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小鹿笑了起来,“小姐要笼络萧潇时,倒是缠他教过几日。后来萧潇逃走,小姐每天早上便只对着挂在墙上的剑长嘘短叹几声,然后便去找谢公子、康将军和小贺王爷他们玩去了……”
小鹿仔细打量着阿原,依然疑惑不已,“小姐明明没练过剑,没研究过追捕犯人,更没驯过鹰……”
看小坏吃完兔肉,阿原甩一甩手,让它到一边树歇落,问向小鹿,“我原来每日在家,都学的什么?”
小鹿道:“学得可多了!琴棋书画固不必说,歌舞诗词也是京中闺秀首屈一指的!小姐还精茶艺,擅女红,去年太后贺寿,小姐送了一幅亲绣的江山图,又当众画了幅百寿图,看得皇上龙心大悦,大赞小姐才貌无双,当即赏了一千两黄金,还说京中那些王孙贵族、名门公子,但凡小姐看上的,尽可禀明,皇上都会成全。”
阿原撩起袍角,单腿支于山石上,俯身含笑,“于是,后来我要了那个病得快死的端侯?”
小鹿一竖大拇指,满脸佩服:“看咱们小姐多聪明!端侯病重,不能人道,便是小姐跟别的男子在一起,他也没法说什么;待他死了,这无兄无弟的,更能留下大笔家财给小姐享用,从此也不必再看夫人眼色……”
阿原的脸上红红白白,说不出是羞还是窘,只将手中的破尘剑连着鞘一下一下戳在山石上,苦恼道:“世人眼里,我便是……如此风.流浪.荡,毫无节.操?”
小鹿脸色便有些怪异,“小姐,小鹿跟你四年,好像从没见过你有节操这玩意儿……”
阿原一剑敲下去,小鹿慌忙抱头,破尘剑恰从她脑袋边擦过,却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小鹿忙叫道:“小姐息怒!息怒!节操原也没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何况小姐虽没节操,可天生的仙姿国色,才情高,性情好,温柔婉约,娇美娴静,善解人意……要节操做什么?”
阿原左手随意搁在自己支着的腿上,右手拿剑“笃笃笃”地敲石头,横眉问:“我温柔婉约,娇美娴静,善解人意?”
小鹿挠头,再挠头。
眼前一身男装的女子虽有着和往日容颜一般无二的容颜,可她的身手高明,言行爽利,眉眼少了几许温柔妩媚,多了几分清灵俏皮,一眼看去简直不像女人,更不像从前那个高贵风流引无数儿郎竞折腰的大小姐。
于是,小鹿好久才能道:“喏,其实小姐也不用想太多。有夫人在,小姐其实……算不得风.流浪荡。”
有原夫人在,原家小姐绝不会是最浪荡的。
她的母亲原夫人容色倾城,裙下之臣遍布梁、燕、赵等国,上至皇帝,下至走卒,无不是原夫人入幕之宾。
想当年,原夫人只言片语,便令昭帝被害,群臣受诛,最终令江山改朝换代,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红颜祸水,令世人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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