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2)生死劫
七(22)生死劫
话说那一日,茶馆里,赵澜之要逮捕远安,远安回过头来,忽然红了眼睛,赵澜之见她这般便没了主意,手中刀掉在地上。
远安坐在地上,抱着赵澜之大腿,耍赖耍泼:可别说我跟你旧事重提,我一直以来对你怎么样?我救过你没?你心里明明知道我们被人冤枉,还非得抓我?行了,我被人害成这样,我也不活了!你就砍死我吧!不过你砍死我,我也不能告诉你穆乐和小可在哪儿!哎呀赵澜之啊,你个没心肝的,你捅死我吧!我,我也不活了!
赵澜之薅起来远安的领子,恨地咬牙切齿。
远安吃准了他必然就范,抹了一把鼻涕,没皮没脸,挤眉弄眼。
赵澜之道:我!我!我不能决定!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赵澜之把远安带去见谁了呢?
皇宫里,远安与赵澜之跪地,远安把实情向武后添油加醋,陈述一番。
武后略略沉吟:你说的这些都是实情?
远安磕头:不敢跟天后有半句谎言。
武后看定远安:你现在想要怎么办?
远安道:那扒人皮的凶手,我要引蛇出洞。还求天后帮忙
武后思考片刻:你听着,远安,这件事情我可以帮忙。可是,国法恢恢,不容亵渎,如果有任何差池,你要以命相抵!
远安坚决地:叩谢天后!
武后对她也是心里喜欢,有意相
助,便道: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办?
远安叽叽咕咕地献上了自己的计策:正是她扮作九公主和亲南诏国,以自身为诱饵,引那水月姑娘出来换皮的计策。
赵澜之一边听一边看她,恼她恨她又忧心忡忡。他恼恨的是,这个家伙闯了那么大的祸,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接受教训躲开麻烦;忧心的是,无论如何,她是他心里面的人,她在天后面前设下赌局,用自己的性命来赌,若稍有差池,她可怎么办?!他又怎么办!
远安眉飞色舞地讲完了,武后道:好,这个主意可行。澜之布局,我来配合。
皇命已下,赵澜之怎敢违抗:臣遵旨!
远安大喜:谢天后!
她目的达成,兴高采烈地走了,赵澜之还想再替她转圜:天后,这人,这人胡闹!玩火!
武后却说:澜之,远安是个勇气非凡的女孩,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你,别误解她
赵澜之再不敢多言。
话说此时远安计策得逞,大功告成,怪物水月要换皮被抓了现行,赵澜之喝到:把这个凶犯给我拿下!众人上前,水月哪肯就范,当即抓起毯子裹在身上与众人揪斗。
山崖上的星慧看到了这一幕,大惊失色:赵澜之!叶远安!原来,原来九公主是叶远安冒充的。这件事情是个陷阱!
她在那一片刻有瞬间的慌乱,可是很快镇定下来:事
不宜迟,没有别的办法,她必须夺回水月!才能拿到第五颗佛珠!哼,赵澜之只带了这么几个人,他不会想到,你螳螂捕蝉,我黄雀在后!
星慧下定了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她转身对刺客们命令:你们看好,此处不留活口,特别是要把那两人给我杀了!上!
刺客们领命而上,人数众多,飞身扑向公主的车队。
话说赵澜之与穆乐带来的人本已捉到水月,忽然山上有大量刺客袭来。
水月抓住机会逃走。
赵澜之与众刺客杀成一团。
赵澜之反应过来:这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水月之外,还有别的敌人!
他当即命令穆乐:不好!有埋伏!小孩,快,带着你主子快走!
远安之前吸入了水月的麻药,手脚发软,非常着急:赵澜之!
赵澜之大叫:你们快走!
穆乐将远安负在肩上,厮杀着要突出重围。
刺客众多,赵澜之掩护两人,飞箭袭来,力大无比,赵澜之中箭,身体飞起来被钉在树上,刺客举刀就要刺向赵澜之
与此同时,穆乐身后负着的远安被人扯下,穆乐回头,远安摔在地上,刺客举刀要刺向穆乐,远安挣扎起来扑上去挡住了穆乐,远安肩膀中了一刀倒在地上,刺客拔刀又刺
赵澜之远安陷入了生死存亡的片刻,也就在这一片刻,穆乐忽然红了眼睛,天地在他视野里仿佛忽然定格,所有人,所有动
作,所有发生的事情在他眼中都变得无比缓慢,鼻息间的血腥气息让他又一次看到了尸横遍野的沙场,一个人身披铠甲浴血拼杀,勇猛无敌。
所有人都是缓慢的,迟钝的,只有那个人是迅速的,凶狠的
那人回过头来,穆乐看见,那是他自己的脸!
这一个空间里的穆乐,面临着同样的局面,所有人缓慢的动作里,赵澜之与远安生死片刻间,唯有他动作奇快,在刺刀刺向远安的瞬间,将她从地上平行拽走,同时刺死了刺客。
穆乐转身飞出长刀,刀在空中旋转,削掉了刺客的脑袋,赵澜之被救!
也就在这一瞬间,远安的小马奴穆乐变成了勇猛无比的战士,在赵澜之与远安的注视下残忍地杀死了所有的刺客只在一瞬间!
杀手穆乐完成了自己的活计,上前把赵澜之钉在树上的箭尖砍掉,赵澜之倒在地上。
穆乐走到跟前从地上抱起远安,轻轻碰了碰她肩膀上的伤口。
远安呲牙咧嘴却皮实地:不疼!我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
穆乐皱眉思考着,忽然过电一般痛苦,那些眼前的异象全部消失了,他一下子昏厥过去!
远安把他紧紧抱住:穆乐穆乐!你快醒过来!
穆乐喃喃:火乐的托托
生死劫后的远安满脸是泪:不是,你不是什么火乐的托托,你是穆乐。我家的小厮穆乐。我是你主子远安,穆乐,快醒过来
穆乐缓缓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身负重伤的赵澜之挣扎着找回车辇,看见里面空了的人皮。
赵澜之大骇:那个水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