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218年的冬天 第七章 你恋爱了
真是一场好睡!
纯粹为了肌体的恢复,大脑似乎连一个细胞都没动过,更别说做梦。
直到第二天傍晚,杨帆才从昏睡中醒来……
精神出乎意料的好,头脑意识似乎比什么时候都来的清醒,睁眼的一刹那,杨帆立刻控制住了全身,直挺挺坐起。
扭头向右臂看去,伤口已经丝毫看不出了,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是骨头里面,隐隐还有些疼痛,倒不像骨头没有长合,似乎纯粹昨日那场剧烈占据的余韵残留。
手臂上那狰狞恐怖的血筋也尽数消褪了,在晶核附近的手心手背处,还留有一点点痕迹,跟已经生了变化的晶核一起,在手心里手背上组成两道并行的痕迹,好像纹身一样。
屈拳张握两下,没有异物感,丝毫不影响动作。
似乎就如杨帆猜测的那样,被切离身体之后,晶核的占据就已经失败了,以往那些失败的案例,估计都是冤死的。
“醒了!醒了!”杨帆张开眼睛的同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欢呼着奔出门去,很快招来了一波波的访问者,把杨帆不到十平米的小间挤的满满。
看人是否安康是假,看猴戏一样欣赏殖装这种只是听闻未曾见过的力量形式倒是真的。
因为这时代有个很古怪的规矩,为了让人更容易在逆境中进步,不断探寻自身的潜力极限,除非进学的优异生,否则在靠自身的能力达到团级之前,不允许具现或殖装。
至少山都的管理者是这样规定的,至于有没有人私下里具现殖装,那就不好说了,反正柘村是没有。
若真有一两个殖装者,杨帆哪里会被沐祖讹诈,还差点挂掉。
对于这伙好奇心胜过关心的家伙,杨帆一律两手一摊:“殖装什么样子?阿拉不晓得啊。刚刚睡醒,还没刷牙洗脸呢,对了,能把牙刷牙膏帮我拿来吗,还有水……”
他这般打发围观者的同时,沐草也一直向围观者抱怨:“人家受了伤刚醒,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等伤好了再说。”浑然忘了这些人根本就是自己大呼小叫招来的。
毕竟是病人,他既不想说,人家也没法强迫,三言两语,观众渐次散去,然后沐嫀提着个香气四溢的瓦罐走进门来,放到了床边:
“这是炖了好久的熊骨汤,据说对骨头长合很有好处,趁热喝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帮杨帆盛了一碗。
看着她,杨帆不由就想起了昨天夜里见到的旖旎风光,这种景色,杨帆在信息爆炸的二十五世纪自是看的多了,但心意所衷的对象的裸体,那种冲击力自然又是不同的。
更何况沐嫀身材傲人,经常锻炼的身体完美的一塌糊涂,就算在二十五世纪,都未必能找出更棒的形体来……
想到那一幕,杨帆心中不由滚烫,鼻腔中隐约又有痒意,连沐嫀的眼睛也不敢对视,机械的接过饭盒,一口口木然吃下。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沐嫀不像其他人,就算做样子,至少也先问问杨帆的身体情况,杨帆半躺在床上吃,她就静静的拿眼瞧,半晌后轻叹一声突然开口:
“饭要一口口吃,步要一步步走,力量这种东西,不是凭空得来的,就算借助外物之力,也得循序渐进的提升。实力未到之前就去拿太锋利的刀,割伤的只会是自己的手。”
沐嫀说的委婉,她显然是以为,杨帆滴血殖装,是自觉实力不足,方甘冒大险……
她哪里会料到,始作俑者其实正是她本人,如果不是她的裸体,刺激的杨帆鼻血喷涌,无意间激活晶核,哪里会有接下来的事?
可这些个事实,能对沐嫀说吗?一时间,杨帆唯有苦笑,唯唯诺诺点头应是。
至于沐嫀接下来到底讲了些什么,他是一句没有听清,脑里不断重复着昨夜的一幕幕……半是自责,半是无奈!
自责的是,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二十五世纪人了,看到那幕,怎么就会被刺激的流了鼻血呢?丢人啊!
无奈的是,似乎又欠了沐嫀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桩事一出,自己在她面前,似乎更像个莽撞而冲动的少年了……
这种印象,可要怎么改变呢?
“算了,你还要养伤,这些事,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察觉到杨帆的心不在焉,沐嫀果断的中止了谈话,起身离去。
她刚才说什么了,杨帆一阵疑惑,目光却仍本能的追逐着沐嫀的背影。
“嘿,嘿……”轻轻的呼唤在耳边响起,直到一只小手开始在眼前摇晃,杨帆的神识才从追逐中收回,扭头一看,沐草摇着小手正若有所思的盯视着自己的脸。
“你恋爱了!”指着杨帆鼻子,沐草募然大叫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
“哪,哪有?”初恋被人看破,杨帆本能的否认起来。
“不要否认,你那种表情,我看的多了!”沐草竖起手指,轻轻摇起来,“杨枵,看不出来吗,啧啧啧……”小姑娘上下打量着杨帆,不住摇起头来。
柘村所有人当中,跟杨帆关系最好的,大概就是这个沐草了,两个人同年同届同是孤儿是一个原因,至于第一个方面,便是两个人的身高了。
小姑娘是柘村里除杨帆沐嫀之外唯一一个长的不像猩猩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比杨帆还矮了一个头,面目清清秀秀,大约因为山族的血统太淡了,连天赋的能力都不是金刚。
看到她的时候,杨帆也彻底放下了一桩心事,自己这个身体,原来不是侏儒,虽然在柘村的确矮了点,但实际上还有很多人,身高跟八百年前没什么两样,在他们当中,自己还算长人呢!
因了以上两点,就算杨帆失忆,两人的友谊也丝毫没有改变,至少沐草单方面如此,杨帆昏倒这一天一夜,陪坐床边照顾他的,一直都是这小姑娘。
杨帆曾一度怀疑,峦猛对他那莫名其妙的敌意,跟这件事也有脱不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