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30章

第126章《朝野震动》

这年的正月,江南叛乱震惊朝野,皇上虎眼怒瞪着跪倒在金殿上的众犯臣们,两排的阁老大臣更是胆颤心惊,唯诺中徨恐不已。万万也没料到大司马去主持一届江南科考,竟牵出惊天叛逆。

“皇上……”丞相李伊战战兢兢小步走出,“雷州逆将王力仍有水师十八万,步兵二十万,还请皇上发兵援助大司马。”

皇上老爷子虎眼一一扫过跪在地上颤抖的众忤逆臣子,重哼道:“伊爱卿之言极是,此乃关健,即刻调派五十万禁军向雷州进发,一切交由大司马定夺。”

“皇上,如此出兵恐怕不妥。”柳晚扬也走了出来,抱拳回禀。

皇上铁青着脸,瞪着柳晚扬道:“柳爱卿此言何意?”

柳晚扬额头滑下一颗大汗,战战兢兢回道:“皇上,江南叛逆为祸多年,大司马知道仍不向朝庭调派一兵一座,孤身与众贼周旋,最后智擒王勇于韶州。”顿了一顿继续道:“臣与大司马曾一起联手抗敌过,深知大司马用兵不在于多,而在于谋。大司马擒王勇却不把王勇送来朝庭,而是押上雷州,此举大司马必定胸有成竹。”

“柳爱卿且说于朕听听,林爱卿此举何意?”皇上也好奇了,心里对这个林阿真也不得不佩服,有着超群的计谋,更有一身虎胆,几句话便让王勇四十万大军不战自溃,他的口舌他是领教过的,果然是能臣。

“这……”柳风扬额头滑下一颗冷汗,他哪里知道林阿真肚里在搞什么。摇摇头抱拳禀道:“皇上,微臣不知大司马何意。”

皇上听后点点头,这林阿真一心八窍要知恐怕很难,虎目环视殿下众臣问道:“有谁知道林爱卿所用何意吗?”

果然他这一问,不管是跪倒在地上的,还是站在地上的一律摇头。

“皇上……”慕容喜惧怕中抬起眼轻轻应了句,见到皇上狠瞪着他,赶紧把脑袋又趴倒在地。

皇上怒瞪着慕容喜,眯起眼喝斥道:“你有什么话说?”

慕容喜听见皇上这不吭不急的声音趴地中连连道是,“皇上,罪臣或许知道大司马此举之意。”

“哼”

一声重哼划过殿堂,众人脑门汗水已把头发湿了一大片。

皇上哼完,大喝:“说。”

“……”慕容喜连连磕头,颤抖中答道:“大司马当时在府中现身,对江南所有官吏用诈计,诈的江南众叛逆皆心惊胆颤,罪臣曾亲耳听闻大司马说,昔日边境他视数十万狼兵如无物,区区江南鸡鸟有何惧之,果然不出一日他便诈的王勇部下众将弃他而去,王勇被擒。”

“叽叽喳喳一大堆,拣紧要的说。”皇上催促。

“是”慕容喜赶紧切入关健道:“皇上不可调派五十万大军上雷州,大军急行,必毁良田万倾,畜牧万几,更会造成百姓慌乱,雷州四周必乱,众叼民中渔火取利,烧杀掠夺,到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外加北有强敌,一旦内乱消息一出,怕辽国趁乱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臣附议……”李伊听的连连点头,站出来赞同。

李伊一站出来,基本所有大臣阁老全都站出来,“臣附议……”

皇上听了也暗暗心惊,大兵果然调派不得,“大司马现正前往雷州路上,奈何?”

慕容喜跪地再禀:“皇上勿须担心,大司马视江南如无物,视王勇更如鸡鸟,区区王力何以和大司马对抗。”

皇上听他一说,摇了摇头道:“万事还得小心。”

“皇上请放心,大司马手中有王勇,更有王浩立二十万水师和统领十二万兵将,如皇上不放心可命正返回都的镇北大都护与镇南将军,率王勇四十万降兵上雷州援助。”

“皇上不可。”柳晚扬听这叛军要援雷州,摇头站出来抱拳道:“王勇四十万降兵切不可派,降兵刚收,须重新调派分配方可用之。”

“柳爱卿所言切中朕心意。”皇上赞同柳晚扬的话,四十万降兵切是不能再见到这些叛臣贼子。

“……”慕容喜额头滑汗,他也真糊涂,降兵刚叛主帅,再遇主帅那该是什么样的场面。

李伊也站出来禀道:“皇上,就让大司马独上雷州才好,想来雷州与琼州兵将早人心惶惶,怕不会有太多的变故。”

皇上听了众人劝心,皱着眉头凝思后道:“传旨,王力最大恶极,天地不容,尔等如果归降朕必善待,如若执迷不悟,诸九族。”

“皇上万岁岁万岁。”众臣听皇上下旨了,齐跪在地高呼万岁。

“嗯。”皇上老爷子满意后尊口再开:“把这一干人全部交由三司细细审察后再行定夺。”

“皇上,微臣……微臣有保奏。”慕容喜听见三司一颗心吓的抖来抖去,一进三司不管你是王公或是大臣,不管你是有罪还是没罪,这苦都得先受着呀。

众臣听这大胖子说有保奏满脸茫然,有谁会保奏他?又不是吃饱了想自吊,会保奏这些叛臣。

“谁的保奏,保奏什么?”皇上听慕容喜说有保奏,挑起眉毛。

“是大司马的保奏,皇上请看。”说完从怀中小心亦亦掏出一张信纸。

王徨很快走到殿下,拿着信纸走上金殿交给皇上老爷子。

老爷子摊开一看,立即知道这就是林阿真的笔迹了,能写出这手缺胳膊肘儿的字,天下除了他外怕也没有别人了。

“嗯。”皇上看完慕容喜的保奏轻应了一轻,抬起虎眼朝众阁老大臣问道:“大司马推荐慕容喜任太子太保,你们看看。”说完把纸交给王徨,王徨走下金殿捧着纸给众大臣阁老们看。

慕容喜趴在地上,不要什么太子太保了,不要把他交给三司就好。

殿里大臣听闻皇上此话,满殿哗然。叛臣还能上升,他们也想叛了。

“这……”柳晚扬看了推荐蹩了蹩跪倒在地的慕容喜那颗胖嘟嘟的身子,他真有这么有本事吗?不只是他怀疑,众人看他这胖嘟嘟的样子都非常的怀疑。

很快,众大臣阁老们全都看完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众爱卿,觉的大司马此意如何?”

“这……”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反应,这可是连跳三级啊。从正四品到朝中一品呀。

皇上望着说不出话的众人,心里叹气,这胖子真的有本事吗?怎么看也不像呀。可是那混小子不推荐别人只推荐他,看来应该也不会太差,想后龙口开启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传旨。”

慕容喜心里大喜,没想到,没想到呀。现在他也位列三班了,而且还是三班中的第一班。

众臣跪倒,大赞皇上英明。大司马什么人物,推荐的人定是非凡,人不可貌像,绝对不要貌像。

讨论江南事完,皇上虎视着跪地的众犯,怒喝道:“把他们全押下去。”

话落大批侍卫闯进来扣押着这些犯臣一个接一个有序走出去。慕容喜站起来隐进阁老大臣行列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大呼好险,如果不是他心眼多,这一劫必是逃不过去了,心里直把林阿真祖宗十八代一一感激了一遍,多亏大司马呀。

皇上望着寂静的大臣们,缓了缓脸色开口问道:“吐蕃查格尔公主于下月初来访,诸爱卿何议?”

果然皇上话落,臣人顿时窃窃私语,丞相李伊站出来抱拳道:“禀皇上,我大周与吐蕃已交好,今次查格尔公主来访甚得民心,恳请皇上必隆重善待。”

“臣附议……”柳晚扬也站出来。

皇上听后点点头道:“伊爱卿、柳爱卿所言甚合朕意,朕打算到城门口亲迎查格尔公主。”

御史大夫一直不吭声站在旁边,听皇上说这话,立即站出来禀道:“皇上不可,我大周乃泱泱大国,吐蕃蛮夷来访以礼相戴是固然,可皇上亲迎太过有伤我大周颜面。”

御史大夫这番话完,殿内寂静无声,臣众窃窃私语。皇上挑眉环视众臣,见大家也都静默无语。

“慕容爱卿。”皇上朝着那胖子,轻轻喊道。

慕容喜站在旁边仔细听着,听皇上叫了,赶紧走出来抱拳禀道:“御史大夫所言极是,虽然查格尔是吐蕃即定的下届王上人选,可现在仍只是公主,皇上亲迎却实有失大周颜面。”

皇上听他赞同御史大夫点点头,看来那混小子推荐的人,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大周了。

“皇上。”慕容喜小心抬头看了一眼,见众人和皇上都齐眼看着他,脑门流下一颗汗继续禀道:“皇上,到时查格尔公主到来时,派位极臣城外十里相迎,而皇上在宫里迎即可。”

慕容喜一说完,众人心里立即浮现林阿真的身影,迎查格尔公主除了他外还有谁能担当如此重任。

“慕容爱卿所言不差,可林爱卿人现在江南,怕无法分身。”

柳晚扬站出来自我推荐道:“皇上,不然微臣下江南替回大司马。”

李伊听他此话,摇头站出来也禀道:“不可,王勇四十万叛军再过两日便到皇都,太尉绝不能离开。”

“叛军到时,也先由兵部统属分配,微臣只等兵部分配完再接手,刚好来得及。”柳晚扬劝说道。

“此言差矣,虽是先进兵部,可太尉仍不可走开,叛军动乱刚平,太尉一走,如有什么事,兵部甚难断决,还请太尉留朝。”李伊摇头,四十万叛军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压进皇都没有个手握兵权的人在,发生什么事就糟糕了。

“臣附议”兵部尚书也倍感压力,伊丞相说的太对了,没太尉在他可不敢担着。

皇上点点头,虽然叛军已定,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万无遗策不可不防,“朕也认为柳爱卿不可远出,太尉你且先把叛军调配好。”

“是……”柳晚扬见皇上如此坚决,退回人群里。

李伊见柳晚扬退回去了,抱拳推荐道:“皇上,不如让微臣去迎查格尔公主。”

慕容喜听伊老此话,赞同禀道:“皇上,丞相德高望重,迎查格尔公主甚好。”

“嗯。”皇上点点头,开口下命道:“传旨,八百里加急把查格尔公主来访之事告知大司马。”说完对李伊道:“伊爱卿,如大司马能赶着回,就命大司马亲迎,如若无法分身那便辛苦伊爱卿了。”

“谢皇上,微臣不辛苦。”他伊抱拳应回。

皇上老爷子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朝众人道:“诸位跪安吧。”

“微臣告退,吾皇万岁岁万岁!”众人跪拜后便逐一离去。

正在阿真享受着群妖艳舞女妩媚挑逗之时,环簇在他左右四周的十几名轻纱肚兜莺莺燕燕,他心胸通畅,妈的,第一次玩多P,没想到就十几P。男人啊,你这个色狼的代名词。

正在要恣意狂欢时,门轻轻被人推开一小缝儿,然后贝妮深露着两个香甜的小酒窝负手走了进来,对跟在后面唯唯诺诺的老鸨比了个嘘的手势。老鸨脸黑了一半被大小将和两莫同时请了出去,房门立即掩上。

进来后贝妮笑的开心,望着她郎君被众溥纱青楼女孩子拥簇,正在恣意狂欢,身*融之际她悄悄走进她郎君旁边,小声说道:“好舒服吧?”

阿真半眯着眼,有人问他脱口便答:“是呀,舒服灿了。”

答完后惊觉不对,怎么贝妮的声音会在这里,惊恐中张大贼眼,看到真的是贝妮,这一吓,一咕噜众姐儿的身上滚倒在地,杯中的酒渍更是酒满一地。

众姐儿见大司马吓成这样子,挑情中愣怔后惊见一位可爱无比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大司马更是瞪大眼凝视着这可爱姑娘,虽不知她是如何进来,更不知她是何身份。

贝妮瞧见他吓成这样子,站起来笑的香甜无比,朝众姐儿道:“你们出去吧。”

十几名姐儿见这名可爱姑娘要她们出去,彼此面面相觑,不敢做出任何反应。

贝妮香甜地笑望着这群不知该干什么的青楼妓女们,见她们躇蹭,微笑威胁道:“你们再不走,等一下就走不了喔。”

阿真听她这语气,心头一颤,贝妮发火了,而且发的还是冷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众姐儿喊道:“还不快出去。”说完站起来凑到贝妮身边,揉着她可爱的小身子道:“亲亲小可爱怎么来呢?”

贝妮挑起眉瞪了他一眼笑道:“亲爱的查格尔王,妮儿一直都在呀,从你在画舫里杀人,再到青楼里挑情,妮儿都看的真真切切的哩。”

汗!

一颗大汗从阿真的额头滑了下来,咽了咽口水报赧喃道:“这……这么巧呀?”说完掩示中呵呵搭笑。

“哼!”贝妮笑脸不在了,转过头怒视他一番,坐在地上,手指着酒桌道:“倒酒。”

“……”阿真赶紧凑坐在她旁边,搭起酒壶颤抖中帮她倒酒,小心中轻蹩着贝妮那张随时都有可能变化的脸。

“你也喝。”

“……”阿真凑过身,把她揉在怀里,轻轻拾起桌上的酒杯与她对饮着。

贝妮挑起眉蹩了他一眼,不吭声中一饮而尽,继而放下酒杯,垂眸沉默半晌。

“或许强迫你娶贝妮对郎君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她愁眉深锁,眼带抑郁。“贝妮承认,当初劫牢救郎君,狼林救郎君,甚至更早以前贝妮已深爱郎君许久。虽然贝妮觉的自己用诡计骗取郎君共结连理的方法有些肮脏,可贝妮却实愿意为郎君付出一切。”

闻言,阿真不由得哑然了。

的确,一个对他如此情深的姑娘,在许久以前已对他如此用情至深,甚至连她最惧怕的盈盈都敢相抗,而他没做何事就得了一个如花美眷,怎么想都是他占太多便宜了,可是他却仍不满意流连青楼。世俗已容忍他太过了,如果在二十一世纪众妻里随便一人都能令他光耀门楣,而他竟还不知满足。

阿真羞愧万分,感动和歉然中把她揉在怀里更紧了。

贝妮抬起泪眼轻望着他歉然的俊脸,不抗议,任他紧拥着自己。

“妮儿,为夫错了,其实我不怪你设计,或许为夫很下流也很龌龊,可我答应你,以后绝不流连青楼,以后除了你们外绝不再对任何姑娘动情。”

他望着她流满泪的小脸,“老实说,我从来都不赞成三妻四妾,我一向都认为男女应该平等,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只能忠诚于一人。”

贝妮听了他一席话,仰靠在他怀里,垂泪中不停摇头。

他低下头,轻吻她的秀发道:“妮儿,很多的偶尔造就出无数的悔恨,很多时候我都试问自己凭什么能拥有这么多美眷,凭什么自己就能受的如此坦然,就算我贵为天下之主,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被同化,道德人伦的底线是什么?在这里女人太苦了。”

贝妮听他这番话,徐徐地抬起润湿的双眸睇视他片刻。

“有郎君这番话,妮儿觉的自己很幸福,妮儿的郎君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姑娘心属于你,可在这一刻妮儿无悔。”她哽咽不停,“郎君……,永远都不能不要贝妮喔!”

见她哭的如此凄惨,阿真心疼地把她揉的更紧。“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永远都不会不要贝妮,我们要签订三世姻缘。来,不要哭了,嗯!”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凝视着她那张梨花带雨般的娇靥,不再督智,不再娇笑,有的只是无限的哀伤与怜悯,那模样是如此的令人心疼、教人不舍。

阿真深情中俯首轻吻去那斑斑泪痕,贝妮阖上双眼,仰起小脸任由他在她脸上轻啄细吻,而他,他那温热的唇悄悄地印上她的唇瓣,贝妮幽幽地轻咛短唔,微启檀口接受她郎君更进一步的抚慰。

深吻后,阿真毅然地抱起她往内室大步走去。深郁的青楼脂姻香中,阿真已把所有事抛诸脑后,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做人”来的更重要的!

第127章《雷州叛军》

卯时要过,两人在床上微微醒来,彼此相视一眼,深情燃燃,穿戴整齐后,在老鸨煌恐中恭送着两人离去,令她万万也没想到大司马来她的青楼,而大司马夫人找来后竟然没把她的青楼拆了。望着离去两将和两莫的背影,老鸨和那些打手们咽了咽口水,那三男一女可都是煞星呀,单那气势就能令他们从脚底发冷到头顶了,他们守了一夜,要进来的客倌见大厅里的四人都悄然拭汗煌恐中夺门而逃了。

天就快要亮了,衡州各门桥、街坊首先开放通行,各行各业都开店营业,奴仆婢女已出来街道帮他们还未起床的老爷夫人们忙碌着了,街道上的人迅速地增加,开店做生意的、购早点的、买菜的、从城外入城来做买卖的,从丑时天大亮,人车络绎不绝!沿着河岸街直到南门前,各种吆喝叫卖此起彼落,显出无比的活力与生机。

阿真牵着贝妮的手从河岸桥面向城南口走去,听着贝妮抬起好奇的脸问个不停。

“郎君,雷州你要怎么办?王力还有水师十几万,步军也有十几万,好危险的。”

阿真微笑专注地聆听她的问话,停下脚步把贝妮的身子转过来,拢紧她身上的紫玉貂夹道:“王力势虽大,可我也有统领十万步兵,闽江水师也有二十万在雷州境内候着了。”

贝妮点头,手也拉了拉她的貂夹,“那郎夫要打吗?还是这次也是要用诈的?”说完皱了皱眉头道:“这次用诈的可能诈不了喔,王勇已中计一回了,王力肯定有防备,说不定你一到雷州,他就杀出来了。”

阿真听后不禁仰头大笑,“我的亲亲小可爱头脑很好使喔,不然帮为夫想个办法喽。”

贝妮耸耸肩。“郎君聪慧,哪里要妮儿出主意。”

阿真抚摸着她那颗小脑袋道:“毕竟我也是人呀,也会有头脑打结的时候呀。”

贝妮俏皮皱了皱鼻子,“才怪呢,郎君的话妮儿才不相信,你就说给贝妮听听嘛。”

阿真凝视她半晌,而后深深一叹。

“我的妮儿深知为夫的心思呀。”

贝妮瞟了他一眼,翘起嘴角仰视道:“当然了,郎君所作所为妮儿可都是了然于胸,这种事满不过妮儿的……”

话还没说完紧靠向他的手臂道:“郎君,如果王力不降的话,不如派海豹潜入雷州把王力绑出来?”

阿真翻了个白眼,大手一拦,把她的小肩拥在臂腕道:“妮儿你以为海豹是神喔,潜进去把王力杀了还可行,要把王力这个大活人带出来,就算雷州兵士是鸡鸟危险也是很大的。”

贝妮斜眼一瞄,恶狠狠比划了一个手势说:“要不然把他杀了!”

阿真眨了眨眼,轻笑而出,“我的妮儿杀很大喔。”

贝妮挑起眉毛,哼了哼道:“要不,我派天火进去杀?”

“哇,妮儿动不动就要杀人,为夫好怕喔,以后不小心惹到我的亲亲小可爱,你也要派天火把为夫杀了吧。”阿真赶紧装出一副我好怕的样子配合一下。

贝妮瞧见他这副窝囊像,噗哧出声,“少来!”说道紧紧把他手臂揉住,“要不要杀王力啦?”

“杀了他就不好玩了,把他搞的崩溃才好玩。”

“你有办法把他弄崩溃?”贝妮听他这一说,站定脚后紧拉着他的大掌急切问道:“郎君要怎么做,告诉妮儿吧。”

“嗯……”阿真调她胃口,“一样派海豹进去,不过不是杀王力,而是干别的?”

“咦!”贝妮愣怔后喃喃问道:“不是杀王力干什么呢?”

阿真爱怜地揉着她的小脑袋指引中问道:“行军什么最重要?”

贝妮皱起眉头后,恍然大悟,脸上绽花出清丽光茫惊呼道:“郎君要派海豹进去烧王力的粮草?”

惊呼完后清丽的小脸又暗然了,歪着脖子问:“王力粮仓大火一起,大量兵士乱搜城清查,海豹要如何出来?”

贝妮一问,阿真呵呵笑中,无视人来人往的大街,伏下身子轻吻她的额头道:“我的妮儿真的好聪明,海豹不一定要出,可以进呀。”

被他爱怜的贝妮原本害羞的小脸,听他说进,疑惑中惊呼:“郎君,你要把海豹送进狼窝。”

“妮儿,我再考考你,海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很快贝妮便答:“箭。”

阿真挑了挑眉笑道:“可不是吗?粮草被烧后,海豹不出反进,再潜入兵仓,把箭全烧了,那雷州十几万水师不就成耙子了吗?到时闽江水师停靠码头后,直奔雷州城……”

他话还没说完,贝妮惊喜中答道:“前有我们统领大军,后有闽江水师,王力惨喽。”说完自己嘻嘻嘻直笑。

阿真见她这副开心的表情,不禁菀尔道:“不只这样子喔,雷州的粮被烧,且先别管前后有没有大军,打仗这种小事怎么可以和肚子饿的大事相比呢。”

“郎君你好贼喔。”贝妮听的直点头,赞同道:“把王力擒了以后,琼州就不用打了。”

话落,阿真把她揉在怀中笑道:“太早擒了不好,我想留条路给王力逃走,让他逃到琼州才好玩咧。”

“嘻嘻嘻……郎君你太贼了。”贝妮听完赞同点不停点头,她喜欢。杀王力有什么好玩的,*的王力崩溃才好玩呐。

“走吧,芸儿她们肯定也等急了,咱们赶紧下雷州玩那王力二愣子。”

“嗯。”贝妮高兴地轻应。

阿真拉着她的小手赶紧朝客栈走去,不知觉中天已很亮了。

江南雷州,自古大周有就官推官制,自实行以来各高级官吏皆以此来谋取暴利,可没有一个朝代能如此胆大妄为袭遍整个江南重镇势力,王勇与王力两兄弟利用皇子党项争诸之便,以十一皇子作为晃旗,势力已延伸遍布整个江南。

十年的苦心经营,一夕之间便被那位凭空冒出来的大司马毁于一旦,王勇已在韶州被擒,其家眷皆连获罪,诸江南官吏更皆伏首称臣。

武陵三十四年,文宣皇上八百里加急,急送两封皇榜,其一已至雷州城下,宣旨大臣立于城外对雷州众叛逆宣旨,责斥王力猪狗不如。王力大怒,率一万铁骑冲出将宣旨大臣诛杀,此举令朝野震惊。

其二,八百里加急送至赶往雷州的大司马,文宣皇上对大司马智平江南大加赞赏,立即封阿真一些有的没有的,譬如,定雷、琼行检使,行帝处置使,都江南诸军事。

行旨太监念的阿真直打瞌睡,心里大骂老爷子小气,还不如直接给他黄金珠宝来的实在。

“大司马请接旨吧。”哆哆嗦嗦一大堆,王徨终于念完了,阿真接过那道旨,往大将手中一塞全当完事。

“王徨,老爷子怎么样,没被气到吐血吧?”收完旨后,阿真走向王徨挑起眉问道。

王徨大惊,脑门滑下大汗,也只有大司马敢称皇上叫老爷子了,惊恐中抱拳回道:“皇上安好,只是这几日吃的不多,睡的更少了。”

“嗯。”阿真点点头,拍了拍王徨的肩道:“别整天大鱼大肉的喂,偶尔来点清淡小粥更好,叫太医配些安眠的药。”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再这样下去大概没几年可活了。

“是。”王徨抱拳凑过身子小声道:“查格尔公主下月初就要来了,不知大司马赶不赶得回?”

“看看吧。”阿真摆了摆手,盈盈来访他是有喜又怕,被她发现和贝妮的事不知又该怎么闹的呢。

“那奴才先告退了,皇上说两州之事全权交由大司马决定,叛军生死不论。”

“嗯。你告诉老爷子,我自己安排就可以了。”说完嘱咐道:“记得别大鱼大肉了,煮些粥,把身体养好了再进补。”

王徨点点头,“奴才明白,大司马奴才先走了。”

“嗯。”阿真挥了挥手,王徨翻身上马,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王徨一走,阿真翻身上马朝大将问道:“大将,海豹到哪里了?”

“到衡州了。”大将禀报,海豹们押着众犯势必要晚几个时辰才能赶道。

阿真点点头,继续问道:“元继法到哪里了?”

“他傍晚便能到达雷州境内了。”

大将刚说完,阿真一呸:“这个大统领怎么跟只乌龟没两样,要到傍晚才能到雷州境内。”

郭直孝听他裂裂大骂,和柳风扬面面相觑,没事真哥的火气干嘛那么大呀。

“真哥,不是你下令不可扰民,不可毁害良田农物的吗?”柳风扬帮大统领求情。

阿真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了,就是想骂怎么样。

“闽江水师呢?”

“已在雷州境海候了几天了。”

“嗯。走!”

问完提马绳朝前奔去,明早一定要到达雷州,盈盈来了耶,好恐怖啊。

一路狂奔,子时一群人终于赶到钦州,匆匆在驿站内换完马匹,又朝雷州奔去,连休息和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柳风扬和郭直孝苦喊受不了时,晨曦上升之际一群人终于到达雷州境内。

大将报告已进雷州时,阿真劈头便问:“元继法在哪里?”

“距雷州五十里外安营。”

“带路。”

又是一个时辰的波奔,天已大亮,众人在马匹上摇摇欲坠之时,见到远处琳琅满目地营寨,大喜中指着前面呐喊:“真哥,大统领的军寨到了。”柳风扬兴奋无比。

阿真翻了个白眼,望着柳风扬,想不通他这么兴奋做什么。

就在柳风扬的兴奋中,大统领元继法领着众将满头大汗奔来,转眼就到阿真眼前。

“末将磕见大司马大人。”跪地说完,慎重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阿真望着这四十出头的大统领,虎背熊腰,甚是威武不凡,看上去就是极野蛮的粗暴汉子。

元继法站起来后,阿真劈头便问:“雷州怎么样了?”

“雷州城门紧闭,城有十数万兵士,王力与诸叛将皆在城头。”

元继法报完,阿真打了个哈切道:“我要先睡一觉,帮我们安排营帐。”

“是……”元继法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声道:“大司马,昨日有使臣前来对王力下罪诏,吏臣被王力铁骑斩杀了。”

“什么?”阿真大瞪着虎眼,不可置信这王力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元继法见他停步,弱弱回答:“使臣被王力斩杀,人头还挂在城墙上。”

阿真听完怒了,对元继法下命道:“命所有兵士准备攻城,一定要把使臣的人头给我拿回来。”

元继法听后,惧怕不已,小声道:“大……大司马,为一颗人头……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阵斥责,“混帐元继法,使臣被杀,有辱我朝天威,王力贼子大胆包天,本司马就要让他知道,本司马不杀他绝不罢休。”

元继法被斥责,不敢吭声,领命带着将领极速离去。

“哼……”该死的王力。

阿真大哼,怒气冲冲闯进营寨里。身后的人噤若寒蝉,不敢有人再出声了。刀子都架在王力脖子上了,他竟然还敢那么嚣张。

正当阿真睡的舒服时,远处呐喊攻城声,声声震天。王力和叛将们紧张万分站在城头上呐喊助阵,油和石头不停从城头飘落,箭雨更是密集的连蚂蚁都躲不过去。

“将军,大兵退了……”一名兵士跪地向王力等人禀报。

王力往城下一看,果然见到来势汹汹的大军退了,狐疑中拧紧眉头,不明白大军为何攻不到半盏茶便退了。

“报告……”一名兵士急跑来跪倒禀报。

王力急喝:“说……”

“城门上的头颅被大军挟走了。”

“什么?”王力万万也没想到大军压上,竟只为一颗死人头脑。

众将和众兵士不敢吭声,噤若寒蝉望着王力,大司马下令攻城不惜死伤数千人,只为一颗使者头颅,这是什么气势,又是什么样的头脑。死伤数千人只为要一颗头颅令人怎么想都无法相信。

半个时辰贝妮已醒来,进帐后见他家郎君依然熟睡,芊芸刚刚从床上走下来。两人便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聊起天来,日正中午进,阿真听到细微的说话声,缓缓转醒后就见到两人如亲姐妹一般,聊的不亦乐乎。见到这情况,他不禁菀尔,什么时候两人变这么好了?

“妮儿,芸儿,你们在聊什么呢?”醒来后阿真便坐了起来,朝她们两人问道。

聊的开心的两人听见他们夫君问话,转过头齐喊:“夫君(郎君)你醒了。”

阿真翻了个大白眼,“你们不都看见了吗?”

两人被他这一调侃,眼底埋怨,起身侍服他穿衣。

“郎君,元继法已把便臣的头颅拿回来了。”贝妮摸了摸他大司马官服,她还是第一次摸呢。

阿真握住她不安份的道:“死伤多少?”

“死千四,伤近二千。”贝妮摇摇头,眼底满是不解。

芊芸绑上他的腰带后不明白问道:“夫君为何一定要使臣头颅呢?太不划算了吧。”

“划算,要给王力和他们的将领兵士看看,我能不惜牺牲几千人的性命,都要一个死头颅,这对他们是一种心理的震憾,更是给咱们的兵士一种激励,王力只是叛臣,而我大军才是正规军,只有我才能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他们不行。”

贝妮听后点了点头,“这样可以给城中百姓和兵士发生心理细微变化,令他们变软弱?”

“没错,我就是要提醒他们,他们就是叛兵,他们唯一的出路只能任我宰割。”

芊芸听的迷迷糊糊,笑着佩服道:“夫君和妮妹都好聪明,你们在说什么芊芸仍是不太明白。”

“妮妹?”阿真挑起眉头。

“郎君……”贝妮听到他打趣的问,揉着他的手臂,明知故问。

“哈哈哈……”阿真哈哈大笑,一手牵着一人道:“走,咱们去会会王力。”

“磕见大司马……”

“磕见大司马……”

当他走出营外,所有兵将见到他一律跪地磕首,元继法匆匆奔来。

“起来。”阿真见他们全跪倒在地,把元继法叫起来命令道:“把所有兵士集结起来,和本司马到墙门前。”

“是”元继法兴奋不已,大司马终于要出手了,现在士气正是高昂时。

元继法一离去,他朝海豹各队长命令道:“把这班犯臣贼子给我推到城门口,给那些叛将看看。”

“是……”五队人马上离去。

阿真见他们离去了,朝柳风扬等人说道:“咱们去会会这王力。”

王力紧张中望着城下来势汹汹的大军,咕噜的眼不停打转,这次来的比早晨攻城的还要多得多,看来是场苦战了。各领将也不免微微胆颤,很快他们就见到一匹慢慢悠悠的马儿朝前踱来,上面坐着穿着官服的大司马,这一见令他们吓差点的尖叫出声。

第128章《红毛子》

阿真骑着一匹马,吃着钟爱的梨子骑在马背上,身后是数百海豹,海豹的身后是十几万大军。他慢慢悠悠踱上前,愉快吃着梨子。

两军数十万兵领眼瞪着他,寂静的场上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可众人的额头早挂满着汗水了,这位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大司马,传说他上天能打卫星,下海能灭航母的人,怎么不令人恐惧。

很快阿真手中的梨子吃完后,把果核往旁边的地上一扔,抓着他的官服就擦起手来,擦完手后抬头见城上瞪大眼看着他的众人,很快他便寻找到王力了。因为他把脑袋探的最前,见状,他裂开口叫道:“王力傻二愣,看什么呢?”

王力一愣,原本暴躁的他,听这痞子竟然叫他二愣,气的朝城上的兵士大吼:“给我射死他。”话落,一大片箭雨便朝阿真飞了过来,可还没近身,箭变无力地掉落在地。

阿真挑起眉,这王力果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过他也不是笨蛋,怎么会走到箭的射程内呢?

他见王力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朝海豹喊道,“把人给我押出来。”既然他不怕,他就要做点让他怕的事。

王力睁大着眼,望着墙下那些海豹押着六名人犯走上前,定眼一看,里面竟然有他亲哥王勇。不由呐吼:“把我大哥放了。”

阿真笑了笑点头应道:“把他大哥砍了。”

话落,大将便在王力面前提刀把王勇劈成两瓣。

王力亲眼见到王勇被砍,悲痛狂喊,手指头不停颤抖指着阿真,直骂不出来。

阿真见他这样子,大声喊道:“王力二愣,不要太嚣张了,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朝海豹再喊:“全给我押上来。”

王力瞪大眼,看见他的嫂子、侄子等全被押跪倒在城下,每人脖子上都按着一把锋利的刀,这次便吓的不敢噤声了。

城上众将和兵士见一瞬间王勇便被砍,王勇的家属全被押到城下,随时都有可能头身分离,早吓的噤若寒蝉,大司马果然狠,死伤数千只为一颗头颅,视他们十几万兵士如无物,更当着王力面前宰杀他亲大哥。

阿真见城上静了,掏了掏耳朵喊道:“王力二愣子,来!告诉本司马,你是不是二愣。”

王力气的青筋直冒,不敢开口,狠瞪着他大哥家眷们脖子上的大刀。

“王力,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傻二愣,再不说我便要杀了。”阿真见他不开口,朝城上再喊。

果然,还是一片寂静。

见状阿真摇了摇头嘲笑道:“王力你连你家大哥的家眷都不管呀,真是禽兽不如。”说完朝大小将命令道,把他们押下去。说完自己调转马头朝大军踱去。

“郎君,要收兵吗?”贝妮见他回来了,小声问道。

阿真摇了摇头,王力不像王勇,此人凶残暴躁,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海豹突进去后存活率变小了。

贝妮听他这一说,着急问道:“那怎么办?”

“我改变主意了。”阿真望着她急切的小脸开心道。

说完便向元继法道:“把十二万兵士分成十二批,每一批都抬云梯呐喊向城墙进攻,跑到箭的射程后便退回来,换另一批压上,不停重复此演练。”

元继法蠕动着喉咙头点应是,不敢有任何疑问。

很快,大军中十二万兵分成十二队,每队万人呐喊中向城上奔袭而来。

城上的王力见状大喊,大军压上来了,弓箭手快射。

大轮的箭雨随即从城墙上飞了下来。可箭没伤到半人,压上来大军便退回去了。

王力正狐疑时,突闻杀声又至,刚退去的大军又来了,提喉咙大吼,“这次是真的了,快射。”话落大轮箭雨又朝城墙上飞矢而下。依然没伤到半人,压上来的大军又退了。

阿真高兴中看见城上的众兵士将领吓惊恐模样,见王力不停呐喊,可箭却伤不到半个来袭兵士。

几轮过去,王力瞪大眼,不知这是干什么。旁边的将领禀报:“将军,这可能是大司马的诡计,要空耗我们的箭。”

王力狠瞪来袭的大军,果然见众兵士呐喊中奔到射程便退了回去,轻哼道:“太小儿科了,大司马也不外如是。”哼完,朝众兵大喊:“把箭都放下,别理他们。”他倒要看看他们能奔波到几时。

又两三轮过去,阿真见城上箭不再飞下来了,众叛兵无聊中站在城上看着他们在表演。阴笑中向元继法招了招手道:“这一轮完后,命所有兵士,飞奔上前强攻。”

元继法无聊的要死,听他下令强攻了,兴奋中点头,悄悄踱马去安排。

王力无聊打着哈切,望着地平线缓缓下降,下面的兵士依然来来回回,大喊无聊。

“杀……”正在他打哈切时,顿时杀声大作。心里大呸,连看也不看,装腔作势有什么可怕的。

“将军,不好了,这次来真的了。”旁边的将领原本也无聊,可是见到这次所有兵士全压上来了,而且越来越近了,都快到城墙了。

“什么?”王力大惊,抬起头见到大军竟然真的快靠到城墙了,提喉大吼:“所有人给我射,射啊。”

原本无聊的城上兵士,见如此浩浩荡荡的大军真的袭杀而来,吓的一愣一愣,听到他们将军大吼,抖着手安上箭,还来不及射出去便手一滑,箭瞬间掉落在地,而陆陆续续大军已架好云梯爬上来了。

“倒油,砸石,快……快……”王力见大军爬上来了,吓的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阿真见拉距战开始了,朝海豹们喊道:“所有海豹上前射。”

海豹数百马狂奔上去,拉弓对着那些倒油扔石的兵士不停射杀,个个精准,一箭一人。顿时缓了元继法压力。

“大军上来了……”城上不知谁呐声。顿时慌乱一大片。

十几万大军爬上城墙上,立即不停掩杀,与叛军杀的不可开交。

“城门破了……”城上的叛军不知谁又大惊恐中大吼。

更多的大军立即涌进城内。

一时之间城上城下血把这座雷州城染红了,夕阳在天边泛着红光。阿真见状不感叹,王力顽固,真是罪孽深重呀。

大军势如破竹,城门一破冲进去后不到半个时辰,杀声渐渐小了。热闹的城上已挤满元继法的兵丁。

很快,副将高提王力的头颅狂喜中呐喊:“王力被斩了,王力被斩了。”兴奋中提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四处呐喊。所有大军见状也兴奋不已,跟着他大吼,一时间吼声震天。

叛军见王力被斩,惧怕中跪地投降,主将都被杀了,还打什么打呀。

当群人步进雷州城内,四周血腥,兵士们已在搬运尸体。见状,阿真不由的皱起眉头命令道:“把这些尸伤者都火花掉。”

“是”元继法点头后报告:“大司马要去王力府中吗?”

“不了,你清理一下,把雷州六品以上的官吏全抄了,领着叛军上皇城。”

“是……”元继法不敢疑问,领命离去。

“真哥,我们要去琼州吗?”郭直孝凑过来问道。

他这一问阿真才猛然想起来,转头望向贝妮,“妮儿,黑苗王你有看见吗?”

“有呀,刚才天火部队一进城,他隐进兵士里想逃,被擒了。”说完指着不远处,果然见到刀疤男押着一名兵士过来。

黑苗王见到贝妮噤若寒蝉,不敢再嚣张。

“景泰你命所有人把他押回去,你就留在我身边保护我。”景泰听贝妮一说,连连点头,保护她本来就是他的职责。

“呵……郎君我还想跟你去琼州看看再回去。”贝妮说完一副我就想去,你别拦着我的模样。

阿真翘起嘴角点头,“没有人不让你去呀。”说完呵呵直笑。

“大将,闽江水师在哪里?”

“前方五十里外的码头。”

“走。”说完他们翻身上马,把这一摊烂事留给元继法去打理。

叛兵一起势,结果惨不忍睹,王勇与王力两兄弟皆连被大司马诛杀,琼州州府任光努如何敢战,与雷州水师雷旺丁商量之下皆伏首投降。

张骄横的江南叛乱终于落幕。阿真见状眯起眼,下令将两人押上牢车,与众重犯为伍,连夜命海豹押着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皇都而去。

“大司马,据琼州任光努交待,江南这几年来的污银达数亿巨资。”闽江水师王浩立站在旁边小声禀告着。

哼,数亿?江南重犯作恶多端,被他们所花掉的怕也要以亿来计才对,他望着蓝蓝的海面,海鸥不时飞跃而过,叹了口气下命:“王浩立,你二十几万水师押运这些污银去皇都面圣,即刻起所有水师全部靠岸改步行。”海面太过危险,这巨资在陆地才安全。

“是。”王浩立不敢有违,蠕了蠕口水道:“昨日不知从哪里来的两艘铁船,要进琼州被末将拦截扣押,不知大司马是否要见见。”也不知道这红毛子说的是什么鸟语,听也听不懂。

“哦。”阿真听他这一说,很感兴趣,赶紧回道:“快带上来给我见见。”

很快,当他们正在琼州府内喝茶时,众多水师押着十几名外国佬闯了进来。

众人皆愣,哪里有见过这种金发碧眼的怪物呀,大家瞪大眼睛望着这一群怪物,听他们叽哩瓜拉不知在说些什么。

王浩立脸也忧了下来,从昨日到今里他见这些红毛子见一次头就痛一次,他说的他们不懂,他们说的他更是不懂,连沟通都没办法,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阿真听那些英国佬讲着语词,别人听不懂,他英语可是必学的。不然怎么做市场经理呀。

见他们吵闹不休,张开口大喝:“shutup”

这一喊,吵闹的英国佬立即闭了嘴,望着坐在上桌穿红袍的官员万也没想到这年青人竟然懂他们的话。

“你是谁?怎么懂英语?”一名英国人惊惑问道,所用的语言当然是英语。

阿真笑了笑道:“我去过英国,葡萄牙,法国等……”当然也是用英语回话。

那名英国人大惊,感叹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封闭的国家竟出了如此了不得的人物,葡萄牙他去过,可法国只听闻。

柳风扬等人大瞪眼睛,没想到真哥竟然会这怪物的话,而且还和他聊了起来了。

贝妮更是好奇万分,得到他们空闲之时插话问道:“郎君,你懂这红毛子的话?”

阿真转过头望着好奇的众人,笑回道:“是呀,我懂的语言不少呢。”

“大……大司马,真是学富五车。”王浩立汗颜了,早知道他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直接交给大司马不就好了,昨晚害他浪费了一夜口水。

回完贝妮的话后,阿真转过头继续用英语和这名英国佬交谈:“你们知不知道已经侵犯了我国利益?”

他这一问,那名英国佬大惊,赶紧回道:“原本我们只是来探索,发觉这个国家的工艺很精美,茶叶比奶酪更深得人民喜爱,便数次往返,以珍贵珠宝换取,可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国家有国家的法律,我很抱歉,你们必须和我回去做交待,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无危险。”阿真如是说道。

“这……,那好吧,我们也希望见见你们的殿下,希望能得到他的允许。”英国佬点头。

阿真站起来抱着他往他左边的脸一碰,换到右边碰后笑道:“大周欢迎你们,希望你们能有个愉快的旅行。”

英国佬惊喜,没想到这年青人深通他们的礼节,顿时倍感亲切回道:“多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阿真,林,你呢?”

“露易,法兰克。”

“很高认识你,露易。”

“谢谢,阿真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客套完后,阿真转过头望着呆愣的芊芸、贝妮、柳风扬、郭直孝等人笑道:“他叫露易。”

众人点点头,头脑不知道要怎么转了,更不知要怎么开口了。

阿真望着他们这傻样,摇摇头朝王浩立下令道:“你带他们返回皇都。”

王浩立点头领命,阿真转过头笑着朝露易说道:“露易,你们和我的部下返回我们皇都见我们殿下,至于通商问题,我能帮一定帮你们说服。”

“谢谢阿真先生。”露易兴奋不已,这名勇士还是这年轻人的部下,那他肯定官做很大,有他的帮助一定能成功了。

说完阿真挥了挥手,水师士兵便把这十几人带了下去。

“王浩立,你押着他们进皇都后,马上把他们交给衙司,命衙司把他们关进天牢。再把他们的铁甲船交给工部,三个月内要工部造出一模一样的铁甲船。

王浩立听的一愣一愣的,刚才还见大司马笑嘻嘻和这批红毛子聊的不亦乐乎,怎么转眼之间就变脸了。可是不敢违抗只能领命,大人物做的事他小小水师怎么能明白。

郭直孝疑惑了,不明白真哥这是要干什么,弱弱开口:“真哥,这要做什么呢?”

“柳风扬还记得我在睢县说的话吗?”阿真不答反问。

柳风扬皱着眉头凝思后点点头道:“真哥当时说,世界分为七大洲,而这些红毛子非常的聪明。”

“没错,人家已经可以乘风破浪远赴我们大周了,这船经过大风大浪,你们想想是何等的工艺。”

王浩立不由点头回道:“没错,这两艘铁甲般,手工考究的很,堪称完美。”

“嗯,你下去吧,就照我的话去做。”

“是。”王浩立抱拳,立即退出大厅。

阿真摇了摇头,朝不明所以的众人说道:“我们也走吧。”说完自己跨出厅门。

众人不太明白,可是贝妮已经反应过来了,紧追他的身影而去,凑到他身边问道:“郎君,这红毛子是不是对我们有用?”

“用处大了,最不济把他们交给盈盈,盈盈必定欣喜万份。”阿真摸了摸贝妮的脑袋问道:“知道什么叫火药吗?”

贝妮号称过目不忘,努力思索从小到大所看过的书,也找不出这两个词汇,不由的摇了摇头。

阿真大叹了口气,是呀,如果是正史里三国时期就应该要有火药了,可这里却没有。

“你害怕查格尔是对的,因为查格尔很快便要成为这个时代的第一次杀人狂魔了。”阿真想到盈盈说过要召集人马研究火药,也不知道被她研发出来了没有。

贝妮一听大惊,查格尔的厉害她是知道的,可是杀人狂魔,这怎么也想不通呀。

“郎君,为什么查格尔会成为杀人狂魔。”

“因为她正在研究火药呀。”

“火药有这么可怕吗?”

“火药不可怕,可怕的是火炮。”阿真揉着她的小肩边走边聊着。

芊芸追上来了听她夫君说火炮,狐疑问道:“夫君什么是火炮呀?”

阿真见身后早跟着一大堆人好奇聆听着了,不由笑道:“可能要花好几百年才会诞生呢,你们投胎几次都不一定见得到,*什么心呢。”

众人翻了个白眼,那真哥有说等于没说。

很快一群人便返回到雷州,天色渐暗,因为贝妮明天就要离开,芊芸善解人意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她“亨用”,而贝妮也很不客气,用过晚膳后便与她郎君关在房里。

原本应该要漏*点燃烧的房内,可他被贝妮好奇中不停追问。

“郎君,和贝妮说说吧,火药是什么啦。”他的话骗着了别人可骗不了她,她才不相信要好几百年,如果要好几百年,那查格尔研挖火药做什么。

阿真大声哀呼,该死的火药,他干嘛没事自找苦吃呀。

阿真叹了口气望着好奇的贝妮问道:“知道什么是硝石、硫黄,草木灰吗?”

贝妮思索了一会儿便点点头,“火药就是这三种吗?”

“混在一起就是了。”

“那要怎么成杀人狂魔。”

“火药被点燃后会爆炸,一炸就是一大遍,就连神佛遇上火药也得死。”

说完贝妮惊呼道:“这么可怕。”

“是很可怕。”阿真附合。

贝妮可爱的小脸充满好奇,急问道:“郎君你告诉我,查格尔是不是也懂红毛子的话?”

“当然,盈盈主修中文和语言,懂的比我还要多。”阿真理所当然的说道。

“红毛子有分很多种话吗?”

晕,阿真恨不得自打嘴巴,把她一拦往床上倒去,“妮儿,这么美丽的夜,咱们不要浪费在这种话题上了。”说完,他的毛手已是不规矩了。

“郎君,不要啦。你就告诉妮儿嘛。”贝妮握住他的毛手,脸上唯一的表情就是好奇。

阿真大叹了口气道:“这样子吧,等到盈盈研发有点眉目了,再叫她亲自介绍怎么样。”

“查格尔不杀贝妮已是万幸了,怎么会和贝妮说。”

“这……”阿真想到盈盈不免额头也滑下三条黑线。“哎呀,别问了,这很难解释啦。”他总不能和她讲化学吧。

贝妮嘀咕,不满意中瞧见他那不烦耐的表情,叹了口气轻应:“好吧。”

“哦耶!”阿真心里喝彩,一把把这个可人儿扑上床上,色眯眯道:“亲亲小可爱咱们该睡了。”嘻嘻嘻……

贝妮翻了一个大白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脚。再瞧见他那瞧色急模样,菀尔道:“郎君,我要在上面啦。”

忙碌的阿真听她这一番话,傻眼后,眯着笑不停点头。“行行行……郎君让你骑,让你骑。”

“嘻……”贝妮见他躺下了,高兴万份,为什么男人一定要在上面,她才不要老是在下面呢。

清晨里寒风凛冽。

“可恶,又下雨了。”贝妮穿好衣裳后,咕哝回身帮她郎君更衣着。

春季来了,雨水本来就多,可能早上放晴,中午沥沥雨水就能把你淋成落汤鸡了。

“下雨了,不然明天再走吧。”

“不要,黑苗王已经回苗寨了。”说道贝妮从挂在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一把玉萧,在阿真面前轻晃道:“郎君你看,妮儿已是吐司了喔。”

阿真见她如此高兴,爱怜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后,拿起贝妮手中的玉萧挑眉道:“这是什么?”

“郎君不知道吗?这是我们苗族历代传下来的,身为吐司才能配握萧,这玉萧可代表着吐司的身份,可以号令数十万苗民咧。”

昏,阿真听完后大喊不可思议,这和打狗棒有什么区是吗?

“吐司就吐司了,干嘛还要这个破萧?”

“我也不知道,历代以来,当上吐司后都要收回玉萧的。”贝妮也狐疑,大家都这样做,她怎么知道干什么。

汗,阿真翻了个白眼问道:“那这个玉萧干嘛用的?”

“可以吹呀?”贝妮也翻了个大白眼,萧当然是用来吹的了。

“除了吹以外,还能做什么?”他当然知道萧是用来吹的了,只是吐司都要配玉萧,难道这玉萧只是好看的?

贝妮想了想,拿着玉萧挥了挥道:“除了吹以外,遇见紧急情况还可以当棍子打人。”说完贝妮也深觉对,这玉萧的手感很好,握在手上不费力气。

阿真听她这一说,立即跌倒。爬起来后摆了摆双手,“行了行了,你收着吧。”他投降了,再问下去他脑袋都短路了。

于是,两人穿好衣物,然后就走出了房门,凉风带着冰雨,真是有够冷的。

老百姓要生活,要养家糊口,他们才不管是不是下雨,是不是刚被战场礼洗,该开店的继续开店,该吆喝的不停口。

一群人披着斗笠骑在马背上慢悠的走在各街道上。直到大批人走到雷州城门口时才停下马步。

“妮儿,路上要小心些,事情办好了,记得回家知道吗?”阿真把她抱下马背深情吩咐着。

“雷州到大理才一丁点路,郎君一路要小心才是。”贝妮咕哝,她都十七岁了,而且还有景泰呢。

“嗯,知道大司马府吗?”

“不知道。”贝妮皱了下小鼻子,“不过进金陵后随便抓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阿真望住贝妮这张可爱的小脸,情难自禁中把她拥在怀里,低头轻轻印上她的粉唇,“一切要小心,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知道了,郎君好罗嗦。”贝妮从热吻中抽身,小脸微红,拍了拍他的肩:“贝妮要走了,把事情处理好我就去找你啦。”说完翻身上身,和刀疤男飞奔而去。

这小妮子竟然敢嫌他罗嗦,阿真摇了摇脑袋,望着远处的两条身影。自己也翻身上马嘲众人大喊:“目标,金陵。走!”瞬间驰骋的马队浩浩荡荡向皇城开去。

第129章《回都》

阿真带着众人启程回都,原本日夜波奔,直到大将探来消息,说查格尔公主会在初五抵达皇城,这种会奔死人的行程才缓解。

距皇城只剩八百里路了,还有六天当然来得及,就这样阿真牵着芊芸的手,一路上拖拖拉拉行程变慢了,早上晚晚出发,夜来早早打尖,不时停下来看看各州镇的马市,玉市,铺店,甚是悠闲。

柳风扬和郭直孝等人大喊受不了,也不知真哥是怎么回事,开始赶的像急着去投胎一样,现在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太没个准落法了吧。

“哇哇哇,好热闹呀!”

马车上,阿真探出车帘,贼眼四处瞄着市集,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出来,芊芸菀尔中也探出脑袋,不停赞同地点头。

柳风扬和郭直孝在翻白眼,到沅州时他就命人去卖了马车,而他大爷也跟着丢掉跨下的马匹和芊芸躺在车厢内,一路上所有人对他已经很不屑了,现在见他探出车厢大叫好热闹,所有人心中一致爆发出一种掐死他的冲动。

“真哥,哪里的市集都一样,没什么热闹啦。”柳风扬赶紧靠过来,说服着他,这二天只走不到二百里路,越靠近皇都他们更归心似箭,哪里还有这般悠闲模样。

阿真听着柳风扬这番怕他下车的逛市集的语气,裂开嘴回道:“风扬呀,急什么?出来后也没好好玩过,现在我不是在弥补你们吗?”说完他已挥开车帘走出车厢了。

郭直孝等人见他真的走出来了,忍住差点尖叫的声音。琴米颤抖着喉咙,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走,咱们去逛逛。”跳下马车后,他轻轻扶着芊芸下车。

“你们去找间客栈安顿,把马车和马匹牵去。”抚下芊芸后,阿真又朝两将两莫下命令。

这次柳风扬和郭直孝终于忍受不住了,齐声大喊:“真哥,现在就要下榻了啊。”日正中午啊,他们走还不到六十里路耶。

两人一喊,把道街个来来往往的百姓们喊的都驻了脚,齐转过头狐疑望着他们。

阿真翻了个白眼,朝众人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直到百姓们用有毛病的眼神,蹩了他们一眼后才继续赶他们的路。

阿真翻了白眼,权当做没听见他们的话,牵着芊芸的走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了进去。一群人面面相觑,思前想后,咬牙跟了去了,真哥玩他们的吧?

被牵着手的芊芸见他在一间珠宝首饰的铺子驻了脚,脸上一忧弱弱道:“夫君,不要进去了吧。”这几天他每到市集都要找这些手饰铺,恨不得把铺子里面所有东西全挂在她身上。

“看看喽。”阿真心情愉快,不理她的抱怨,牵着芊芸的手自作主张步了进去。

店掌柜见一位俊逸公子牵着位宛若天仙的姑娘进来,立即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躬身欢迎。

阿真进店后,手里拿着一对耳环,小小的一对珍珠耳坠子,十分别致可爱。

“芸儿,别动!”他说后,亲手为她戴上那对耳环。

芊芸想抗议,夫君都卖了好多了,但见他如此认真、专注,大掌抚摸着她的小耳朵,寻找着耳洞,像怕一不小心弄痛她一般,见状芊芸的心亦常柔软。

大半天后,阿真才呼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笑道:“好了。”

芊芸也吁出一口气,放下替他担惊的心,手抚着耳坠上的环子,深情凝视着他。“嗯”

谁知她的“嗯“字刚出口,他马上又转身再拿了一条雅致的珍珠链子。

“这条项烧也很很漂亮。”

“……”芊芸的脸一忧。

“这支镯子也不错。”

“……”她会重死的。

直到他差点把这珠宝行的东西搬光后,芊芸弱弱开口道:“夫……夫君,太太多了。”

“没事,你收着,到时和婉儿分分就可以了。”说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婉儿喜欢什么。”

芊芸听他这一说,小脸亮丽不停点头道:“不只婉儿,还有雪霜。”

她的话落,阿真想到那个张令人心疼的小脸,想到那一晚她摸着符咒的小手,他的霜儿呀,是他心中一道永远抹灭不掉的伤痕呀。

就在柳风扬等人的吼叫中,一行人终于在第五日傍晚见到余辉中那一座威峨的城堡。

“真哥,我们回来了,回来了。”柳风扬见到城金陵城,兴奋万分,提着马回来奔跑。

众人也是满脸掩不住喜欢,这一个月里,足可以让他们回味一辈子了。

阿真也是兴奋非常,朝众人呐喊道:“大家还等什么,冲啊。”

说完大家提马鞭如箭矢般,朝那座威峨的堡垒飞射而去。

护城将坐在城上的凉台子嗑瓜子,远远观望到大队马队朝城门口奔袭而来,站起来把头探出城墙后,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见来人竟然是大司马。立即朝墙下呐喊:“所有人立即让开,大司马回城了。”

这一喊,城门口来往的旅客商乏和守城兵士赶紧站在一旁,整齐中瞪大着眼向远处那一群奔来的马队观望。

很快阿真领着众人从城门口狂奔而进。

四周的百姓和兵将皆下跪齐喊:“大司马……”

“全起来。”喊完后,一群人已奔进城老远,撩亮地声音划过城门口,窜进众人耳朵。

“真哥,要进宫见父皇吗?”琴米停住马后,轻轻问道。

阿真翻身下马,把绳索扔给大将,翻白眼道:“我要先回府淋浴,你们和皇上说晚上再去找他聊天。”

郭家三兄妹点点头后齐抱拳道:“真哥,那我们先走吧。”

阿真摆了摆手,牵着芊芸的手向人潮里涌了进去。

“夫君要回司马府还是回燃柳山庄?”芊芸狐疑了。

柳风扬在旁边赶紧接口道:“真哥,先回燃柳山庄吧。”

“不了,先去见见婉儿,婉儿肯定也等急了。”说完归心似箭走的更急了,喃喃自语,“肚子应该更大了。”

柳风扬紧紧追过去道:“真哥,那晚膳记得来庄内用。”

“好好好……”阿真头也不回连连点头。

柳风扬驻脚后大喊:“真哥,一定要来呀,风扬等你。”

喊完后见到真哥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他摇摇头转身朝旁边的叉路向山庄走去。

当阿真见到那些熟悉的大司马府后,走出来外面的福禄见到他,愣了愣,揉了揉老眼后惊喜的如见了鬼一般赶紧转身朝府内奔去,边奔边喊:“小小姐,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阿真愣怔后,摇了摇头,有这么惊喜吗?

刚走进内厅时,见到婉儿顶着超大的肚子,着急从内门走了进来。旁边搀扶着她的雪霜和衣柔额头上汗水淋漓。

“小姐慢点,慢点。”衣柔紧张中紧紧搀扶着她,肚子都在这么大了,还走那么快。

阿真见状一愣后,担心的迎过去,接过两人的手着说道:“婉儿坐快下,快坐下。”说着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婉君泪早已流的满脸都是,不停摇着小脑袋,嫩手紧紧抚摸着她夫君满是风霜的脸庞,无法言语中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这……”阿真傻眼了,婉儿哭什么呢?

“夫君,吓坏婉儿了。”哭泣了一会儿婉儿头埋进他怀里,咽呜泣个不停。

“没事,夫君没事。”说着手轻拍她的背,安慰再安慰。

哭泣了半会,婉君抬起脑袋深情凝视着他道:“夫君,前些时日听说江南叛乱,婉儿担心死了。”

“姓王的那两个傻二愣,哪里是你家夫君的对手,三二下就把他们拿下了。”阿真很是嚣张。

“夫君……”婉儿不赞同,也不反驳把脑袋再埋进他怀里,继续低泣。

直到许久咽呜声才渐小,他轻轻拉离她后凑过嘴到她耳朵小声说道:“婉儿,你夫君我连日赶路,帮我擦背好吗?”

果然话一出,婉儿立即停止了眼泪,双腮绯红一会儿轻点了点脑袋。

“走,咱们回房。”说完揉着她的小肩朝内门走出去。

厅内的芊芸和雪霜、衣柔茫然不知他们低语什么,唯有芊芸明白肯定是夫君又说了什么羞人的话才能令婉儿这么快停止了眼泪,心里暗叹自家夫君绝对是有够惊世骇俗,不过她很喜欢呀。

房门一合上,阿真立即把婉儿转过身来,大嘴寻找住小嘴后立即复盖上。一阵呢咛后,婉君已气喘兮兮。两腮红艳道:“夫君,婉儿侍候你淋浴吧。”

“热水还没送来,沐什么浴喔。”

“这……”婉儿点点头,都是夫君让她心乱了。

阿真见她如此害羞的头垂着脑袋,大掌一拦,紧紧把他拥在怀里,低语道:“这段时间婉儿有没有想夫君呀。”

良久怀里才轻传来小声的轻嗯。

“有多想呢?”他明知故问的拉开她,抬起她的下巴两眸深情相对。

婉君害羞中想躲,可是下巴被她夫君紧紧捏着,把眼神瞄到旁边,两腮更加红艳,结巴中喃道:“很……很想。”

婉君这副模样令阿真心头烈火燃烧,轻轻刷着她的粉唇低语问道:“有多想,怎么想。”

这一问顿时令婉儿恨不入挖个地洞钻了进去,可见她夫君如此强硬,咬着粉唇害羞了,“很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坐着也想,走路也想。”

听完后阿真大嘴立即盖上她的粉嫩,“宝贝。”喃完,拥着她往旁边的暖帐里走去。

“夫……夫君,不可……”被亲吻中的婉儿迷茫低喃。

“没关系的,我会很轻柔的。”

“嗯。”婉儿已陷入半昏迷中。

外门的婢女提着桶和热水,正在敲门时听见房内轻微中羞人的喃语,齐害羞低垂头脑袋。大司马与夫人正在恩爱,绝不能打扰。

天色渐暗之时,婉君感受到她家夫君是真真实实的回来了,侍候他淋浴后,便把他打整的飞采焕发,甚是俊逸非凡。

饭桌上他和两位夫人嘻嘻耍笑中,晚膳用了近半个时辰,福禄才急忙跑进来禀报道:“少爷,皇上又派人来催了。”说完额头流下大堆冷汗,自他家少爷回来,皇上屡屡派人催促他进宫,可少爷却总是置之不理,现在澡也洗了,饭也吃了总该进宫了吧。

“好吧。”阿真大叹了口气,这老爷子就是存心不让他好过就是了,他才回来多久呀,这催命样。

福禄和老爷爷总管听他应好,心喜万份。站在旁边候着更是着急万份。

磨磨蹭蹭中,直到连婉儿都看不下去了,“夫君,皇上已派人催促几次了,还是快去快回的好。”

“嗯。”阿真点点头,站起身道:“你们今晚别回庄了,早点休息。”

“是,夫君。”婉儿和芊芸站在旁边温柔点头,目光他送去。

这趟进宫的路他不知走过了多少趟了,阿真走到宫门口时见到那群熟悉的侍卫,不由的嘴角微翘,这群侍卫还真是任劳任怨。

“磕见大司马。”侍卫见到许久不见的大司马来了,齐跪倒在地。大司马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许久没见他威武的跨过宫门了,正在想念时却听闻他到江南把上百万叛军给平了,更听闻那时大司马无一兵一卒,就在他们大喊不可思议之时,第二日那些江南叛官们便一个接一个自动进宫来领罪了。

“起来起来。”阿真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这群侍卫大概又从哪里听说他的事迹了。喊完他便提步朝宫门口步了进去。

当他走到御书房外的花园时,微微一愣,好像忘了什么事了,站在花园中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忘了什么事了,望了一眼宁静的花园上空的皓月,摇了摇头朝御书房步去。

“王徨,又在赏月呀。”刚走到门口,果然见到王徨站在那千年不变的位置上。

王徨正想事想的出神,见到他来了,赶紧小跑过来,用他很娘的手紧紧擒住他的胳膊肘儿,“大司马,您总算来了,皇上都等急了。”

“得得,那还不快去通报。”阿真惧怕他那双娘手。

他这一说,王徨回过神来,抬起莲花指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哎哟,您瞧我这脑袋。”一扭屁股急急走进御书房内。

阿真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这个死人妖,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我呸……,骂后朝空无一人的御书房门口大呸了一口痰。

当他把那口痰呸完后,王徨急跑出来道:“大司马快进去吧。”

阿真打了个冷颤,对老爷子那张老脸都不要对着这个死人娇这张无毛的脸。想完赶速踏进御书房内。

“你来了。”

当他踏进御书房时,皇上老爷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狼毫笔依然挥动在奏折上面不停。

“皇上,不知召微臣来有何要事?”阿真望着老爷子不停的手,狐疑问道。

“嗯。”皇上把那本奏折批完后,放下手中的笔后才抬起老脸望着他。

阿真见老爷子不吭声,用虎眼凝视着他,不知这老爷子想干什么,正当他想开口问时,老爷子开口了。

“林爱卿胆子很大呀。”

这都说到哪里了,阿真愣后回道:“皇上,不知指的是那一件事。”

皇上见他装傻充愣,也不和他打虎乎眼,开口便道:“手无一兵一卒,竟然敢闯虎窝,这不是胆大,是什么?”

“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个呀。”阿真点点头回道:“还好还好。”

皇上瞧见他这副嚣张模样,点点头,他是有资格嚣张,可脸上依然板着面孔斥责道:“让你一时得手,可不要妄自尊大,如果长期如此,将来必吃大亏。”

阿真听老爷子斥怪他,心里一暖,看来老爷子也是担心他的嘛,痞子一样笑着走上前,趴在他那张御桌上,痞痞地说道:“老爷子你以为我想呀,我也想返回调大军呀,可是动静太大,劳民伤财不说,还会牵边出诸多问题。”

皇上见他又趴在他的御桌上了,出口更是毫无君臣之礼,不过这次就随他了。

“朕屡派人催促,为何到现在才来?”问完虎眼瞪着他。

阿真心里大大不屑,老爷子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晚上一个多时辰嘛。“皇上,微臣日夜赶紧,满身风霜,更是饥渴难忍,总得让微臣淑洗后再管饱肚子吧。”

皇上听他这话,挑起眉毛打趣道:“大司马可是在怪朕?”

“哪里敢呀?只是晚一眯眯进宫而已。”说道他比了个一眯眯的手势。

“好了,好了。”皇上不想和他计较,眯着眼问道:“你老实告诉朕,这次江南叛乱,到底被你查获了多少脏款?”

阿真听老爷子这一问,伸过脑袋小声说道:“单微臣抄出来的就足近亿三,至于那些这些年来收受的官吏们,我要他们自行来向三司报回。”

“抱括所有珠宝玉器,足有三千多万白银。”皇上眯着眼,脸上不太好的说道。

阿真裂开口笑道:“皇上,这次您老总不会再说国库空虚了吧?”

话刚说完皇上用老眼狠瞪着他。

第130章《帝王心术》

瞪的阿真心里虚虚。良久才听他开口问道:“查抄王勇和王力家时,你可有私自侵吞什么?”

皇上一问,阿真心虚后更是讶异。随后便弱弱回道:“皇上,微臣只是从王勇的小妾身上要来一条金链子。”

皇上听他说只拿了一条金链子,心里倍感安慰,这小子果然有进步,不过他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金链能令他从王勇的小妾身上扒下来了,“拿出来给朕看看。”

“这……”阿真犹豫中叹了口气回道:“皇上,微臣已把金链送给第三夫人了,现在她人在大理,怕是一时难要得回来。”妈的,老子出生入死,就算贝妮在家里,也绝计不拿出来。

“你哪来的三夫人?”皇上心里暗骂,不拿出来就算了,竟然敢欺瞒他,这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阿真见皇上眯着眼,脸上充满不信,摆着手嚷道:“在江南娶的,她叫贝妮。不信可以去查。”

皇上听后,不由的也咋舌了。他命他去江南主持南围,没想到他顺便把一干叛乱给平了,在平叛和主持南围两不误之时,还能娶亲,这小子的能力到底达到什么地步呀。

“真的?”皇上再确定。

阿真不停点头,“绝对是真的,下次介绍给皇上认识认识。”

“哼……”皇上重哼,这小子太胆大妄为了,奉皇命在身,竟然敢私自娶妻,平叛后更大胆的私吞脏物。

阿真听皇上变脸的一哼后,就见老爷子朝门口大喊:“来人。”

很快王徨和侍卫便闯了进来。阿真莫明其妙,不知老爷子要干嘛。

“即刻拟旨,大司马狂妄,屡犯圣威,既降三级听用,罚俸一年。”

皇上一喊完,王徨愣了一下,汗水立即湿了头发,领旨后快速离去。

阿真抓了抓自己的头皮,莫明其妙一脑雾茫水,拧着眉头和老爷子相望会儿后,便豁然开朗了。

皇上见原本愣怔的他,拧着皱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很快皱眉便松开了,这混小子竟然裂开口笑了,心里满意的点头,他的才智毋庸置疑。

王徨和侍卫出去后,阿真笑着继续问道:“皇上,朝中大臣飞语很多?”

“嗯……”皇上点点头道:“诸阁老大臣竞相议论。”

阿真点头,也难怪,他现在可是手握平番、征北、镇南三大军区,兵士已达百万,军将更有数千,朝中大臣不恐慌才怪。

“皇上,不如撤了微臣的官职吧?”他压根就不想做官,难得有机会。

话刚说完,皇上虎眼大瞪,良久才哼道:“永远把这想法从头脑里抹去。”

阿真白眼一翻,看来这老爷子就是要*死他就对了。

“上次听王徨说你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阿真关心问道。

皇上听他这关心的语气,翘起嘴角哼道:“你把上百名官吏全押到朕面前,朕身体能好吗?”

“很多事总是要让您自行处决才符合规矩,虽然是江南监督使,可这事总不能自作主张吧,如果微臣把这事在江南处理了,朝中大臣们又要说三道四了。”

“林爱卿这事处理的合乎情理。”皇上也不由的赞同,如果真的处理了,大臣们怕是要说他谋反了。

说完后,皇上叹了口气道:“林爱卿传援的以小粥养胃很是有效,朕这些时日胃口已良好许多。”

“那就好。”阿真点点头。一时陷入无语了,可是见皇上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不想放人。

皇上抬了抬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林爱卿可想再娶一门亲?”

他这一问,阿真愣怔后头脑立即浮起盈盈那些怒脸,吓的双手并摆道:“皇上不可,微臣受不了呀。”

皇上眯着眼,见他这副活见鬼模样,不由的也菀尔了。看来他的玉儿还须要更加努力点才好行呀,总不能强*吧,虽然他很中意这小子,可是身系玉儿的幸福,不能不谨慎。再说这小子是人可以强*的吗?他连圣旨都不想跪,强*怕也没个结果。想后皇上不由的也感叹了,想他贵为一国国君,竟然拿一个臣子没办法。

摇了摇头他搁下这件事,对他命令道:“明早吐蕃的查格尔来访,你率众人上前十里相迎吧。”

皇上老爷子下这么多命令,没有一次能像这一次令他心甘情愿的,飞快躬身拜道:“微臣尊命。”

皇上听他如此乐意,菀尔中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退出来的阿真歪着脖子狐疑了,这皇上老爷子这么急叫他进宫,好像也没说什么事呀,既然如此屡屡催他,做什么呢?

阿真一出去,皇上轻笑中摇了摇头朝门外喊道:“来人。”

心惊的王徨和侍卫又走了进来。

“即刻拟旨,朕体恤大司马辛劳,赏白银百万,黄金千两,宝珠玛瑙各十箱,绸缎千卷,御花、酒、茶各千。”这小子把官位看的轻,可是把金银玉器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他这个旨怕又会接的很心甘情愿了吧。

王徨听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这君臣两人是在干什么。可又不敢多问,领了旨后便匆匆离去。

这一谈就谈了近一个小时,宫道上除了幽幽灯笼后只剩被细雨抚触的嫩叶,溱黑的宫道上传了一声撩亮轻唤。

“大司马请留步。”声音低沉柔和,很是好听。

阿真狐疑中转过身望见琴玉披着满头雨珠从黑幕里走了出来,惊讶中回道:“七公主这么晚还在游园呀。”

琴玉听他这调侃的话语,开心中走到他面前,打趣道:“听了大司马这番话,琴玉才终于相信你回来了。”

琴玉话落,阿真不由菀尔的挑起眉笑问:“七公主叫住我有什么事呢?”想到程盼说在府内听闻老爷爷总管说公主来访,再回想皇上刚才那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他不由头疼了,现前的可人儿绝对是个大麻烦。

“别叫我七公主了,就叫我名字吧。”

“这……”阿真脑门滑下一颗冷汗,抱拳道:“七公主于理不合呀。”

他一说,琴玉立即翻了个白眼,别人于理不合,都不会是他于理不合,想完后心里觉的委屈,望了望他问道:“大司马,不知琴玉哪里做错了,还请多包涵。”说道福了一下身,堪称优美。

“没有,绝对没有。”阿真见她福身,双手并摇,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琴玉见他惊恐,噗哧一笑道:“夜未深,不如请大司马到小阁一坐。”

“这……”阿真很想拒绝,可是看琴米这真切模样,一咬牙一跺脚抱拳道:“那就冒昧打扰了。”

“不扰,不扰,大司马请……”

“七公主请……”

两人虚伪的请完后,琴玉便领着他朝自己阁内走去。

琴玉领着他返回自己阁内,阿真悠闲中头脑里不停转,看来这琴玉对他已是深情投入了,见鬼,泡美眉他是懂的不少,可是拒绝女人他不懂啊。如不拒绝,别说盈盈要揍他了,贝妮八成会把他休了。

“大司马在想些什么呢?”

凝思中的阿真一直往前走,连琴玉停下脚步了都没发觉,等到她一问,才惊觉走过头了,报赧里,掩饰指着旁边一池清水喊道:“哇!这池水可真清澈呀。”

琴玉手捂住嘴,轻笑道:“是呀,黑夜好黑呀。”

被她一调侃阿真更是报赧不已,厚着脸皮喃喃笑道:“叫我阿真吧。”

“那你也叫我琴玉吧。”琴玉点点头,心里欢喜的紧。

“好好好,琴玉就琴玉。”阿真点点头跟着她继续朝她的阁院走去。

无聊中好奇在后面问道:“琴玉呀,你们这群姐妹们怎么都有一个琴呀,是不是你们都很会弹琴呀?”

琴玉轻轻转过头望了他一头,回道:“琴玉和众诸姐妹从小便习琴棋书画,女红针织。”

听完后阿真大赞,“哇!这么厉害。”

琴玉噗哧笑回道:“怎么会厉害,还不及你一小半呢。”

“我可不会琴棋书画,女红针织。”阿真大大地不赞同。

“阿真过谦了,天下谁不知你神鬼才学,智慧超群呀。”

“被夸大的,其实我很笨的。”

琴玉听他这一说,回头又望了他一眼,噗哧笑道:“大司马何必要抹黑自己呢,公论自在人心。”

她这一说,阿真报赧,被她发现了。

很快就来到琴玉的阁院里了,古色古香的椅桌,袅袅升腾的香炉和幽美雅致画图,香炉的桌案旁摆放齐整着各类书籍。

见状阿真好奇中走到那几坐书柜前面看了看,挑起一本论语朝她问道:“琴玉看论语吗?”

“偶尔看之。”她在他面前可不敢卖弄文学。

阿真点点头把那本论语放进书柜,走到案台上的一架古琴旁轻轻划动琴弦,美丽的单音瞬间把这座古色古香的闺阁给填满了。

琴玉见他如此,微笑中泡好茶水,倒了一杯轻轻捧在道:“阿真请用茶。”

“好好好。”他离开琴案,走到茶桌前接过她手中的清茶,浅饮一口后赞道:“好茶,唇齿连香,入喉甘甜。”

“嗯。”琴玉听他赞赏,高兴万份邀请他下坐,皇宫里的茶当然是最好的了。

良久的品茗后,她放下精致的茶杯问道:“阿真,据传你与婉君是在睢县认识的是吗?”

“对,我与婉儿是在睢县一个小山村认识的。”讲到这里,他不由的想到那个乌笼的场面。

琴玉却万分好奇,轻轻问道:“阿真,琴玉知道有些越违……”

话还没说完,阿真便抬起手笑道:“琴玉如当我是朋友,就勿须如此。”

琴玉听他这番话心喜非常,点头问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与婉君相遇,又是如何相恋的。”说完脸上已是羞红不已。

阿真轻笑,想到刚来的那时,感叹时光飞逝。

“一个溱黑的夜晚,有一名贼人强掳婉儿到无人的荒草丛中,想对婉儿进行奸污。”

话到这里琴玉一颗心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赶紧问道:“后来呢?”

“刚巧我从天上掉下来了,把那名贼人压死了,就这样救了婉儿。”

他刚说完,琴玉惊呼,不可思议急道:“你怎么会天上掉下来呢?”

“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很臭又很长。”阿真摇了摇头。

琴玉小脸暗然会儿,瞬间又好奇问道:“那后来呢?”

“一开始我很是惊讶,望着婉儿害怕,然后婉儿告诉我这里叫大周,我便昏了过去了。”说到这里就想到把婉儿当成女鬼,不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时我无家可归,刚好有婉儿收留了我,然后我便与婉儿回家了。”

“然后你们便日久生情了吗?”

“是呀。”他点了点头笑问:“你知道我老丈人是谁吧?”

问完琴玉点点头,阿真见她点头,笑道:“婉儿生活过的很苦,孤苦怜钉,生活更是三餐不继,而她才十六岁。”讲到这里他不由的也是眼眶红润。

“我曾有听过,可是一直不以为意,没想到这是真的。”琴玉喃喃自语后,摇了摇头不由的也是叹息不已。

“还好遇见了你。”叹息完后她庆幸地说道。

阿真摇了摇头笑道:“应该是我庆幸才对。”

琴玉睇望着他,感动的无法言语,此生有君如此,一生无憾矣。

“不讲这个了……”阿真摆了摆手,想到以前,他的心情就很复杂。

琴玉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提议道:“不然我弹首琴给你听听?”

“求之不得。”阿真赞成。

她站起来微笑道:“还请多多担待。”说道朝案台上走了过去。

在琴玉的小指下,幽幽华美的音符众芊指中倾泄流出。品着茗茶的阿真,口鼻吮吸着那芳香,耳里听着优柔的韶律,人生一大乐事。

“啪、啪、啪!”

一曲弹罢,阿真大力赞赏,“弹得好,唱的更好。”

“让你见笑了。”琴玉被赞的两腮绯红,自小她的琴便是由名家教导,她就是要让他看看她的美与好。

“不会不会,绝对是一流。”阿真佩服不已,虽然他不太懂音律,可是真的很好听耶。

琴玉绯红着脸颊,走下案台,轻倒着清茶,“请……”说着捧起酒杯递给他。

“好好好。”阿真接过后,一饮而尽,站身到:“夜深了,我也该走了,你早点睡吧。”

琴玉见他说要走了,愣怔后想要挽留,可这话该如何开口,暗叹一口气中,依依不舍送他到门外。

“你别出来了,有空到我府上坐坐。”阿真摆了摆手,阻止她出来。

“那你慢走。”站定在门框前的琴玉心喜不已,不用有空,她明天就去拜访。

阿真头也不回,手伸到头上摆了摆当做听见,朝黑夜里便走了进去。

当他悠闲的在街道上,内城的商店酒家已陆续打烊了,他还未走到内厅时就听到大家松一口气的声音。也不知道柳风扬是什么时候来的,站在厅中的芊芸和婉儿一大群人见到他已是满脸急切了。

“真哥,你到哪里去了?”柳风扬松了一口气后赶紧抓着他问。

“咦,风扬这么晚了来我府做什么?”问后,他大步跨进厅内。

“真哥,不是说要到庄内用膳吗?”柳风扬不满中哇哇叫道,他一直等到天都很黑了还不见他来,只有跑过来自己找了。

“夫君……”芊芸和婉儿担心中惊呼出声。

走到厅内的阿真狐疑望着两位夫人担心的脸庞,不明所已,用力的各抱了她们一下,脸上挂着安然的微笑。

“对对对。”柳风扬听到芊芸和婉儿的惊唤,才想起急事来,赶紧转过身朝他说道:“真哥,刚才宫里的人来宣旨,皇上把你降了三级罚俸一年,这是怎么回事?”

柳风扬很是不解,不只是他不解,厅内的众人都是满头雾水。照说不至于呀。江南那么大的事都让他平了,皇上怎么还会怪罪他呀。

芊芸点点头后接过柳风扬的话,狐疑中说道:“这张旨下来不久,宫里又来人赏了咱们府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凌罗绸缎。”

“真的?”阿真大喜,皇上老爷子这样就对了,来些实在的才是最好的,至于那什么什么升降几级全都是狗屁。

婉儿也点头,从雪霜手里接过两张圣旨交到她夫君手中道:“夫君看看吧。”

阿真高兴万分接过婉儿的手,摊开其中一道圣旨一看,这张是降级的。看也不看随手便往地上一扔。

随着圣旨落地,厅内众人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淋漓不已。

柳风扬脸铁青,赶忙捡起来,贼眼四周瞄了瞄,见无外人才深吐出一口气,慎之又慎的对这群奴才婢女们恐吓道:“刚才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马上给我忘了,如发现谁泄了出去,我就……”柳风扬比了个杀了手势。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大司马对他们这么好,他们怎么会说出去呀。

阿真见柳风扬这副惊吓模样,菀尔中摇了摇头,摊开另一张圣旨,果然见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无数奖赏的东西。

“夫君,以后切不可把圣旨乱扔。”婉儿见他看完那些赏旨后,满脸急切的嘱咐道。

柳风扬也凑过身小声说道:“是呀,真哥你不怕,可是也替几位夫人想想。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呀。”

“好了,好了,也是一时紧急。”阿真见他们这样子,暗自下决定,不要太过嚣张,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家里老幼呢。

柳风扬听他有悔意,幸慰问道:“真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皇上又罚又赏呀。”

“这叫皇王心术。”阿真点点头,望着众人茫然的脸牵着婉儿的走坐到椅子上。

柳风扬和芊芸不明白什么叫皇王心术,跟着他坐定在椅子上后,连口茶也没喝齐问:“什么是皇王心术呀?”

阿真润了润口后,瞧见他们不明白笑道:“我从一介平民到镇南大都护,这是连跳六级,再从镇南大都护到大司马,又是连跳四级。”

众人听后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