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圆桌会议
F-SK悄无声息地退出竞购股权的行列,并没有引起其他几个对手的注意,他们得知此事之后,认为是F-SK之所以会退出竞购,是他们能拿出的最高价格就是30亿,超过这个价格,他们认为已经丧失了价值投资的必要。
其他几个对手非但很能“理解”F-SK的“苦衷”,在F-SK退出后,他们更是加紧了竞购的步伐,两天之内,熊老板手里股权的价格终于升到了刘啸当时承诺的40亿美金,而且似乎还有继续升值的空间。封明和海城此时也退出了竞购的行列,这个价格他们根本拿不出来,再耗下去也是没有什么必要,国内的竞争者就剩下产业部一家了。
从4亿人民币到40亿美金,短短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升值了70倍,这个速度正如刘啸所说,前无古人,就是股市期货投机,也达不到如此快的升值速度。熊老板手里的这四成软盟股份的价值,已经差不多持平了他整个辰瀚集团的总市值,他的身价也瞬间翻了一倍,一举冲到了国内首富的位置,这下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平时非常低调的富豪的名字。
在这种疯狂升值的刺激下,许多国内外的财团蜂拥而至,集体杀到了封明,他们都知道熊老板的下一个投资在封明,也希望自己能够跟在熊老板的屁股后面沾点光,赶上下一波升值狂潮。一夜之间平添了很多建设项目,一时间,通往封明的道路,都被各种各样的大货车和建筑设备给占据着。
约翰在两天的时间内,算清了一笔账,就是如果按照刘啸说的价格收购策略级产品在欧洲的市场,那F-SK的利润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够把本收回来,F-SK肯定不会采用软盟的品牌,他们会让软盟代工制造出一款属于自己的策略级品牌。开设一套用于流水线加工的生产线并不难,F-SK手上就有现成的,只是要把所有的成本算进去的话,F-SK在一年之内,怕只能是薄利经营,这在以前F-SK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F-SK以往投资的项目,获利至少都在一倍以上。
约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向总部汇报这件事,总部肯定不能答应这事的,可如果拖下去的话,那就只能向已经下了订单的那几个政府赔付一笔违约费了,但问题是,那些政府之后还会从别人那里订购策略级产品,F-SK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这些客户,而且之前F-SK也从未发生过这种未兑现订单的事。
约翰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和软盟合作,一番抉择之后,他接通了总部的链接,直接找到了那个金发老外。
墙上的大屏幕很快出现了金发老外的身影,他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约翰,就问道:“和软盟合作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不太顺利!”约翰摸了摸鼻子,“和预想的一样,他们开始了涨价。”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如果不出点血,他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金发老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因此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中国也有句老话,‘破财消灾’,只是这次他们开的价格太高,他们要80个亿。”约翰不自主地摸了摸鼻子,然后道:“我已经算过了,那些政府给我们下的订单总价值是100个亿,平均到每套产品上,价格是6万美金,但如果我们答应了软盟的这个价格,我们每制造一套产品,成本就达到了5万5千美金左右。”
“说你的结论!”金发老外对这些数字不太感兴趣。
“也就是说,我们做完这笔100亿的大单子,还有可能收不回成本!”约翰皱着眉,100亿美金的单子,可谓是超级大单子了,这么大的单子,竟然一毛钱都赚不到,说出去恐怕也是一个大笑话,“我们要赢利,至少要做到120亿以上,超过的部分才是利润!”
金发老外也是皱眉,说到赢利,那肯定是能够赢利的,100亿的这个单子,只是这些政府的第一期工程,以后还会追加的,但要自己拱手把80亿白白送给软盟,实在是让他很不甘心,凭什么啊。
约翰看金发老外不悦,就开始转移话题,“这两天,再没有爆发病毒吧?”
“刚才还刚刚爆发了一次病毒危机,好在有软盟的专家压阵,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金发老外皱着眉,“只是其他几个同行,听说他们的网络都崩溃了,现在都请了OTE的专家过去救火!”,金发老外很头疼,这些病毒防不胜防,隔两天就来一次,给谁也受不了啊!
正头痛着呢,约翰在这边看见金发老外拿起了办公桌的电话,应该是有电话打进来了,就见金发老外听完电话里说的事,“嗯嗯”两声,就挂了电话,然后转身看着约翰,道:“你再去联系软盟,就说我们愿意再加20个亿,让他们把欧洲市场只卖给我们F-SK一家,不能再卖给第二家。”
“呃?”约翰有些不解,不知道上司这是怎么了。
“刚接到爱沙尼亚的线报,爱沙尼亚政府已经敲定了细节,下个星期,他们就要出台一部关于网络战的法律,用于制裁攻击爱沙尼亚网络的黑客。”金发老外顿了顿,叹道:“之前我们也曾得到消息,说俄罗斯也在草拟这项法律,三个月后可能会通过,只要他们的法律一旦确立,其他国家就不得不也制订类似的法律。但你我都清楚,要想让这项法律不会成为一纸空文,前提就是必须有一套极为可靠的防御系统,这就是软盟的策略级系统,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软盟的策略级市场才会完全打开。我们F-SK在欧洲还有一个对手,他们同样也拿下了好几个国家的政府订单,一旦爱沙尼亚正式发布消息,他们肯定也会转而去购买软盟的策略级市场,那时有了竞争,我们想要拿下,付出的代价会更高。”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约翰摸着鼻子。
“你现在就去办,务必要在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前,拿下整个欧洲市场!”金发老外看着约翰,“我们拿不到手,也不能让对手拿到手,明白吗?”
“我知道!”约翰点头应着,“我现在就去,稍后给你汇报!”
约翰撂了电话,就驱车直奔软盟而去,见到刘啸,刘啸的第一句话就是,“约翰先生,我估计你就会来找我,来,请坐!”
约翰倒也没什么意外,换了自己是刘啸,此时那也是吃定了F-SK,他很郁闷地坐了下去。
刘啸过去给约翰倒水,“刚才接到爱沙尼亚那边的消息,我就知道约翰先生马上就要到了,你看,我连咖啡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些约翰就变了变脸色,爱沙尼亚并没有放出风来,F-SK也是凭着内线才得到的消息,刘啸怎么会知道,他怎么还能确定F-SK就能知道这个消息,“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爱沙尼亚黑客危机之后,我们就和爱沙尼亚的国家计算机响应中心达成了合作协议,所以那边的消息,我们都会知道!”刘啸把咖啡放在了约翰面前,“约翰先生如此神速,也足以说明你是个眼光明锐的人,一眼就看出商机要到来了。怎么样,上次的事,你们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约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道:“我们总部已经同意了你提出的价格!”
刘啸笑了起来,“恭喜你们,你们做出个明智的决定!”
“不过,我们总部有新的要求!”约翰看着刘啸,“我们为这笔合作再多加20个亿,但你们要做出一个保证,欧洲的策略级市场,只能由我们F-SK独家运营!”
刘啸皱了一下眉,这倒是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没想到F-SK的胃口会这么大,刘啸必须立时拿出个主意来,以决定是否把欧洲策略级市场由F-SK独家运作。
“我想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约翰看刘啸沉吟,就在一旁陈述着利弊,“我们在欧洲和各个大订单的客户有着非常深厚的交情,一旦爱沙尼亚宣布确立关于网络战的法律,我们就会拿下这些订单,软盟有技术有产品,但你们想要拿下这个市场的话,恐怕得投入很多,而且时间不等人,你们能确保在拿下市场之前,不会有人超过你们吗?”
“约翰先生这话很有道理!”刘啸咬了几下嘴唇,最后一拍大腿,“好,我们答应,欧洲的策略级市场,就由你们F-SK来独家运营!”
“那你看我们时候能签合同?”约翰有点着急,那边总部还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随时可以签啊!”刘啸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由你们决定!”
约翰一听大喜,稍微一思索,道:“那这样,我现在就去联系总部,汇报一下这事,如果总部没有异议的话,我想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好,我们这边没有什么异议!”刘啸笑着。
“那我就先告辞了!”约翰急忙站起来,“稍后我会再联系刘先生的!”
“好的,我送你!”刘啸又把约翰送进了电梯,然后站在那里傻笑,一百亿啊,他本想讹个八十亿,八十亿他原本都以为对方不会答应呢,没想到F-SK竟然会多送给自己二十亿,这真是让刘啸喜出望外,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笔生意软盟绝对不会赔,因为软盟根本就没有付出什么,在海外没有设立任何一个办事处和销售点,也没有雇佣任何一名工作人员,成本可以说是为零,就算是他只卖一块钱,但只要能把软盟的策略级产品覆盖到所有市场,那软盟也是赚了。再说了,没有一种安全产品能够领先三年,而软盟一下卖三年,这就是把提前把三年的钱一块赚了,更不可能会有赔的道理。
F-SK以为自己独霸欧洲市场是件好事,可刘啸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F-SK是买了一颗炸弹抱回窝去了。F-SK的那个攻守同盟中,也有几个是欧洲的,他们前面陪着F-SK费了那么多力气,如果最后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的话,那肯定是不能答应的,F-SK这是给自己找敌人。
刘啸非常高兴,极其地高兴,他兴奋地捏了捏拳头,转身走进公司,跑去通知那几个部门,赶紧都把戳子准备好,一会约翰来了,一定要趁着他还没反悔,按着他把章子给戳了,然后等着收钱。
约翰向总部汇报了这件事,然后草拟好合同,再次赶到软盟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把他吓了一条,软盟的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全是熟人,都是他那些同行在中国区的负责人,刘啸此时正在里面陪着这些人。
一帮人看到约翰,纷纷起来打招呼,“约翰,你也来了啊,可惜你来晚了!”
约翰尴尬地笑了两声,站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人显然都是商量好了一起来的,F-SK这次没有跟他们商量,私底下先跟软盟商量好了合作的事,如果给他们知道,恐怕不好,他向刘啸看去,却见刘啸没什么表情,只是和约翰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让约翰放心不少。
“我以为我是最早得到消息的,没想到大家的消息都比我要灵通!”约翰笑了几声,也跟着众人坐到了一起。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咱们就集体商量一下吧,看看这个事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开了口,“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吧!”
刘啸一听,就站了起来,“能有这么多超级企业愿意和我们软盟合作,这是我们软盟的荣幸,但我觉得还是不要伤了和气为好,既然你们之前都认识,那就是朋友了,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你们几位先商量一下。呵呵。”,刘啸说完,便走出会议室,顺便带上了门。
约翰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商量好了一起来的,现在一听,就知道他们也是凑巧碰到一块的,便放心了不少,等刘啸一走,便首先道:“那我先说明一下我这边的情况吧,我不管你们几位想拿下哪块市场,但欧洲这块,必须是我们F-SK的!”
“凭什么!”好几位立刻反对,“我们哪个公司也不比你们F-SK弱!”
“各位!”约翰摸了摸鼻子,往椅背上一靠,“我们F-SK之前已经退出了股权竞购的行列,把竞购的机会让给了你们,已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有我们F-SK参与,你们想拿下软盟的股权,有多大的胜算?”,约翰哼了一声,不说话。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放弃竞购股权,和中国信产部竞争软盟股权的事,就让给你F-SK一家去做,这样如何?”那几人都看着约翰,“但F-SK必须把自己手里的欧洲市场让出去!”
“绝不可能!”约翰拍了桌子,“我们已经拿到了上百亿的订单,为什么要让给你们!”
“就你们F-SK手上有订单吗?”其他几人也是不屑,他们手上也提前收了不少订单,所以此时才会谁也不让谁。
“那就老规矩吧!”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一人开口了,“大家把自己的地盘划出来,有争议的地方的再具体商量,大家之前合作了很多次,都很愉快,我想这次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
众人都没说话,坐在那里琢磨着。最后还是约翰先表了态,道:“好,我同意,大家都有钱赚就可以,免得伤了和气。”,约翰果然是阴险,他早和软盟达成了协议,此时却跳出来充好人,就算今后有人打破潜规则,也没人能怀疑到他头上。
其他几人还是没有回应,之前提议的那人觉得很无奈,就道:“如果大家觉得行不通,那就只好各凭本事,谁给软盟的钱多,就由谁来做这个市场,只是这样一来,我们自己斗来斗去,最后反倒是便宜了软盟。但不管怎样,有一件事大家必须要弄清楚,赚钱的机会以后还会有,不管最后谁拿到了这个市场,其他人就必须把手里的市场交出来,不得暗中搞鬼!”
约翰也摊了摊手,“反正蛋糕就一块,现在的问题是谁都有实力把它吃下去,我看你们痛快点,赶紧拿个主意,要么大家凑合着分了吃,要么就各凭本事,能吃多少就看你有多大能耐!”
会议室里谁也没说话,都在各自盘算着,看看要怎么办,他们也都不是大掌柜的,来软盟的时候也是有总部的命令在身,不是轻易说变就能变的。
刘啸坐在会议室外面,他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现在是副什么景象,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嘴一直都没能合拢,“随便你们怎么商量吧,就算你们商量好了,老子先把F-SK的协议一签,你们还得跟着变。”,刘啸乐得直掐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来,这帮家伙以前合起伙来对付软盟,老子这次就给你来个反间计,让你们拿不到软盟产品的心里难受,拿到了的更难受,老子要让你们以后永远都不能痛快,都不能自在。
正乐着呢,刘啸的手里响了起来,他忙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张小花的电话,就赶紧按了接听,“小花,啥事?”
“刘啸,是我,钱万能呐!”电话里却传来钱万能那笑呵呵的声音。
“哎呀,是老钱呐,你现在在封明?”刘啸赶紧问着。
“对,我刚到封明,和小花在一块呢。”钱万能笑着,“有个事要通知你啊,星空寺改名的事已经定了下来,那边的路也已经修通了,我从全球请了二十位高僧前来做一场大的法事,初步是定在下个礼拜三举行,到时候我夫人也要过来,你也得过来啊!”
“一定一定!”刘啸赶紧应着,“这事我一定要到场的,那我就先在电话里恭喜你了!”
“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你给我按时到场就行!”钱万能笑着,“对了,你们公司的那位技术部总监,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就是在黑帽子大会上的那位女士,你也带来。”
“呃?”刘啸有些不解,带商越干什么。
“是我夫人要见见她!”钱万能解释着,“记着啊,一定要带来!”
“好好好!”刘啸应着,“放心吧,一定带到。”,心里却是纳闷不已,钱万能的夫人要见商越干什么,老钱之前说是他夫人看了黑帽子大会上的事,才差他来和软盟谈合作的事,这就是两人之间唯一能扯上关系的事了,难道说老钱的夫人看了商越那时的表现,有些崇拜不成?
“就这事,我挂了!”老钱呵呵笑着,“那我就和小花在封明等着你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啸闷闷收起电话,这老钱真是速度,自己还想问问张小花还有没有什么事要说呢,他就直接给挂了。
刘啸摇摇头,收起电话,朝那边的会议室走去,估计那几位大爷应该商量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