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0章

第六十六章帮助

他知道寿国人不比富国人,女子较为直率,当街问其它的男子并没有什么顾及。

陈潜忙答道:“父亲大人身体安康。”

那女子这才周围一望,看清楚架势,奇道:“陈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潜确认了这女子是友非敌,马上愁眉苦脸的起来,道:“您也看到了,小侄被人劫持了,原想买个人回去的,却想不到半路上被这些匪徒拦住,小侄势单力薄,不得不……”

那女子冷哼一声:“陈府的人哪能这么窝囊!”一挥手,那群人列阵展开,把明言率领的人和陈潜的人隔开,那两名扶着那老人的手下,一松手,把那老人摔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跑回了明言的队列之中。

明言脸色铁青,他知道这个大漠之中的民族民风彪悍,特别是这群拐子,则更为凶残,动辄出手杀人,也许他们没有自己带来的两位高手的武功,可真正打了起来,则是不管不顾,不死不休,抢这么个不知来历的老人,伤了手下人,他有点儿不舍得。

想到此,他掏出一把折扇,扇了两扇,道:“陈公子何必讲得那么难听?把我们说成劫匪,在下只不过给你开个玩笑,说到底,我们的父亲可是同朝为官的,你不愿意借名奴仆给我也就算了,好好儿的说嘛,何必弄得刀剑相向呢?”

那女子用询问的眼光望着陈潜,陈潜道:“明三少做事总是不依常理,在下很害怕呢,怕明三少一个不小心,像劫匪一样的将我们灭了口,既然明三少没有这个意思,那么,明三少可得让手下收好的刀剑,千万别发生什么误会才好。”

那女子听陈潜这么说,一挥手,让出一条路来,明言的手下骑着马从这条通道往外走,明言扯了扯缰绳,也跟着。

却听到矮锉子在身后道:“明三少,咱们见了好几次面了,也该送件礼物给你了!”

明言一回头,一只短箭倏地一声飞了过来,直插到他的头上,恰恰好割断了他的头巾,头发如飞瀑一般的泻了下来,盖住了他的头脸,等他拨开头发,那匹马却发疯一般的向前飞驰,只听得身后传来阵阵的笑声。

好不容易弄停了马。明言怒诉国公爷派到身边地那两名高手:“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也不拦着点儿?”

那两名高手睁开似睡非睡地眼:“公子爷。你这不是没危险吗?我们看得出他那箭不会取您地性命地!”

穿过来良久地明言第一次发誓。自己一定得学武。不可依赖别人。

黄坡担心地在一旁拉住明言地马:“公子爷。您是不是换个马?这马地**上被人插了一箭!”

明言继续怒诉那两名高手:“马受伤了你们也不阻止?”

那两名高手继续似睡非睡:“公子爷。国公爷派我们来是保护您地性命。不是来保护您地马地!”

明言喘了几口气,平心静气,继续发誓,一回去就让人把这两人踢走!……

看着明言狼狈的绝尘而去,陈潜心中略有些解气,一回头,发现那老人却已站起身来,让他奇怪的是,那老人用恨恨的目光瞪着骑在马上的带头女子。

那女子道:“权伯,怎么啦,这次你可是跟了一个好主子了,可别像上几次一样又逃了出来!累得我还要派人去追!”

那老人忽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极轻蔑。

陈潜听了他们的对话,忽然间发现自己是不是真买了一个残次品,还得时常找人看着?

陈潜问道:“请问您是?”

那女子揭开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大漠的风纱在她的脸上略吹出了一些皱纹,可依旧不损她的美貌,她道:“我叫媚娘,你就叫我媚姨吧!”

陈潜向她道过谢后,问她:“媚姨,您认识这个老人?”

那媚娘下了马,走到老人身边,用马鞭抬起他垂下的头,笑道:“公子爷,你这卖了个能人,这人啊,原来可来历不浅。”

陈潜看着他的样子,只怕走一步路要喘上两三口,心中的后悔越来越深,问道:“只怕我拿了银子买了块废物回来。”

媚娘望了他一眼:“公子爷,寿国的老人可都是家里的宝,这位老人调教下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经他调教出来的人,从来没有谁背叛过,是吧?权叔?”

那老人恨恨的望了她一眼,又垂了眼。

陈潜看那老家伙顽固的样子,失望的道:“那也要这人听话才行啊?”

媚娘道:“你既是陈府的,我就帮你个忙。”她从马鞍挂着的袋子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潜,“这个盒子有十颗药丸,专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奴隶的,你拿了去,一个月喂他一颗,他就老实了。”

陈潜道:“那用完了怎么办?”

媚娘笑了:“用完了,我自然会派人送到府上,不过,公子要略付些药材费,公子爷放心,只要你用了药,保证会物超所值的,权叔不但调教人的本事一等一,而且自身还是一位宗匠呢。”

陈潜知道这药材费只怕不低,感觉这媚娘当真有生意头脑,卖人还提供后继服务,一件产品卖出去之后还有后继产品跟上,赚钱帮人两不误。

陈潜实在忍无可忍,问她:“媚姨,这人,是你抓的?”

他一问这话,周围的骑手哈哈大笑,有一名大汉道:“这位以前还是我们的头儿呢!”

陈潜听了这话,感觉凉风阵阵,直从骨子里渗,这么一来,自己到底买了个灾星还是福星?

媚娘却不再说什么,一摆手,制止了他们,又一挥手,带着人马轰隆隆的直往下洲村而去。

第六十七章前缘

庄园之中。

媚娘手举起茶杯,向对面的人举了举,笑道:“正如你所料,那明府的果然被那刺青吸引,追了上去,差一点就把那人给劫了。”

月影斜手抚着银杖,笑了笑:“这么一来,陈府的则更怀疑里面藏了什么秘密,便更想着查出这秘密。”

媚娘点了点头:“不错,陈府那小子好奇心的确重得很。”

月影斜站起身来,拿了银杖在屋里走了几步:“媚娘,如果真对他下手,到时你会怎样?”

媚娘恨恨的道:“自他二十年抛弃我之后,我无时无刻的不想着他死无葬身之地!”

月影斜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媚娘的遭遇,他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曹凤飞还在皇宫做奶娘,并未得势,生的两个儿子只不过蒙恩宠为无品的刀笔小官而已,朝廷那一年与寿国大战,派张迁大人出使寿国,陈希遥作为一个文书小官也跟随了,哪里想到,寿国出尔反尔,并不同意议和,并扣压了朝廷派出去的使臣,陈希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在大漠里独自行走了十天十夜,却来到了媚娘所在的家族营地,被媚娘救了,媚娘见他生得英俊,芳心暗许,原来她爹娘见陈希遥是富国人,知道那边的女子地位不高,是不同意的,可媚娘死活都要跟他,而陈希遥也口舌如蜜,两人偷偷私下相会,那时也郎情妾意,可谁曾想,富国与寿国又恢复了邦交,那陈希遥一得知这消息,当夜就偷偷的盗马出走,再也没有回头,可怜媚娘当时有了身孕,为了追赶他,打马奔驰了上百里,到底是没追上,再过了几年,却听到皇上的奶娘平地青云,带着一家人鸡犬升天,她的两个儿子转眼间一为大将军,一个升做了尚书,陈希遥不断的娶妻娶妾,早把媚娘忘在了脑后。

灯光笼在月影斜的脸上,他嘴角含了冷笑,只道:“陈府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负责!”

媚娘从来没有问过月影斜与他们有什么仇恨,她只知道,要想惩治那个负心人,只能依靠他,因为,当月影斜找上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能帮她报仇,因为,他能让原本是族长的权叔,转瞬间变为一个惊慌失措的老人,让无依无靠的自己,继承了族长之位,那么,他也能让自己的这个愿望实现。

她问他:“主子,为什么你让权叔去陈府,这么一来,他迟早会揭穿您的身份的!”

月影斜轻轻地笑了:“所谓地身份。他能揭穿几重?”他停了停道。“我就是要让他揭穿我地身份而去地。只有他地证词。才能让我地身份更加确实可靠!”他淡淡地道。“那个身份尊贵地人。却原来也受了很多地苦地!”

媚娘道:“那明府那边该怎么办?”

月影斜:“明府那边自会认为我在竭力完成他交待给我地任务。”说完。他微微地笑了一笑。“如陈府这么容易被扳倒。那么。下面地戏倒真不好演了。”

媚娘望了他一眼。发现他地眼中又露出那如雾一般重重地忧郁。仿佛在看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她轻轻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玉师傅就站在屋檐之下。她道:“玉娘。您进去吧!”

玉师傅问她:“我家公子又那样了?”

媚娘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公子爷地病经常反复吗?”

玉师傅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里……

陈潜带了那老人回府,听了媚娘的话给他吃下了一粒那药丸,那老家伙一吃下药丸,整个人活了过来,精神烁烁,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陈潜这才知道,这老家伙当真原来是那个拐子家族的族长,做的是把寿国一些在草原大漠上飘来飘去无依无靠的小家族掳掠了卖到富国谋利的事儿,媚娘当真说得不错,买卖奴隶不是简直的买卖,还得经过调教,这老家伙当族长的时候,不但做了那拐人的营生,还在富国境内置办了好大一处庄园,专门将从寿国拐来的桀骜不驯的人调教得如家生奴才一样,这才转手卖出,卖个好价钱。

权叔一说起自己当拐子头儿时的丰功伟绩,几个时辰停不了嘴,但当陈潜问他怎么调教的,他马上闭口不言了,顾左右而及其它,想来也知道这是一个保命的秘密,自己的后半生可就依靠它了。

陈潜便问他:“你能将我这院子里的人调教得不往别府传递消息吗?”

权叔哼了两声答:“我连最难调教的人都能把他调教得老实听话啰,这件事,小菜一碟。”

陈潜好奇的问:“什么最难调教的人?”

权叔道:“我当族长的时候,有一天在沙暴过后,捉了两名年青的小子,其中一位十二岁左右的,人长得漂亮,我从未见到过这么倔强的小子,我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让他伏低,性格像狼崽子一样,一不留神,就反口咬上一口,可年青就是年青,他一旦长大,就会有弱点,他终于对族里的另一个小姑娘有了感情,这才慢慢的听管教。”

陈潜望了他一眼:“那个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权叔道:“还能怎么样,嫁人生子,我不会祸害族内的人,不像那个贱人!”

陈潜知道他讲的是媚娘,看来媚娘在夺得族长位的时候,采取的手段比较极端。

陈潜想问他怎么他这么厉害,还被人夺了族长之位?

他冷冷的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叫光影的小子,他最终还是逃出了庄园,谁知道傍上了某位富贵公子哥儿的大腿,率了高手一夜之间围了我们的族部,扣了我的家人,说要我卖身为奴,赚足了银两,才能把家人赎了回来。”

陈潜笑了笑,心想这人可真是现世报,拐别人家人的人自己的家人被人拐了,这么一来,只怕让他死还让他难受吧?那位叫光影的小子当真极有手段。

陈潜道:“你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专做那调教人的事儿,最重要的,是要让人别把我院子里的动静往外传。”

权叔一脸老皮,狡猾的笑了笑:“我做开了你们富国人的生意,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儿,公子爷这样的大家族,院子里的人恐怕有一半是别的院子里插进来的吧?是不是还有些想做姨奶奶的,不识规矩,自以为善解人意,经常对公子爷小意儿的侍候,期望公子爷能看上她们一眼半眼的,公子爷面嫩,又不好责罚,还有那府里的老油条,赌钱吃酒的,阳奉阴为的,让公子爷烦不盛烦?公子爷放心,你既请了我,以后这些人都会老老实实!”

陈潜心想,听他的语气,自己倒真请了个CEO,只要他有自己说的一半本事就行了。

陈潜担心的道:“可别弄出什么人命来!”

权叔一脸受了侮辱的样子:“说什么话,你以为调教就是让人挨板子,要是这么简单,我怎么会被那贱婆娘称为宗师?”

陈潜道:“我也不希望别的,只要你能让那些人别再往明府传递消息就行了。”

他知道这次一出门买奴,就被明府的人跟上了,其实并不是偶然,自己这院子里不知道被明府的人塞了多少个棕子呢!

他妈蹄,这明言往自己院子里塞的棕子只怕比老祖宗塞的还多!

陈潜把院子里的人都叫了过来,告诉他们,新来的这位权叔是院子里的副管家,是来教大家规矩的,以后凡有打架赌博的,阳奉阴为的,都由他来惩处,他再强调了一条,就是不准院子里的人随便把主子的出向周围说,这一条也由权叔向大家立立规矩。

交待的时候,那些下人们自是表面上恭敬,暗地里各有打算。

陈潜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也没有空去管这些事儿,如果有人帮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就算他新请了一批人过来,把这院子里的人全换了,保不定这批新人也会被人用利来诱惑,变成一批新的棕子,如果有人能彻底解决这件事儿,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第六十八章权叔

他暗地里观察,这权叔从家里边管衣裳的那儿新领了副管家的衣裳,装扮了起来,把头发盘了,倒真有几分威严,先前几天,这权叔什么事都不做,专找人聊天儿,每一个人都聊到了,又过了几天,就开始扩展到了府外,整天架不见人影,仿佛自己院子里的这位副管家不存在一样,陈潜有时回了府,够夜的了,才看见他从府外匆匆的赶了回来,居然忙成了这个样子?陈潜本想派个人跟着,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一想到前世的教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决定放任自流一段时间,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宗师。

说也奇怪,又过了几天,陈潜感觉这院子里陡然间清静了很多,再没有那不识相的丫头们倚仗着老祖宗派来的,夫人派来的,或某某派来的,时不时的递个茶,端个水儿,老在你眼前晃悠,就连那曹管家,看到了权叔,也会恭敬的道上一声好,陈潜忍不住了,叫了权叔来问,才知道,权叔前些日子之所以这么忙,是去调查院子里每个进来人的情况了,他与一般浮在表面上的调查不同,他不但连人家从哪里入的府,经谁的手入的府,出生于哪里,和谁谁关系好,家里还有什么人都知道,而且,还调查人家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一概查得一清二楚,如数家珍,就像他自己所说,了解了最具体的东西,才能彻底的知道这个人……才能死死的掐住这人的命脉。

陈潜听了他的汇报,感叹不已,古代也有这样的人?这人如果到了现代,那可真是管理企业的一把好手。

权叔向他道明之后,望了他一眼,迟疑的道:“主子,你最近不常去老祖宗那里吧?”

陈潜想了想,是有好几天没去了,便道:“怎么啦?”

权叔道:“我们这院子里,好几名丫环都是老祖宗那儿拨来的,最近几天这几名丫环都有点儿懈怠,而且还有人托人想从这里调走,我想,你还是去老祖宗那儿看看吧。”

陈潜七巧玲珑心,一下子明白了权叔的意思,难道老祖宗那里又有什么变故不成?往往府内最高当权者的一问话,就能向下面的人传达出某些意思来。

对于这位陈府掌握了生杀大权的老祖宗,陈潜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的,他知道她以皇室奶妈的身份挣了这么大一份家业,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在他看来,自己的娘亲算是精明的吧?可还不是被这老祖宗逼得如此?他知道在这样的大家族里,稍有不慎,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满眼的荣华与亲热热情的言语之下,往往隐匿着看不见的杀机。

陈潜可不认为自己现在得宠于老祖宗,就会长久的得宠下去,老祖宗的孙儿,可不止他一个。

更何况,他身上还背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呢,他甚至于想,自己是不是得把武师傅那功夫再练练,把恢复女儿身的事往后移移,等自己安排好了再这么做?可他又愁到时真恢复不了了,只能一辈子当太监?要不青灯古佛?一想到此,他浑身起了层鸡皮……

陈潜刚走到老祖宗地院子里。就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小地人影一下子窜进了花园里。他看清楚是陈闲之。便叫了两声:“闲弟弟。闲弟弟……”

谁知道陈闲之却没有理他。躲进了花丛不出来。陈潜皱了皱眉。叫道:“闲弟弟。潜哥哥又给你带了好东西呢。还不出来!”

那陈闲之这才从花丛里钻了出来。神形却奇怪得很。道:“潜哥哥。以后你别给我带东西了。你带地东西。我用不了!”

说完。转身就往花丛中跑。一转眼不见了人影。让陈潜暗暗皱眉。

来到老祖宗地院子里。这里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丫环婆子们来来去去。见到陈潜都恭敬地行礼。一个大丫环领了陈潜去老祖宗地屋子里。老祖宗正斜斜地歪在床上。见到陈潜过来请安。忙叫了他起身:“潜哥儿过来了。可好长日子没来了呢。今儿个又有什么好东西送给老祖宗?”

陈潜略腼腆地打趣:“老祖宗。你这么说。让我都有些怕见您了。您看看。孙儿哪有这么多东西送给您啊。上次那东西。武师傅可做了好多日子才做了出来。”

老祖宗一听,呵呵的笑了,旁边两位婆子也跟着笑,其中一位打趣道:“老祖宗把孙儿都吓得不敢入您这屋了!”

老祖宗便道:“看看,看看,老祖宗老了,所以糊涂了,潜哥儿啊,不管你有没有好东西,常常来老祖宗这里坐坐,老祖宗总是高兴的。”

陈潜便笑呵呵的答应了,与老祖宗闲嗑了几句,一室和谐,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陈潜暗自奇怪,心想在老祖宗面前可能看不出什么来了。

陈潜便告辞了出来,一回到院子里,就叫了权叔过来,要他想办法到陈闲之住的院子里,打听一下这陈闲之最近几天可有什么异样,说了什么话没有。对于这样的事,权叔自是手到擒来,办得妥妥当当。

过了几天,阿元回府,把南阳巷小屋里住的人的动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潜,陈潜才知道,原来月影斜一个月总有几天上门为那人医病,那屋子被人守得密不透风,周围的邻居都给钱让人搬了,阿元守在那里好几天,想尽了办法,也只看见有一次那屋里的女人戴了面纱送月影斜出门,送到二门就走了回去。

陈潜心中增添了新一层的忧郁,如果自家的二姐姐真被人用这样事拿住了,只怕是全府的祸。

他越来越感觉这看似光耀的陈府门下,其实隐藏了不少的危机,稍不留神,只怕就陷入万劫不负的地位。

过了两天,陈潜从权叔那里知道,那陈闲之自上次从老祖宗那里回来之后,做了好几天噩梦,把屋子里的玩艺儿全丢了,说是不再玩了,居然老老实实的读起书来,陈潜问权叔,有没有看见自己让人制给他的彩色面粉?

权叔道:“那小公子压跟儿没带回院子过。”

陈潜心中发凉,莫非是自己给他制的这样小东西惹了什么?有人在里面下毒?还是其它的?

他百般思量,总想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陈夫人的大丫头却站在了门口,向她禀告,要她去夫人那里一趟。

来到陈夫人那里,他发现娘亲又瘦了一些,心略有些痛,请安之后,他发现娘亲放在床头的一个手抄本,上面写了随手拿起来翻了翻,惊异的抬起了头……这本书里面,分明就记载了很多这个世界都不存在的小知识。

陈夫人道:“潜儿,你也看了这本书?上次听说你用面粉制了彩色的东西给闲哥儿玩,是从这些书本子里看到的吧?潜儿,我可跟你说,老祖宗不喜人看这些书的。”

陈潜看了看娘亲,陈夫人却慢条思理的喝起了茶,也不理他,陈潜心中陡然一跳,老祖宗那里传出了什么,让娘亲知道了吗?她在暗地里提醒自己把一切归在看书上?

六十九章书的妙处

陈潜道:“娘亲,可您看这书……?”

陈夫人冷冷的笑了笑:“她早已看我不自在了,虱子多了不怕咬!”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潜儿,你要明白,如果你行差踏错半步,他们等着要你的命呢!”

陈潜默默的垂了头,暗自后悔自己怎么把穿越来的第一要务,一定要低调放在了脑后,看这本书的残旧模样,看来这个世界早来了穿越人了,可这个世界改变并不大,除了留下一些暗地里流传下来的书就没有什么,看来,穿越人来到这里生活得并不是很如意,自己可得小心一些了。

陈夫人冷冷一,道:“潜儿,你把这书拿着在府内走一圈,自会有人把话儿传了出去,把一切都怪在为娘的头上,不会认为你魔力乱神了。”

陈潜愧疚的望着陈夫人,了保护自己,让自己不受一点儿陷害,她真是什么都得想周全了。

陈潜叫了声:“娘亲……”

陈夫人摆了摆手,制止了:“潜儿,不论你从哪里得知的那种制作面粉的方法,以后都不要再弄了,这府里头的人,无风都会掀起三尺浪的。”

从陈夫人屋子里出来之后,陈潜身的冷汗还未消,不是说穿越来的人都是顺风顺水,封候拜相吗?怎么轮到了自己,就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了?他全忘了自己是啥身份了……

陈潜当真拿那本书一路走了过来。半道上遇见了陈雪清。她带了一大群丫头婆子。从花园小径上走了过来。两边鲜花灿烂若火。她身姿袅袅地走着当真是百花都失了颜色。

他和陈雪清迎面遇上。向她了一礼。道了一声:“二姐姐好。”

原本他以为她不会理睬自己地。却哪里想到雪清居然向他笑了一声。道:“潜弟弟刚刚从大娘处请安出来吧?”

陈潜点了点头。略感觉有些奇怪。

陈雪清掩嘴一笑:“潜弟弟喜欢看这种书?”

陈潜看了她的样子,脸上满是艳色,显然刚刚遇了什么高兴的事,颇有些奇怪。又想起南阳小巷,心中那一丝不安更甚,他却不能向陈雪清提醒什么,就算自己提醒了也不会理睬的吧?……

望着陈潜离开的背影,陈雪清心中冷笑,说什么会帮自家兄弟找寻大夫救治,事隔这么多日,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还好自己从相好的手帕之交那里听说紫竹阁阁主擅长医术人找了来,却想不到就是月公子,自法华寺一见,自己对他的人品自是有信心的,这才叫他来帮斌弟弟医病,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帮谁医病的只以为是一对小家门户的姐弟,

眼见着斌弟弟的病大有起色,能说出好些话了。

在帘子后面看着月公子帮斌弟弟医病的时候,她也感叹过对方竟是如此俊秀的人物,而且她多方打听和京城之中那些富贵公子哥儿不同,人品高洁是没有动过心,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要为家族做出牺牲,这已然是她的命以,她绝对不会在这上面出差错的。

她想起陈潜对月影斜莫名的感情,心中暗暗冷笑,陈潜能怎么样?他这一生只能像怪物一般的活着。

看着花园里繁花似锦,她忽然间全无了兴致,自己也不是和陈潜一样,被家族的责任缚得紧紧的?……

陈潜回了屋子,把那本书丢到坑上,刚喘了一口气,饮了一杯茶,就有小丫头来禀告:“公子爷,有人递了拜贴来拜访。”

心想自己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有人来拜访过,奇道:“是谁?”

那小丫头脸一红:“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陈潜心想,看来这位公子生得不错,让丫头们都动了心思了,他的心中忽一动,莫非是月影斜?

赶紧的换了身新衣服,在衣镜里照了又照,才向客厅走了过去。

临出门的时候,遇上了权叔,权叔道:“公子爷要出去啊?”

陈潜道:“会个客人,有什么事儿要禀报,等我回来了再说!”

权叔道:“要不我跟着公子边走边说?”

陈潜当真把这位尽心尽力的权叔没有办法,想一想自己见了月影斜可不能表现出什么馋颜欲滴的花痴样子来,可往往少女的悸动怎么能够控制得到呢?得找件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失了方寸,于是便同意了。

权叔便开始在陈潜的耳边唠叨,说是哪一位又赌了,哪一位不懂规矩了,都让自己解决了,个个儿老实了很

陈潜压根儿没听进去,心思早转到了那位如明月一般的少年身上,嘴里头唔唔着。

权叔很奇怪,心想平日里公子爷对自己的汇报很感兴趣的啊?今儿个为啥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来这位客人对公子爷很重要?

权叔心中起了好奇之心,再加上他来到陈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和以前在别的府中完全不同,他想把这差事长久的做了下去,也好尽早的赎回自己的家人,所以,他想,了解了主子的喜好,对自己也好,于是便跟着陈潜来到了客厅边上。

陈潜走入客厅后,他等在了门口。

客厅内隐隐的来断断续续的话语,仔细听去,他忽然间发现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就算是化成灰烬,他也认得出这个人声,那个漆黑的晚上,他还是一族之长,就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带着几十匹蒙面的铁椅,包围了他的营地,让他从云端跌落到地上,让他怎么能不记忆深刻?

他在门口站立良久,听到内的人想要告辞出来了,才匆匆的躲到花丛中往外看,果然,正是那人,还是那么身长玉立,还是拿着那一柄银色的手杖,可小主子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权叔看着人渐渐的消失在自己面前,手里扎了一根刺也尤不觉得。

看见小主子满脸笑意的味着刚刚和他谈话的样子,权叔决定把他知道的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告诉小主子,让他做一个防备。

陈潜沿着花径走着,尤在回味刚刚月影斜见面时的情景,原来他是来问自己,什么时候再上法华寺的,说是玄明老和尚现在对自己的那个禅语:非是不非,尤有‘屎’非,尚意犹未尽,想再探讨探讨。

闲聊之中,月斜还提及了自己最近在帮一对姐弟中的弟弟医病的事,这么一来,完全打消了陈潜的疑心,他想,看来月影斜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无心之举已经被人注意上了,如果当真一旦发动,势必连累到月影斜,说不定还会连累得他连命都没有呢!

陈潜一想到此,心中未免忧,正在这时,前面忽然间站了一个人,满脸严肃的望着他。

陈潜一见是权叔,忙收了脸上的笑意,皱眉道:“权叔,怎么啦,冷不拉丁的窜出来,想吓死你家公子爷啊?”

权叔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问他:“公子爷,这位月公子,是您的朋友?”

陈潜点了点头,见他脸色阴沉,不由得也认真起来,问他:“权叔,您发现了什么?”

他的心扑扑的跳着,当真害怕权叔说出什么,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母子相,姐妹为敌,他的心在渐渐变冷,月影斜算得上是他人生中的一缕阳光,他的与世无争,云淡风清,亲切和蔼,让陈潜有一种想法,如果有可能,‘他’想与他一起云游四海,跃马山岭,永不被这俗世所扰。

在书房里,权叔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看到自家的小主子听完自己所述,脸色阴沉得几乎滴下了水来,那双原本什么时候都和善带笑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冉冉而升的茶杯水汽。

权叔小心的道:“小主子,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陈潜只浑身如有冰水浇下,从心底直凉到肌肤,如果权叔说的是真的,月影斜就是清风,那么,这人所作所为全是在做戏?他是谁请来的?他想起月影斜与明言同时出现在花满楼,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他想起整件事的凶险之处,如果月影斜当真入过奴籍,出身于那样的底层,再被人当场捉住与陈雪清共处一室,那么,不管陈雪清与他有没有私情,出于什么目地,只怕到了最后连水洗都不清了,更何况对方既然布局周密,自然不会让你有什么辩解的机会,只怕会再制造一些别的证据,把污水往陈雪清的身上泼,更何况月影斜有绝佳的容貌,不论男女,一见而生亲近之意,只怕到时候用不着陈雪清辩解,就让人先见为主,认为两人有了私情,到时候只怕是说与不说,都是错。

这场灾难一旦降了下来,只怕整个陈府都陷入灭顶之灾,侮辱皇室的罪,就算在上位者口中不说,把这事压了下去,也会在后面的日子寻个错处,处理了陈府。

如一盆冷水浇到了陈潜的头顶,把陈潜对月影斜那一点儿旖念浇得干干净净,他在心中苦笑,也好,早一点发现他的真实面目,也好。

他在屋内徘徊半晌,权叔则在边上站着,焦急的望着他,这个时候,阿元急急的走了进来报告:“公子爷,南阳小巷里来了不少的陌生人,在巷子里打了一个转,又回去了,我怕会出事儿。”

第七十章猜测

己的猜测没有落空?事情当真到了弦在箭上,不得

陈潜差点失手茶杯跌到了地上,心中暗骂,他妈蹄,来到这里,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现在面临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帮了陈雪清,那么,陈雪清当真入了皇室,她会不会放过自己?如果不帮陈雪清,没等她入皇室,别人就不会放过陈府,他想了又想,匆匆的站起来,换了衣服,带了权叔,向陈夫人那里走去。

他匆匆的赶到了陈夫人的院子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夫人,他不得不把陈雪清帮助弟弟治病之事,告诉了陈夫人。

当陈夫人听说陈斌尚在人世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冒出利光,陈潜忙把陈斌如今的情况告诉陈夫人,她才略吁了一口气,又慢条思理的坐在了矮塌之上。

陈潜在心中暗暗的叹气,终把陈雪清被人盯上的事详尽的告诉了陈夫人。

陈夫人开始还以为意,听到后来,脸色越来越凝重,她冷冷的吩咐大丫环:“帮我梳头装扮。”

陈潜原以为她会马上想法,却想不到她却叫人打扮了起来?让他满腹想要为陈夫人分析厉害关系,攘外必须安内的劝说词儿都憋在了腹中。

陈夫人一叫人穿衣打扮,一边一连声的吩咐:“翠兰,你让李管家派人,把府内前后门都守着,任谁都不准出去,翠玉,你去叫人请二夫人,三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我这院子里一趟,任她们有什么事都得先来了我这屋子里!”

陈夫人又问陈潜:“林嬷嬷?”

陈潜道:“娘亲,我叫林嬷嬷看住二姐了。”

陈夫人赞赏点了点头。周围地丫环们不停手地为她穿衣打扮上了头面首饰。

过了不一会儿。陈潜发现陈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穿了一样洒金大红地对襟长衫。头上金凤朝阳地头面。整个人带着一股说不出地富贵之气。心中隐隐感叹自己这位娘亲。看来不用自己陈述利害关系了。她比自己还清楚其中地利害呢!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嘈杂地人声隐听见有人道:“也不知姐姐这次叫我们干什么呢?”

有一个清冷地声音便道:“姐姐一向不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地吗。平日里我们来请安。她总是谴了我们回去地!”

看来这是刘氏与黄氏边走边议论。

翠兰与翠玉进行禀告。陈夫人道:“叫人带了三夫人及大小姐四公子先去偏厅候着吧。”

陈潜这时才明白陈夫人的确考虑周到,把三夫人也叫了来,故布迷阵不会让人生出疑心。

陈夫人端坐在绣金的长塌之上,望着刘氏带了陈雪清走进自己的房子。

刘氏一进门,微微有些诧异,笑道:“姐姐今儿个是怎么啦?把皇上赐的诰命夫人的衣裳都穿了起来,难不成姐姐要入宫?”

陈雪清则行了礼,略有些不耐烦的道:“大娘有何吩咐?叫下人传一声也罢了。”

看来这两母女当真不把娘亲放在了眼里气之中含枪夹棍的。

陈夫人冷冷一笑:“原本不用披挂得这么整齐的,就怕到时候压不住某些人,不得不把皇上赐的东西拿了出来,对我可以不敬,但对着皇上赐的东西能不敬吧?”

刘氏张口结舌,不得不拉着陈雪清按朝廷礼制给陈夫人行了大礼。

陈夫人倒没有再为难她们人看了座儿,又叫人看了茶自己端着茶杯坐在塌上轻啜。

刘氏神情有些慌,便问道:“姐姐么啦?”

陈夫人道:“妹妹,你那儿子陈斌,还活着吧?”

刘氏听了,差点一头从凳子上栽了下来,脸色苍白,陈雪清则一下子站了起来,朝陈潜冷笑,正想开口,却听陈夫人道:“他的事儿,我暂且不理会,妹妹,你别以为我是一个狠心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会巴巴的报官,说到底,他都是我陈家的子孙,我就睁一只眼闭一眼算了。”

陈雪清听陈夫人如此说,望着陈潜的目光柔和了一点,眼中带了色,刘氏则吁了一口气,勉强道:“姐姐,那您这是……?”

陈夫人冷冷的道:“现在说的,是你这个乖女儿的事,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斌哥儿,但她不知道,已经钻入了人家一个极大的陷阱里,以后让家门受辱都未可知!”

陈雪清猛地抬起头,声音尖锐:“大娘倒是说说,我又怎么啦?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让家门受辱了?”

陈夫人冷冷道道:“好个大门不

不迈,那南阳巷平房是怎么回事?每天那里进进出出又是怎么回事?”

陈雪清脸色忽红忽白,大声的道:“你既知道我是为了医弟弟的病,何苦往我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正在这时,刘氏却冲了上去,几步走到陈雪清面前,轮圆了手臂,一巴掌打了下去,屋子里只听得一声极轻脆的巴掌声,转瞬间,陈雪清的脸上印上了五个红红的手掌印。

陈雪清显然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不感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娘亲。

刘氏咬牙切齿的道:“死蹄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就你对你弟弟关心,你要为你弟弟治病,何不让我找大夫!为什么自作主张!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宫里头都派了嬷嬷给你了!这件事如果让宫里头的人知道,再让人煽风点火,弄出点证据出来,你我的命都没有了!”

陈雪清再聪明,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而已,被她母亲一通痛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氏恭敬的向陈夫人再了一礼:“姐姐,多得你查清了这件事,现在可怎么办啊?”

陈潜心想,这一礼倒是真心的。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语气缓了下来:“二丫头,你别怪大娘这么说你,大娘并不是往你身上泼脏水,只是让你知道,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后面的流言会难听过这话十倍,如果你不是陈府的人,不是这么个身份,给弟弟请医看病,请了也就请,事儿过去也就算了,坏就坏在现在看来有人在利用这件事,显然布这个局的人把每一步都计算清楚了,让你水洗都不清,你的荣辱不是你一个人的,整个陈府的荣衰都在此一举,我们这些豪门大阀,有的时候,当真是不可行差踏错半步啊。”

陈潜暗自佩服,自己的娘亲当真有代女强人的架势,软硬兼施,在大局面前最终还是放下了小利,说得不错,这次的事,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陈雪清被她,略有些明白,抽泣的声音小了,却道:“那位月公子不会是那样的人吧?”

刘氏气得走到她的面前,道:“年青,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本身不是那样的人,手里被人捏住了把柄,也会助虎为怅的!为娘让你读书识字,想不到你越读越呆了!”

陈潜腹中发苦,其实,他也和陈雪清一样,不相信月影斜那一脸的明月霁光是假的,可是,所有一切迹象表明,他的确是操纵在某人手上用来制住陈府的一颗棋子。

刘氏斥责完了陈雪清,走到陈夫人面前,柔声道:“姐姐,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呢?”

陈夫人叹道:“二丫头就别再去南阳巷了,那里是陈府的产业,尽快找人脱手了,别让人找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陈潜想了一想,走到陈夫人面前:“娘亲,对方如果想栽赃,再怎么着,也会想方设法的查出来的,前些日子这南阳巷有人,南阳巷的产业是我家的,那是不可抹杀的事实,只怕在宫里头已然备了案了,我们一昧躲避,不是办法,更让人生,不如让儿子去办,让他们弄个灰头灰脸的回去,一来可以彻底的洗清二姐姐的嫌,二来,我倒想看看,出这么阴狠毒辣计策的,到底是哪一个,我们也好早做防备不是?”

陈夫人眼内倏地发出光来,望了望家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一样,过了良久,才道:“潜儿,你预备怎么做?”

陈潜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娘亲,二娘,二姐姐,你们放心,你们就呆在家里听我的好消息吧!”

陈雪清心想,自家这位弟弟笑起来怎么那么邪呢?……

明府别宛。

明言今天宿在了明府别宛之中,并不是因为贪爱别宛里的美色,而是因为,经宫里头传出的消息,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明贵妃虽无子嗣,中宫里也是极得宠的,这一次陈雪清被宫里头内定这太子妃,她没有拦阻住,听了明言传来的消息,里应外合,暗传消息,只等陈雪清一到了南阳巷,就派得力的公公带着御林军去搜索。原本是不用这么大阵仗的,九门提督的人也能办,但是,明贵妃认为,那陈府在朝廷外的势力并不比明府低,说不定就走露了消息,再说,这可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如果传了出去,只怕对皇室的尊严有损,引起皇帝的不满,暗暗地,能办就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