者夫所知,‘洛水集’镇上有个卖水果的小贩子、还有一个替人缝制衣衫的女流,前后失踪,两人相同之处,都二十出头,三十不到,身躯壮健的男子“飘客”玄劫听到这些话,眉心那个“山”字皱纹,刻划得更深更深。
谷宇目光移向玄劫这边,道:
“会主,会不会是歹徒将这些壮年男女,掳去别处作‘奴工’?!”“飘客”玄劫摇摇头,道:
“老弟,此事已震撼江湖各地。歹徒再是明目张胆,不可能掳人作为‘奴工’、做此只手遮天之事……”沉思了下。
又道:
“这件接连人口失踪之事,极可能出于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在一种异诡波漏手法之下,把人掳去…”不错、失踪的都是体态壮健的男女,也可能掳去作一项极秘密的工事……”这位“蒲云庄”庄主林蚊,目注玄劫道:
“玄会主带领‘百星流光迎鼎会’中高手,行侠仗义,除暴镇恶,老夫替地方上请命,请您两位仗义助一臂之力。”“飘客”玄劫并不推辞,缓缓一点头。
道:“林庄主,您我多年武林同道,现在地方上发生这等事故,别说出于您林庄主授意,即使玄某自己知道此事,也不会坐视不理……”微微一顿。
又道:
“但任何一件事,有前因才发生后果……我等必须先找出此人口失踪的原因,才始能将其解决。”“石斧”林蚊道:
“玄会主说得有理……”宾主把这件事谈这里,玄劫突然想起在“白杨桥”镇的一家“双和楼”饭馆,听邻桌那个柳三荣老丈所说的那件事上……
把话题移转,玄劫道:
“林庄主,这里‘洛水集’也在豫东一带,您可知道豫东鹿邑附近‘长林铺’镇上,有位‘舒彬’舒大夫?!”“石斧”林蚊见对方问到这件事,连连点头道:
“玄会主,您问到这位华陀再世,扁鹊重生的舒大夫,莫说老夫林蚊,上至官家大老爷,下到挨家挨户求乞的要饭的,豫东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舒大夫真乃慈航普渡,万家生佛……”旁边“飞棱”谷宇听到这些话,朝林蛟这边看来。
林蚊又道:
“听说河南抚台包松明包大人,还送了这位舒大夫一块‘妙手回春’的中堂横匾……”“飘客”玄劫就将来“蒲云庄”途中,经过“白杨桥”在镇上一家“双和楼”饭馆,邻桌那个柳三荣老丈所说的话,告诉了“石斧”林蚊……
满脸猜疑之下,玄劫不禁问道:
“林庄主,邻桌那个柳三荣的儿子断去一条手臂,那个舒大夫能将他治愈过来?”“石斧”林蚊道:
“玄会主,‘神乎其技’四字,加诸在这位舒大夫身上并非言过其实……不只是断臂缺腿,就是身上少了五官之一,或是有某种缺损,这位舒大夫着手成春,替病者照式照样补救过来……”微微一顿。
又道:
“向舒大夫求治的病家,不只是豫北,东起河北、山东、西有山西、陕西,南下湘鄂两地,不少都是专程找去豫东‘长林铺’‘长德医舍’……”“飞棱”谷宇接口问道:
“林庄主,您所指的‘长德医舍’,是舒彬舒大夫治病之处?”林蚊点点头。
道:“不错……‘长德医舍’巍峨高大,占地宽敞,四周风火围墙耸立有数丈高……”谷宇又问道:
“林庄主,您去过舒大夫的‘长德医舍’?!”“石斧”林蛟道:
“舍亲左手断去三指,去年就是老夫陪同他去‘长德医舍’求诊的……不错,果然着手成春,舒大夫替舍亲配上断去的三指……”’这件事玄劫在“白杨桥”镇街“双和楼”饭馆已听那个柳三荣说过,现在听到“石斧”林蚊说这些话后,又问了出来:
“林庄主,舍亲左手三指业已断去,又从何处找来三只手指?”“石斧”林蛟道:
“舒彬‘长德医舍’的诊金,远比一般大夫昂贵,所以昂贵的原因,由于病家所需之物,来得不易……就以舍亲断去左手三指来说,这位舒大夫须要付出一笔代价,从别人身上找来这三只手指。”“飘客”玄劫点点头,道:
“这就难怪了!”“飘客”玄劫受“石斧”林蛟所邀,来探查人口失踪之事,和他伙伴“飞棱”谷宇,就在“蒲云庄”暂时逗留下来。
这日,地方上总捕头“金刀”鲍雄,来“蒲云庄”访“石斧”林蛟……
林蚊替玄劫、谷宇两人,向“金刀”鲍雄引见了一番……鲍雄发现对方其中那个中年人,看来并不起眼,居然是脾睨江湖,叱咤武林的“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飘客”玄劫,暗暗感到十分意外。
“金刀”鲍雄今年四十出头,乃是衙门中的一位“总捕快”,地方上的身份不能算低……
但,若以身怀之学,艺技上的造诣,要跟这位“迎鼎会”会主玄劫相比,那就相差一段很远距离。
鲍雄来“蒲云庄”造访,就是为了豫东一带,人口失踪之事。
现在鲍雄发现庄主“石斧”林蚊,邀这位“飘客”玄劫,和他伙伴“飞棱”谷宇,作一臂之力,这不啻飞将军从空而降……大喜过望。
宾主大厅坐下后。“飘客”玄劫向这位总捕头“金刀”鲍雄,问到有关人口失踪之事……玄劫问道:
“鲍捕头,豫东一带,迄今有多少人失踪?”鲍雄拨指算了算,道:
“到目前为止,县城镇甸合计起,失踪的壮健男女共有三十八人之数……”“飞棱”谷宇接口问道:
“这些失踪的男女,都是些何等样人?”总捕头“金刀”鲍雄道:
“社会各阶层的人都有,但唯一相同之处,都是身躯强壮,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多岁之间的。”“飞棱”谷宇听到此话,又想到自己所猜测,这些失踪的人,可能给歹徒掳去做“奴工”这回事上。
总捕头鲍雄又道:
“这些时候来,近围一带每一处县城、镇甸,几乎都有一二人失踪,只有鹿邑城东郊的‘长林铺’镇上,倒是平安无事……”“飘客”玄劫听来感到意外,不由微微一怔,道:
“总捕头,你所指的‘平安无事’是‘长林铺’镇上并未发生有人失踪之事?!”鲍雄点点头,道:
“不错……”玄劫问道:
“‘长林铺’是个人丁稀少,荒僻的小乡镇?!”“金刀”鲍雄道:
“‘长林铺’镇甸的繁荣热闹,人众熙攘不下于一处县城……对了,有位妙手回春的名医舒彬舒大夫,他开设的‘长德医舍’就在‘长林铺’镇上西街……”“飘客”玄劫一声轻“哦”,听来暗暗感到奇怪……
倏然一转念后,找出这样一个各案来……“长林铺”镇上并未发生人口失踪之事,难道跟这位悬壶济世的舒彬舒大夫有关?!
这“关系”又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金刀”鲍雄恭敬有礼的道:
“玄大侠,您如有差遣,吩咐之处,且请示下,鲍某遵嘱办理!”这位“迎鼎会”会主,又有“不二劫”之称的玄劫,浓眉微微轩动,道:
“总捕头,有件事烦您暗中进行,同时不能让衙门中任何人知道……”鲍雄脸色一怔,接口问道:
“玄大侠指的是何事?”“飘客”玄劫道:
“据外间传闻,这位舒大夫替患者治愈残缺绝症,病患者所需诸物,如手足肢体等,是他付出酬劳,取自另外人之身……您最好能找到一二名,曾向这拉舒大夫交出自己肢体之人!”“金刀”鲍雄诧然一怔,道:
“玄大侠此话,敢情豫东一带人口失踪,与这位妙手成春的舒大夫有关?!”玄劫一笑道:
“此刻言之过早,不能下此断语,只是不妨作一番试探……”一顿,又道:
“如能找到一二名,曾向舒大无提供自己肢体、器官之人,则这位舒彬大夫正是悬壶济世,一位着手成春的医师,与豫东一带人口失踪之事,绝无丝毫干系!”“金刀”鲍雄乃是衙门中的一位总捕头,有他的阅历、见闻……
现在经玄劫说出此话,已听得对方弦外之音……舒彬大夫替病患者治愈残缺之症,其所需之物,又是从何处来的?若是付出一笔代价,从另外一个壮健的人身上取下,这类似一种买卖行为……不然……
“金刀”鲍雄,心头为之暗暗一窒……自己居然从未想到这回事上。
“石斧”林蛟道:
“‘长林铺’镇上街市,其繁荣热闹之处,不下于县城,但并未发生过人口失踪之事,倒是令人感到意外?!”“飞棱”谷字出于好奇的问道:
“会主,如果舒彬大夫,真是主使暴徒暗中掳劫人口,其目的何在?”这位武林中有“不二劫”,又有“飘客”之称的“迎鼎会”会主玄劫,微微一点头,道:
“不错,老弟,这话你问对了……就是我过去说的,任何一件事,有其前因才有后果,我待找出人口失踪的因素,才能揭开此一扑朔迷离的疑团……”微微一顿,又道:
“如果鲍雄总捕头找到一二名,曾向舒大夫提供自己肢体取得酬劳的人,则这位舒彬舒大夫,正是一位有奉华陀之能,悬壶济世的医师……”总捕头“金刀”鲍雄接口道:
“玄大侠说得不错……不然,舒彬所需之物,从何而来,又如何替患者治疗残缺之症?”“石斧”林蚊问道:
“玄会主,如果舒彬是掳劫人口暴行的主使人,如何会吩咐属下,不准在‘长林铺’镇上下手?”玄劫一笑,道:
“林庄主,这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舒彬若果真是掳劫人口的主使人,他怕会引起地方上的人怀疑,就在自己设诊‘长德医舍’的‘长林铺’镇上,不下这一手。”“金刀”鲍雄道:
“玄大侠示下吩咐,鲍某这就前去探查此事,若是找不到提供患者所需之物的人……”玄劫点点头,道:
“不错,总捕头,如果找不到向患者提供所需之物的人,其中就大有文章了……这位着手成春,悬壶济世的舒彬舒大夫,可能与人口失踪有关……”微微一顿,又道:
“不过目前此话,言之尚早……这位舒彬舒大夫,若真是一位万家生佛,有割股之心的医师,那有关人口失踪之事,我等必需另找门径,探听其中的来龙去脉。”“金刀”鲍雄从座椅站起,拱手一礼,道:
“玄大侠,鲍某往‘长林铺’一行,暂且告辞。”话落,匆匆离去。
“飘客”玄劫和“飞棱”谷宇两人,虽然逗留在“洛水集”的“蒲云庄”,但两人并不闲下来,经常出去外面走动。
这天,两人从外面回来“蒲云庄”,大厅坐着总捕头鲍雄,庄主林蚊陪坐一边。
“金刀”鲍雄见两人进来大厅,站起身招呼一礼。
“飘客”玄劫问道:
“总捕头,探查之事,可有进展?”“金刀”鲍雄道:
“玄大侠,鲍某就是这了此事.来‘蒲云庄’找您一谈的……”各个坐下大厅……鲍雄又道:
“鲍某运用各种借口、方式,在不露内委底细真相之下,直拉间接,探查向‘长德医舍’提供患者所需之物,换取酬劳的人……”玄劫接口问道:
“结果如何?”“金刀”鲍雄摇摇头,道:
“一无所获……但此事看来,确有蹊跷,若非您玄大侠上次所提,鲍某尚未想到这上面……”玄劫浓眉微微一轩,道:
“总捕头,您刚才说‘蹊跷’二字,是指何事而说的?”“金刀”鲍雄道:
“衙门捕快孙乙,上次七峰山捕匪,给盗匪削去左耳,就在‘长德医舍’病房治疗……鲍某用此探看属下借口,深入病房探看,有一个助手的中年入,拿了一只血水犹热的左耳,就有一者者用药物部上孙乙左边断耳处……”玄劫接口问道:
“鲍总捕头,您所看到的那老者。就是‘长德医舍’主人舒彬?!”鲍雄点点头,道:
“此人就是有‘妙手回春’之称的‘舒彬’舒大夫……
身穿绵袍华服,个子瘦长,年纪看来有七十开外……”“飞棱”谷字问道:
“总捕头,听您说来那只耳朵才始从人体割下……您是否看此中年人,从何处取来的?”“金刀”鲍雄道:
“舒彬离开病房,那中年人替孙乙里扎时,鲍某问过此话……中年人相信鲍某此话,出于诧异、惊奇而问,他指了指病房地上,含笑不语,作此表示。”玄劫一副不解的神情,问道:
“这只鲜血犹热的人身上耳朵,取自病房地上?”“金刀”鲍雄道:
“鲍某也无法会意过来……那助手中年人替孙乙包扎过后,匆匆走出病房去。”“飘客”玄劫道:
“总捕头,您未曾见到那个割下耳朵的人?!”“金刀”鲍雄摇摇头,道:
“未曾见到,鲍某刚才所指蹊跷之处,就在那上面话题一转,鲍雄又道:
“长德医舍’在‘长林铺’西街,建筑巍峨,占地辽阔,几乎占去了整条的西街……鲍某曾兜向‘长德医舍’巨宅后面,作一番察看……”玄劫接口问道:
“是否有所发现?”“金刀”鲍雄道:
“巨宅尾端人迹稀绝,有一条丈来宽的溪沟,迂回而过……‘长德医舍’后面一条杯口粗的水管,自巨宅通向溪沟……”浓眉微微一壁,又道:
“从水管流入溪沟,是一股有恶臭怪味的废水……”庄主林蛇道:
“总捕头,那可能是‘长德医舍’厕所的水管,通向尾端溪沟?!”鲍雄已理会这话的含意,摇摇头,道:
“从水管流入溪沟的废水,并非粪便的臭味,那是像腐臭生蛆的尸体,所散发出的恶臭怪味……”“飘客”玄劫听鲍雄说出这些话,当他想到另外一件事上时,心头暗暗一沉。
“金刀”鲍雄目光投向玄劫,又道:
“玄大侠,惭愧,鲍某此行,一无所获!”玄劫摇摇头,道:
“鲍总捕头,你不是一无所获,该是满载而归……”众人听得不由愕然。
“飘客”玄劫又道:
“此人口失踪之事,看来并非仅是目前所发生的事,那是由于对方手法诡秘,同时分散各地,趋向远处,是以过去所犯下的案子,没有被人察觉到,此番对方集中豫北一带,才震惊了官衙,和地方上入……”“金刀”鲍雄接口问道:
“玄大侠,您所指的‘对方’,又是谁?”玄劫沉思了下,道:
“总捕头,您不虚此行,虽然尚未掌握具体凭证,但这桩扑朔迷离,茫无头绪的人口失踪公案,已找到了蛛丝马迹的端倪……”“金刀”鲍雄脸色微微一怔,试探问道:
“您是指‘长德医舍’舒彬舒大夫?”“飘客”玄劫道:
“舒彬学得一门残暴无伦的邪门医技,杀身养身,牟获暴利……那些给掳劫去的壮健男子,成了他治愈患者的‘药材’……”这位总捕头“金刀”鲍雄,听玄劫说出此话,情思之余,不禁慨然道:
“原来这个万家生佛,着手成春的舒彬舒大夫,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视线投向玄劫,又道;“玄大侠,─待鲍某禀报大老爷,将舒彬逮捕归案……”玄劫连连摇头,道:
“使不得,使不得……一无证,二无据,如此一来,不但打草惊蛇,那才是真正一无所获……”一笑,又道:
“据说河南省抚台大人包松明,还送了舒彬一方‘妙手回春’的横匾……你们大老爷为了要保持自己纱帽前程,您把此事报了上去,不但不会采信,恐怕还会用了‘谗言诬告’的罪名,将您撤职查办呢!”这位衙门总捕头鲍雄听到这些话,不由诧然震住,楞愣朝玄劫看来。
玄劫收起脸上笑容,又道:
“舒彬能做出这等滔天罪状的残忍暴行,其本身就不会是个单纯人物……掳劫人口,亦如探囊取物,显然有不少江湖中高手能人,为其卖命效劳……这又岂是您官家一个总捕头所能对付的?”“金刀”鲍雄知道玄劫,并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欠身一礼道:
“玄大侠说得十分有理。”玄劫-蹙眉沉思了下,又道:
“鲍总捕头,这件事不但不能上报你们大老爷,就是你属下捕快门隶前,您亦得守口如瓶,不能有一点泄漏出来……”鲍雄脸色一怔,欲语还休。
玄劫又道:
“必需要搜集到有关舒彬属实罪状,那时别说抚台大人,就是京城里的皇帝老子送他横愿,也不管用了。”“金刀”鲍雄,舔舔嘴唇,搓搓手,道:
“玄大侠,您说得入情入理,一点不假……但,就是您刚才说的,江湖上有不少高手能人,替舒彬在卖命效劳,这……这伯就不简单了。”这位“百星流光迎鼎会”会主,又有“不二劫”之称的“飘客”玄劫,一笑道:
“本来就不简单嘛……不然,这位‘蒲云庄’庄主林蚊,劳命伤财,把我玄劫和我伙伴请来这里,干啥?”“金刀”鲍雄已听出玄劫话中含意,连连点头,道:
“是……是的,玄大侠!”一双如刀浓眉,微微一蹙,眉心处,刻划出一个深深“山”字形的皱纹……“飘客”玄劫目注鲍雄,道:
“总捕头,您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替我玄劫做一件事?”“金刀”躬身一礼,道:
“玄大侠,您只管吩咐就是!”玄劫道:
“‘长林铺’镇西街那家‘长德医舍’,您最好多加注意……”鲍雄接口道:
“注意去舒大夫那里求治的病患者?”玄劫摇头,道:
“不是去注意那些看病的……‘长德医舍’如有起眼似江湖人物进去,您来告诉我。”“金刀”鲍雄道:
“玄大侠有此嘱咐,鲍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