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之扶子与蛇 第二章

“阿良良木前辈,让您久等了十分抱歉”

六月十一日,星期日。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不愧是体育系啊”,上午十点五十五分,距离约定的集合时间还有正好五分钟,在约定的集合地点,我们所就读的直江津高中正门前,比我低一级的后辈,原篮球部王牌,神原骏河势不可挡的疾驰而至,借惯性一跃而起,从我的头上轻松越过,着地,转身,将右手置于胸前,带着开朗的笑容对我这样说道……虽说我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高中三年级学生,身高算不上高,但是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被比自己个子还小的女生从正面头顶一跃而过,不过看样子这种认识不得不在此时此刻此地发生改变了。

“不会,我也是刚刚才到,没等多久”

“这么……为了不让我在精神上承担额外的负荷,这种显而易见的担心,果然阿良良木前辈是,非常温柔善良的人哪。生来所拥有的度量就不同。如果不是退后三步抬头仰视的话,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看到阿良良木前辈的全貌。相遇仅仅数秒就给予了我的心灵如此大的冲击,我对于阿良良木前辈的度量之大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样子我不得不将我一生的尊敬全都献给阿良良木前辈一个人啊。这是怎么回事呢,简直,恨不得把仇恨的份都奉上了”

“……”

果然没变,这家伙。

再说什么叫显而易见的温柔啊。

一般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似有若无的温柔的吧。

“没骗你,的确是刚刚才到的。再说,就算不是这样,你不也是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就来了吗,没必要对我道歉”

“不,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无论阿良良木前辈是怎么想的,只要是没能在阿良良木前辈之前来到这里,就足够成为让我道歉的理由了。我认为让自己的长辈浪费时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不是你的长辈吧”

“年长的前辈所以是长辈”

“居然被你说通了……”

不过,如果不单单考虑年龄的问题。

比如说身高之类的“物理上的长辈”。

但你可是轻松的从我头上直接越过去了啊!

神原骏河——直江津高中二年级。

直到上个月,还是篮球部的王牌,作为学校的名人之一,作为学校的明星之一,众所周知的人物。入部一年就把这个私立升学学校的弱小运动部带到了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尽管本人极力否认,但没有她是不可能的吧。像我这种自暴自弃毫无亮点可言的三年级学生,本来是根本没可能交谈的,岂止,应该说是她影子扫过的区域都不该踏入,令人畏惧的下级生。最近,以左手受伤作为理由,将队长的位置让给了后辈,早早地从篮球部引退了——这个新闻在学校内部引起了多大的冲击,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今后大概会作为学院的传说,流传下去吧。

神原的左手上,

现在也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对了”

神原突然说道。

“像我这样,引退了之后。除了篮球没有任何长处的我,对学校也就没有任何贡献了。所以请阿良良木前辈把我当成一个没用的人”

“没用的人……我说你啊,明明对任何事都很有自信,但是自我评价又很低。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就你曾经对篮球部所作出过的贡献,只不过是稍稍早了那么一点引退,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忘记了呢”

虽然我说没必要为了早退的事情感到烦恼,但实际上,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要保持原来的自我,才是强人所难吧。不过,对我来说,果然还是不希望神原说出那么自卑的话。

“多谢阿良良木前辈。您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实在愧不敢当。那份心意我心领了”

“那就在行动上表现出来。好吧,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刚说完,神原就绕到了我的左手边,用非常自然的动作,将我空着的左手,与自己的右手连在了一起。更确切的来说,是十指相握。将自己的五指分开,然后分别插入我的指缝当中。然后顺势将我的左手拉向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紧紧相拥,毫无缝隙的亲密接触。由于身高差的问题,我的肘部正好处在了神原胸部的位置,从那个神经集中的敏感部位,传来了土豆泥似的感触。

“不对,阿良良木前辈,这种时候应该说是水果软糖一样的感觉”

“哎!?我,刚才像sb一样自言自语,把话说出口了吗?”

“啊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请您安心,不过是传心术啦”

“这下不是问题更大了吗!这附近的街坊邻居,全都会听到的啊!”

“哼哼哼。让他们听去不就好了嘛。我早就不是需要在意丑闻的身份啦!”

“不要笑眯眯的说着好像是你在跟我交往一样的台词啊,你这个晚辈!和我交往的人不是你,是你尊敬的学姐才对吧!”

战场原黑仪。

我的同班同学。

也是我的女友。

然后还是——神原骏河、所仰慕的学姐。

将学校的名人之一,学校的明星之一,以及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长处的平凡学生连接起来的纽带就是她,战场原的存在。神原和战场原从初中时候开始就是学姐学妹的关系,尽管在途中,遭遇了许多,经历了许多,但现在,神原和战场原作为瓦尔哈拉组合,关系还算不错。神原还曾经一度把我作为“与尊敬的学姐交往的对象”进行了尾行。

“我说你本来就对丑闻之类的毫不在意的吧。喂喂,把手放开”

“不要。约会的时候要手牵着手,随便哪本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约会!?我怎么从来不记得说过这事?”

“哎?”

神原似乎非常意外的歪着头。

“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没说过呢。因为被阿良良木前辈邀请所以立刻就轻飘飘了,都没怎么仔细注意说了些什么呢”

“啊啊……你总是这样暧昧的回答呢……”

“可是,阿良良木前辈。让我怎么说好呢。我虽然在性方面算是比较开放,也打算尽可能满足阿良良木前辈的欲望,可是连约会这样的前戏都省掉就直奔本垒实在是没法认同呢。我不禁为阿良良木前辈的未来担心”

“不会直奔本垒也不需要你担心!再说高中二年级学生别说什么性开放这样的词!”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计可施了。尽管有些不情愿,谁让我上了贼船呢”

“原来不是兴高采烈的啊!”

忽然,开始注意起神原的样子。

下身是斜纹布裤,上身是T-shirt加外套,脚上穿着似乎很高级的运动鞋,头上戴着防晒的棒球帽。确实是很适合运动型少女的装束,不过这并不重要。

“按照你这长袖长裤的装备来说,算是防御天赋吧?”

那破破烂烂的长裤也不知道算不算潇洒,长度过短的T-shirt更彰显神原那经过锻炼的紧致腰部。该说是露出度高好呢,还是别的什么呢……当然,在星期天想要穿什么,那完全是每个人的自由。

“……你还真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呢”

“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接下来可是要进山啊”

“进山?野外play?”

“noplay!”

“嗯,带点野性的感觉也不坏。没想到阿良良木前辈也有这种男子气概,就算是粗暴一点的play我也不讨厌哦”

“都说了noplay了!好好听别人说的话!”

仔细想想,为了防备山中的虫蛇侵扰,来的时候记得穿长袖长裤,我应该有这么跟她说明过……不过露出度这么高,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没关系,只要是阿良良木前辈想去的地方,无论是哪里我都一定跟随。哪怕阿良良木前辈拒绝了我。不管是刀山火海、世界尽头还是天堂地狱,我都不会退缩”

“天堂听起来还不坏”

其实还蛮乐在其中。

昨天给神原发送request的时侯,从session开始到finalize被调用,其实response大致都是一个意思“data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只要是阿良良木前辈的macaddress,就是我的routertable”反正我发送的package从来都是被drop掉的……这人的强烈信念,还真让我有那么一丝佩服。是同羽川完全不同类型的强烈信念。与其说是目不斜视,说是只注意自己正前方的事物可能更好。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约会”

“这样啊,不是约会啊……我还以为一定是这样,很受鼓舞呢”

“鼓舞?”

“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同异性之间的约会啊”

“这样啊,原来是第一次的约会啊”

无视掉“同异性之间的”这个前缀。

在这里吐槽就败了。

“要说的话,也就是至今为止的十七年人生里,曾经发誓坚持绝对非手机主义的我,为了这个日子特意去买了手机,这种程度的鼓舞罢了”

“……”

……好沉重!

“万一,同阿良良木前辈走散了的话,无法取得联络是最坏的情况了,在这个公共电话大幅度减少了的世界里,手机是约会中的必备工具吧”

“呃……也是啦。哈,哈哈,不过这里是乡间啦,所以公共电话,还留着不少的说……”

“再要说的话,早上四点就起床来做便当了。阿良良木前辈和我自己的,一共两份。因为约定的集合时间是11点,所以我想午饭应该是会一起吃了”

说着,神原把自己左手拿着的包裹提起来给我看了看……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那种长宽的长方体,摆明了就是放便当的套盒啊。

越来越沉重了……

光是那个套盒,看上去就好重!

选在靠近中午的这个时候来集合,我也是有考虑的,等事情办完了之后,以前辈的身份请她吃顿快餐、抽根事后烟之类的。但是这个后辈的思考次元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带着自制便当来的吗……

预想之外的攻击呢。

“因为是跟敬爱的阿良良木前辈的约会,兴奋得晚上都不怎么睡得着觉,结果一早就醒了过来,也算是不错的消遣啦”

“哈……消遣啊。不过,那么多,全部都是便当吗?分量不轻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怎么能吃啊”

“原本的打算是一人一半的说,怎么,阿良良木前辈吃不下的那份我来吃不就好了吗。我对于浪费食物这种行为可是很讨厌的,在这方面计算过之后才做的哦”

“嗯……”

我望着神原那完全暴露出来的腹部。

体脂肪率大概在10%上下吧?

算是俗称的蜂腰吧?(原文すがる乙女って感じ,すがる乙女=蜂のように腰がくびれた娘)

骏河蜂腰。(原文するががすがる,するが=骏河)

有种回文的感觉呢。

虽然是次品。

“呐,神原,难道说,你是哪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类型?”

“嗯,老实说,其实是如果不拼命吃就会立马瘦下去的类型”

“还有这种类型吗!?”

不知道会羡死多少为了减肥而苦恼的少女……不对,身为男子的我也相当羡慕那种体质!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变成那种体质?”

“很简单啊。首先是每天早上两套10千米冲刺”

“不用继续了”

没错。

这家伙根本就是运动量异常。

看样子神原骏河,在从篮球部引退了之后,依然坚持着自主锻炼。真是不简单。不过,尽管号称左手受伤而引退,真相却完全不是如此,所以这也算是理所当然吧。

“哎”

然后神原,很夸张的叹了口气。

“不过,到头来,全部都是无用功……什么嘛,原来不是约会,亏人家还那么期待的说。结果约的不是会而是寂寞,简直就是傻瓜嘛。羞死人了。做了一场白日梦。虽然我也想过高贵的阿良良木前辈是不可能同愚笨的我约会,但最后还是不禁骄傲自大起来……由于我任性的误解给前辈添麻烦了,十分抱歉。这样一来,手机和套盒都只能算是负担了,就在这附近扔了吧。阿良良木前辈,请您稍候,我立刻去换运动衫”

“这就是约会!”

果然认真就败了。

好弱……

“今天是跟你的约会!神原!刚刚才想起来,啊啊,我其实也是,灰常灰常期待的哦!雅达,是同我所仰慕的神原之间的约会!对了,就是这样!所以手机和套盒就那样拿着就好了!也不用换衣服了!”

“真的吗?”

神原的表情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悲剧,太可爱了!

“好感动,阿良良木前辈果然很温柔啊”

“啊啊……不过我觉得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这份温柔手里”

……

第一次——的约会,对象居然不是自己的女友战场原,而是这个后辈神原……那个蹭得累对神原是异样的溺爱,这种程度应该算不上是花心吧,不过意志薄弱的指责大概是跑不掉了……

顺大便一提,在我们谈话的期间,手还是挽着,手指也还是交着。虽然我也试过甩开神原的手,不过就好像四分卫被角卫擒杀了一样,毫无疑义的挣扎。反而像是紧箍咒一样越握越紧,关节技的极致也不过如此吧。

简直像是被蛇缠住了。

“那个,神原。至少把外套的扣子扣起来吧。马上就要进山了,肚脐露在外面怎么想都不好吧。至于裤子,算了,注意点应该没事”

“嗯,就照您说的做”

话音刚落,神原就把外套的扣子扣了起来。这下也就看不见小蛮腰了。虽说多少有点可惜,但是对女友的学妹报有邪念什么的最讨厌了!

“嗯,出发吧”

“阿良良木前辈,这么说今天是徒步吗?”

“是啊,目的地在山里,也不知道在哪里有停车场,如果就剩一辆的自行车被偷了可就麻烦了”

外出用的山地自行车,已经化为灰烬回归了这个星球的lifestream了……也不知道是拜谁的“左手”所赐,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多提只能让自己不爽,也没必要多说。

“再说,也不是很远的地方啊。你看,神原,从这里就能看得见了。就是那座山啦——”

话说了一半,我突然想到。上个月,跟神原搭上话还没多久的时候,神原说因为仰慕战场原,所以不愿与她的男友发生身体接触,拒绝了坐在我自行车后座的邀请,而选择了在自行车的旁边跟跑这种在常识性的观点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选项……那样的她,现在,挽着我的手,十指相交,胸部也紧紧地贴上来……

“呵呵呵”

神原一脸天真的笑容,蹦蹦跳跳的走着。

“阿良良木前辈,阿良良木前辈,阿良良木前辈,阿良良木前辈~~~~”

“……”

你倒是很开心啊,喂!

再说这山歌是怎样!

“我说啊……神原。之前就一直想说了,那个,阿良良木前辈这样的称呼,别用了好么?”

“哎?”

好像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发言,神原一脸疑惑。

“为什么?阿良良木前辈就是阿良良木前辈啊。用阿良良木前辈以外的称呼来称呼阿良良木前辈什么的,根本想不到啊”

“不会啦,还有别的很多叫法啦”

“気仙沼前辈之类的?”(译者:宫城県気仙沼市,大概是故事中的背景城市?)

“把名字改了是怎样!”

不光是这个问题。

気仙沼是谁啊?

“要我说的话‘前辈’这两个字,不是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在里面吗”

“不要这么说。事实上,就是畏惧着”

“嗯,也是,本来,我的确就是你的前辈。不过这样有些正式过头的感觉了。阿良良木前辈,比原本的全名还要长了,不是吗?”

我的全名是阿良良木厉。

あららぎこよみ。(a"ra"ra"giko"yo"mi)

七个字。

“阿良良木前辈”是八个字。(a"ra"ra"gise"n"pa"i)

“嗯,这样的话,阿良良木桑如何呢?”

“嗯,怎么说呢。不过就是差了一岁而已,我是觉得没必要那么一本正经的。一个一个字全念出来也很麻烦吧。另外,我,对于‘桑’这个后缀没什么好感。有个这么称呼我的小学生,那家伙的遣词用句过分恭敬了”

其实她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说起来,最近都没看到过八九寺那家伙了。

……

寂寞啊。

“虽然在战场原的事情上发生了不少纠葛,不过我还是希望和你以平等的关系来相处,神原”

“原来如此,让人欣喜的发言呢”

“嘛,作为学校明星之一的你,应该说我这边才不相称呢”

“怎么会,根本没有那种事。能与阿良良木前辈相处的这种幸福,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宝物。就跟同战场原前辈和好时一样,我觉得能跟阿良良木前辈相识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说我对于阿良良木前辈有所不满的话,那就是我跟阿良良木前辈相见恨晚这件事了”

“……这样啊”

还真是个自我评价极低的家伙。

嘛,就上个月的对话来说,也是预料之中。

这家伙,也不轻松。

“那么,阿良良木前辈,也就是说,我用稍稍亲切一点的说法来称呼阿良良木前辈也没关系吧?”

“嗯,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那么,历”

“……”

……

用这个称呼叫我的就只有我的双亲啊!

“历,叫我骏河就好了”

“为什么你老是装出一副是我的老相好的感觉啊!我可不想像诚哥一样niceboat啊!战场原也还是用‘阿良良木君’来称呼我的啊!你这外挂用的太过分了吧!”

“历的吐槽果然高水准啊。明显刚才是故意装傻的嘛,历”

“你倒是把称呼给我改回来啊,骏河!”

““疾风迅雷之骑士”历”

“你对我从爷爷那里得到的名字加上这种广告词一样的名号是怎样!既不是疾风也不是迅雷更不是骑士!再说这样岂不是变成原本名字的三倍长度了吗!当初的目的到哪里去了啊!”

““本世纪最后的英雄”历”

“本世纪最后!?结论好快!”

“唉,不管怎么说,我无论如何也没法习惯把年长前辈的敬称省掉。所以“历”驳回,当然“阿良良木”也驳回”

神原如是道。

“既然如此,不含广告词感觉的昵称怎么样呢”

“昵称啊……”

神原的品味,实在是差的可以……

与其说是差,倒不如说是界外了。

怎么想,大概也起不出什么正经的昵称,不过,姑且试试看吧。于是,我说道

“总之,随便想个出来好了”

“嗯”

神原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仔细思考的样子。数秒之后,突然抬起头

“想到了”

“噢噢,好快啊,说说看”

“良木”

“出乎意料的帅气!浪费了!”

帅气过了头,名不副实啊,总觉得有种故意寒碜我的感觉……而且一般来说日本的高中三年级学生会起这样自夸的昵称么。

“阿良良木的后半取出来,就成了良木了”

“这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既然是昵称,稍微可爱一点的感觉不好吗?”

“说得也是,这样的话,从阿良良木历的正当中取出来的话……”

“然后?”

“良木子”(あららぎこよみ=〉らぎこ)

“这摆明了是在寒碜我吧!”

“不是这么回事哦,良木子酱”

“你快给我滚回去!这儿没你的事!”

“良木子酱在欺负我……哼哼哼,不过我是不讨厌这种play的啦”

“唔!M对痛骂是免疫的!难道说你才是最强角色吗!”

愉快的对话。

稍稍有些愉快过了头。

都快忘了今天到底是来干吗的了。

“现在说这话虽然有点不合适……神原。跟你刚才说的话没关系,我如果在与战场原交往之前就跟你相遇的话,大概就真的会跟你交往了吧……”

“嗯,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在迷上战场原前辈之前就遇见了阿良良木前辈,之类的。会对异性报有这样的感情,对我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哦”

“唉……”

嘛,没有战场原的话我也就不可能同神原相识了,这点对于神原也是一样,假设的出发点就不存在。

“如何,阿良良木前辈。干脆,把那个挡路女葬了吧”

“你想害死我吧!”

明明交谈过了这么多次却还是抓不住这家伙的性格!简直比鲜血还要鲜红,比黄昏还要黑暗!你是平胸赏金魔导师吗!

“战场原是你所尊敬的前辈吧……结果,没想到你是个腹黑的家伙呢,还真意外”

“不要这么夸奖我啦,我会不好意思的”

“谁在夸奖你啊!”

“阿良良木前辈不管说什么我都会高兴的”

“这个M女……”

“M女。真好啊。再多说几句吧”

“……”

初中时代仰慕着战场原的她,在了解了现在的战场原的本性之后,能不能够接受适应,我居然还偷偷的为她担心过。现在看来只要有M的接受度在,那种担心根本就是不需要的。

不过话说,神原骏河。

她,其实是百合来的。

之前她也有说过,自己绝不仅仅是把战场原黑仪当作前辈来仰慕,而是从内心深处爱着她。本来,我跟神原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情敌来的——明明应该是这样,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挽着我的手走在一起,我是不知道。不过,在上个月的月底,由于某件事的缘故,该说是败在我手里了呢,还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呢,或许也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

被后辈这样亲切对待,作为前辈的我心情当然也不坏,不过如果这是误解的产物,感觉就多少有些不爽了。

按照忍野的话来说——和战场原一样。

神原也不过是,我后宫中的一人罢了。

“……”

唉,怎么说好呢。

不管是人情还是误解,神原对于我好的异常的印象,有必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恩,就命名为形象崩坏计划好了……不然有个万一的时候,期望越大反而失望越大。

综上所述,阿良良木形象崩坏计划开始!

其之一。

口袋没钱星人。

“神原,我把钱包给忘记了。借我点钱好么,马上就会还你”

“明白了,三万日元够了吗?”

有钱人是怎样!

恩,不守时间星人……不过,集合的时候是我先到的啊,没什么说服力呢……

阿良良木形象崩坏计划其之二。

变态工口星人。

“神原,我最近,对女性的小裤库很有兴趣哦”

“哦,真巧啊,我也是。我觉得女性的小裤裤是一种艺术品哦,什么嘛,电波对上了哪,阿良良木前辈!”

电波对上了是怎样!

也对啊,我的工口程度根本比不上神原……等等!就算普通的工口不敌,在变态程度的方面我还有胜算……!

“特别是对小学生的小裤裤感兴趣!”

“这简直就是共鸣啊!不愧是阿良良木前辈!无论信道上的噪音功率多大,都能轻松的消噪,太令人钦佩了!”

“评价上升了是怎样!”

搞毛啊。

等等,既然如此,阿良良木印象崩坏计划其之三。(其实我根本是乐不思蜀,忘记原来的目的了)

不装b会死星人。

“神原,我可是将来会成为人参淫家的男人!”

“就算您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其实,我觉得阿良良木前辈现在就已经足够算是人参淫家了,后宫继续扩大的话可是很辛苦的哦”

“唔……”

没事,这种程度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再来最后一发。

“我要成为音乐家!”

“那我就变成乐器!”

“尽管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上去就很拉风!”

我对于神原的评价上升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样。

“阿良良木前辈,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用不着故意让我听到这种话啦,我对于阿良良木前辈的敬仰已经是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了!”

“啊啊,看样子你对恐惧攻击是免疫的了,果然是亡灵意志啊……”

就好像不管被我说什么她都会觉得高兴,不管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渣她也一样会敬爱着我吧。

“可我还是想搞明白。为什么你对我会有这么高的评价呢”

“如果非要说些的话”

突然,神原笑了。

“我一直以来都以为,GJ是GoodJob的缩写来着的,不过好像其实是tooH的意思呢”

(键盘的G和J中间是H,好吧,我自重)

“……”

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会觉得那发言好帅,其实根本就是笨蛋啊。

“我已经发誓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阿良良木前辈了。并不是为了维护和战场原前辈之间的关系,而是觉得阿良良木前辈值得我那么做,所以起誓了”

“发誓,啊……”

“啊啊,虽然一开始想对着给予人们光和热的太阳起誓,因为实际做的时候是晚上,所以就对着街边的路灯起誓了”

“完全不合适!”

“路灯也是一直照亮着人们,给予人们很多帮助的啊,没有路灯可是会很麻烦的呢”

“这倒也是……”

起码也该是月亮吧。

难道说那个时候月亮被打码了吗?

“嘛,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阿良良木前辈也算是狂妄的念头了,说不定没法旅行到最后”

“词语的搭配组合就算勉强及格好了,连字都选错的案例还真是罕见啊”

唉。

阿良良木形象崩坏计划,失败!

“……嗯”

阿良良木历。

神原骏河。

说起来,这两个人除了战场原之外,还有另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两个人都是“人外”这件事。

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准确,因为身体的大部分,依然是人类。只是——

阿良良木历的“血液”。

神原骏河的“左手”。

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我的血液几乎同“鬼”一样——而神原的左手也完全同“猿”一样。就好像我用立领把脖子上的吸血鬼牙印隐藏起来一样,神原也用绷带把自己的左手包裹起来。王牌中的王牌,神原从篮球部早退的真实理由,就是这个左手。毕竟,像这样“猿”的左手,根本没办法正常的打篮球。

我和神原,都是曾经同怪异发生关联的家伙。

……提到怪异,神原的前辈——也就是我的女友,战场原黑仪,也同样曾经与怪异发生过关联。

我是鬼。

神原是猿。

战场原则是蟹。

但是,战场原,同我和神原之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战场原虽然经历了两年以上同怪异对立的时间,最终,祓除了那怪异,变回了人类。我和神原,虽然也祓除了怪异——“人外”的部分,依然还残留在身体里。我们俩,其实更接近怪异那一侧吧——与怪异发生了关系,自身变成了怪异,并且,现在也依然……

这还真是。

令人无可奈何的共同点。

“嗯?怎么了?阿良良木前辈”

“啊……没什么”

“表情这么的阴暗,难得的约会可就浪费掉了呀”

“约会……算了,不是纠结的时候”

“话说,阿良良木前辈。刚才没说清楚啊,进了山之后,到底是要干什么呢。除了野外play,在山里还能干什么呢?”

“如果你是真的这么想的话,糸杉柾宏没把你画进秋日天空绝对是个超级大miss啊……莫非,你其实没什么爬山的经历?”

“初中的时候,曾经模仿越野赛跑,把山地冲刺作为社团训练热衷的参加。不过因为出现了扭伤的人,被迫中止了”

“这样啊”

对你来说山地也是训练的舞台啊。

不过,让这家伙成为篮球部王牌的主因,并不是技术之类的东西,而是能从我头顶越过的压倒性的脚力。

“这么说来,阿良良木前辈又怎么样呢,是很熟悉山的人吗?”

“没,算不上特别熟悉……”

“可是男孩子小时候,一般不都会跑去抓独角仙或者锹形虫之类的吗?”

“锹形虫吗”

“嗯,是黑色的轮胎”

“轮胎一般都是黑色的吧……”

再说山里能捡到轮胎吗?

那算是非法遗弃吧?

“嘛,不管怎么说,反正不太像是约会会去的地方——再说季节也不对。昨天,已经大致说明过了,就是忍野给的工作啦”

“忍野?啊啊,忍野先生啊”

语毕,神原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对于她来说算是非常少见的反应,不过,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忍野咩咩。

我和神原以及战场原——所有人,都被那个男人帮助过。不,被他帮助了之类的话,忍野肯定会不高兴的。是你们自己帮助了自己,他肯定会这样说。

对付怪异的专家,四处漂泊的流浪者。

兴趣糟糕,夏威夷衬衫,轻薄的性格。

决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成年人,但即便如此,我们从他那里得到了帮助这件事,却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没错,在那座山上,有座已经废弃了的小神社,在那个神社的大殿里,贴上一张符——就是这样的工作”

“……这是怎么回事啊”

神原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符这个就已经有些难以理解了,再说,这样的事,忍野先生自己做不就好了吗?那个人基本上算是家里蹲大学neet专业的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是“工作”。我接受那家伙帮助地时候,可是欠了一大笔债啊……你也是一样的吧,神原?”

“哎?”

“虽然你跟他接触的时候可能他表现得不三不四的,不过他也算是有名的专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受人之助,靠工作来偿还也很正常吧”

“原来如此——”

神原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我对着神原说了一声“没错”,继续道

“所以,我才会把你叫出来。昨天,去喂小忍喝血的时候,忍野跟我说了这事。还说让我把你也带上”

“怪不得,忍野先生几乎是固执的一直重复着“把力量借给你”……原来如此,有借有还,不好好还回去是不行的呢”

“就是这么回事”

“我明白了,这是应该要做的事”

神原更加用力的抱着我的手,这个动作大概包含了很复杂的含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下了某种决心。也就是说,在有借有还这件事情上,神原骏河还是非常有原则的。

“不过,那座山我也去过几次,可从来没听说过有神社这么一回事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据忍野说是已经被废弃了,不过保存的还算完好的样子。反正那家伙比本地人更了解这里的隐秘地点。现在那家伙定居的学校废墟,不也是这样么”

说不定那家伙对于废墟比怪异更了解。公共电话什么的也就算了,神社的废墟啦学校的废墟啦,这种摆明了会发生scene的场所,在这个乡间小镇上究竟有多少……不知道物语系列出完以后,学校的废墟那里究竟会发生多少scene啊,话说现在是忍野和小忍住在那里……

“可是——按照这个说法,为什么战场原前辈今天没有跟我们一起来呢?阿良良木前辈,战场原前辈不也是受了忍野的——”

“战场原在这方面可不会疏忽,已经把欠款还清了。那个时候,我不就在你面前给了忍野十万日元么,就是那份钱”

“啊,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那个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原来如此,那个是还款啊……嗯,不愧是战场原前辈呢”

“与其说她是原则坚定,倒不如说她很讨厌从别人那里借东西的感觉吧。她是那种希望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生活的家伙”

“阿良良木前辈,关于今天的事情,战场原前辈有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嗯?不,没什么,就连让我路上小心点都没说”

真是一句话都没。

因为名义上是跟战场原的学妹一起出行,所以在给神原打电话之前先跟战场原通了个气,那个女人,实在有够冷淡的。别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来烦我。不就是因为你的这种回应,才会搞成在和你约会之前先跟你的学妹约会这种窘境,不知不觉之中,我把自身意志力薄弱的原因抛到了脑后,反而开始责怪起对方。

“神原,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嗯。让我好好打扮一下,漂漂亮亮地出门”

“……”

那家伙还真是宠神原啊。

虽然自称蹭得累,为什么对老公累不起来而是对学妹这么累啊?

“还得到了这样指示。“阿良良木君对你动手动脚的话,用不着隐瞒立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那个男人,埋到山上或者抛到海里,他讨厌哪个选哪个””

“选讨厌的那个是怎样!”

毫不留情。

哎——算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战场原而言,这决不是恶意。对高中入学之前,失去了一切,放弃了一切的战场原来说——这只是恢复了原状。只靠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家伙——慢慢重新拾起与他人相处的感觉,所以这决不是恶意。

我所期望的其实很简单。

作为人类的她——这样就足够了。

“啊啊,对了,神原。说起战场原的话,我记得,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了吧”

“嗯,七月七日”

“……果然知道的很清楚呢”

“是我所爱的人的生日嘛”

“那,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不要客气只管说就是了,我的这个身体已经是阿良良木前辈的东西了。请您无需多虑只管吩咐既是”

“也不是很夸张的事情啦,就是替那家伙搞个庆生的party。不过我一直都跟这种活动绝缘的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希望能在这件事情上得到神原你的帮助”

“原来如此,那只要脱了就行了吧”

“就算是我也知道这种剧情只会出现在无底线一般向漫画里面!你想要把我女友重要的生日变成世界末日嘛!”

“嗯,耻力不足啊”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要fman那样子的耻力!所以说,不需要那么复杂,就是在设计,计划这些方面给点建议或者帮助就行了。虽然战场原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不过你对于战场原的事情很了解的吧,就是这么回事”

“嗯,不过阿良良木前辈,我是觉得作为交往之后的第一次生日,难道不是应该由两人一起来制造气氛吗?我来帮忙的话,纯粹是电灯泡的感觉呢”

“纯粹是?”

“嗯,单纯的关怀可能会变成无意的伤害,只会给你们增添麻烦”

“啊,哪方面我有考虑过,不过我觉得最初的那一次,还是热闹一点比较好。把忍野和小忍,还有某个小学生,反正能叫上的都叫上,大家开开心心的搞次生日party就行了——”

这个点子的问题在于,战场原很讨厌忍野和小忍还有八九寺的事情,这点只有硬上了。一定要挤尽脑汁想尽办法,最后搞成战场原有苦说不出的状况。

“反正——阿良良木前辈觉得可以的话,我是无所谓的”

“什么啊,感觉很不爽嘛”

“不,不过要我说的话,阿良良木前辈的那个想法很不错,考虑也很周全,但是阿良良木前辈有没有想过其实战场原前辈是希望跟你两个人度过这个生日的呢?”

“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定要好好称赞她”

到最后她也没答应这次的约会。

明明我已经很露骨的暗示过了。

神原的事情也好,之后的实力测验也好,这些都算不上是理由吧。

真是个“品行端正”的家伙啊。

“话说,你也算是很普通的关心着我和战场原之间的事情啊。在战场原这件事情上,我和你应该算是情敌吧”

“这个,是这样没错啦……那个,现在的我,的确喜欢同阿良良木前辈交往着的战场原前辈……但是对于作为战场原前辈恋人的阿良良木前辈也是一样的喜欢”

“……”

刚才,这算是被告白了吗?

糟糕,心跳开始加速了。

心脏的跳动仿佛会通过接触着的手臂传达过去。

我也太弱了吧。

“……你受战场原的影响太深了吧。不管是对太阳发誓还是对街灯发誓,如果只是因为我是战场原的男友,根本没必要对我抱持那么大的好感。战场原喜欢的家伙,你没必要也一样去喜欢——”

“不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神原非常肯定地说到。

气势简直就像黑白的“Finalspark”。

无论对象是谁,该说的话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那么,难道说你是因为上个月的事情,觉得内疚什么的?我是完全不在意的……你看啊,古语有云,恶其意不恶其实——”

“也不是这么回事”

神原静静的说到。

把我的错误引用无视了。

“我是被阿良良木前辈那掺了水一样的性格拯救了的,可是,也不是因为这个”

“掺了水的性格是怎样……”

似乎是轻浮的家伙。

不过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简单明了。

“阿良良木前辈,你可听好了,我是尾行过阿良良木前辈的人”

“……”

亏你说的出口。

用教诲的口吻说这种话是怎样。

“所以——阿良良木前辈究竟是怎样的人,我可是了解的很清楚的。我是真的觉得阿良良木前辈是值得我那么去做的人。就算不是战场原前辈的男朋友,就算没有上个月的事情,无论是怎样的相遇——我都一定会认为阿良良木前辈就是值得我那样尊敬的人。我可以以爷爷的名誉来发誓”

“……是吗”

不过,话说。

神原和我,会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以其他的什么形式相遇,对于这种可能性的思索根本就是让土豆中士来做数学题的家伙才会做的事,完全脱离实际的假设……

而且。

“以爷爷的名誉——你应该是以脚的名誉吧”

“没错……对于我来说,就算阿良良木前辈用了忍野先生的工作这样的借口,把我带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发泄欲望,我也会笑着原谅你的,就是这么尊敬”

“这种尊敬最讨厌了!”

再说“借口”是怎样!

完全不相信我啊!

“哎……?难道说阿良良木前辈真的不准备野外play吗?”

“你这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是怎样!”

“还是说,阿良良木前辈其实希望由女性那方主动?哈哈,我明白了,这样一来就能对战场原前辈说“这就跟花粉少女注意报一样我其实是被迫的”这样的借口了吧?”

“我也明白了,神原你其实指望靠这个办法来破坏我和战场原之间的关系吧!利用自己肉体的妨害作战!”

“暴露了呀”

“别以为吐吐舌头装个可爱就能混过去!你这个混蛋!”

真是令人恐怖的腹黑程度。

不,应该是玩笑吧?

……的确是玩笑吧?

“说起生日。阿良良木前辈。之前听说战场原前辈被蟹附身了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哦”

“那个被蟹附身的说法其实有点问题……嗯?果然如此?蟹身上有什么暗示吗?跟生日没什么关系吧”

“因为,战场原前辈是巨蟹座的啊”

“哎?”

七月七日。

这样啊。

“你说什么呢。七月七日是双子座的吧?”

“哎?不对……那个,我觉得阿良良木前辈搞错了哦”

“什么?是我搞错了?一提到七月七日,就立刻产生,啊啊,那家伙是双子座的,这样的感觉……”

而且强力程度完全不输撒加,太容易记忆了。

“虽说,我也不至于记得每个星座的详细日期……不过,说起巨蟹座的话,应该是从七月二十三日开始的吧?”

“啊”

神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阿良良木前辈,现在是问答时间”

“干什么啊?”

“十二月一日出生的人,是什么座?”

“啊?”

这算是什么意思。

完全没挑战嘛。

“这我还是知道的,蛇夫座对吧?”

“呜哇!”

神原骏河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双膝颤抖着,仿佛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都靠到了我的手上,而我和她的连接形式也从肘贴着胸部的样子,变成了被胸部的谷间夹住上臂的样子。不过神原那令人非常不爽的笑声彻底打破了我享受着从天而降的幸福的心情。

“有,有什么好笑的……我难道就那么的不堪吗?”

“蛇、蛇夫座……呼,哈哈哈哈,刚才,蛇夫座……啊哈哈,十、十三星座、按照十三星座来计算的……”

“……”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想起来了,按照十二星座来算,七月七日的确是巨蟹座来的。

“笑得肚子痛死了。笑掉整整五年份”

神原总算把头抬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能够体会她的心情,但再怎么说这也笑得过头了。

“那么,出发吧,良木子酱”

“称呼变得这么随意是怎样!对于前辈的尊敬跑到哪里去了!你这样我太伤心了!”

“哎呀呀,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阿良良木前辈”

“你笑得那么开心,敬意到哪里去了啊”

“就算你这么说……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之后反而让人很难办啊。再说,为什么是十三星座呢”

“这个嘛……实际上不就是从十二星座转变成了十三星座了吗?”

“就算转变了,没有普及开的话就等于作废啊。像阿良良木前辈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连这点也不知道呢”

“嗯……大概是因为一直都对占星之类的不感兴趣吧……”

这样啊……

没有普及开啊……

“同怪异是一样的啊。不管是多么恐怖的魑魅魍魉,如果不经人们的口耳相传,那就等于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我倒不觉得是那么深刻的话题……”

“蛇夫座,到底是什么呢”

“夏天的星座,α星是RasAlhague。因为从地球上来看所有恒星中固有运动速度最快的恒星巴纳德星位于这个星座内,所以非常有名”

“我不是在问恒星的问题……我是说蛇夫座,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是从拉小提琴玩趴趴银的那家伙那里来的么?”

“我记得是为了纪念希腊神话当中的神医阿斯克勒庇俄斯来的。因为阿斯克勒庇俄斯手里常常握着一条巨蛇,用它的毒来治病,所以才叫做蛇夫座”

“是吗”

我点了点头。

完全没听说过。

“不过,神原,关于恒星的知识也好,星座的由来也好,你还知道得真清楚呢。莫非你对于星星很了解吗?”

“看上去不像吗?”

“嗯,老实说不像”

“确切来说也不能算是很了解,只不过喜欢眺望夜空罢了。我还有个简易的天体望远镜哦。一年两次,当邻县的天文台开放的时候,我还会去参加天体观测的活动呢”

“我还以为是天象放映馆呢。没想到你是实践派的”

“天象放映馆也不错,但是在那里面看不到流星吧?比起恒星和星座,我更喜欢短暂的流星”

“原来如此,因为很浪漫吧”

“嗯,地球要是也能变成一颗流星就好了”

“到时候我和我的后宫要怎么办!”

你脑子里考虑的东西到底有多可怕。

跟浪漫完全不搭调。

根本就是灾难电影。

“……聊着聊着,目的地也到了。照忍野的说法,在这附近有个阶梯——啊,找到了……不过,还真够破的,根本就是兽道——”

道路的尽头有座山。

山的名字不知道。

原来忍野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蜿蜒崎岖的道路仿佛线脚一般在山上若隐若现,而在这道路的一旁,一段阶梯延伸至山顶——散落着的各种痕迹述说着这里曾经是阶梯的事实。现在,勉强还算是吧。神原刚提到初中时运动部的成员们曾经在这附近进行过训练,不过看样子不是从这里上的山。被蓬乱的杂草覆盖,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发现不了。还真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阶梯时候的样子。

兽道。

恩——仔细观察,也有杂草被踩倒的痕迹。也就是足迹。既然如此,说明这段阶梯并非完全没有人使用。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使用这段阶梯呢?忍野曾经说过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那就是说这肯定不是忍野留下的。再加上神社已经被废弃了,应该也不是神社的工作人员之类的吧。

会发生scene场所。

不会是这种发展吧?

“……”

回头望了望挽着我左手的神原。

这家伙还是一样的疏于防备,也因此显得有些小巧可爱……希望不会出事。会发生scene的场所,换句话说就是会发生回想的场所……虽说身体里面还残留着吸血鬼的血液,对我来说,仅仅是新陈代谢和恢复力方面的提高罢了。为什么此刻却有有一种正好派上用场的感觉?

(译者:好吧,我继续自重)

“瓦尔学妹”

“怎么了,良木子酱?”

“你的左手——状况如何?”

“嗯?什么意思?”

“就是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没什么”

没什么——

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很重的包裹,一直用左手提着,也不曾换手休息一下……

这样就不需要担心了吧……在原本的基础体力的基础之上再增加猿的左手的力量,这就是现在神原的标准状态吗……

“没错。用左手把阿良良木推倒在床上的程度,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必要特意把推倒的地方安排在床上吧”

“那么,就换成用左手给阿良良木前辈来个公主抱”

“单手是做不了公主抱的,那种姿势根本是下山抢婚的山贼才会做的……唉,说不定那样还好些”

“哼哼哼”

神原的笑声让我觉得很不爽。

她自己倒是很开心地样子。

“阿良良木前辈真的是很温柔呢……真的是非常担心我的事情。就好像,可以放心的把身心全都交给阿良良木前辈……”

“脸颊通红得说着这种感慨地台词是怎样。你的左手是从学了七十二变的猴子那里来的吗?飞到别人肚子里,别人心里想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我用篝火来给你烤一烤”

“我可是前篮球部的王牌哦。只要视线交汇,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致都能猜到。何况还是仰慕的阿良良木前辈的想法。其实我新买的手机是阿良良木内心观测日记来的”

“难道说你家后院里还有一个大坑?那我不是比诚哥更危险了!你这个可怕的女人!唔……只要视线交汇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真的假的。这不就成心电感应了么……那么神原。你来说说看现在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如果拜托她的话,这个女人会不会把胸罩脱了呢?””

“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是怎样!”

“要脱吗?”

“唔……no、nobra什么的最讨厌了!”

有那么几秒钟,我不自觉地犹豫了一下,差一点就被击败了。

神原一边说着“是吗”一边点了点头,挽着我的手一动也没动。没有追击我短暂的犹豫而是选择了淡淡的无视,这种好像在儿子的床下找到工口书然后整齐的堆放好贴上“H是不行的”标签一样洋溢着母性魅力的宽容,说实在让我很不爽……

本来这话题就是你开的头。

为什么却出现了温柔成熟的姐属性?

“走吧……唉,还没开始爬山就已经累了”

“嗯”

“多注意脚下。被虫咬了还没什么,这座山上据说有蛇出没”

“蛇啊”

神原偷偷的笑了。

大概是想起了刚才关于蛇夫座的话题。

果断无视之,继续我的发言。

“嘛,应该都是无毒的种类。不过,蛇牙可是很长的,在这种地方被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良良木前辈是颈部被咬了呢”

“不是蛇咬是鬼干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拾级而上。明明还没走出多远,这刚一进山,就感觉湿度上升了许多,闷热难忍。据忍野所说,这个阶梯是直接通往神社的,倒是没问他神社大概在什么位置。应该不至于在山顶上吧……不过,就算是那样,这座山也不是特别高,应该没事。

“我的左手”

神原说道。

“按照忍野先生的说法,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能痊愈了”

“是吗?”

“嗯,只要我什么都不做的话”

“那可真是太好了。二十岁的时候,不还能继续打篮球吗?”

“是啊,当然,要是身体迟钝了话愿望也就落空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停止自主练习”

神原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到。

“阿良良木前辈——会怎么样呢?”

“唉?我?”

“阿良良木前辈——一生、都是吸血鬼吗?”

“……我”

一生。

一生——吸血鬼。

模仿人类。

人外。

“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啦。跟神原的左手不同,基本上现在感觉不到任何不自由的地方。太阳也好十字架也好大蒜也好,全都,没事。哈哈——受了伤之后还能迅速恢复,其实我是赚到了吧”

“我也不是一定想要知道。阿良良木前辈,我从忍野那里听说——为了救那个叫做忍的少女,阿良良木前辈甘愿忍受作为吸血鬼而继续活下去”

忍。

那是,袭击了我的吸血鬼,现在的名字。

金发的吸血鬼。

她现在——和忍野一起,住在那个学校的废墟中。

“……”

那个混蛋,嘴巴太松了。

不会跟战场原也说了这事吧……大概,是因为对象是有着那个“左手”的神原,作为可供参考的先例,所以才把我的事情跟她说了吧,应该还没事……

“没那回事。这只是单纯的后遗症。至于忍——那是,责任。并不是拯救这么伟大的事情。该算是妥协了之后的解决办法吧,没事的……我虽然不是前篮球部王牌,没法通过眼神来看出别人的心思,不过神原,你是在担心我吧”

“……大概”

“没关系啦。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有,play什么的就更不需要了”

最后用有点玩笑的语气结束了这段对话。神原虽然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最后也没说出口,就那样,沉默着。该说的事情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想说而不该说的事情,则自我约束。就这么挽着我的手,对她来说还真是可惜了。

“啊”

“哦”

就在会话中断的时候,从阶梯的上方,有个人下来了。冒着危险匆匆忙忙得沿着这个破烂不堪的阶梯跑了下去。

看上去像是个初中生的女孩子。

长袖长裤的完全防备。

腰上别着个小包。

头深深的埋在帽子里。

说实在,真让人担心她能不能看到前方。不过就算能看到,大概也已经到了跟前了,一不小心就跟我们迎面撞上了。会话正好在这个时间点上中断真是太好了,我和神原都因此更早的发现了她,然后分别向道路两侧避开。

擦身而过的瞬间。

她看见了我们之后——似乎直到现在才终于发现了我们,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速度变得更快,沿着阶梯向下跑去。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见她的背影了。那速度好像给人一种不到目的地决不回头的感觉。

“……”

奇怪?

刚才的那个孩子……

有些脸熟呢。

“怎么了?阿良良木前辈?”

“没什么……”

“不过会在这种山路上遇见人,还真是意外呢。在阿良良木前辈面前所以没好意思说,我一直以为这条路是死路来的。而且,还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呢。说是已经废弃了的神社,看样子还是有人在继续使用着呢”

“不过,会是那样的女孩子吗?”

“信仰同年龄之间是没有关系的”

“这么说也对”

“就好像恋爱同年龄之间也没有关系一样”

“别加上这种毫无必要的台词”

对话的同时,总觉得似乎是在那里见过的样子,然而,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不对,应该是不认识的女孩子,刚才那只是即视感罢了,我下了这样的结论。

“好了,继续攀登吧”

这样对神原说道。

“既然有人从上方下来,那就说明上面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有可能是忍野单纯的想耍我,现在看来这条线算是断了”

“嗯,这样一来阿良良木前辈欺骗我的可能性也变小了呢”

“这条线就算到了神社,也不能算断了吧……”

“我会笑着原谅的啦”

“给我闭嘴你这个欲求不满女”

“就算犯了错也没关系。我不准备当个乌鲁塞的女人”

“已经相当的乌鲁塞了”

“是吗,那干脆这样吧,阿良良木前辈。如果阿良良木前辈解决了我的欲求不满的话,我应该会变得很安静哦。要让发情的动物冷静下来,这办法是最快速有效的吧?”

“把自己称作是发情的动物的家伙,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害羞只是最开始的时候,阿良良木前辈。这种事情不拖泥带水得迅速搞定就不会留下什么麻烦了”

“我要先走了”

“原来如此,放置play”

“你给我滚回去!”

“阿良良木前辈对于我的邀请总是很冷淡呢。莫非是不喜欢主动的女孩子吗?这样的话,就要给阿良良木前辈一种被讨厌了的感觉呢”

“随你的便”

“只要想象一下就好了。现在我,正与我所讨厌的阿良良木前辈手牵着手……被抓住了弱点,被暴力威胁,被无理的命令强行要求牵手……然后我用战战兢兢的语气问到、“这、这样可以吗?””

“唔……这样一想还真有点欲望——可能嘛!”

不可能。

因为我已经有羽川了。

“嗯,阿良良木前辈的原则很坚定呢。说是冷淡还不如说是冷酷的感觉。被这样残酷的对待,我对于自己的女性魅力都快没有自信了。难道阿良良木前辈就完全不在意我的事情吗?”

“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你的事情。只是,我已经有战场原这个女朋友了,不对你采取冷酷的态度才有问题吧?”

“可是在我看来阿良良木前辈和战场原前辈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柏拉图式的恋爱。那样的话就有必要为无法处理的性欲找一个释放的场所”

“完全没必要!不需要你来自愿做这样的工作!”

“精神方面由战场原前辈来照顾,肉体方面则由我来负责。你看,这是多么美妙的黄金三角恋!”

“毛了,你给我好好听着,那叫做多么危险的三角关系!我绝对不要,那种明显的badending路线!”

“话虽这么说,阿良良木前辈的视线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我的胸部哦。不管你怎么说也办法违背男性的本能呢”

“为什么你就那样陶醉在自己的妄想世界里了!?”

“这次是番外篇所以我可以随心所欲啦”

“番外篇是怎样!”

话说。

无论是怎样的番外篇,都绝对不能让你随心所欲。

必然被指定为十八禁啊。

“哎,进展很不顺利呢。本以为靠我的这个身体可以很轻松的就捕获阿良良木前辈了”

“你一直在考虑着这种事情吗?”

柏拉图此刻内牛满面……

连约会都不答应的冷淡女友,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对于那些明明1卷就该合体,却总要若即若离直到268话或者42卷才行动的cp,实在觉得无法忍受,常常在心理喊着,你倒是上啊,快点做爱做爱的事啊。然而在有了女朋友之后,我才发觉原来现实的确就是这样。

不行不行。

我可不想总在本垒寸前被封杀。

“要说原则坚定的话,那家伙可比我坚定得多了”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阿良良木前辈。考虑到战场原前辈的过去,这也很好理解,再说有点害羞又有点娇滴滴的女朋友,这不就成了萌点了吗?”

“哪里害羞了……何况刻意制造出来的东西,那就不是萌点而是卖点了”

“把卖点买下来也没什么不好啊”

“也是”

踏着阶梯慢慢向上。

在入口处发现的,那些踩踏杂草的足迹,是不是刚才那个孩子留下的呢,正当我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神社……跟阶梯一样,如果不是事先听说,很难让人把眼前的这种破败景象同神社联系在一起。完全没必要担心在这里会有变态出没。无论是乡间还是城市,也无论是好人还是变态,只要是个人类,就不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待一秒。勉强算是通过鸟居了解到这里是神社的事实,至于建筑,靠外观大概是没法判断哪个是神殿了,只能依靠位置关系来判断了。

刚才的那个女孩子,也来过这里吗?

是为了什么?

显然在这种神社里,根本没有神。

有也早就跑了。

照忍野的话来说,神是无处不在的——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至少这里是没有神的。怎样都好啦……反正,把工作完成了就行了。只要把符贴好,就算结束了,同忍野之前安排的工作来看,这绝对是轻松的类型。我从口袋里取出了忍野交给我的符。

就在此时。

“唔唔”

神原忽然——松开了我的手。

令人心旷神怡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怎么了?神原?”

“……可能,有点累了”

“累了?”

什么?

就这种程度的阶梯、吗?

的确是有点长度的阶梯,可是我觉得对于体育系的神原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实际上,我也只不过是呼吸稍稍有点急促的程度罢了。

可是,神原看上去又的确是很吃力的样子,好像脸色也有些不好。这种状况的神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嗯……那么,在这附近休息一会儿吧?我看看……哪里有可以坐的地方……好像除了石头就没别的东西了……不过,随意坐在神社内的石头上,有种会遭雷劈的感觉呢……”

无论这个神社里有没有会霹雷的神仙——就算没有,总觉得这样做不好。至今以来的经验,在我心里准着要那么做的时候,对我说了不要那么做。

那,该怎么做呢?

正当我烦恼的时候,神原说道。

“阿良良木前辈,吃饭好么?”

提出了一个方案。

“吃饭?”

“嗯,作为后辈的身体提出吃饭的请求,从礼法上来说算是不礼貌的做法吧,不过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基本只要好好吃上一顿就会恢复了”

“……”

你是热带雨林来的家伙吗?

就连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如此搞笑。

“可是,忍野说是直到工作完成为止都不能吃东西……为了保持身体的清洁。那这样吧,神原,你去找个能把套盒铺开的地方。在这种破败的神社吃午饭虽然称不上是风雅,但也算是别样风情吧。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尽快把符贴好”

“恩,好的,我这就去。非常抱歉,工作这方面就只能拜托阿良良木前辈了”

“去吧”

说完,我背向神原,分开长长的杂草朝着建筑物的方向走去。忍野虽说要我把这个符贴到本殿上,可是到底贴到本殿的什么位置才好……贴到中间吗,还是说贴在门上呢。这方面的疑问显然是忍野指示不足造成的,不过,对那家伙来说指示不足才是正常的。大概是要我自己动脑子去想剩下的部分。

环顾着眼前的建筑物的同时,我又一次想起了刚才擦身而过的女孩子的事情。不知怎的,特别的在意……不,不应该说是在意。

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何时相遇的呢。

而在这个问题之外——有种特殊的感觉。

然而到底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说是曾经有过相遇,但记不清了啊……到底是在哪里相遇的呢。同初中生相遇的机会,也不多……”

只有从妹妹那里……

妹妹?

“嗯……想不起来”

最后,我在大概是本殿的建筑物的门上,贴上了符。不过其实是因为有种打开那扇门之后,整个建筑物都会完全倒塌的预感,所以这就成了唯一的选项。

离开了建筑物之后,我回到了鸟居的哪里。神原还没回来。取出手机……不过,我还不知道神原的电话号码呢。话说神原买了手机却没告诉我号码。

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没意义了么。

“喂——,神原——!”

于是,我开始大声地呼唤。

可是,没有回应。

“神原!”

把音量再提高了一些——结果还是一样。

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如果还在这附近,那就没可能听不到我刚才的声音。战场原姑且不算,神原应该不可能玩这种一声不吭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跑回去的放置play。在这种废墟一般的地方失踪了的话——

“神原!”

没有任何理由的,我开始急奔。

刚才说自己觉得不舒服,难道是在寻找用餐场所的时候,晕倒在什么地方了吗……难道还会有这种展开吗?最糟糕的预感,穿过我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如何是好——应该如何应对?要是有个万一,我又该如何去面对战场原?

万幸,最糟糕的预感,并没有变成最糟糕的事实。在这并不宽阔的地方跑了没几步,我就看到了神原的背影。

套盒就放在脚边。

似乎在发呆——伫立在那里。

“神原!”

出声呼唤她,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咿呀!”

受到惊讶——颤抖着,神原转过身来。

“啊,什么嘛……原来是阿良良木前辈啊”

“喂喂,这种开场白是怎样”

“……对不起。对我有这大恩大德阿良良木前辈,我居然用难以想象的不礼貌措辞来回应。不过,真的是被吓了一跳……阿良良木前辈突然接触到我的肉体”

“肉体是怎样”

肩膀而已。

“不当发言就要用肉体来补偿。虽然看上去是抵抗的态度,但那其实是为了营造气氛的演技来的”

“既然你还能说出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荤段子,说明你的精神状态还是正常的,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知道这只是个段子,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到此为止。另外,你的尖叫还是蛮可爱的”

脸色——还是很差。

老实说,比刚才更差了。

受到惊讶时的尖叫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怎么了,没事吧?如果真那么不舒服的话——对了,刚才本殿旁的走廊,稍微打扫一下应该能让人躺下。我背你过去,关于卫生方面的担心,就拿我的外套铺在地上好了”

“不……阿良良木前辈,不是这个问题”

神原——指着正前方。

“请看看那个”

“哎?”

我的视线沿着神原手指的方向望去。

神社院落外的山林。

在那之中,一棵粗壮的大树。

在那棵树的根部——有一条被切碎的蛇。

又细又长,扭曲着的身体被分成一节一节——被刃物切成五等分杀死的,一条蛇的尸体。

五等分。

被杀了。

然而,头部似乎还保留着生命力。

嘶嘶的吐着蛇信,嘴巴大大的张开着。

仿佛在痛苦的呻吟。

看着它——痛苦的样子。

“……”

在这令人目瞪口呆的光景之中,

我非常唐突的,想起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擦身而过的女孩子。

没错。

她的名字是——千石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