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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毕氏大厦黄色计程车固定停车站前,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一辆警车才驶过来。

据警官和那位计程车司机坐在后座。

善楼在车内替他开的车门。

“谢谢,”我听到善楼说,“我们尽量不使你感到不便。你还要把这些告诉一次地方检察官,但不会耽误太久的。”

计程车司机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到。而后善楼离开,计程车司机走过来,坐进他的车子,拿起麦克风和总公司联络,说他回岗位工作了。

我等了2分钟,而后悠闲地逛到他前面。

我自己把车门打开,给他一个大概需15分钟车程的地址。

“嗨,”我说:“你哪里去喝咖啡,一喝喝那么久。我早一点来这里找过车子,你的车停在那里,没有人,也没有灯。我自己也去喝了杯咖啡,以为……”

“你想我到哪里去了?”

“当然,喝杯咖啡,吃点火腿蛋,也许打了个盹。”

“打个鬼盹!”他说:“给警察弄去了才是真的。”

“真的呀。”

“真的。”

“说你干了什么?”

“倒不是我干了什么。除了开计程车,我能干什么?有个女人叫我车子,去一个地方,据说里面发生了谋杀案。另外一个女人被杀死了。他们要我去指认。”

“认出来了吗?”我问。

“当然。”

“一排人都差不多的,让你指认?”

“噢,老花样。”他说:“一排人是没错,但是他们在我从一排人当中选出她来之前,先想办法让我见到她。他们老公事了,对这种事聪明得很。他们假装不小心在问话的时候,你正好走过,几乎你已经知道了你要选什么人出来,之后就把一排人五、六个排出来,叫你来指认。”

“你真内行,好像以前也做过相同的事。”

“半打。”他说:“噢,也许没那么多次。我们值夜班的计程车司机比白班有变化得多。我被请去过好几次,要指认抢计程车的歹徒。有一次我去指认一个家伙,曾经把一支枪指着我的背,叫我猛加油,他要脱逃,但是我这辆老爷车怎能和警车比快。”

“今天晚上那个女孩子,你看定是没错吧?”我问。

“噢,当然。”他说:“老实说,排起队来指认是多此一举。她指名道姓叫我去接她的。”

“怎么会?”

“噢。”他说:“我们计程车司机都认识几个在外面玩的女孩子。她们也要认识几个可靠的司机。你名誉很好,小姐们都知道,也互相交换情报。这个女郎打电话,指定问贺汉民在不在附近,是不是正有空可以送她去……就这样,她得到安全,也多给我小费。”

“你以前开车送过她?”

“当然,”他说,“我送她去过同一个地址。我……怎么啦,又什么事?”

一辆警车自后面超前,红灯在我们车子左边闪动。贺汉民把车子移向路边。

驾驶警车的就把车在我们车旁当街一停。后座出来的是宓善楼警官。

“好呀,好呀。”他说:“小不点又亲自出马。想玩点小聪明是吗?你要知道,我就料到你会到这里来捣乱,果然不出我所料。”

“给我滚出来!”善楼说。

“什么意思?”我说:“我乘我的计程……”

“出来!”

“你少来。”我告诉他:“我……”

善楼一下把门打开,抓住我的衣领,猛力把我拉出车座,差点把我衣服撕烂。

“汉民,车表上多少钱?”

“目前是1元1角。”

“来回的话,应该是2元2角,”善楼说,“3角小费,合起来2元5角。小不点,付这个人2元5角。”

“善楼,”我说,“你没有权……”

善楼张开大手一下拍在我头上。

“给他2元5角!”他命令着。

我数了2元5角,交给计程车司机。

“走吧,”善楼对贺说,“看清楚,以后不要和这种人讲话……他有毒。”

善楼等计程车开走。仔细看看我说道:“我应该好好揍你一顿。你就是不肯不管别人的闲事。”

善楼前后左右地在看空荡无人的大街。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一定要说点什么,以免被修理。

我说:“只要你肯听我告诉你我知道些什么,你就能对这件谋杀案顺利侦破。”

“听什么?”

“听我的意见。”

善楼犹豫了一、二秒钟,说道:“好,小不点,你说吧。最好说点好听的。否则,我会教你妨害警察公务会有什么坏处。”

我说:“白莎和我被请来做稽玛莲的保镖。稽玛莲是我们的客户。请我们的人只是付钱而已。”

“这我知道。”

“白莎被下了药。”

“老天,小不点。能不能请你说些新东西。不要把这些我已经知道的拿来炒冷饭。”

我说:“出钞票的老板名字叫丘家伟,是钼钢研究开发公司执行长,也是玛莲的老板。”

“这,我也知道,也知道。”他说。

“好,给你一点你不知道的。丘家伟是打这些恐吓电话,寄这些限时专送的人。”

“当然就是他,”善楼说,“一定是他。他出的主意,这样这女人可以有一个不在场证明。我知道,但没法证明。”

“有我,你就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法?”

我说:“昨天,他离开了稽玛莲公寓之后,我在跟踪他。他去过二次电话亭打电话。我的表是对好标准时间的。电话上有时间录音,我把时间记在小册子里。两个是完全一样的。”

“你看不到丘家伟打的是什么电话号码?”

“看不到。但是我并不需要,两次电话时间都完全符合。我都记下时间来了。白莎也在电话挂上后,立即打电话报时台录下标准时间。”

“你在跟踪丘家伟?”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想到这可能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工作。他假装的样子,他改变电话号码,但是电话仍旧照来,丘家伟当然知道他的新号码。”

“不算新闻,”善楼说,“她和丘家伟是合作工作的。我们还没有时间好好问她。相信只要三下两下,她就会招出来丘家伟如何和她共同设计合作这件命案。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恐吓电话,也不在乎什么恐吓信。这些只是做作。用这个理由她可以请个保镖,也就是说出钱请个不在场的证人。”

“这一点我和你想法不同,”我说,“我……”

“我这样想就可以了,”善楼不让我说下去,“等一下,你说你在跟踪这家伙……丘家伟?”

“没错。”

“而后你闯上了罗德大道上我们的警车。”

“他们盯住我的。”

“那么,你所跟踪的人是丘家伟罗?”善楼说:“丘家伟的车子是我们警察看到在前面的第一辆车子。他是开路去看看那一带是否安全的。他是去望风的。”

“我不能确定。我追丢了我在追……”

“少来,少来这一套。”善楼说:“你是在跟这辆车,你是老手,跟不掉的。算了,小不点,你乱扯为的是怕修理。到目前为止,对我有用的你啥也没有讲。不过,假如你记下来的时间,和电话录音确是吻合的话,对我会有点帮助。来,进来。”

“要去哪里?”我问。

“猜猜看。”

“丘家伟?”

善楼笑笑。

他把车门打开,用力把我一推。又把我挤过去,自己坐我边上。一下把门关上,对司机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