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里是巴黎机场

所谓女人,有很多种。

有一种,生来就被千呵万护,幸运得不知道愁滋味。她们一般都有着灿如春花般的笑脸,易于轻信他人的性格……容易受宠,也容易招惹是非,而之所以这种性格仍能得到无限循环而无法改造,其关键就在于,她所招惹的是非的负面影响通常由身边的某人代为承受……

有谁说过,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身后,都有一个温柔女子的支持。呵呵……而每一个幸福女人的背后,也都有一个一脸菜色的男人在陪衬……

所以,在经济舱的机位上,倚在康雅臂弯中眯着眼睛补眠的夏欣桐是哪一种女人,便一目了然了。

康雅稍稍移动发麻的身体,手指轻戳欣桐莹白的脸蛋,“欣桐,醒一醒。”

“不要啦。”长长的睫毛仍旧闭得紧紧的,小鼻子也随之皱了起来。好想睡哦,早上七点多就上了飞机,头一天是婚礼,又要送阿雅去医院,根本睡不够嘛。

“阿雅你不要吵我。”挥挥手,她试图翻个身在康雅的臂弯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眠。

“小困猫,不起来不行哦。”他笑着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距离你梦中的圣地只剩一半的路程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在法国上空了呢。要在这里转机哦。”

“嗯?”小睡猫马上睁大上一秒还慵懒未开的眼,趴在透明玻璃上,双目写满赞叹与向往,“哇啊,是法国的云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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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是法国的空气耶。”脚后跟落地的瞬间,某女依然陶醉在崇洋媚外的氛围中用力大口呼吸。

看看周围密集的人来人往,康雅庆幸他们讲的语言已经属于外文范畴,再看看身畔那个感动中的女人,他聪明地转移该女子的注意力。

“欣桐,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就是有名的CDG1了。

“CDG1?”受教的少女一脸懵懂。

成功,耶!康雅慢慢地板过老婆的肩膀,边走边慢慢讲给她听。这年头,会中文的老外也越来越多了,不能让老婆继续在这边用中文大喊什么“法国空气”之类的。适才在飞机上,那位空中小姐听到他家欣桐关于法国云彩的发言后,就一直朝他们这边投去鄙夷的视线。

丢人决不能丢到国外去!这是某男二十六年一贯坚持的思想。但如果……能有预知未来的本领,他会后悔让老婆对这个CDG1产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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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戴高乐机场,简称CDG。年代最长的CDG1是环形建筑,由上到下分为餐厅、停车场、到达层、登机层、出发层及商业中心共六层,五十八个连接口供停靠的飞机与分机场直接连接,六十三个起降大厅可接待近一千万旅客。

在机场内,免费上网、报刊杂志店、免税店、餐厅、酒吧咖啡厅、外币兑换处、自动提款机和商务中心等设施一应俱全。

从没到过外国的死老百姓,如夏欣桐之流,当下双眼火花乱窜,充满了膜拜之情。

看出老婆眼中的星星光点,康雅再三嘱咐:“欣桐,这里面很大、很乱,在这里走丢的话,可是很可怕的!”

“知道啦。”撇撇小嘴,她又不是小孩子。

“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办完转机的手续,一定不要乱跑哦!”他摸摸老婆光滑如绢的秀发,不放心地再回首一顾。

眼看那抹儒雅的人影消失于人群之中,夏欣桐马上起立,开始“探险。”呵呵,阿雅就会小题大做,她又不会走远,她还是很小心谨慎的,不过是走走看看顺便逛逛而已,好不容易来一趟,权当增长见闻嘛。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她摆着手,悠闲乱转,也不敢走太远,只在百米处来回梭巡。一袭白风衣,黑发如绢般倾垂,又戴上一个精巧小墨镜来掩饰因睡眠不足而略现的眼底红丝,此女子飘飘逸逸、两袖清风(行李都在某男那里……)更兼笑眯眯的,浑然不知自己已属惹眼一流。

咦?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看到距她约十米之处,机场内部咖啡厅的门口,有个美男对她频频微笑。

夏欣桐努力地睁大双眼,戴着墨镜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狂看帅哥美女,而且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但是,总有人晃来晃去阻隔了视线,她不得已地又上前了几步,但因太过努力瞪眼了,欣桐唇边的微笑也在不觉中敛去。

这一厢,却看得雷米(就是夏欣桐口中的美男)一阵紧张。没错!应该就是她!约好的第三候机大厅咖啡馆门口,身穿白衣的东方女性。她——就是狸猫小姐!

天!他吞吞口水,对方果然是擅长易容变装的千面女郎,如果不是事先有约好,又很了解狸猫的千面称号,像他这样的天才都不会想到这个乍看平凡的女孩就是杀手狸猫呢。不过,他毕竟还是一个天才,外貌虽能变化,但身材就不行了。呵呵,从细微之处观察正是他雷米的超人之处!

那一袭白衣还是那么清绝若雪,甚至能从那两片墨镜之后,感觉到炽烈的决绝视线。雷米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加速。哦!狸猫小姐,他主动接下这个任务,就是为了能再见到你那不同于一般女性的、狂风般的、美丽落花般的优雅啊。

瞧,连脚步都那么舒缓。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她没有一丝面对任务时的紧张不安。也对哦,狸猫小姐可是夜枭组有名的杀手,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安全指数等于一百的任务而紧张呢?反观自己,却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直跳,不为别的,只为了狸猫小姐那绝尘的风姿……

金发的雷米微笑着,力图镇定地从咖啡厅的座位中站起,走向偶像。

某女呈痴呆状地看着眼前这个娃娃脸、大眼睛、刘海细密、金丝微卷的异国帅小伙。不是错觉耶,他真的是在看她!

“狸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雷米一口流畅的中文令欣桐大为惊讶。

“你会讲中文?”

“对呀!”雷米很高兴地回答。听说狸猫小姐是中日混血儿,所以用这两种语言和她交谈,应该比较会赢得她的好感,但是他会说的那五国语言中,却没有日文,那就用中文喽。消息果然不假,瞧她对自己一脸的欣赏呢。

这个人……她认识吗?夏欣桐一阵犹豫。看看对方那种热络的招呼态度……在这种时候,发言问“你是谁”会不会很失礼?而且,她真的没有自信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一定是陌生人。这种状况也并非首次发生,以前有人在街上和她打招呼时,她也觉得对方的脸很朦胧,回去想好久,才恍然大悟地想出对方原来是某某人……没办法,她真的很不会记别人的脸。

“啊……你还好吧。”她点点头,认不出的时候,就用这种话混过去,应该没问题吧。脚跟站定,欣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过是认不出人嘛,反正人和人总会认识、也总会忘记的。认识的人就当再认识一遍,不认识就当新结识吧。

对于突发状况,最好随遇而安,这是某女的人生至理名言。

雷米几近激动地互握双手,狸猫小姐居然还记得他!还向他问好!他的心情瞬间飞上了九重天。收拢控制不住的微笑表情,他得趁情绪失控前,把任务达成。

雷米望望左右,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他把手伸到西装内侧的口袋,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

“就是这个。”雷米稳健的双手把小盒直接塞进夏欣桐的手中,又好像确认似的,拢紧了她的十指,像把什么秘密传给了她一般,神情是万分的谨慎小心。

什么啊?这是……欣桐莫明其妙地捏着小盒子,刚想打开来瞧个仔细。

“欣桐!”后面已传来康雅发现她不见的惊惶声音。

完了!她本想偷偷逛一下、趁阿雅没发现前回到原位的,这下,一会儿又要挨阿雅的碎碎念了。

俏皮地吐吐舌头,她踮起脚尖冲康推挥手,“我在这里!”

雷米眯起眼睛,看向另一边温文的青年。他是狸猫小姐的搭档?果然是最擅长易容改装的狸猫小姐,这个搭档也不错,看起来就和一般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懂得隐藏自己才是真正的高手!

“那个……”欣桐微转身,没忘记后面还站着个异国帅哥。

“我明白。”雷米点点头,“你带着搭档,果然是还有别的任务,反正我们的交易也完成了,不耽误了。”

交易……什么交易啊?欣桐蹙起眉,她听不懂啦。

身边的帅男微笑着颔首,“代我向夜枭先生致意,希望可以再见到你。”

咦?欣桐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帅男竟执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吻,外国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条件反射地把手怞回,她可不想让阿雅误会。怪人!少惹为妙,以为自己是中世纪的骑士啊,大概家中那位“永远的少女”会喜欢这种调调吧,至于她,敬谢不敏。

欣桐跑向那边已经薄霜初现的老公,顺便把手背在身上擦擦,一擦之下,才意识到手里还捏着那个不知名的物体。糟了,东西怎么收下了?欣桐忙不迭地转身,但四周人迹匆匆,刚刚的神秘帅哥已不知去向。

“才转个身耶。”太夸张了吧,她喃喃低语。

“你在发什么呆啊,欣桐!”康雅从后面拖起她的手,快步向另一侧出口走去,“叫你不要乱跑,你就是不肯听。”

“我没有啦。”欣桐用委屈的声调抗议,她只是在百米之内散个小步嘛,“对了,阿雅,你看到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男生跑到哪里去了吗?”

“什么?!”

身前的男士闻言后,忽然猛地转身,害她小鼻尖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你还和不认识的人讲话?”康雅把眉拧成麻花结,再度担心老婆那等于幼儿的危机意识,这里可是在外国耶。他忍不住加重口气,“你呀,小心被人卖到中东去哦!”

“哪有那么多坏人。”欣桐不甘心地反驳,“中东也不错呀,说不定把我卖到那里,还能当上某国王妃呢。”

“嗤!”某男发出一声讪笑,搂住老婆大人的肩膀,小声地问:“是南瓜国王的王妃吗?”

怀中的人儿笑盈盈地仰首,“南瓜王妃?我现在不就是吗。”

沉醉在幸福中的两人是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的,例如,那个被欣桐顺手丢进风衣口袋中的小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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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真好!蓝天白云,秋风送爽,怡人的波斯菊随风传来清凉的幽香。

雷米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脚步轻快地连蹦带跳,哼着自己才听得懂的小曲,迈入总部大门。

迎接他的……是六道杀人般的视线。

“咦?大家不用都站在这里迎接我啦,小CASE嘛。”只有白痴才会把犀利如刀的视线当成关怀,不巧的是,眼前这人就是一个白痴……因为只有一线之隔,所以当初才会被人误以为是天才而招揽。

站在中间的是一位穿着水葱色长裙的长发女子,她的凤眼轻瞟,纤细的指尖正来回摩挲着下巴上那颗妩媚的小痣,这正是她情绪已陷入危险状态的讯号。

倚门而立的男子,茶色的头发从左侧倾垂挡住了小半张脸,清秀得如同经过特殊修整的眉略带神经质地微皱着,“看你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显然,交易完成了是吗?”女人微笑着询问。

“是啊!”中气十足的雷米一并回答两人的问题。他露出洁白的牙,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我还见到了狸猫小姐呢,喔,她依然是那么尊贵优雅。”

手指无奈地敲了敲陰暗幽凉的门把,一直沉默着的高个男人得出了结论,他压低了沉缓的声调,慢慢地陈诉心中确定的事实:“总之,你就是因为想见她,才说服我们和夜枭做交易的吧。”

随着话音落定,六道危险的视线再度一齐向雷米投去……被人居高临下地以包围之势靠拢实在不是个愉快的经验。

于是,白痴如天才者,终于意识到了自身的危机。

“那个……当初,你们可是都同意的耶。”雷米结结巴巴地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面小退半步。干吗啦,干吗这样看着他嘛,他可不想惹到这三个可怕的家伙,一点都不想!

“对哦。”女子巧笑倩兮地说,“有人说,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宝石而已,老大的房间有上千块,拿走卖一块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是啊。”茶色头发的男子接着说,“那人还说,我们本来就是贩卖商品、接受委托的组织。这次最省力了,都不用去动脑筋,正好手边就有客户要的东西,真是省力啊,嘿嘿。”

“我们不是在怪你。”高个男子语调沉痛地说,“我们只是在自责。明明觉得这个CASE有问题,却还是被‘某人’状似天才的利害分析而蛊惑。”一推眼镜,他继续补充:“想想看,为什么国际一流的杀手组织夜枭会委托别人去弄他们想要的东西呢?又怎么那么准确地找上我们‘冰岚’呢?夜枭根本就是早知道那东西在我们这里!”

“可是……他们出的价钱很高很高……”雷米小声地嘀咕,“反正也是卖,卖给夜枭还可以有个人情……难保以后我们没有求他们的地方啊。”

没错!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初他们就是被这句话给骗了。

大大的手掌按在雷米的肩上,高个子男人赫德摆出眉眼如水、状极温柔的姿态,“雷米,事情是你接下的。”

长发美女睁着无辜的双眸,“宝石是你拿走的。”

“所以……”茶色头发男尚未说出后面的内容,楼上已传来一声震天的大叫。

三人闻声而色变,紧张地看着伙伴。

“海缇,你做的那块假的怎么这么不济!”

“喂喂。”海缇,那个茶色头发的男子回道:“对方是老大耶!我做得再好,他也能一眼看穿呀。”

“我早就说了,那个不行的,一开始就把实情说出来会比较好。”

“说出来,然后等死吗?”长发美人轻叹一声,“那个时候,我们又不知道这块宝石那么特殊。”

四个人中,耳力最好的海缇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伴们马上明白——老大来了……

脚步声缓慢地自二楼的旋转楼梯递进而下。缓慢是为了力图保持镇静,而绝非什么平和安稳,清冷的说话声中夹杂着识人不清的愤怒,一向笑眯眯的俊脸也浮现出一层门神般的铁青色,只有那头飘逸的银发依旧垂荡身后,依旧如月色般柔和。

望着那几个如做错事的小孩排成一线的组员,银发男子柔了柔自己的额角,镇静,他一定要镇静,不过是把他好不容易从萨尔玛那里弄到的宝石随随便便、未经许可就有如白痴一样地卖给了一个难缠的组织罢了!

“老大,听我说,在你发信回来要我整理之前,我真是不知道那块宝石对你这么重要!”茶发的海缇一脸哀痛。

“真的!我从一开始就是持反对意见的!”长发美人一脸“我是被逼的”的无奈表情。

抢在另外一个人要开口前,银发男子弹弹指尖,“OK。我只想知道,是谁去做的交易?”

那三只手臂有如经过特殊训练般整齐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异口同声地把炮口转向还是一脸懵懂的雷米。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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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万年都照不到阳光般的陈年冰块脸上,此刻是更加的陰霾密布。

正姿端坐在沙发上的东方男子有一张绝美而坚毅的脸,他流线型的唇抿得紧紧的,深墨如漆的瞳孔正因愤怒而收缩,双拳握得嘎嘎作响,在任意肆虐自己的十指。

从没想到过,统领纵横国际的暗杀组织、代号“夜枭”的自己,竟会被那个狡猾的女人给耍了……

一旁无语的二号人物格轮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暗自猜想,如果愤恨真的可以化为火焰的话,那此刻沙发上的物件无疑只剩一堆余灰了……

“好,很好……”夜枭俊美的脸上逸出一丝冷笑,令人不寒而栗。没有人敢问他的“很好”是指什么。

一屋子的手下静默无声,除了格轮还敢勉强抬头凝视,其余的人均是噤声敛气,谁知道自己的一个眼神会不会触怒正处于活火山状态的夜枭?

手下A忍不住心头暗骂,狸猫那个臭娘们,平常就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只会对他们喝来唤去,这会儿还惹怒了夜枭让他们充当炮灰。

“不用这么紧张吧。”格轮笑了笑,力图淡化紧张气氛,“也许狸猫只是突然出了些小意外,才没能及时回本部的。”

直达人心的森冷凝视令格轮在下一刻噤声住口。

“那……要怎么办?通缉她吗?”半晌过去,格轮才敢小声地询问。

夜枭站起身,落地玻璃外,一片淡红色的落日余辉,晚霞如同少女的脸颊般轻轻漾起玫瑰的柔红。俯瞰园中一片逐渐微黄的青翠,他不带任何表情地开口:“把她抓回来,我会再也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明白了。”格轮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一行人全部退出,室内只留下一个孤独的帝王。面对空无一人的寂寥,伪装的冰块脸出现了破碎的痕迹。

紧攥的铁拳一下下敲打在钢化玻璃上,他不能理解,更因这种种的不解,他只能无助地任凭痛楚吞噬他的心。

狸猫,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夜枭黝黑的眸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答应狸猫的要求,什么和冰岚作交易,什么能找到宝藏的宝石……他仍然苦涩地不想承认,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想找个离开自己的借口。

不该相信她的……以为拥抱了她、以为她已经肯为自己而笑……他真该大笑……他竞相信了那个以骗人为生的女人……那个狡猾的狸猫……

“好狡猾,你真是好狡猾……”唇瓣淡逸出无名的苦涩,握得再紧的手也抓不住那缕不甘心属于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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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边,格轮那适才还温和无害的脸此刻变得陰沉无比,他正在冷酷地下达命令:“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手去找狸猫!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宝石找回来!”

“可是……”手下B小声地发问,“狸猫小姐真的为了卷走那块宝石而背叛组织吗?”

“事实很明显了!她代表组织去交易,可是人只见走不见回,一定是见财起意呀。”手下A抢着回答。

“你们不用管那么多。总之,我不问手段,你们得把宝石给我弄回来!”格轮一脸的戾气,适才的温和早已烟消云散。

“不问手段……”手下A和手下B四目环顾,这个也太……“是。”先鞠一躬下去,再去慢慢消化两位大人物略有不同的目标指向吧。

面对空旷的楼堂,格轮点上一根香烟,心中暗自咒骂,狸猫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利用他,明明是两人合伙向夜枭建言去弄那块月光宝石的。他是不是小瞧了那个女人,她竟然自己一个人独吞了那块月光宝石。好!狸猫,我会让你见识到惹怒我的下场的。

寂寥长廊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慢慢行走,身影被拖得长长,格轮忽然回首,双眸飞射出的火星直射向夜枭紧闭的门扉,哼!等他拿到宝石、找到宝藏,就再也不受夜枭的气了。这么多年,他早受够了,如果没有狸猫的临时跑路,一切都该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呀。

夜枭、狸猫,你们欠下的债,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

吐出一口烟,格轮对着透明玻璃窗陰险地扯动嘴角。

两小时后,做事颇有效率的手下A传来最新的消息:“狸猫在上飞机后,就失去了确切的踪迹。我们经调查,在交易地点的巴黎机场,是一个黑发女子和‘冰岚’的人进行了接触……”

“一定就是她!她一向诡计多端,又擅长易容变装!”格轮肯定地说。

“然后该女子又和一个东方男子上了去哥本哈根的飞机。”

“东方男子?”这女的果真早有预谋!捻灭香烟,格轮愈发恼怒,“继续追踪!要小心她的狡猾,不要被她骗倒!”

“是!”忠心耿耿的手下们一溜烟儿地出发了,目的地——哥本哈根。

但是……天知道真正的狸猫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呢?我们能知道的,只是某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和某个无辜可怜的男人将被卷入本来与他们完全不沾半点边的恐怖世界了。

这个么……嘿嘿……该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