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狼穴巨款

副组长山本立刻用英国高级打火机,给组长黑崎的雪前烟点上火。二见泽一笑着说:

“美树吗……那的确不错。感谢组长的款待。”

“只要你高兴,我也满意了。那女人不会有什么病的,放心好了。对啦,对啦,何必站着呢!坐那里吧。”

黑崎指了指办公桌面前那张有扶手的椅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见泽一在椅子上坐下,自己点了一支烟。

黑崎从抽屉里拿出一捆一百万元的钱,放在桌下,自吹道:

“这是提前给你的月薪,怎么样?你该知道,我是个很大方的男子汉吧!”

二见泽一行了个礼。

“正如你所说的。”

“别人都说我重人情,有人却利用我的心善。这段时间,东光会不断在我的地盘内打扰,我一直忍到现在。不过,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说呢?”

黑崎两眼闪着混浊的目光。

二见泽一顺着说:

“正是这样。”

黑崎又接着说:

“所以吗,我不能总吃东光会的亏,也得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不过,我要是动员我们组的人去干,就会遭到祖师爷的训斥。搞得不好,不仅东光会要回击我们,说不定所有的师兄师弟,都会对我群起而攻之,所以,假如让你这个客员出面去干,我将来就可以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就可以不承担任何责任。”

“所以,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干。”

二见泽一假装不知,问道。

“我想问一下,因为,我对日本侠义界不太了解。黑崎组的祖师爷是哪一派?听说与东光派是出自同一派,对吗。”

山本冷冷地插了一句:

“那些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二见泽一说。

“这怎么行呢,再说我是新入伙的……”

山本不客气他说道:

“你不算新入伙的,充其量算个外围,或者是个客员,不是我们的组员,是…”

黑崎打圆场说:

“好了,好了!”

他又问二见泽一:

“泽田君,你知道黑手党……柯萨·诺斯脱拉吗?”

“柯萨·诺斯脱拉嘛,这可不得了。在美国,南美常常听说。连我投靠的教父也要仰仗柯萨·诺斯脱拉的鼻息,他们已经伸入到日本来了吗?”

泽田,也即二见泽一,做出一个大吃惊的表情。

山本挖苦他说:

“老弟,你不至于和黑手党的关系不好吧?”

二见泽一说:

“说到哪里去了,象我这样一个打杂工,同柯萨·诺斯脱拉是没有什么联系的。办事时,尽量不去惹柯萨·诺斯脱拉他们的地盘。”

黑崎说。

“原来这样……黑手党也把手伸进日本来了。占领日本的美军天人物中,黑崎党的人不少。从那时起,黑手党就在日本扎下了根。”

“黑手党在日本全国有九个据点,除了那些一阵风就刮得无影无踪的小集团外,现在还没受到黑手党控制的,就只有窥视全国霸主地位的山野组和与当今政界联系密切,能左右检查厅的关东会了。”

“真了不起呀!”

“黑手党精灵得很。现在向我们这些基层团体倾销违禁走私货来赚钱,此外,还要取上贡金……这种办法,开始时还不错,目前黑手党批发夹的货,价格太高……算了,牢骚也不发了,反正我们可以向顾客卖高价。”

黑崎说完后,厚颜无耻地笑了。

原来如此,看来黑手党的各个站和日本支局都在蒙骗总部,以比报告总部高得多的价钱,卖给当地的暴力集团……

打入黑崎组并非失着……二见泽一内心笑起来,但表面却皱起眉头,问道:

“那么,组长……不,总经理,和你打交道的黑手党是哪一部份呢?”

“日本支局横滨站。”

二见泽一又问:

这个站设在哪里?”

黑崎说。

“它设在本牧,你大概也知道,在本牧的丘陵地有美军的宿舍,高级军官住的是独门独院的房子,而横滨站就设在一幢那样的房子里。军官驻地取了个名字,叫娜丝布·比奇。

这原来是外国某一个海岸的名字,那宿舍所在的小丘,可以清楚地俯瞰港口和海湾。”

二见泽一说:

“啊!是不是在美军的棒球场,军事法院,随军学校,以及军人百货店的后山上。”

“正是那样。”

“即然是黑手党的一个站,那一定戒备森严了?我这话都是多余问的。”

“那是当然罗,它设在美军的军人宿舍里,享有治外法权,所以,他的武器装备样样都有,那就不是什么机关枪的的问题了。抢锘鸺玻刺箍说嫉扔τ芯∮校比唬?都作了伪装,这太厉害了。”

“岂止是这些,听到传闻说,他们还有近距离的地对地导弹,那些导弹都瞄准了当地的暴力组织的本部,而且是用电脑控制的。”

“这么说来,除非万不得已,是不能和黑手党作对的罗。”

“那还用说。”

说罢,黑崎从抽屉里又取出两捆钞票,每一捆一百万,放在办公桌上,问二见泽一:

“怎么样?要不要这个钱?”

“哎?”

“算是奖金吗!一共二百万罗,先付五十万,事成之后,再付余下的一百五十万,加上你的工资就是三百万,可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吧!”

黑崎说完,把烟圈朝二见泽一吐去。

二见泽一边笑边说:

“那也要看任务的轻重。”

“有道理。看到这么多的现款,你并没有象饿狼一样扑过来,对此,我很欣赏……山本,你把任务的情况向他说明一下。”

说罢,黑崎故意装着豪爽地大笑。

山本开始向二见泽一交待任务。

“假如能把东光会会长竹本,从地球上抹掉,那对我们就太好了。你懂不憧我说话的意思?”

二见泽一笑了笑:

“当然懂,抹掉就行了吧?”

黑崎说:

“你是一个很懂话的人。当然,东光会在横滨的头目,也是应该抹掉的,不过,事情嘛,还得从新宿总部的会长那儿开始。”

二见泽一耸耸肩说。

“只是二百万元的奖金有点那个……要知道,我一家伙就卷走了东光会五百万元,当然,这些钱后来被手榴弹炸飞了……总而言之,只要我肯干,哪怕是单枪匹马,要找一百万元还是不在话下的。”

山本咬牙切齿他说:

“你太过份了!”

他接着又骂道:

“你忘了,东光会差点就要把你打成肉酱,全靠我们组救了你一条命,你要是单枪匹马干,那早就去见阎王了。”

二见泽一也咬牙切齿地回答他:

“是吗!我那时完全有信心在一秒钟内,把三个堡垒的三挺机枪都打坏,当时我正在精确计算时间。”

“了不起的自信!不过,今后我倒要领教领教。”

“会让你看到的。”

黑崎又出来圆场:

“好啦,好啦,”黑崎转对二见泽一说:

“东光会不但想夺走钱财,甚至还要你的命,难道你就不恨他们吗?所以,杀死会长竹本,当然也可解你心头之恨,对吧?”

二见泽一回答说:

“那是另一回事……我只不过想说,生意归生意。不过这次二百万元的奖金,我也就忍了,当然,这完全是看在你。

总经理的面上。否则,我是不会干的。”

“我也正因为这样,才看得起你,好啦,这一百万是你的工资,这十万是奖金,心情愉快地收下吧。”

说完黑崎站起来,把办公桌上的三捆钱,分出一捆半给二见泽一。

二见泽一也站起来,行了个礼说:

“感谢了。”

隔了一会儿,山本提起了放在脚边的公文箱向二见泽一说。

“那么,你今晚就开始工作,我这里有竹本的住宅和小老婆住宅的示意图,还有他们的照片和轿车的照片。”

“有没有东光会中其他主要头目的照片?”

山本问:

“要那些人的照片干甚么?”

“我这个人,做事情非常慎重,为了赚点零花钱,去袭击东光会的夜总会,或者赌场,那是轻松愉快就可以干的。

但是,这次的任务是关系到我从事这门行道的信誉,也就是说:我这次除掉山本。要让谁都不知道,要干得漂亮。”

“再说,我当然也不愿意彼捕。”

二见泽一作了以上的解释,此外,还有他不能说出来的理由,从现在起到他杀死竹本为止的这段时间里,他必须调查清楚,黑崎组从黑手党横滨站购买麻醉药和兴奋剂批发价究竟是多少?

山本歪歪嘴说。

“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

“你说错了!”

“你恐怕是在吹牛吧!”

“那好,我讲。我正因为不愿意让人说我夸夸其谈的我才没讲……我要用完美无缺的手段去杀死竹本。因为那样的的话,就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是黑崎雇用我杀竹本。从而就可以让组长和全组成员都放心。”

山本沉默无语。

“……”

黑崎说:

“可以,职业杀手应该象你这样,只是我只能给你一周时间,在一周内,你必须确凿无误的地把竹本抹掉。”

“遵命!你们就坐等我的好消息吧!”

“全靠你了。”

二见泽一又说:

“可是,我希望把我原来的手枪还给我。不用我的手枪不行。因为,我用它打过东光会的喽罗们,那里一定留有那只枪的子弹,也就留下了来复线的痕迹,所以,只需要把消音器还我,另外,还要一支新的357左轮手枪,此外,说不定步枪还是需要的,我希望能让我自己选一支步枪,并且由我自己来校正它,顺便把小刀也还给我。”

黑崎坐在转椅里,双手放在腹部,闭上眼睛说:

“可以,可以!地下既有射击场,也有武器库,你自己去选吧!”

山本提起文件箱向黑崎说。

“那么,我们走了。”

又向另一个大头目横山点了点头,就走在前面,。二见泽一跟在后面。

他俩乘电梯直下一楼,然后改乘秘密电梯下到地下五层。

那里是百米打靶场和武器弹药库。

地下铺设着厚厚的人工草坪,四周的墙上和顶棚却安装了隔音纤维板,那里排列着十个普通射击台和五个带座的,有依托的射击台。

射击台的地面比射击场要高出一阶。

靶子按二十五米,五十米,七十五米等分成几排。

靶场的后面,就是武器弹药库,它的墙壁有钢板保护着,靶场上的流弹,即使打偏,也不至于打进去。

只是,顶棚板上有几排观测窗。

组长的秘书好象已经用电话联系过了,武器库的厚铁门敞开着,那里站着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他对二见泽一说:

“昨晚上你辛苦了。我叫村野。”

二见泽一向他打招呼:

“请多关照!”

村野把二见泽一带进了武器库。

各种各样的机械,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勃朗宁牌M60机枪三十几挺,M14和M16的自动步枪百来支,猎枪和运动步枪共三百来支,散弹枪和手枪,各有五百来支。

刀,剑多得不计其数。

隔壁是弹药室,除了各种枪弹之外,还有手榴弹、塑料炸弹一千多个。

“真不简单,这些都是从黑手党那里搞的吗?”

二见泽一一边用七毫米利明顿步枪的加强子弹和357左轮手枪的加强子弹往弹匣塞,一边说。

村野笑着回答:

“是这么回事。”

看来这个村野不光是保管枪械而且还兼搞修理,因为,他的手上有机油的痕迹,手指和手掌也都有些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