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因为是女人,所以很幸福

最近,恩世每天都来咖啡店。虽说只是路过,但每天都来喝免费咖啡。在店里,她也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喝完一杯咖啡就走。恩灿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竟然连一点忙都不帮。

洪老板和善奇已经下班了,恩灿也准备下班,然后打算去路边摊帮忙。乐钧的爸爸不放心让儿子一个人打点路边摊,所以坚持会去看看。

恩灿在换衣服时,头发不小心被衬衫的纽扣缠住了。

"哎呀!"当恩灿忙着解开头发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谁啊!"恩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由于心里着急,竟然忘了锁门。

原来进来的是河霖,只见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恩灿的内衣上。虽然恩灿胸部缠了绷带,但是依然藏不住凸起的曲线。

"灿,My灿……"更何况他看到了颈部的锁骨,连接颈部和肩部的曲线总有说不出的感觉。

"这……这个……"恩灿解开了被衬衫纽扣缠绕的头发。河霖慌慌张张地走到恩灿跟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头脑也一片空白。等河霖拿着衬衫退到恩灿身后时,恩灿赶紧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突然闯进厕所啊?""灿……你是不是……""你要是说出去,就死定了!"恩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出了厕所。虽然心跳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她依然强作镇定。

"灿,那你真是……"为什么偏偏是河霖呢!为什么偏偏被最不可靠的人发现呢?"啊……啊……哎呀呀!"突然,从身后传来了河霖的声音。

恩灿转身死死地盯着独自发狂的河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哈哈!""喂!""高恩灿,高恩灿怎么会是女人?女、女人啊?你竟然是女人?啊!"河霖一会儿踢倒椅子,一会儿又把头往墙上撞,还像发疯的人一样咆哮。

"喂!"恩灿忍无可忍,赶忙跑过去抓住河霖。

"不,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河霖胆怯地躲到了一边。

"你真的是……"恩灿想大发脾气,但又改变主意,打算诚恳地哀求河霖。

"河霖,我求求你啦!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嗯?知道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谎,就为了在这里工作?""刚开始我没有这个打算,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那你是怎么站着撒尿的啊?"河霖上下仔细地打量了恩灿一番。

一看到河霖死盯着自己的胸部瞧,恩灿就忍不住打了河霖一巴掌。河霖摇晃着差点摔倒在地上,但依然死死地盯着恩灿的胸部。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难怪你喜欢穿大一号的衣服!还说什么嘻哈?啧啧,我总算明白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啊!要忍耐!要想封住这家伙的嘴,她一定得忍下去。要是换做是善奇该多好啊!"啊……我真想不透,我得去吃治头疼的药。"

河霖走到厨房门前,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11点。

"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知道了吗?如果你说出去,我也告诉社长你在这里住宿的事,你好自为之!""可是你的妹妹为什么还叫你哥哥呢?你们是不是已经串通好啦?""她本来就这样。"

"反正你的长相也让人捉摸不透啊!胸部基本上……你会不会是阴阳人?""是啊!随你高兴吧!我先走啦!""去哪里啊!如果把我留在这里,说不定会出事的。我现在心跳加快、神志不清,等一下可能会昏迷不醒哦!""我倒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现在还没法接受这个现实,再等我一下吧!不,我怎么能接受呢?有谁能想象得到啊?除了我,还有谁知道?真的没人知道吗?""洪老板知道。你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特别是社长。"

"现在这个心脏是不是我的心脏呢?啊!我好晕啊!"看着假装晕倒在床上的河霖,恩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过了一会儿,河霖恍恍惚惚地站起身,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看来,这个不懂事的家伙正在幸灾乐祸。

恩灿甩掉缠着自己不放的河霖,走出了咖啡店。

"疯子,哎哟!我的天啊!怎么会被这种家伙发现呢……"恩灿自言自语地走出咖啡店,这时有一辆汽车开到了咖啡店门前,好像要停车。恩灿准备告诉司机,明天早上必须早点把车子开走。这时,从驾驶座走出了一位帅哥。

"哦!""这么早就关门啦?""你……你好?"原来是之前的那位帅哥。看来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总是遇到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社长已经下班了。"

社长是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才走的,好像是开张时来过,被那个无赖小混混抢走包包的女人。社长接到电话时很激动,飞快地跑出了咖啡店。看他激动的样子,恩灿有些失落,也许是自己看不惯社长经常早退吧!"我不是来找汉杰,而是来找你的。"

"找我?""上车吧!你好像要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不……不行……"恩灿本来想拒绝,但一想到现在很晚了,又想节省车费,于是马上接受了他的提议。

"那就送我到目的地好吗?""好的,请上车。"

最近,恩灿好像经常坐这种高级轿车。恩灿好奇地看了看宽敞的驾驶座,用余光瞄了汉成一眼。车子没有一点杂音,就像在水上滑行的小船一样,静静地在街上奔驰。观察一个人开车的样子,就能知道他的人品如何。这位帅哥开车很沉稳,又非常熟练,一身整洁的西装显得很得体,还有那金色的纽扣,他的穿着似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恩灿感到无形的压力,无精打采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上次你不是求我帮你隐瞒身份?"啊!无耻的家伙,看来要威胁她哦?长得挺帅,又很有钱,没想到会这么没有良心。

"你得答应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恩灿不满地问道,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一天,不!就给我一个上午或下午的时间吧!。"

"什么?你要干什么?不会是让我去做保姆吧?我什么都不会做。"恩灿摇摇头,拼命找借口。

"我虽然是女人,但女人会做的事一件都不会。不会做饭、不会打扫,也不会洗衣服。只要一打扫,就会弄坏一些东西。你不是也见过吗?在酒吧里,我不到两天就被炒鱿鱼了。"

"我不会让你做那些事情,不用担心啦,只要当作跟我约会就行了。"

"约……约会?!"看着恩灿惊讶的表情,帅哥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时,汽车已经停在路边摊的前面。

"看你如此惊讶,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约过会啊?""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你的喜好也真独特啊!请把车停在这里吧!"帅哥哈哈大笑,平稳地把车停到路边。

"后天下午3点,我会来接你的。"

"不……不要!千万不要来接我。如果社长看到就不得了啦!""那我得记下你的电话号码。"帅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恩灿。

"哦!非这样做不可吗?"恩灿用迷惑的眼神看了看汉成。

好像社长也称他为大哥。开的车也不错,外表也很帅,看起来也不像坏人。虽然坏人脸上也没有写"坏人"这两个字,但是……"那,以后我们就各不相干啦?"虽然恩灿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在他的手机上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恩灿并不觉得自己喜欢这个男人,而且对他也没有多少好感。再说他永远就像在谈公事一样,面无表情。

"是真的约会吗?""你听说过假约会吗?"帅哥点点头,储存了恩灿的电话号码。恩灿下车后,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乐钧的路边摊旁。这时,从后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喂!大叔。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汉成这时也停下车子,看了看那些小混混,恩灿飞快地跑了过去。有一个家伙抱住了乐钧的爸爸。

"滚!到别的地方吃!都给我滚!臭小子,还不快滚!""妈的,你们听不懂人话吗?"这帮混混正将吃饭的客人赶走。

"要么就交保护费,不然就在我们的地盘上消失。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不识相啊!"这帮混混一共有四个,此时已经开始砸桌椅了。

"你们是什么人!都给我滚开!"乐钧大声吼叫。

恩灿看着准备打架的乐钧心想,她宁愿以后不能当教练,也要为他们出口气。

"大叔,你就看好乐钧吧!"恩灿腾空而起,露了一手侧踹的功夫,接着又是一个转身回旋踢。

"哎呀!"是否练跆拳道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刻呢?为了保护世界上那些善良的人们。但是,这只是对付暴力的另一种暴力而已。所以恩灿只想攻击对方的要害,尽快结束这次斗殴。

"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汉成也跑了过来。

恩灿看着身边的汉成大吼一声:"不要过来,会伤到你的!""喂!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男人……你还是躲到我身后吧!"突然,汉成站在恩灿的前面。恩灿被突如其来的汉成吓了一跳,而汉成则脱下外套扔给了恩灿。

"女人就应该拿衣服。"

恩灿傻傻地接过帅哥的外套。

自己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因此一时不知所措。有谁曾经为她挺身而出呢?一看汉成的身手,恩灿就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但很快又跑过去帮乐钧。

"乐钧,快让开!"这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一看到突然出现的汉杰,恩灿吓了一跳,但汉杰却被狠狠摔倒在地上。

"社长!"乐钧赶紧跑过去扶起社长。

恼羞成怒的汉杰用力甩开乐钧,发疯似地扑了过去。

"你们这些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恩灿心想,他是来干什么啊?简直是来捣乱的!在恩灿想赶紧结束战斗时,从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看来有客人向警察局报了案。小混混见状拔腿就跑,在混乱中,恩灿傻傻地站着不动,忽然发现汉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汉成向警察反映了当时的情况。而恩灿则默默地看着熟练处理这一切的汉成,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乐钧,赶快扶你爸爸回家吧!这里我会收拾。"

乐钧像失了魂的人一样,痴痴地看着乱七八糟的现场,突然大叫起来:"现在我可以到工地打工了,太好啦……"看来乐钧早就不愿意在路边摆摊了。等乐钧扶爸爸回去后,汉杰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知他把那群混混追到什么地方了,此时满脸都是汗。

恩灿还在收拾破碎的餐具、椅子和桌子,她停下来望了望汉杰。他的嘴角边还留着血迹。恩灿捡起地上的卫生纸走到汉杰的面前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啊……"恩灿正准备给社长擦血的一瞬间,汉杰扑通一声蹲在地上,好像双腿完全没有了力气。恩灿蹲在社长面前,抬起汉杰的下巴。

"啊!一身酒气。你是不是在哪里喝酒啦?难怪拳头都挥空了。"

汉杰神经质地甩开恩灿的手。

"快给我倒水。"

汉杰说完,用手臂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装什么酷嘛!恩灿叹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水杯,给社长倒了一杯水。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嫌杯子里有细菌而不肯喝,但这次他却一把抓过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看来口渴得厉害。

"你还好吗?""那些家伙是谁啊?""大概是这里的小混混。"

"为什么要惹你们?""要让我们交保护费。"

"这帮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送走警察后,汉成走了过来。恩灿赶紧找来放在一旁的外套,然后递给他。

"你还好吗?""看来我没有白白锻练哦!""啊!这里被抓伤了,我马上替你消毒。"恩灿非常感激汉成,所以说话的口气很温柔。

她用卫生纸沾着水,帮汉成擦擦手背。

"汉成哥,你怎么来这里啦?"突然传来汉杰的声音,汉杰还带着非常生气的表情将恩灿拽了过去。

"啊!"一瞬间,恩灿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汉杰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汉成,又转头看了看恩灿。一看恩灿痛苦的样子,汉杰马上卷起了恩灿的衬衫袖子,手臂上竟然留着暗红色的瘀青,好像是被混混的木棒所打伤的。汉成走过来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吗?伤得不轻啊……""没关系。"

一看汉成要碰恩灿的伤口,汉杰赶紧抓住恩灿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我们去医院。"

"什么?何必为了这么点伤去医院……只要贴上创可贴就好啦!"恩灿想挣脱汉杰的手,因为自己基本上是被汉杰整个抱住了,所以感觉有点奇怪。除了可以闻到男人的体味外,还能感受到汉杰喘气的声音。但汉杰抓得很紧,她怎么样也挣脱不了。

"坐我的车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们搭出租车过去。"

汉杰无视汉成的建议,拖着恩灿走到马路的中央。后面的汉成无奈地看着汉杰,但他丝毫没有反应。恩灿回过头勉强地对汉成说:"今天,今天非常感谢你!啊……你能不能放开我啊……""看着前面走路吧!你这个家伙。"

"干嘛要对我发脾气?""我哥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连路边摊都收购吗?难道你被他迷住了?那个家伙可是有九十九条尾巴。"

"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不知道,臭小子。"

"为什么要对我大吼大叫啊!你的脾气真不是普通的古怪!社长真该好好的被研究一下。"

"对啊!连我也不了解自己。"

汉杰终于把恩灿强拉到医院。附近的医院也不错,可是他还是把恩灿带到了东仁中医中心。虽然是很轻微的伤,但恩灿却接受了非常细致的检查。恩灿觉得只要贴上创可贴就能好,但是医院却给她开了药,还涂上了难闻的软膏。在恩灿接受治疗时,汉杰还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所以虽然刚刚看到她有些跛脚,恩灿还是没想到社长的伤会那么严重。换汉杰治疗浮肿的腿时,他一句话都没说,一会儿打针,一会儿抽血,还上了很多药。这时,恩灿也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汉杰,突然间,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那个曾经不顾自己的伤势,把女儿送到医院的爸爸……"哦!灿,别动,我来做就可以了。"

当恩灿准备摆放花盆时,河霖跑了过来。

"男厕所的清洁还是由我来负责吧!至少我比你更了解那里。"

又是河霖。洪老板奇怪地看着他们,恩灿紧张得不知所措。

"哈,我不是说过吗?由我来钉钉子。"

然后,河霖在恩灿的耳边窃窃私语。

"这种事情还是得由男人做。"

难道这叫做改变人生吗?她突然想起了一句广告词:"因为是女人,所以很幸福。"

"哦?那不是乐钧吗?"只见乐钧站在门口,大家都惊讶地抬头望着他,他向大家鞠躬,脸上带着害羞的微笑。

"我回来了。"

"怎么回事?重新回来上班吗?""是。"

"真的?"恩灿想和乐钧一起进更衣室,但却在更衣室门口被河霖拦住了。

"你不能进这个门。"

"臭小子。"恩灿瞪大着眼睛,准备推开河霖。

"喂!大姐。之前你还没有看够啊?""哼!谁稀罕……"恩灿的耳根顿时变得通红。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看男生换衣服。但都是为了假扮男生才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完全没有偷看的想法。

"有什么可看的啊?特别是陈河霖,你最……"恩灿嘲笑地摇了摇头。

河霖瞪大着眼睛吼道:"什么!可恶!我要说出去了!""喂!"恩灿想捂住河霖的嘴,但一看到乐钧,便赶紧露出笑脸。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恩灿拉着乐钧走到外面。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到工地打工吗?""社长帮我们整理好了路边摊。"

"真的?那个混蛋吃错药啦?所以你爸爸想重新摆路边摊吗?但那些混混怎么办?""警察已经抓到了那些混混。"

恩灿惊讶地看了看乐钧,乐钧就笑嘻嘻的说道:"哥哥做这种表情时,简直像个女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啊?"恩灿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那天你没看到我打架吗?我绝对比社长强一百倍。"

"没错,哥哥真厉害。"

恩灿好久没看到乐钧用这么明快的语调说话,所以有些不习惯。

"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不知道社长用了什么方法,那些混混突然都到警察局自首了。"

"自首?""是啊!我也简直不敢相信,可这是事实。因为我们没有起诉他们,所以这段时间那些家伙就帮我爸爸照顾路边摊。"

"哇!""所以我决定重新回到咖啡店打工。如果凑齐了学费,下学期我还要复学。"

"这真的是很好的想法,可是社长……""你们这些混蛋,不好好工作,在这里偷懒啊?"这时,汉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昨天,汉杰说很忙,所以没来咖啡店。恩灿还以为他是因为脚踝的伤而不能上班呢!可是现在看来他确实有事,看来是去说服那些混混了……"你好!"乐钧赶紧站起身向社长问好,汉杰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咖啡店。呵呵,看来已经都商量好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恩灿跟着汉杰进了咖啡店,赶紧准备咖啡,然后端到坐在指定位置上的汉杰面前。

"脚踝还好吗?""没事啦!""怎么不问问我的手臂呢?""……"恩灿卷起衣袖,露出了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已经差不多都好了,看来治疗还是很有用,感觉还挺好的。"

汉杰假装不在意,但偷偷地看了看恩灿的伤口。恩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后端着盘子站在社长身边温柔地说道:"社长。"

"怎么啦?""今天我想早退。"

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的汉杰惊讶地抬头看着恩灿。

"3点……不,2点半……""你以为这里是学校吗?哪能随便早退啊?"看着面无表情的恩灿,汉杰关心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没有啦!其实……哦……""哪里?""其实,是我妈妈。我妈妈好像感冒了,一大早开始呕吐、浑身疼痛,而且还要送恩世去补习……""从明天开始,必须在6点半之前上班。要是迟到1分钟,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当然啦!"恩灿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低着头在汉杰的耳边说道:"社长,谢谢,非常感谢你。"

汉杰皱起眉头看了看恩灿。

当汉成到达指定地点时,只见穿着宽松的牛仔裤和灰色夹克的恩灿正在讲手机。一看到车子,她就挥挥手走过来,坐上了副驾驶座。

"你好?"恩灿继续讲着手机:"啊!是我们邻居家的大婶,没什么事啦!你怎么回事啊?竟然关心起我妈妈。社长,如果懂事得太晚,就表示死到临头啦……"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男子的声音:"我会砍死你的!""砍什么啊?你要砍我的头?"男人的声音有点像崔汉杰。不知对方在说什么,恩灿不停地在笑。突然,又传来了汉杰的笑声。汉成觉得很意外,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汉杰跟别人如此开心地通话。

"啊!对不起。"

汉成静静地驾驶着汽车,讲完电话后的恩灿主动地向他解释:"是我们的社长。我骗他我妈妈病了,他竟然当真,还嘱咐我一定要带妈妈去医院,说替我安排好了便宜的医院。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啊?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只要自己打电话,医生就能安排好一切?哼,还不是为了多剥削我吗?他说,只有我妈妈早日康复,我才能按时上班,简直是混蛋一个……"说完,她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于是赶紧转换了话题。

"上次我都没有好好感谢你。不管怎么样,非常感谢。你的手没什么事了吧?""汉杰好像很生气哦!小姐你没事吧?""那个人本来就是这种脾气,一下这样一下那样的。"

"是吗?他本来就这样的人……""可是现在要去哪里啊?""到了就知道了。"

恩灿眯着眼睛看了看汉成。

"怎么啦?""不会是让我假扮你的情人吧?"汉成感到很惊讶,但没有表露出来。

"不至于假扮情人啦!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可以。"

突然,恩灿把头往车窗上"咚咚"地撞,汉成吓得差点松开了方向盘。一般情况下,汉成不会吓成这样,但这种情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哎哟!哎哟!我早就猜到会这样。我真受不了啦!只要看到我,大家都这样……干脆我开一个代理情人中心算啦!""还有谁找你……"汉成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两个月前,他听过汉杰经常跟一位美少年出入的传闻,现在想起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汉杰在路边摊上的表情和行为,好像证明了一切。他会不会是早已察觉了恩灿的身份,但假装不知道呢?"既然有经验,那么一定会做得很漂亮。看来你跟汉杰的关系匪浅啊?""别提了,成天大吵大闹。最近,我跟我们的崔社长的关系越来越复杂啦!简直无法沟通。啊!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只是说工作上没法沟通。可是你们两位又是什么关系啊?不是亲兄弟吧?""是堂兄弟。"

"原来是这样啊,那上次来的那位小姐是……"一看汉成不回答,恩灿就替他回答:"哦!是朋友吧!对不对?你们不会是搞三角关系吧?"讲完恩灿独自大声笑起来,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保持了沉默。

一看恩灿不说话,汉成也觉得很无聊。自从在酒吧里认识恩灿以后,汉成也偶尔想起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很愉快吧!那天见到幼茱后,汉成非常郁闷。他虽然想借酒消愁,但越喝越难受,只觉得自尊心受伤。当时,虽然跟这位小姐的对话很短暂,但心情因此好了很多,而且情绪异常地平静。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一边弄破气泡纸一边发笑的自己……"最近生意怎么样啊?""一点都不好,其实每天都在赔本。我也替社长担心,社长投资了很多钱。"

汉成也听说过汉杰和奶奶之间的交易,所以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他希望汉杰能经营好咖啡店,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但如果汉杰真的发挥出了经营才能,尝到了成功的滋味,那么家庭关系会变得更加复杂。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决定Takeout,也许会有转机。我们社长别的不行,就是点子多,所以绝对不会破产的。"

"汉杰还不知道吗?""什么?喔!哈哈,怎么可能知道。"

"确定吗?""当然。要是知道他能放过我吗?早就把我开除了。"

"可你也不能继续隐瞒下去啊?""哎!我也不知道啦!有时,我也真的想对他说实话,但当我准备说实话时,总是跟社长吵架。有时,我希望社长能看出来,但又怕被他发现。"

"他平常也不是那么笨的人,真有点奇怪。"

"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如果我们没有在酒吧里见面,也许你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可是,我叫你大叔可以吗?要是情人,也会得叫名字,或者叫哥哥,或者叫亲爱的。哎哟!好肉麻啊!"汉成"噗嗤"地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在旁边自言自语的恩灿越看越可爱,她真像一个多嘴的少年,难怪汉杰也没有察觉。

"那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你饿啦?""没有啦!只是……有一点。"

"没有啦!不饿!"一看汉成着急地看手表,恩灿就连忙否认。

汉成把汽车停在美容院的停车场里,然后拎着公文包走到美容院一侧的桌子旁。早已在那里等候的设计师赶紧带着恩灿进了化妆室。恩灿进化妆室之前,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对汉成说:"你可不能这样丢下我不管啊!"等待中的汉成想认真地处理文件,但总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许不关心他人,一向保持冷静的态度,就是他们家族的传统。但是,汉杰竟然关心一个小员工妈妈的健康,真是不可思议。何况恩灿如此无礼地对待汉杰,汉杰竟然无动于衷,这可不是普通的事!她说什么来着?如果懂事太晚就代表死到临头?一个员工对社长说这种话,他竟然能忍受?而且对方是一向高傲的崔汉杰?这下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