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伢子被开除

在餐厅工作也不差吗。伢子心想。

在和市沼刑警到克又文夫所住公寓的路上,伢子这么想着。

当然,象那样直接与顾客接触的工作,一定很累,但薪水应该也不错!否则,那住得起这种高级公寓。

就市区来讲,这也是一流的高级住宅区,外观也相当讲究。

“这一定不在l亿元之下。”市沼说。

“1亿……”

伢子说不出话来。这是一般的职业妇女倒立站着也拿不到的钱。

“他背地里一定干了什么勾当?!”伢子愤愤不平。

“也不一定的。”

“我猜,那家餐厅搞不好是迷幻乐的交易所。”

刚才在店里那种高兴的心情,完全忘得精光了。

“不知是哪间……”市沼在一楼的名牌处找着。

于是,这时候——

“有什么事吗?”有名年轻的警卫问。

“你是这公寓的人?”

“是的,保全公司来的。”

一般来说,高级公寓都有警卫驻守。哪象伢子的住处连只看门狗都没有。倒是常常有附近的野猫来骚扰。

“其实,我们是……”

市沼亮出了警员证,满有效的,那警卫一看,立刻采立正不动的姿势。

“您辛苦了!”并向市沼敬礼。

这警员证也卖一本给我吧。伢子心想。

“想探听一下克又先生的事。”市沼开口了。

“哦,304号的吗?”

“有家属吗?”

“嗯,有个儿子!”

有儿子,果然不出所料,是恶意的骗婚、非给他点颜色看不可。

“很好的一户人家,有什么事吗?”

“什么。很好的。”

伢子正要问时,大门处进来了一位50岁左右,模样极高贵的妇人,穿着一套看来很昂贵〔伢子对价钱很敏感〕的套装。

一听到脚步声,警卫转过头。

“啊,那家的女主人正好回来了,有什么事直接问她好了。”

这妇人是他太太?那个二十七、八岁男人的太太,太老了一点吧!

“咦!有什么事吗?”那妇人问。

“我,我们……”伢子结结巴巴地说,“有个叫克又文夫的……”

“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呀!”

儿子?的确,“母子”关系的话还差不多。

“真是这样的吗?”克又夫人笑着说。

“打扰你真对不起!”市沼致歉。

“真不好意思,我一急就说不出话来!”伢子搔着头。

“喝茶吧,都快凉了!”夫人劝着说。

这是间跟夫人身份很相配、很考究的起居室,伢子被邀请上来喝茶。伢子此刻的心情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儿子还是独身,不会错的,请放心吧!”

“但是,那时候的确听到你‘太太’(奥样)的电话呀!”

市沼倾头思索,夫人也觉得:“这有点奇怪呀?”

“啊,我明白了。”

“咦?”

“我儿子在大学时代有个朋友姓奥,一定是她吧!”

奥样(太太的意思)……的确,这么说就没错了。

伢子猛地一想,克又文夫刚才在电话中,不是还说过:“那明天见”吗?

如果真是他太太打来的电话,说“明天见”不是很奇吗?那时候大概断定他一定是有太大的人,所以,忘了这一点。

“是我们误会了,给您添麻烦,真对不起。”伢子低着头表示歉意。

“不!别那样说。为了朋友,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伢子满脸通红。

“这,请不要怪罪到须藤身上吧!她并非不信任令郎。”

“这关系着自己终身的幸福,慎重调查也是应该的事。”

“如果,可能的话……”伢子说到一半打住了。

“这件事,我不会跟文夫或别人提的,请放心吧!”夫人很明理地说。

“非常对不起!”伢子感到相当惶恐不安。

“这蛋糕也是自己做的,尝尝看吧!”

伢子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狼吞虎咽一番的……

“唉!真羞死人了!”

一出了公寓,伢子取出手帕,直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相当不错的妈妈耶!”市沼很受感动。

“的确,我对有钱人要重新评价。”

市沼微笑着,“你很坦白,这是你的优点!”

“少挖苦我了!”伢子瞪了他一眼。

“下一步怎么办呢?”

“我去公司一趟。”

“不是在休假吗?”

“我有话要跟明美讲。”

刚才在克又家讲话时,已知道了克又文夫手上拿的手提包是他妈妈的。

“嗯,好吧!坐计程车去吧!”

“太浪费了吧!”随之又说,“也好,今天太累了!”

在公司附近一家她们午休时经常光顾的吃茶店,伢子拨了电话给明美。

“喂,我是顺藤。”

“啊,明美?是我,伢子呀!”

“啊!你在哪里!”明美好象很惊讶的样子。

伢子告诉了她地点。

“我马上来,你在那儿等我!”气氛有点不平常。

“发生了什么事?”伢子呆想了一会儿。

市沼在对街的电话亭旁看着报纸。

伢子边喝着咖啡等明美,明美一下子飞也似地跑了来。

“怎么回事?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伢子一问,明美边喘着气,边坐了下来。

“冷静点吧!你,快被开除了!”

“被开除?”伢子不解地望着明美,“为什么?”

“因为。课长被逮捕呀!”

“黑田课长?哦,是呀!课长被开除的事,我知道,但这跟部下什么关系!”

“是你藏匿黑田课长对不对?公司都在说你是黑田的情人哪!”

伢子愕然失色。会被这么认为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她想都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传言而被开除?”

“公司说是你引起事伴的,多少跟那些事有关连,希望你能辞职!”

“那么……”伢子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从公司的立场来看,是没有错。但是,那并非事实呀!

但是,伢子再怎么解释,有谁会相信呢?

“这真伤脑筋!”明美说,“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现在只有一条路走——找出真凶。

黑田可能不是凶手。只要找到他无罪的证据,那就跟我没关系了,唯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件事。

“没办法了。我自己想想看吧!”伢子说道。

“这真麻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伢子致谢地说,“啊!对了!”

想起重要的事来了。

“你委托我的事已调查出来了。”

“咦!这个时候。”明美睁大眼睛问。

“当然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但是……”

伢子便将所调查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判断错误的那一节是省略了。

“谢谢!真感激不尽!”

“哪里,进行得满顺利的就是了。”

“嗯,那人大概还不差吧!”明美害羞得脸都有点红了。

“昨天曾打电话来公司。”

“他呀!”

“是呀!约我吃饭,今天要给他回话,我也正伤脑筋不知加何是好呢!”

“现在OK了吧!”

“大概吧!”明美点了点头,“托你的福,谢了!”

“哪里!”

伢子突然觉得一阵空虚……

“好烦哪!”伢子心情相当低落,“觉得很累。”

“我知道!”市沼陪着苦笑。“拿出精神来吧!等误会一冼清,就不会被开除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

在伢子的公寓。得知将被开除的事,伢子便哪儿也不想去了。

市沼只得多费些神。为她泡茶解优。然后,看了下手表。

“啊,我必须跟巡佐联络些事。”站起身来说。“我出去一下!”

“在我这儿打也可以呀!又不收你费用!”

“不!我是公务员,总需照顾照顾电信局嘛!”

市沼出去后,伢子有点呕气似地喝着闷酒。

“你好吗?”门开处,上来的是中田靖子。

“啊!是你,不进来吗?”

“可以吗?”

“我正情绪低落,来安慰安慰我吧!”

“这不象你吧?”说完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这时候的我,难道还装得出笑脸?我感到既孤独,又寂寞……

“怎么办啦?”

“失业了!”

“要结婚了吗?”

“如果是这样,情绪就不会这么低落了!”

“说的也是!”

两人对望了一眼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