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约会
周六上午,钟儿因为与俊秀约好一起去吃午饭,下课后,她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家里。钟儿打开衣橱试了好几套衣服。记得平时在俊秀面前她总是不穿校服就穿运动服,这次她为了给俊秀留下一个淑女形象,特地穿上了羊绒衫与连衣裙。但是,当她看到镜中自己的短发时,她又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以前,长发飘飘时还有些女人味,但自从去年住院做手术被剃光了头发以后,直到现在才长出了这么一点头发,镜中的自己活像是穿着连衣裙的少年。无论她想把自己打扮得多么成熟,但年龄似乎总也是不能添加的。气愤至极的钟儿最终还是脱掉连衣裙换上了牛仔裤与T恤衫。
"真是的,我为什么跟这套行头这么相配嘛!"
钟儿叹着气坐到床沿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床边的兔娃娃。
"他为什么偏偏喜欢姐弟恋吗?难道就因为成熟之美?"
"啊!真是烦死我了。"
钟儿正郁闷地仰躺在床上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才知道是楼上的"宋承宪"打来的。
"喂?"
"你在家里吗?"
"是的。"
"那我现在出发了,大约十分钟以后就能到小区了。"
"好的。"
钟儿重新看了看镜子,然后就拎着夹克衫走出了房间。妈妈看见钟儿像是要出去的样子,就问道:
"你要出去吗?"
"是啊!大叔说要请我吃饭。"
"是吗?"
"嗯。"
"可是你为什么这样没精打采的,我的宝贝女儿?"
"等我回来再告诉您吧,我现在得出去了。"
"好吧,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
来到楼下,钟儿坐在公寓大门口的阶梯上一边听MP3,一边等俊秀。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俊秀的车从远处驶入小区,这时她拿下耳机向他挥了挥手。
"上车吧。"
"好的。"
"你想吃什么?"
钟儿省略掉大叔这个称呼直接说道:
"我想喝酒。"
"除了这个以外。"
钟儿看见俊秀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怒视着俊秀表示抗议,但他却无视她的这种反抗继续凝视前方开车。
"我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喝酒的年龄了,我已经是成人了!"
"你知道现在才几点钟吗?另外,你虽然已经满二十岁,但你仍属于高中生,这样会违反青少年保护法的,总之,在你毕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带你去喝酒的。"
"咳!那真是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找佑镇一起去喝酒了。"
其实钟儿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俊秀听了却满脸不悦。俊秀只觉得心中燃烧着一股无名火,他有些夸张地斥责道:
"姜钟儿,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吗?去年那场事故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钟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过于激动的俊秀的表情,不解地说:
"我是在跟您开玩笑呢!真是的!开玩笑都不行啊?"
"等你毕业了,我一定请你喝个够,所以,直到毕业之前,你就忍耐一下吧!"
"大叔,您知道吗?最近的高中生普遍都喝酒的。"
"可是,只要我知道你是高中生,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喝酒的。今天我们就去吃比萨好了。"
"好吧。"
钟儿本来想俊秀会带自己去一个温馨惬意的地方,但当她听说要带自己去吃比萨时,她有些失望地看着窗外。尽管她这身打扮与那种高档惬意的场所是有些格格不入,但她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俊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理,打开了车里的音响。随即伴随着爵士音乐流出了稍微有些沙哑的女中音,只见俊秀开始用低沉的声音开始跟着哼了起来。钟儿问道:
"这首歌的题目是什么?"
"叫《混血儿》,是一个很久以前的爵士音乐。"
这时俊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成宇打来的。手机里通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身边的钟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大致内容是说成恩与润姬都在成宇的酒吧里,成恩现在很想见俊秀,只听成宇说:
"现在酒吧离晚上开业的时间还早,你要过来吗?"
"不了,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呢。"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我也说不好,不过我看今天是很难过去了。从日本回来那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才想见我,看来也不是很想见我,不是吗?"
"你这个臭小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现在成恩姐的处境有些尴尬。"
"今天可能是过不去了,你替我转告一下,就说改天再找个时间见面吧。"
"臭小子,你真的生气了?"
"我正在开车呢,那我就先挂了。"
俊秀挂完电话后,就把车停在了比萨店门口。
"我们进去吧。"俊秀转向钟儿说。
"好的。"
钟儿发现俊秀接完那通电话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心情好像变得很不好,于是她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明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嘛!难道是约他出去?真是杀风景!
两个人刚走进店里,就看见站在吧台上的大叔亲切地向他们打招呼,并亲自把他们引领到一个位置上。
"你可好久都没来了,今天刮得是什么风啊?俊浩他们一家也在里面呢!你要跟他们一起就座吗?"
这个大叔很热情地跟俊秀说话,看起来好像很熟悉,钟儿看在眼里,心里却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吗?今天是周六,二嫂没有过来吗?"
"好像是多效病了,她带孩子去医院了。"
"病得严重吗?"
"好像是感冒了,不太严重。"
店里的这位大叔这时看见俊秀旁边的钟儿,就问道:
"这位小姐是谁呀?"
"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妹妹。这位是我的亲家,也就是李孝莉的父亲。"
钟儿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上去他们不像是一般的朋友。于是她赶紧向店里的大叔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叫姜钟儿。"
"见到你很高兴。"
"我先进去一下。"
俊秀对钟儿说完,就来到了大哥一家所在的单间里,大嫂幼娜看见俊秀进来,就笑脸相迎:
"天啊!小叔子怎么会来这里呀?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是,我今天是提前出来了。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姐姐才来的了,不过,多彬和多恩去哪里了?怎么只有多庆啊?"
俊秀问着龙凤胎侄子与侄女,用手捏了一下小侄子多庆胖乎乎的脸蛋。
俊浩回道:
"妈……妈妈说要带他们去买衣服。"
"看来我是妨碍你们夫妇约会了吧?谁让你们选择这种嘈杂的地方呢?"
"我们带着多庆还能做什么呀?要不然你帮我们看一会儿多庆?"
"现在可不行。不过,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有情调啊?"
幼娜听见俊秀的这句话,脸马上就变得通红。只见俊浩怒视着自己的弟弟问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跟一个朋友来的。"
幼娜听俊秀说跟一个朋友来吃饭,就来了兴趣,立刻盘问道:
"是不是女性朋友啊?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那样的,姐姐,她是一个高中生。"
"天啊!天啊!你是不是想把她养大了再吃掉她呀?"
听了幼娜的话,只见俊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哎呀!大嫂,你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啦!"
"你呀!只有被我击中要害的时候才叫我大嫂,看来我是说对了嘛!"
"我走了。"
"知道了,那你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吧,小叔子!"
"免了吧!我先出去了。其实明天我正想要去你们家来着,记得给我做好吃的,姐姐!"
"所以,我才叫你赶紧结婚啊!不要总是使唤人家的娇妻,好不好?"
"真是……好肉麻呀!"
"明天中午过来吗?你要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小叔子?"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愿意吃。"
"如果你这么说,那我肯定得给你做最好吃的了,小叔子!"
两个人虽是叔嫂关系,但因为关系非常好,所以他们总是以姐弟相称。只有长辈们在场的时候,他们才以叔嫂相称。大嫂是俊秀读高三的时候嫁进来的,当时俊秀喜欢的女人类型就是像大嫂一样具有精湛的厨艺且性格豪爽的女人。
俊秀走回座位时,看见钟儿正在跟亲家有说有笑,于是他站在那里看了半天钟儿笑容可掬的模样,然后才坐到了钟儿的对面。俊秀的亲家看见他过来忙说:
"啊,你来了!我怕你朋友一个人会闷,所以过来陪她聊聊天。"
"谢谢您。"
"你们多吃点啊!"
亲家回到吧台后,俊秀向钟儿简单说明道:
"我大哥和大嫂在里面,所以我进去打个招呼。我们家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吃比萨,这里开业已经有十多年了。"
"有那么久了?不过这里真的好干净啊!"
"是啊!已经很久了。记得是我上高三的时候开业的,几年前这里已经全部重新装修过,所以这里才会这样焕然一新,我也经常来这里的。"
钟儿听到俊秀说自己十年前上高三这句话时,不由得想起自己与俊秀的年龄差距。于是她转移话题地问道:
"大叔,您还吃什么料理啊?"
"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吃。"
钟儿发现俊秀现在的表情比刚才在车里接电话时好多了,于是她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继续发问道:
"大叔你和那个变态鬼是什么样的表亲啊?"
"谁?"
"啊,吴佑镇。"
"他是我小舅舅的儿子。"
"啊!那您的母亲也姓吴吗?那理事长也姓吴吗?"
"是啊。"
"那这有什么可神秘的?还不告诉人家,这小子是故意吊人胃口!"
"佑镇是变态鬼吗?"
"根据他这一年来的表现,能够给他起这个别名已经是很客气了,尽管他是您的表弟,但我也没有办法。"
"呵呵!志向填报完了吗?"
"是的,虽然填报了几所大学,但我最想去的还是H大学的影视专业。我没有什么特长,只能以我的成绩和美貌作为我的后盾了。"
"咳!咳!"
正在喝水的俊秀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被呛得直咳嗽,于是钟儿一边过来拍打他的后背,一边嘟囔道:
"您还好吗?大叔,我只是跟您开了个玩笑而已,不过您也不用这么夸张吧?看您这样,我可真有点要生气了。难道您也认为我是自不量力吗?"
"对不起。"
"没什么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长项吗?就是打架呀!"
"哇!看来今天您是想跟我较量一番,是吗?如果我们两个人打起来,您觉得我会赢还是输啊?"
"你可不要因为我出过交通事故就小看我,我曾经也是体育健将啊!"
"您越这么说,我就越想跟您较量看看了。"
钟儿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动手了。俊秀可不想在这里和一个小妹妹大打出手,于是赶紧阻止道:
"姜钟儿!你适可而止吧!"
正当钟儿停下来用吸管喝饮料之际,只见一个抱着孩子的高大男人与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走近他们说道:
"您好!我是俊秀的大嫂金幼娜。"
幼娜说着就向钟儿友好地伸出了手,钟儿很礼貌地握住幼娜的手回答道:
"您好!我叫姜钟儿。"
钟儿看见幼娜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自己,因此她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想俊秀的大嫂还真是美人呢。
"明天会带钟儿小姐一起来吧?"
"不行,她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考试了,现在功课很忙。"
"如果是高三,那么,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吧?"
"是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怎么可以耽误人家学习呢?等考完试再到我家来做客吧!"
"好的。"
送走俊秀的大哥和大嫂后,钟儿一看俊秀的脸,就觉得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所谓的时间只要挤出来就可以了嘛,好不容易才能得到他家人的邀请去做客,顺便还可以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但他却那样擅自做主替自己回绝了人家。
钟儿心里不高兴就不说话了,低头默默地吃东西,而对此毫不知情的俊秀却喝着可乐不断地看表。钟儿看俊秀好像是很赶时间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悦,便问道:
"大叔,您还有其他约会吗?"
"没有。"
"刚才好像有人约您出去呢,您不用去赴约吗?"
"嗯,下次再去也可以。"
"那我们就去看电影吧?"
"你不用学习吗?"
"知道了。"
两个人从比萨店里出来,就开车直奔他们居住的小区了。俊秀在公寓前放下钟儿后,就调转车头开出了小区。看见俊秀这样口不对心,钟儿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
"真是的!还说什么不用去赴约,就是在骗人嘛!"
钟儿真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点,因为她想要与俊秀交往,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摆在他们面前的绊脚石实在是太多了。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他抢走!"
钟儿信心满满地对自己说。但钟儿自己很明白,目前她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然后才有资格与俊秀交往,共同分享与俊秀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我一定会考上大学!"钟儿再一次给自己打气。
俊秀来到成宇经营的那家酒吧前,犹豫半天才走了进去,只见站在吧台的成宇看见俊秀既惊讶又意外。
"你不是说不能来了吗?成恩姐听说你不来了,心情就变得好沮丧,所以润姬陪她逛街去了。你要是事先打个电话过来就好了。"
"是吗?"
"她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托付到母亲那里才出来的,听说你不能来,她好像很失望呢。"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们不能不相信命运……"
"郑俊秀!你也相信命运吗?不过,你刚才去哪里了?"
"好久以前就跟人家定好的约会,顺便也看看家人。"
"谁?大哥一家人吗?"
"嗯。"
"喂!你大嫂最近还好吗?有时间让她到我店里来吧,我可以免费招待她。"
"你这个臭小子!"
提起俊秀的大嫂,成宇回想起往事,说道:
"记得高三时你大嫂为我们准备的便当和点心把我们全都镇住了,简直太了不起了。你现在还记得那个爱心便当吗?那时候,郑俊秀还说为了大嫂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呢!"
"是啊!"
"这么说来你的初恋也不是成恩姐嘛!应该是你大嫂才对呀!"
"是这样吗?"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这么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姐弟恋嘛!"
"我?我有吗?"
"是啊,光是姐弟恋你可能就谈了三次吧?"
"怎么会是三次呢?"
"大嫂就不算了,那纯粹是单相思。除了成恩姐以外,不是还跟一个与你同龄的女孩子交往过吗?然后,还有一个在俱乐部喝酒时认识的女孩子,也都交往过一两个月吧?她不是也比你大吗?去年一直追你的那个女人不是也比你大一岁吗?除了这些,你交往过的其他女人也有可能比你年长的呀!女人不是一般都隐瞒自己的年龄吗?"
俊秀看到成宇竟然能把自己的私事记得那么清楚,他瞪大眼睛望着成宇说道:
"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呀?"
"结婚的人都会对他人的恋爱史更感兴趣。最近我跟老婆就是以分享你的恋爱史为生活的乐趣呢!"
"少关心人家的私生活!"
"你可不要阻碍我们的快乐呀!我们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我要回去了!"
"难道你对成恩姐还没死心吗?"
"我……我也说不清楚。"
"如此看来,你们确实是有必要见一面啊!这样才能确定你的感情嘛!"
"也许吧!我先走了。"
俊秀走出酒吧,直接开车回家了。一路上,他都在想成宇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与成恩见一面。当他听说她离婚的消息时,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也不知道当时是出于对她的担心还是存在的奢望。但是,俊秀又觉得今天刚好与成恩擦身而过,反而使自己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庆幸的感觉。他真的是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了。
俊秀来到公寓,进入电梯后刚要关上电梯门时,有个男孩子跑进来按下了九层。俊秀看到他按下了熟悉的九层,于是他就跟那个男孩子微笑了一下以示打招呼。电梯到达九层,俊秀看见那个男孩子出电梯后就直接走进了钟儿的家。
"难道是她哥哥?"
俊秀猜测着,但是以钟儿哥哥的年龄来看,她妈妈看起来似乎太年轻了,于是他又想起了大嫂对自己说的"养大了以后再吃掉她"那句话,一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钟儿才刚满二十岁,比自己整整小九岁,这怎么可能嘛!大嫂真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如果我把钟儿看成女人的话,那我也太卑鄙了吧?
一周后的星期天,佑镇一大清早就跑到俊秀的家里,硬是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了。俊秀怒视着佑镇说道:
"我家里没有早饭啊!"
"那你就随便给我点什么吃的都行。"
"如果你想一大早过来,就应该买点什么过来嘛!"
"我带菜来了。"
"可我这里不是没有饭吗?"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钟儿家里有没有饭吧?"
"这么早怎么好意思打扰人家吗?"
"哥,现在都九点了!"
"啊,我不管了!反正家里只有面包,你自己看着办吧!"
俊秀对佑镇这么大早跑来害得他睡不了懒觉已经是气愤不已了,他还吵着要吃的,实在是烦得不得了,也就懒得管他了。佑镇看哥哥不管自己,就拿起俊秀的手机问道:
"钟儿的电话是几号键?"
"七号键。"
佑镇看到俊秀又走回了房间,于是他直接按下了七号键。随即就传来了钟儿睡意蒙眬的声音:
"喂?大清早的,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吴佑镇。"
"难道我是在做梦吗?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呢?"
"我现在在楼上的哥哥家里,我想问一下你家里有饭吗?"
"喂!你是不是精神病啊!星期天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就是问我家里有没有米饭吗?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我肚子好饿!你家里到底有没有饭吗?"
"挂了。"
"喂!那我直接下楼了。"
钟儿挂完电话后,一边悻悻地说着佑镇的坏话,一边重新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突然,她听见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随即她听见新妈妈叫自己的声音。
"钟儿!佑镇来了。"
佑镇进门之后跟钟儿妈妈打招呼说:
"真是对不起!一大早就来打扰您。"
"快进来吧!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
"那快坐吧,我正在准备早餐呢。钟儿可能还没有起床呢,你是来找钟儿复习功课的吧?"
"是的,图书馆已经满员了,而且在家里又学不进去,所以就想到楼上的哥哥家来学习了。"
"你真是好用功啊!你稍微等一下,早饭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走出房间的钟浩看着佑镇,向新妈妈问道:
"他是谁呀?"
"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他就是佑镇,上次把钟儿送到医院的那个同学。"
"啊?见到你很高兴,我是钟儿的哥哥,我叫姜钟浩。"
"您好,我叫吴佑镇。"
"这么早就来学习啊?"
"是的。"
随即只见钟浩走到钟儿房门口,一边敲打着她的房门一边叫醒她:
"快起床了,你的同学都来找你学习了,你怎么还在睡觉呢?"
钟儿一边开门一边大声喊道:
"干什么呀?"
突然,她看见坐在客厅的佑镇后被吓得直接关上了房门,并退回了房里。她发现佑镇看见自己穿着熊猫宝宝图案的睡衣后露出的诡异笑容才感觉到事情不妙,于是她走回房里后气急败坏地骂道:
"真是的,这个精神病干吗一大早跑到别人家里来吗?天啊!我还得洗澡呢!他干吗要跑到我家来吗?他这个疯子!"
钟儿换完衣服,随便梳理了一下头发就来到了客厅,然后又怒视着佑镇走进了浴室。这时,新妈妈催促佑镇和钟浩过来吃饭。
"郑检察官呢?"
"我哥可能还在睡觉呢!"
"哦,是吗?他工作一定很辛苦吧?如果他起床了,能一起下来吃早餐就好了。"
"钟儿爸爸呢?"
"早晨,他去登山了。佑镇,你今天还真是来对了。平时周末我都会和他们的爸爸去登山,但今天我有些疲惫,所以才没去呢。正好给你们准备早点。"
大家吃得正香,只见洗完澡的钟儿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餐厅里。到现在还怒气未消的她狠狠地盯着吴佑镇,这时她看见吴佑镇还在自己家里吃早饭,似乎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顿时感到火冒三丈:
"吴佑镇!"
"怎么了?"
"你跟我是死对头!你知不知道这一点。"
佑镇看钟儿这么激动,反而无动于衷继续吃饭。
"你这孩子又怎么了?"
"你还是向佑镇学习吧,你没有听见吗?人家一大早跑过来是要找你学习的。"
新妈妈与钟浩听到钟儿的这句话后都帮着佑镇说话,于是气愤至极的钟儿"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门外。
"你要去哪里呀?"
"我要去叫他哥哥把他带走。"
"可是,我还没有吃完饭呢。"
佑镇一看钟儿要赶自己走,赶紧不说话了,只顾低头开始猛吃饭,唯恐在自己还没有吃饱之前就被拖出去一样。而钟儿不管一切地走出家门,直接跑上楼梯按下了俊秀的门铃。
"请问是哪一位?"
"是我。"
只见俊秀手拿毛巾出来给她开门,他好似也是刚刚洗完澡一般,头发湿漉漉的并且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而钟儿看到俊秀的瞬间就觉得心跳加快,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怎么了?"
俊秀看见钟儿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门口,于是他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难道是因为刚刚洗澡了?他怎么就这么帅吗?天啊!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差点忘了正事了。"钟儿正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俊秀不耐烦的声音,才应道:
"啊!大叔!麻烦您去一趟我家,然后拜托您把那个精神病带走吧。我在学校里看见他就已经够烦的了,为什么从一大早开始我又得在家里看到他啊?"
"他真的去你家了?"
"是啊。"
"知道了。"
俊秀听钟儿说完,心里感到真是不可思议,佑镇这个孩子可真是什么事他都能做得出来呀!俊秀来不及多想穿好鞋就跟着钟儿走出家门开始下楼梯,钟儿唯恐俊秀听见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跳声,于是她加快了脚步下楼梯,没想到越着急越乱,一下子两人的脚绊在一起,钟儿的身体立即失去了平衡,在她摔倒之际,俊秀马上就用胳膊把她给抱住了。
"钟儿,小心点!"
"是……"
这完全就是弄巧成拙嘛!再加上俊秀的胳膊直接横在了钟儿的胸前,因此她马上不好意思地恢复了自己的姿势。因为刚才的那一下惊吓,钟儿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所以剧烈地干咳起来,这时她看见俊秀的脸也变得有些微红。
"钟儿,你还好吗?"
"我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我们走吧。"
"好的。"
就这样,两个人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一起走到了钟儿家并敲开了门。"真是对不起了!一大早就来打扰您。"
"郑检察官来了?"
"是的,我是来带佑镇回去的。"
"您快一起坐下来吃早饭吧!钟儿你也快坐吧。钟浩,你还没跟郑检察官打招呼吧?这位就是住在我们楼上的郑检察官。他是佑镇的表哥,上次他也一起帮忙把钟儿送到了医院。"
钟儿妈妈把俊秀介绍给钟浩,钟浩看到俊秀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这时听了妈妈的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是这样!您好!上次我们在电梯里已经见过面了,我是钟儿的哥哥,我叫姜钟浩。"
"你好,我叫郑俊秀。"
"您请坐吧。"
俊秀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坐到了餐桌上,并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钟儿。刚才当他听见吵人的门铃声时,还以为是佑镇又回来按门铃,但当他看见散发着清新香气的钟儿站在门口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自己时,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一般。直到钟儿催促自己去带回佑镇时,他才恢复神情穿了鞋,跟了出去。
但是,更让他难以自拔的事情却是在钟儿摔倒之际,自己出于条件反射去扶住钟儿时,居然感受到了钟儿丰满的胸部。在他的印象里,高中生应该还是个孩子才对,但当他触碰到钟儿丰满的胸部时,他自己就像是被强电流电到一样。
俊秀也是好久没有吃这么丰盛的早餐了,所以他吃得很香。但在吃饭过程中,他满脑子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于是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把自己变成此刻这种境地的佑镇,而早已吃完饭的佑镇却宛如这家的主人一样,独自悠然地坐在客厅里开始看电视。
起初,钟儿是想让俊秀下来带走佑镇的,但事情却演变成了大家共进早餐。她怒视着佑镇,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俊秀,但在那时她的心情却豁然开朗起来,与自己心爱的人共进早餐原来是这么美妙的事情啊!因此,她早已对佑镇把自己气得火冒三丈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不怎么吃早饭呢,我留您在这里吃早饭该不会是强人所难了吧?"
钟儿妈妈对俊秀客气地说着。
"不是的,真的是很感谢您留我在这里吃早饭。我从小就习惯吃早饭,每天的早点都要吃的。最近只是因为自己住,所以每天早晨才以面包为主食的,以前我都是吃早饭的。"
"是吗?那您可一定要多吃点啊!您的工作一定很辛苦!"
待大家用餐完毕后,佑镇对钟儿说道:"我们到楼上表哥家去学习吧。哥,这点要求不过分吧?你同意吧?"
"我要去做晨练了,只要你们不把我的屋子弄乱就可以了。"
"OK!"
佑镇欢呼着催促钟儿快点走,钟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拿着书本随佑镇和俊秀来到了楼上,并且受着佑镇的气回答着他提出的各种练习题。突然,钟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佑镇吼道:
"有些问题我当然不会了,你干吗发这么大火啊?"
"你连这样的基础知识都不知道,到时候你要拿什么去参加考试啊?"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各学各的吧。"
"随便好了,反正我是没有什么损失。"
钟儿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佑镇。心想这个臭小子,该不会是借此机会报复我吧,今天我可真是倒霉,在家里都可以碰到这个变态鬼。
这时,正要去晨练的俊秀穿着运动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来到客厅拍了拍钟儿的肩膀说道:
"要好好学习哟!你们两个单独待在家里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佑镇听到俊秀说这句话,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哥,你放心吧。就算钟儿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在检察官家里非礼我的。"
钟儿一听到佑镇竟说出这样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挥舞着拳头向他示威道:
"看来你是存心找死嘛!"
俊秀看看这两个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他们两个说道:
"我走了。午饭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哥!再见了!"
俊秀一走,钟儿就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然后坐到了佑镇的身边,紧接着一边假装向他咨询问题,一边把自己的脸凑向了他。
"干……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呀?饥渴的女人怎么会顾及场所呢?"
佑镇看见钟儿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蛋,并把她的脸靠近了自己,他的脑袋一下子就不会转了,于是在他慌张之余一个劲地把钟儿往外推。但是,钟儿还是不放过他,再次捧住他的脸并不肯放手,狠狠地对他说道:
"臭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钟儿看佑镇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心里才算有点解气,然后继续说道:
"真是的,你现在害怕我会非礼你了吧?虽然,姐姐很寂寞,但我还是会努力不伤害你的,所以你最好是不要再惹我。"
钟儿看着佑镇通红的脸颊,把视线转向了书本。过了好一会儿,钟儿看见佑镇出奇地安静,才知道他可能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就这样,沉重而又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大约一个小时。
"怎么?你真的被吓到了?"
"什么……什么呀?"
"臭小子,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啊!再怎么说姐姐也不可能非礼你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
"谁是姐姐?"
"我可比你大一岁呢!"
"真是的!大一岁就想让我喊你姐姐,你休想!"
"是啊!我对你这个臭小子还能有什么指望呢?不过,大叔去哪里做晨练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呀?"
佑镇听到钟儿这个提问后,皱紧眉头用低沉的声音嘀咕道:
"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怎么问问都不行啊?"
"你对我表哥还是趁早死心的好,以他以往的恋爱史来看,他对你这样的小女孩根本就不会产生兴趣。"
"谁说我对你表哥有兴趣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你很好奇?"
"嗯。"
佑镇看到钟儿很好奇的表情,于是就放下手中的课本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起了俊秀的恋爱史。
"好,那我就讲给你听好了,不过你只要把它当做一个参考就可以了。表哥的初恋是从暗恋现在的大嫂开始的。之后真正的初恋对象是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女人,后来又交往过比自己大三岁的女人,去年的那个女朋友好像也比他大一岁。这就说明表哥对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你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对别人的恋爱史如此感兴趣,并且还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虽然,没有听到表哥亲口说这些事情,但只要听过长辈们议论,然后用我这聪明的脑袋一想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另外,初恋对表哥的打击很大呢,记得初恋失败后,大概过了四年的时间,他才开始接受与其他女孩儿交往。"
"这个臭小子真是想要把这个正在产生萌动的幼芽给踩死吗?真是太让我绝望了!"钟儿听完佑镇的描述,心里悻悻地想。
佑镇说完,偷偷看了一眼钟儿的表情,这时他看到钟儿一脸失望的表情,就知道钟儿很喜欢自己的表哥。突然,他感觉心如刀绞。但是当他第一次看见钟儿的眼泪时,自己的内心就已经受到巨大的震撼。而钟儿在公交车站晕倒之际喊自己的名字时,佑镇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钟儿。
起初,他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好朋友熙成出气才跟她找碴,但没想到,在这样的过程中自己竟然爱上了钟儿。起初,他感觉挑衅和欺负钟儿已成为了自己在校园里的一种乐趣,为此他还曾一度怀疑过自己是否有变态的倾向呢,现在想来,原来这些都是喜欢一个人的缘故!因此,近来他为了拉近自己与钟儿的距离,总是努力创造各种像今天这样的见面机会。
但是现在,佑镇却发现钟儿的芳心似乎早有所属,而那个人恰恰是自己的表哥。佑镇一想到钟儿的心里可能再也容不下自己时,不免开始伤感起来。他希望钟儿能够回心转意,放弃对表哥的感情。
尽管这样,但佑镇还是抱有希望,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不是一点优势都不占的。那就是钟儿与表哥的年龄差异及双方家庭背景的差距,最重要的是钟儿并不是表哥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子。但是,一想到他们住在楼上楼下有可能日久生情,他又担心钟儿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对待这件事情,因此他决定暂时多观察一段时间。
钟儿从佑镇那里听完俊秀的恋爱史后想要集中精力学习,但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却一页都没翻过去。实在是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无奈之下,她拿出练习题开始解题,正当这时她看见晨练回来的俊秀推门而入。
"你们两个都用功学习了吗?有没有打瞌睡啊?"
只见俊秀说完就坐到了钟儿身旁,拿起课本看了起来。他似乎是在晨练完毕后刚刚洗完澡,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与早晨不同的另一种芳香。于是,钟儿不知不觉地靠近了他。
"啊!这个感觉太美妙了!"钟儿暗暗地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叹。
"哦,我想起我的高中时代了,这道题应该是这么解才对啊!"
俊秀一边看钟儿的数学练习册,一边指点她解错的题。到刚才为止,钟儿还因佑镇讲述的俊秀的恋爱史而闷闷不乐,但当她看见俊秀坐在自己身边并和蔼地向自己讲解解题方法时,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钟儿看到俊秀温柔神情的瞬间,一种侥幸或奢望的念头在她心中再次萌动。
"是啊!我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至少我也应该尝试一下!"钟儿又恢复了以往的斗志。
钟儿听了一会儿才觉得俊秀的讲解方式比佑镇告诉自己的方法简单多了,于是她用惊异的眼光打量着俊秀。
"您离开学校应该很久了吧?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啊?大叔,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当检察官是不是要求学习成绩很优秀才行啊?"
"是啊,不过数学也需要背诵啊,只有当你熟记那些运算公式的时候,你解题才会畅通无阻,数学应该是佑镇的长项吧?"
俊秀说这些的时候,望了一眼边上的佑镇。
"既然能去科技高中,那成绩优秀也应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但您知道这个家伙告诉我一道题有多蛮横吗?"
"你连那样最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我当然要发火了!"
钟儿听到佑镇生硬的回答后,伸出舌头向他扮了一个鬼脸。就这样他们一直学习到中午,俊秀看两个人也饿了,就开始给中国餐馆打电话订午餐,并问钟儿想吃什么。
"我要吃炸酱面,还有锅包肉。"
"知道了!那佑镇呢?"
俊秀刚要询问佑镇想吃什么,钟儿立即插嘴说:
"吴佑镇,你就吃海鲜肉汤面好了。"
"我不!我要吃三鲜炒饭。"
"这个也很好,不过,我想吃海鲜肉汤面,怎么办啊?"
俊秀看见钟儿对海鲜肉汤面情有独钟的模样,一边笑她,一边怜爱地对她说道:
"那我就点海鲜肉汤面好了。"
"真的吗?那我们到时候再分着吃吧。还有,如果要往香港中餐馆订餐的话,不要忘了跟他们要免费赠送的烤馒头。"
佑镇听了钟儿的话,吐吐舌头说道;
"真是的,不就是吃一顿饭吗?你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钟儿向佑镇扮了个鬼脸,不理他。半个小时后,他们订的午餐准时送到了。钟儿装作跟送餐大叔很熟的样子,向他询问有没有带来烤馒头。送餐大叔亲切地回答道:
"是的,我带来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哇!一定很好吃!"
钟儿来到餐厅,一边揭开炸酱面上的保鲜膜,一边看着周围其他食物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在说:
"我最喜欢中国料理了,尤其是炸酱面,所以,我每年都会过黑色日。"
俊秀听钟儿又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就问道:
"那是什么日子?"
"黑色日就是四月四日了,那是没有情人的人过的节日。每到这个节日,没有情侣的人们就会身穿黑色的衣服吃炸酱面。"
"原来还有这样的日子啊!"
"那当然了。"
佑镇看钟儿津津乐道的样子,就打击她说道:
"只有像你这样一年到头都没有情人的人才会过那种无聊的节日。"
俊秀却觉得钟儿的话很有意思,便对钟儿说道:
"那我也属于那个行列了,明年我是不是也应该跟你一起吃炸酱面啊?"
"大叔,这当然不可能了,难道直到明年为止,你都希望我是个单身吗?"
"是这样吗?哈哈!"
钟儿开始埋头吃着炸酱面,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她从佑镇的饭碗里盛了一大勺他的三鲜炒饭,随即看见佑镇皱紧眉头怒视着钟儿说道:
"啊!真是的,我最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饭了。"
"那你就不要吃了嘛!"
钟儿全然不顾佑镇反对,又盛了几勺他的三鲜炒饭,然后与自己的炸酱面混在一起搅拌起来,这时钟儿又把目光转向了俊秀的海鲜肉汤面。她就这样一边吃俊秀碗里的海鲜肉汤面,一边发出感叹道:
"哇!这味道真是太棒了!"
尽管两个男人在目瞪口呆地看着钟儿,但她却毫无顾忌地仍然把勺子伸向了俊秀的饭碗里。
"她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佑镇第一次看见女孩子这样粗鲁的表现,他开始怀疑是否所有的女孩子都像钟儿这样。但他仍然觉得这样毫不做作的钟儿更加真实可爱。
俊秀笑看着狼吞虎咽的钟儿,用餐巾纸帮她擦拭着嘴边的炸酱。钟儿那种直率的样子让俊秀感到新鲜至极,而且当他看到钟儿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海鲜肉汤面时,他就觉得钟儿更加可爱了。
"这里也都是炸酱呢!"
俊秀满足地一边看着钟儿吃饭,一边给她擦拭嘴边。
"啊?天啊!"
钟儿见坐在旁边的俊秀用餐巾纸帮自己擦拭嘴边,于是她才惊醒过来,反思起了刚才自己的表现和举动。
"天啊!我怎么可以出这样的丑嘛!我应该给'宋承宪'留下好印象才对呀!我怎么可以这样在他面前狼吞虎咽呢?"不过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太晚了,因为她看到佑镇正皱紧眉头凝视着自己。她又转脸看向了身旁的俊秀,只见他依然满脸微笑地看着自己。钟儿心想自己即使现在放下筷子,也已经是无力挽回局面了,于是她索性继续狼吞虎咽并把手伸向了烤馒头,然后说道:
"大叔,您也尝尝吧!这家的烤馒头很好吃的。"
"真是的!没办法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变成一个淑女!姜钟儿,你要向成熟美看齐!"
钟儿再次给自己制订了计划,然后继续吃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