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芒乱世 第165章——第166章

◆ⅲ第165章翻身而对

这个吻虽然深而且重,但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慕容泊涯就气喘吁吁地推开黄翎羽,眼睛滴溜溜地转,最后责怪地停落在黄翎羽身上。

黄翎羽被他撩拨得那股火焰正在上来,哪里想到反而还是自己给这个肇事者先推开了,而且对方还露出如此哀怨的神色,简直像是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他不明所以地问:“你先挑衅起我的,怎么这时候倒推开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语气中还带出了些急不可耐。

“做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啊。”慕容泊涯越发怨气直冒,几乎像横行螃蟹要在水中吐泡泡,“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却还总是东拉西扯拖延时间,要做就做了嘛,别亲下去了,咱们直奔主题成不成,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呀!”说着就挺起令他无比自豪的“武器”去撞黄翎羽,嘴还没停地说,“看看,你多残忍,既然都是男人,就别搞这么多花样了。”

“好啊,你自己说要亲的,现在又别搞花样。也行,我就听你的,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急色成你这样的。”黄翎羽一把打下还在自己身上左右蠕动的色爪,“你还不如在卧房墙上打个洞,有需要就往里面捅得了。”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慕容泊涯还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坚持原则地反驳:“我是完美主义者,既然有你这个极品在身边,还想让我去插墙,没门,绝对没门……唔,连窗都没有。”

说完,他整个人突然就沉入水中去,这下突变把黄翎羽吓了一大跳,几乎站立不稳。好在还没滑入深潭里,慕容泊涯就又钻了上来。

“嘿嘿,吓坏你了吧,小美人~”他坏笑地说,还把一只色爪往黄翎羽胸口上摸,“为夫不过是去找找脱下的外袍拿东西,就把你吓成这样。放心放心,为夫还是那句老话——自从有了你,俺连墙都不去插了,所以也更加不会劈腿的。”

“你这都是什么逻辑……”

慕容泊涯趁他还要逞口头之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扑在大石上,急不可待地上下啃咬。

“别咬这里,明天我还要见人……慕容泊涯,我听说你是属猴的吧,怎么变成属狗的了,哈哈,别,哈哈,别舔那里,我求你了成不?”

慕容泊涯从他腰上抬起头,咬不够似的,在他下巴上也来了一口,最后才狠下决心,把牙一咬,上刑场似的将一个小瓶子塞到黄翎羽正在推拒他的手里,说道:“这一次你来。丑话说在前头,看样子军队明还要赶路,你轻点做。”

黄翎羽哑然地瞪他,手里握着的小瓶子不用问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说不定还是临来才匆匆配制的绝对新鲜的某某秘药。

他这回算是想通了,为什么慕容泊涯明明早就是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还屡屡指责他不直接进入主题,偏偏他自己却还数次打岔,除了啃咬抚摸之外也没有实质性的下一步。

原来是因为这次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忍痛献身,竟然还找如此一个深潭。慕容泊涯考虑得如此细致,若非借助水中的浮力,想来他这个瘸腿的离了水也无法做什么动作。

慕容泊涯面红耳赤地等了半天仍不见对方行动,也不知道黄翎羽是在想什么,虽然胆战心惊怕被拒绝,还是冷下脸道:“你到底做还是不做,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突然患了什么难言之隐疾。”

“不是,我以为你们还挺讲究‘男性尊严’的。”

“‘你们’?除了我还有哪个‘们’要向你献身?”慕容泊涯惊异之极到,身躯剧震。

“我是说我以为‘你们’这些皇亲贵戚都很……”

“‘皇亲贵戚’,是不是慕容炽焰!”他猛地站直起身,惊慌中扑腾的水还溅了黄翎羽满脸,他大声质问,“我就说不能放着他和你独处……这才多少天,就出了这等事。”

“泊涯,你冷静一下……”

“幸好我看中的人是你!你一定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嗯,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面前抖搂件事情。”

“慕容泊涯。”

“但是……啊啊,黄翎羽你这个害人精,炽焰今后不知道还要想什么办法来拆散我们呢。你不知道,那家伙暗杀手法可让人头疼了!”

黄翎羽只觉得青筋直冒,不过最后还是没发作,只是越来越哭笑不得。原先慕容泊涯表现得多风度啊,原来全是强忍的,不知道暗地里是否憋得要吐血。

姑且,姑且就不追究了。他想。

有这么样一个捣蛋鬼做陪伴,能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伤脑筋,其实才是人生真正的乐趣所在啊。

半刻钟后……

“你……怎么比我想象的容易……进去。”黄翎羽艰难地说完,脸上有点发热。看******图是一回事,为古代******秘史写学术论文是一回事,但是切身在情侣身上做种事就是另一回事了,单只是说出口,就能让人面孔僵硬,浑身发热。

这种时候,竟然还自然而然地想起学生高莞特意为他设计的姿势图解,黄翎羽越发觉得窘得无地自容,为了缓解心理压力,岔开话题开玩笑,故作冷声道:“你该不会是在我之前就有了其他男人吧。”

慕容泊涯原本还蹙眉忍耐辛苦,听他这么问,什么不适的感觉也都顾不得,慌忙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他还待翻身以真诚的目光证明自己的清白,怎奈才转了半侧,就被怪异的酸胀给弄得进退不得,只能僵直在当处,几乎要哭出来地说,“除了你,我怎么可能甘心啊。你怎么能这么诬蔑我。”

“现世报,还得快。”黄翎羽也不抚慰他,低声说道。

也许是因为异身而处的缘故,慕容泊涯只觉得不论身还是心都格外脆弱,得不到黄翎羽的抚慰也就罢了,竟然还听到什么现世报的辞,仿佛嘲笑他是自找罪受一样。

越想越是委屈,他在柴郡近半月的持续赶工是为了能早数日见到他,纵马奔驰了两日夜也是为了能再提早数时辰见到他。见到了人,满心欢喜地把什么都全部掏出来,战战兢兢地只想让对方高兴,结果不但得不到温柔的安慰,还要受如此的误解。

男人有时候也是很脆弱的。慕容泊涯是男人,还是个偶尔的偶尔也会变得脆弱的男人。他忍了半天忍耐不住,在黄翎羽身下呜呜地就开始哭。

水门一旦开了闸,就会收不住。莫传中大禹治水要以疏通为主,而大禹之父治水东堵西堵怎么都堵不住,如今这慕容泊涯的泪闸也是如此。

他其实很久没哭过,记事起就少落泪,极少的几次不是落了灰就是被姜汁溅进眼睛,为自己的遭遇而难过到哭泣,还真是从来未有的事情。

也就是因为如此,更是不知道如何应对汹涌而来的委屈,颤抖着侧身卧在石上低声饮泣。可每一下抽噎的震动也越发感觉到体内那最亲近的人的所在,更加觉得难过。

黄翎羽也没想到着着人就开始抽噎起来,他还在努力着探进呢,慕容泊涯的身躯抖得越发厉害,只让他浑身疼痛,不知如何是好。

也幸好他不愧是两世为人,努力忍了外在需求,略一思考也就明了了原因。忍不住又是心痛又是好笑,低下身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中,说道:“是我不对,可你也该听懂我说的话啊。我说你现世报,是说你刚才还怀疑我和炽焰有什么什么,我现在一报还一报,就算明知你绝对不可能去找别人,也要诬陷你。听懂了吗,还难过不?”

“你,你总是欺负我啊,”慕容泊涯这才想通了,可如今眼里泪水未消,想笑笑不出来,只能用手把脸都挡了,“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唉,我说你啊,”黄翎羽哭笑不得,知道他羞窘,也就让他自己把脸遮挡严实了,上演泊涯版的“掩耳盗铃”。心中又是幸福,又是在暗想一些七七八八的杂事,甚至想到以后要把掩耳盗铃的故事讲给泊涯听,顺便嘲笑一下他今日之举。

◆ⅲ第166章歪光斜影

可以说,黄翎羽的动作很是温柔,比起慕容泊涯对他那种狂风过境似的无法控制,黄翎羽简直可是花吹落叶。细细密密,水滑柔润。

水没过两人的胸前,慕容泊涯被压倒在巨石上,耳旁有淙淙的流动声响,透过质押的缝隙,从网纹般的阴影里洒落下来淡淡的月辉,于是岸边湿润的青苔、浸渍的岩石、溅跃的水花,全部都闪烁起温柔的亮光。比起潭水的微凉,黄翎羽身体上的热度更是明显,像是大块的鲜艳的斑纹占据了画纸的最中心,于是眼中除了他,就再没有其他。

心里面除了爱慕,还是爱慕。既没有羞愧也没有不甘,因为对方是这个人,所以做什么都可以自然而然。只有在他的面前,所有的掩饰、遮蔽,都是多余的。

只希望从今以后,不论沉睡还是苏醒,都绝不要忘记他。只要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算外面还有数不尽的纷扰,也能拥有不匮竭的勇气去面对。一旦想到解决了所有事情,就能够抛下一切和他片刻不离地在一起,身上就充满了干劲。

其实那些所谓“男人的尊严”算些什么,都不过是好面子的言辞罢了。慕容泊涯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嘴上说着倾心相爱,却始终把着最后一关,不愿让自己居于下位。难道这样才是真男人的标志?

那种一边认为居于人下是破坏了男人尊严的行为,一边又把最爱的人被压于己身之下,怎么可以是“相爱”,只不过是把肉欲建立于对方的雌伏之上而已。

两人既然相拥,那就是拥有了彼此的世界。

他愿意让着他,不是委曲求全,也不是屈辱无奈,而是因为相信。即是,即是,们拥有各自的世界,最后却总会走回到一起。

黄翎羽越发难以自禁,只觉得原始的血液渐渐开始在心脏中澎湃、鼓噪,继而沸腾。朦胧的理智隐约记起以前和男同学们研究******图时,还能以专业视角全面分析各种动作的优劣势,后来在六芒楼里收到了学生特别赠送的“体位示意图”,看完不过一笑置之。而今天却如此容易就被越发高涨的需索冲昏了头,莫非果然是“因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只因为落入了这个名为慕容泊涯的陷阱里面,所以才难以保持理智。

慕容泊涯渐渐神志不清,发出低弱的呻吟,模糊间似乎说着什么话。

黄翎羽愣了愣神,自专注中分离出一点思绪,问他:“很痛吗?”凑到他嘴边,才听得到他诅咒般的呻吟着说什么“都练习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紧……”

“练习?练习什么?”

慕容泊涯神智昏沉,摇头推拒:“我怕自己太紧了,以前就开始用药势放松了。”方才说完,惊了一大跳,抽筋一样地伸手就把黄翎羽推开。

“唉唉,你这是做什么?”黄翎羽一下子从慕容泊涯身上被推落入冰冷的水里,堂地域的差别可让人格外的失落,但是注意力全部都被慕容泊涯的回答给吸引过去了,“你难道……难怪这么舒服!”说到后面,黄翎羽重重地感叹,大大地褒扬。

慕容泊涯此时哪禁得住玩笑,又把脸遮了,也不知道红成什么样子。黄翎羽心里有些酸有些辣,还有那种刺痛的幸福,他向来是敢爱也敢恨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心甘情愿,也就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否付出。然而慕容泊涯竟能做到如此境地,竟然也是不索不求,只凭着一股执著,数次分散别离也从没有改变心意。

但也过不了多久,慕容泊涯就像个快被煮熟的虾子似的弹跳起来,满脸痛苦已极,一把抓住黄翎羽,忿忿道:“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岔开到一边,你就不能好好地做,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看他那表情,显然是要上上不得,要下下不了,脸都扭在一团了。

“唉!慕容泊涯,你……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

月上三杆的时候,一道诡异的阴影歪歪斜斜地跃进南王军的营区。

慕容泊涯刚落地就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好在因为临敌经验丰富的缘故,应变也快,没有把黄翎羽摔着。

黄翎羽哭笑不得地说:“我都说停了,你偏偏还往上凑,看看,难受的是谁。”

慕容泊涯就着月光别了黄翎羽一眼,瞧见即使在凄白的月色里,黄翎羽面上也散发珍珠般的润泽,甚至还能看见微弱的红晕,心里别提多美了。

不过树胜一张皮,人胜一张脸,他还是争强好胜地压在他耳边邪恶地嘲笑道:“你就说吧,你敢说老子的滋味不好吗?刚才还不是做得魂不守舍的,老子都怕你丢了魂魄呢。”

黄翎羽冷笑:“既然你知道自己让小爷我如此舒服。也好,难得你孝心一片,小爷我就勉为其难——今后都只上不下。”

听到此处,慕容泊涯哪里还敢逞强,还抱着人就几乎要打躬作揖地讨饶:“下次让我好不好,我们轮流的,刚刚不是说好了嘛。”

一阵凉风吹来,黄翎羽不禁打了个抖。慕容泊涯心急地责怪道:“你看你,唉,这种事情都能抢着来做的?”

他们原来穿的衣服全部都被急色如火的慕容泊涯丢水里了,好在他早就料到在特殊情境里极有可能会对衣物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探路时提前就将可供两人替换的衣物挂在一旁树上。只是毕竟还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竟然忘了携带擦拭身体的布巾。

黄翎羽当时就将分给自己的衣物贡献出来,慕容泊涯还来不及阻止,就被黄翎羽用自己的外袍从头到脚包了起来。害得他心痛不已,生怕黄翎羽为此被吹了风坐下病,一路回来都小心翼翼地捂着他不让风吹。

“都已经是夏天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黄翎羽笑道,一边示意他前进的方向。

“嘘!”慕容泊涯停下脚步,注视应该是黄翎羽所住帐篷的地方,低声说道,“有什么人在那里说话。”

“嗯。”黄翎羽点头,他也注意到了,并非是自己所认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