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2章

七夕物语(下)

馨晨苑一如既往般的寂静,几只知了在枝头叫嚣着夏日的炎热,在秋后明亮的月光下,传来阵阵淡远而温和的冷香,它不像茉莉的清淡,也不像夜来香那样的浓郁。

“这是什么香?”难得在月光下悠闲散步的胤禛有些好奇。平日里匆匆忙忙的,都忽略了这些。

“是薰衣草的香气。”鲁泰在旁恭敬地回答。

“薰衣草?”

“据说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胤禛的另一个近侍,朱兰泰话中隐含笑意。

“你对娘们儿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鲁泰嘲讽道。

“花前月下,红楼楚馆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这也是为爷尽心啊。”

“还好庶福晋没有你这么无聊。”

“哦?她种这花不是因为喜欢?”四阿哥来了一点兴趣。

“不是。据阿玛说庶福晋种这薰衣草,还有七里香是为了夏日驱虫,听说还可以防疟疾,所以庶福晋让小翠作了一些干花的香包,让院子的小孩子都带着。”

“此话当真?”

“是,虽然不知道成效为何,但大家都知道庶福晋是一片好意。更何况庶福晋就福晋生大阿哥这一赌局中可是赌赢了的,大伙自然更信了几分。”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走到屋外,毫不意外地看到屋内一片漆黑,胤禛挥挥手,让两个侍卫退下休息,自己让小童提着灯笼,踏进了客厅。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悄无声息地向四贝勒施礼。其中一个侍卫低声汇报:“爷,庶福晋有交待,若爷晚上要看折子,她桌上的蜡烛台尽管借用便是。”

嗯了一声,胤禛回头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卧室,一片漆黑,显然某个女人将养生之道贯彻得很彻底。踏入书房,侍童很机灵地点上了那个六角形的蜡烛台,并且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四爷的桌上,的确是比普通的蜡烛台亮了不少,胤禛不得不承认。打开折子,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四阿哥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个奇特的蜡烛台,不再作挣扎,他合上了折子,走出了书房,步入了斜对面的里屋。

侍童跟上,帮四爷宽衣打点了一切后,悄然无息地退出了房间。胤禛掀开床幔,某女人大肆肆地睡在床的正中间,锦被在肚子上搭了一角,凉薄布料的亵衣亵裤包裹的身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既然非陈传转世,佟淑兰被四阿哥百来斤的体重压在身上的时候,还是有感觉的,她睡眼朦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鬼压身。勉勉强强睁开眼睛,一团黑影在脸前晃,想都没有多想,右手花拳挥手而上,要给对方留下一只熊猫眼,被对方半路拦截,把手扳过头顶;再来左膝微屈,绣腿出,要攻击男人两腿间的重点要害,被一条强壮的腿压制,动弹不得;张嘴要喊,被另一只手掌捂住,淑兰很不客气地就是一口,然后,没有受制的左手,对准那人的右腰侧,就是一拳,好硬,自己的手指有些疼,这个梦好真实!连痛都能感觉得到!

胤禛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还是只小野猫,会咬人!更好笑的是,咬了人,还没醒,有些报复性的,四阿哥对准淑兰的锁骨也小小的来了一口。这下身下女人的眼神终于清明了,嗯,还带有一些不甘的小火苗:“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可你已经醒了。”他低笑着。冰山融化的奇景,一时把某个冰山控给迷住了,秀嘴微张,似在邀请。看到淑兰的傻样,胤禛喉咙发出笑声,肺部震动,伸手盖住了那双睁得特大的眼睛,用嘴堵上了那诱人的小嘴,与其丁香小舌缠绕。

感觉四四今儿个晚上似乎有些热情,上下其手的力道捏得她有些疼,这也让佟淑兰产生了一些兴奋感。也许自己可以放开一点点,再开放一点点。试探性的用贝齿轻咬他的舌尖,得到了一个报复性的挺身,让某色女差点惊叫出口,不敢在其脖子上留草莓(男人是很要面子的,特别是这种爱装酷的男人。),只能恨恨地在其肩头咬上一口,被四四在她嫩嫩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双方报复的频率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比起上一次,两个人的心不在焉,这次双方都投入了不少的热情,在滚床单这方面也感觉契合了很多。

月亮踏着沉稳的步伐开始离开,两人床上的战斗方兴未艾。直到门外站满了人,提醒四贝勒该起了。

看到精神焕发在换朝服的四阿哥,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佟佳氏淑兰一脸惨然:“这还是人吗?他都不用睡觉吗?”完全忘记了,身为妻子应该起身为丈夫更衣的规矩。

这话换得小翠一个嘲笑的眼神:“小姐,您还是算了吧,四爷怎么说也是练武的身子底,您怎么比得上。据说当年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四爷可是有整整五天不睡觉的记录呢。”

洗了脸,漱了口的胤禛回身发现,佟淑兰很好笑地用两手紧紧抓住床幔的两边,只从中伸出个脑袋,他心情很好地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在拍小狗,“你今儿个就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上朝去了。引得小翠在一旁偷笑。

对着他的背影,某兰做了个鬼脸,心中暗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休息的!谁会像你们这种人,仗着年轻搏命,老来吃苦。

“小姐,那,福晋那儿要不要奴婢回了?”

“不用,我洗个澡,去请个安,回来再休息,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

“是。”

“不过你今天受点累,扶着我点儿。我现在是腰发酸,腿发软,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

“小姐,我看您那,就是缺少锻炼。”这句话让小翠很成功地获得白眼一枚。

“去,还不快给本小姐放洗澡水去。”只不过,就现在这样,窝在床上的佟淑兰说出这种话,是一点庶福晋的气势都没有。

由于四阿哥的努力,七夕节的第二天,某个在四贝勒府角落当米虫的书虫很难得的又没有去书房,浪费了整整一个白天的大好光阴,窝在自己的床上先是夏令进补,再来周公对弈。

武试科举

为了十月份的武试,康熙不得不从热河赶回京城主持大典。据说,这是自康熙登基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武场科考,有马上、步下、兵器、射箭、排兵布阵等五大类。八大旗的旗主都会到场观看,这不但是各旗招收人才的机会,也是他们亮相各自实力的一次机会。为了弘扬国威,康熙不但让所有的阿哥列席,甚至邀请了在京的一些西洋人,朝鲜送金华公主来和亲的一干官员也在受邀之列。

佟淑兰之所以知道得那么清楚,当然都是叽叽喳喳的小十六大力宣传的结果。他现在是更粘着这个佟庶福晋了,这次康熙回京后,考各家阿哥的功课,胤禄的数学被皇阿玛当众大大地表扬了一番,尝到甜头的十六当然是有什么都爱问这个佟佳氏,不过对于功课的辅导这件事情,事先和佟佳氏淑兰达成过协议,对外全部推到四哥的头上,找庶福晋就是为了玩的。按照佟佳氏淑兰的说法就是,她没兴趣教小孩子,之所以教他,只是顺便,而且他是这书房建立的最大功臣(直接的或间接的贡献的书最多的人),更何况,她要是教会了其他人,自己也就没有优势可言了。胤禄乐得有个高手在自己背后,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听说那个朝鲜公主是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被称作为朝鲜难得一见的文武双全的才女,不过此女有些心高气傲,说是要在才学上胜过自己的阿哥,她才肯嫁。各家福晋格格们听了,倒是左右为难,即不想自家的爷被比下去,失了面子,又不想这样一个女人入家门,给自己多树立一个强大的对手。这些八卦消息当然是来自小翠的口中。就淑兰同学听来,这女人好像不太可爱,像《环珠格格》里那个塞雅公主虽然爱玩鞭子,但性子可是很单纯可爱的,塞在府里也没什么。只希望前宅的嫡福晋能够挡住这股恶势力,不会波及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知道,这个朝鲜公主对四四当皇帝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为了四贝勒府安定的大环境,福晋您也一定要顶住!佟淑兰听了小翠的八卦之后,为乌拉纳喇氏祈祷了三秒钟,掀被子睡觉了。

至于说那个“鹊桥”的灯罩,在七夕过后没两天,胤禛就让人把两张图纸都拿了去,据可靠消息,他命人作精加工,在灯罩的上下边缘添上云浪的镂空,在铜镜的背面雕刻上花鸟的图案,又做了一个新的灯罩。至于用途,自然不言而喻,是准备给宫里那位了。果然,一等康熙回到京城,还没开口询问七夕鹊桥的事情,胤禛已经把灯罩上承,让李德全放到了老康平时批阅奏章的书桌上了。康熙拿过,把玩了一会儿,又把灯罩放回桌上,点了点头,“还真用了点心思。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心思还用在了正途上。”

“皇阿玛说的是。”

“这次的武试的安全,我交给了老八全权负责,比试日程上的安排,则让索额图负责。至于说那个金华公主,先放一边,等武试科考结束后再说。你要关注的是那几个传教士,他们是罗马教廷派来的特使,不能出岔子,丢了我大清的面子。”

“喳。”

回到府里,胤禛想到那些传教士,突然想到了佟淑兰的那套《马可波罗游记》的英文译本,开始设想一个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可能性。当晚,他看到书桌对面正在玩五子连珠的佟佳氏,试探性地问:“淑兰,你看得懂英语吗?”

“妾身认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而英语所有的单词都是由这二十六个单词组成的,所以,这么说,完全可以理解为佟淑兰同学懂英语的。

不过,如果胤禛认为淑兰只懂二十六个英语字母,不懂其他,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淑兰不会读心术,自然也就不会帮四阿哥纠正错误。就算以后要翻旧帐,也是四贝勒自己理解错误,怪不到小佟同学身上。

似乎有些失望,胤禛淡淡地说:“皇阿玛这次让我接待罗马教廷来的几个传教士,本来还想,如果你懂洋文,倒可以带你去见见世面。”

“谢爷抬爱,不过,这不合礼数吧?”提议很吸引人,真的非常吸引人。以前知道那些神职人员,人都是非常好的,只是动不动就把上帝挂在嘴边,有点让人受不了。现在想受不了都没机会了!自己的听力和口语都不知道降到哪个等级了。肚子里的蛔虫痒了又痒,还是没有忍住,淑兰双掌合十,有一丝丝讨好:“爷,您应该也为他们请了一些翻译吧?”

“想去?”

点头。

“只能装扮成我的侍童,必须时刻跟在我的身边,不能随便和任何人交谈?”

“没有问题。爷借你的侍童给淑兰,就一天,妾身学学他走路的样子,还有进退礼仪,保证不露馅儿。”佟淑兰扑上桌子,就差没有扑到对面的桌子上,握住四四的手保证。

“你会骑马吗?”四阿哥扬了一下眉毛,当场戳中某兰的要害。

“骑马?这……京城里那么拥挤,这骑马很容易伤到人的。”某兰两眼汪汪,一脸可怜相:“一定要骑马吗?”

“不会骑马就不能去。你自己想想吧。”

“那,有几天时间可以学?”

“正式的武试是十天,前前后后总共算起来也就十五天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什么时候学会骑马,我什么时候带你去。如果到典礼结束的时候,你还没有学会骑马……”四阿哥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可怜的小狗耷拉下脑袋:“知道了。不知道爷,您有没有什么好的骑师介绍?”

“福晋可以教你,要是她没空,你找年氏也行。”

佟淑兰有些吃惊:“年侧福晋?我以为她身体不太好……”

“她就算身体不好,但骑术肯定比你好百倍!”

“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居然还会骑马!”淑兰感叹。

胤禛开始低头看折子不理对面的人了。

考虑再三,佟淑兰还是决定找上福晋乌拉纳喇氏,想想年福晋那若不经风的样子,要是不小心被马碰着、伤着,挨批的肯定是自己,而且她们属于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保不准她身边忠心的丫环在马身上动什么手脚,自己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福晋么,明眼人看来,她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相对比较安全。

佟淑兰将这些将要见到的传教士都想象成为以前看过的日本动漫里面的顶级帅哥,这也是她努力学骑马的原动力。所以说,为了金发碧眼的帅哥,第一次,四体不勤的米虫,换上了骑马装,踏上了马场。

扮成侍童

因为这次武试规模宏大,武科场的地点就定在了近郊。士兵盔明甲亮,万丈旌旗飘扬,一望无际,其声势非《还珠格格》里的小儿科擂台比武可以比拟的。似乎是为了显示大清的声威,在武试开始前,康熙还让红衣大炮鸣炮三声,一时山摇地动,响彻京城半空。

不幸的是,某私人马场,佟佳氏淑兰刚刚爬上一匹据说是很乖,很温顺的中型母马,还没有坐稳,礼炮声响,惊了马,差点把她甩下去,吓得这只小菜鸟一把死死搂住马脖子不放。幸运的是,牵马的马夫还没来得及把马的缰绳交给马上之人,所以一当马受惊,他还可以死死拉住缰绳,不让马乱动。经此有惊无险的开头后,连福晋都有些后怕,于是,交待马夫,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让淑兰熟悉,当马前进的时候,她稳当地坐在马上,这缰绳么,还是在马夫的手里握着比较安全。于是,整个早上,佟淑兰就坐在马上,让马夫牵着在马场溜达。

到了下午,在马夫的指导下,淑兰同学认真学习,福晋乌拉纳喇氏不时在旁边指正淑兰的坐姿、拉缰绳的手势等等。这骑马和学开车一样,都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负责,所以,知道严重性的佟同学一点也不敢马虎,更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耐着性子,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来。

三天,潜力无穷的佟淑兰已经可以独立坐在马上,让马快步前行了。就乌拉纳喇氏看来,这个佟佳氏在骑马方面已经很有悟性了,只需要时间多骑骑马,熟悉熟悉就可以了。反正,她既不用上战场打仗,也不用当八百里加急的送信员,皇家围猎更轮不到她这个小小的庶福晋,人家最低级别的也要是个侧福晋。所以,三天后,四贝勒的最低骑马要求达到了!当然,这三天的代价也是有的,就是每天回自己的院子后,佟庶福晋就趴到了床上,不敢坐着,就算是椅子上垫上再软的垫子也是一样。洗过澡后的按摩也成了小翠新增加的一项工作。

第四天,胤禛将自己的侍童借给淑兰,让他教导淑兰进退礼仪,见什么人行什么礼,怎么走,怎么应对等等。要知道任何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掉脑袋的,而且四阿哥也会受到牵连。这时一心要去见世面的佟淑兰并没有想想为什么像胤禛这样四平八稳的人会无缘无故,愿意冒如此大风险地带她参加,这不像四阿哥平时的为人处世。

第五天一大清早,淑兰很早就醒了,穿上特意准备的男装,然后又让小翠帮自己化了妆,把眉毛画粗,脸色打上暗底色,看上去皮肤没那么细洁润滑,耳洞也用粉饼遮掩住,就怕那些阿哥们的火眼金睛。最后贴上一个小小的,并不很凸出的假喉结,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小男生正在成长,开始有些男性特征出现了。对着铜镜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破绽了,佟淑兰匆匆起身,跑向前宅,她可是记得四爷说过不等人的!乌拉纳喇氏看到淑兰的样子,掩着嘴直笑,直说她这身打扮地道,像个十来岁的侍童,自己要是事先不知道,面对面碰着了,还真就不敢认。

胤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总算是点了一下头,让淑兰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一个叫岱儿格,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

“就取淑兰名字的前两个字,佟述,叙述的述,爷可以叫奴才小述子,”

“嗯,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佟佳氏庶福晋的族人,以前在庶福晋底下做事的,爷见你机灵,就带在身边了。”

“喳。”

这话套好,戏就要上演了。兴奋,兴奋啊,帅哥们,我来了!佟淑兰难掩一脸的兴奋,尾椎骨上的痛算个啥,腿上的酸没关系。胤禛看了身后人一眼,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淑兰旁边马上的岱儿格则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明白爷的心思,若说爷是把这位佟佳氏福晋宠过头了吧,平时看看又不像,可是还真从来没见过爷为搏红颜一笑而冒过如此大风险!

没多久来到武科场,负责安全的八阿哥胤禩带着护卫迎了过来。

“四哥。”胤禩一拱手。

“八弟,一切都还好吧?皇阿玛到了没有?”

“一切无恙。皇阿玛还没到。四哥,你身后的这个侍童眼生得很,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啊。”

“啊,是新选的,今儿个带他来见见世面。”

佟淑兰忙机灵地就地单膝跪地,打了下袖子:“奴才佟述叩见八贝勒,八贝勒吉祥。”

“佟?”疑惑的目光对上了四哥坦然的眼眸。

“嗯,他原来是佟佳氏的奴才。”说完,四阿哥对胤禩和他身后跟着的护卫点了下头,带着人往自己的位子走去,胤禛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说多了反而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闻讯而来的九阿哥胤禟和八哥对视了一眼,“真没想到啊,佟家的女人还真是厉害!连四哥这样的人都……”

“佟国刚,佟国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大清已经有两个皇后是来自佟家了,若太子登基,佟佳氏墨兰的皇贵妃的位子是跑不掉的,他们还嫌不够吗?”

“又或者是四哥在表明他的立场?”九狐狸猜测道。

“回去再说。”由于护卫来报,康熙已到五里外了,胤禩及时结束了话题。

再说另一头,四阿哥胤禛一边往里走,一边和众家大臣打招呼,他们看见四贝勒身后多跟了一张生面孔,不由频频打量,窃窃私语,看到四贝勒那张严肃的脸,他们又不敢多问,只盼望有哪个胆儿大的,能够自我牺牲一下,去问问,消减一点大家的好奇心,这最佳人选,莫过于人缘极佳的十三阿哥了,不过这十三阿哥怎么还没来啊?难道说十三阿哥大婚,新婚燕尔,起晚了?以前十三阿哥可是最喜欢跟在四贝勒身后了,通常见到了一个,大都能看见另一个。有些机灵的,已经暗地里嘱咐奴才,找个空,去和四阿哥身边的那个新面孔拉拉关系,探探底,大家都是下人,应该说得上话。

胤禛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朱兰泰在一旁低声汇报罗马教廷的那些传教士的安排情况,岱儿格很习惯地抹桌,沏茶,收拾一切,佟淑兰就呆呆地站在一旁,傻傻地看岱儿格做着一切,没办法,她上辈子从事的是电脑技术性行业,不是服务性质的,到了这里,也是一直被人服侍的,所以对于这种打点,淑兰同学肯定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没有习惯成自然。这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自然又是新一轮的猜忌。

号角响起,昭示着康熙的到来,武试的第五天比试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