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脱下他的长裤,两条结实的腿笔直修长。
可是底裤怎么办?
破月不敢看、更不敢脱,一只手将他的底裤掀起一些,自己去别过脸去,另一只手摸索着伸过去,先用湿毛巾粗粗擦了一遍,又将金疮药瓶抖了抖,洒下药粉。她也顾不得是否撒的均匀了,匆忙撒了一圈,立刻放下他的底裤。
可破月脑海里却浮现那日所见极漂亮极紧实的臀,不用看都知道,今日必定被打得血肉淋漓,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回来……她脸上一烫,不敢再看,赶快给他穿上了长裤。
步千洐浑身都麻了。
其实在破月用湿毛巾给他擦洗的时候,他就醒了。
身为军人,就算睡得再死,被人在身上动来动去,也不可能不醒。可偏偏神差鬼使的,感觉到那柔软的小手,时不时蹭到自己的皮肤,他就没舍得睁眼。
舒服啊!小宗那毛躁的粗手,哪有这种温软的感觉。
于是便眯着眼,舒舒服服由她折腾。这也是步千洐的特点,要让他醒着,让破月给他上药,他当然尴尬不干;可他如今是“睡着”的,自然与他全无干系,可以安心享受破月的伺候。
然而等破月颤巍巍的剥掉他的长裤,他就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绷紧了。待破月的小手搭上他的裤头,他觉得全身的热血几乎都要凝结到那根柔软的小手指下了。
可他此刻怎么能“醒”?醒了多尴尬?醒了颜破月还不把他骂死?
他咬牙挺着。
虽然她只将底裤掀起了一点点,可她手指轻拂过他的皮肤,实在是又痒又麻——步千洐闭着眼,脸已经涨红——他硬了,趴着压着好难受。
她就在他身后,习武之人感觉敏锐,他几乎能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那感觉微痒微痛,却即刻令他半边身子都要酥麻掉!他脑海里不受控制浮现她红红的嘴唇,仿佛此刻轻舔他肌肤的,不是她不经意间的气息,而是她娇嫩的唇舌……
步千洐舔了舔下唇,好干,忽然就干了,一直干到喉咙里。
他不知道这感觉是为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他想转身,狠狠堵住那燥乱的源头,堵住那惹祸惹火的小嘴……
心中的这份冲动,越来越强烈,步千洐越来越难耐。他知道不该——她是祸水她是千金,他不过是贫贱出身的军官,他不能碰。
可就是想抓住她娇小的身子,狠狠的亲几口,才能解嘴里的渴,才能泄心里的火。
“呼——”她自顾自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气息却恰恰又拂过他的腰背,步千洐忍无可忍猛的睁眼正要转身……
“大哥?睡了吗?”温和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想找你喝酒。”
身后的颜破月连忙拉下他的袍子站起来,还退了几步远,这才小跑着往帐门去。
步千洐望着她轻快的背影,竟然有点惴惴,又有点难耐。
“他睡着了……”他听到她小声对容湛道。
“小容?进来吧!”步千洐扬声道。
门口的破月转身,有些尴尬有些紧张的望着步千洐。步千洐哪里会露出半点端倪,神色如常看也不看她,对容湛道:“有好酒?”
破月见他神色,微微松了口气,抿了抿嘴唇。步千洐眼角余光瞥见她小小的唇,忽的又觉得喉咙有点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纸精尽人亡……
有同志说脱底裤吹气实在太过了,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章可能昨天写得太赶了,结合女主未经人事的背景,决定修改了,不脱底裤不吹气了。感谢提出意见的无忧同学。
二五、夜饮
破月实在无语,两个屁股被打得稀烂的男人,居然豪情万丈夜奔去喝酒。
可事实就是,步千洐揽着她,与容湛一前一后在月下纵横飞掠,时不时还发出两声此起彼伏的清啸,像轻盈的燕子。就是速度比平日慢了不少——没办法,燕臀有疾啊!
跑了足足一个时辰,夜风嗖嗖刮得颜破月脸生疼,两人才停步。
他们已进了墨官城。避过四处杀烧抢掠的士兵,三人一直行到城南。
这是一幢明显刚遭受过战火洗礼的大房子,青瓦朱墙、描金黑匾,却偏偏灰黑残破、寂静无声。
容湛轻车熟路带着两人穿堂过室,很快便到了一间内室,掀开正中一块青砖,露出个地窖,里面黑沉沉的放了七八个酒坛,瞬间酒香扑鼻。
“带回营中势必被大家瓜分,我就命人封了这地窖,等你过来。”容湛抓起一坛,丢给步千洐。
步千洐大喜,将破月随便往边上一扔,接过酒坛,咕噜噜便喝。
容湛平日喝酒都极其斯文,今日居然也提了一坛。素白的手抓着酒坛,透明的酒液自他腮边滚落,顺着修长柔韧的脖子一直流到衣襟上。破月望着他突起滚动的喉结,心想他其实也挺爷们儿的。
步千洐放下酒坛刚要说话,便见破月直愣愣盯着容湛,眼儿亮晶晶的。步千洐立刻起了逗弄她的兴趣,又提起一坛,塞到她怀里:“喝。”
破月哪里肯干,理都不理他,接住酒坛往地上一放:“你们慢慢喝,我去外边透透气。”
破月抱着双膝坐在廊道里,步千洐和容湛已跃到屋顶上,侧卧着喝酒,优哉游哉。
“得罪了大将军和监军,后悔吗?”容湛问。
步千洐没有笑容,摇头:“大丈夫行事,岂有后悔的道理?只可惜人微言轻,救不了这一城的妇孺。”
夜色幽深,高低起伏的屋顶一直延伸到远方,宛若嶙峋的兽。容湛目光放得极远,轻轻道:“终有一日,我们的想法会上达圣听,这一切都会不同的。”
步千洐没出声。
容湛转头望着他:“为何让破月扮成小宗?”
步千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小子装得倒挺像。”
容湛微笑:“你们这么做,自然有目的。”
步千洐淡道:“她是颜朴淙将军的女儿。”
容湛并没有吃惊的表情,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才道:“你不惧他权势滔天,难道我就怕了?咱们兄弟同甘共苦,这件祸事又是我引来的,何必让我置身事外?”
步千洐眼中慢慢露出笑意:“行了,我把她叫上来与你相认?”
容湛目光扫一眼庭院中的破月,摇头:“罢了,就当她是小宗。她毕竟是女子,将来离开军营,你我也不要对旁人提及,于她清名有损。”
步千洐瞥一眼他,心想:那你可就不懂了,这丫头一向都是损我的清名,她胆子大得很那!
但他嘴上也不好说破,一低头,却瞥见破月抱着肩膀,眼睛直愣愣的发呆,小小的身子在秋风中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得笑了,转头打了个哈欠,对容湛道:“我乏了,回营吧。”
水洗的月光,悄无声息的倾泻在阴黑的街道上。昔日繁荣的城池,如今仿佛死去的烈女躺在脚下,满身血污、残破死寂。才过了大半个晚上,街上已看不到一个人影。
容湛负手走在最前头,墨发白衣、清逸如松。清朗的凤眸望着繁星满天,便染上几分忧国忧民的愁思,兀自出神。
步千洐,手上还提着坛酒,边走边喝,破月走在他身旁。饶是他海量无边,走在这样空旷的夜里,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意摇神驰。
到了城门处,容湛上前向守门士兵出示腰牌登记。步千洐今日被杖责觉得很丢人,便远远站着等。一转头,瞥见破月耷拉着肩膀,还揉了揉眼睛,整个人没精打采。
“哎约——”他一声低呼,扶住自己的腰。
破月紧张了,冲过来一把扶住他:“怎么了?很痛吗?”
“痛死了!”步千洐手臂往她肩膀上一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上去。破月不疑有他,连忙抱住他的腰,语气却有点幸灾乐祸:“看吧看吧,伤得那么重还要跑出来喝酒!”
步千洐靠着她的身子,一下子想起吹在自己腰臀上那口软软的气,还有她红红小小的唇。明明喝了一坛酒,他的喉咙却又干起来。
他沉默片刻,一手重重将她的身子往胸膛一扣,另一只手抓起酒坛,坛沿压住她的唇,肆无忌惮的笑道:“见者有份!我的亲兵怎么能不喝酒!”
破月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又被浓浓的酒液堵住了嘴,在他怀里“唔唔唔”拼命挣扎。而他头一回将女子的身子抱得这么结结实实,胸膛里心跳“咚咚”如战鼓。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指尖恰好能触到她的胸/口。尽管那触感似有似无,可他却仿佛已感觉到柔软饱满。
破月发火了,双拳狠狠捶在他胸口。步千洐这才松开她,一本正经的道:“还不谢我!这可是绝世佳酿。”
破月满脸酒渍,还被呛得连声咳嗽,怒道:“我诅咒你一喝酒嘴里就长疮!”
步千洐一愣,一脸佯怒,作势抬臂又要将她抓进怀里灌酒,破月一声尖叫,抬腿就往边上跑。
步千洐也不追,笑着看她跑远,舒心畅意的仰头灌酒。
城门处,负责值夜的士兵看着远处这两人,对容湛道:“这位将军还带了军奴?真是……啧啧”
容湛原本正低头将腰牌放回身上,闻言忽的抬头,看着士兵,欲言又止。静默片刻后,他转身看着那两人,眸色幽深。
破月跑了几步,脸上却有点热起来。她想,刚刚步千洐明明是闹着玩,可她怎么觉得,他搂得有点紧,紧得有点怪异。是错觉吗?
她忍不住回头望他一眼,却见他已放下酒坛,沉着脸,一脸警惕的望着路旁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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