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Shreveport的Vampire酒吧今晚会营业。我去晚了,于是自动往前门走,却被一个字迹整洁的告示牌给拦了下来,红色的哥特字体书写在白色的纸板上:今晚八点,我们将给予您一咬问候。请原谅我们推迟营业。告示牌下端署名为“Fangtasia工作人员”。

现在是9月的第三周,红色的FANGTASIA霓虹灯招牌已经亮着。天空几乎是漆黑的。我的一只脚还跨在车里,就这样站了一分钟,享受着温和的夜晚,以及旋绕在酒吧外的模糊又干燥的vampire气息。然后我开车到了酒吧背面,把车停在其他很多排列在职员入口的车旁边。我只迟到了5分钟,但看起来其他人都已经赶在我前面去参加会议了。我轻轻敲了门,等待着。

正在我准备抬起手来再次敲门时,Pam,Eric的二把手打开了门。Pam的主要工作在酒吧,但是她也帮着照料Eric的其他各式各样的生意。即便vampire们5年之前已经公开他们的存在,并且尽力在世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他们很大程度上仍将自己谋生的手段当成秘密,有时候我很好奇,美国到底有多大一部分是由这些不死的人拥有的。Eric,Fangtasia的老板,在保守秘密方面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vampire。当然咯,他活了那么久,想必也是不得不那样做的。

“进来吧,我能心电感应的朋友。”Pam说,摆出戏剧般的姿态。她穿着她的工作装:轻薄曳地的黑色长裙,正是所有进这家酒吧的游客所期待的女vampire装束。(当Pam可以自己选择穿什么衣服的时候,她喜欢舒服的两件套运动衫。)Pam有着你能见过的最淡最直的金发;实际上,她如空气般幽雅可爱,却带着一股致命的锋芒。这种致命锋芒是一个人不应该忘记的。

“你还好吗?”我客气地问道。

“出乎意料的好,”她说,“Eric也满心欢喜。”

EricNorthman,第五区的vampire治安官,Pam的maker,Pam必须要服从他的指令。这是成为不死之人的条件之一:你必须服从你的maker。但是Pam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Eric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如果她想要的话,他也会给她自由。事实上,在Eric买下Fangtasia并叫她过来帮忙经营之前,她一直住在Minnesota。

第五区覆盖了Louisiana西北部的大部分面积,直到一个月之前,这儿还是整个州经济上较弱的地区。自从卡特里娜飓风以来,Louisiana州的经济平衡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尤其是在vampire社区中。

“你那美味的哥哥还好吗,Sookie?还有你的变形人老板?”Pam说。

“我那美味的哥哥正在闹嚷着要结婚,就如BonTemps的其他人一样。”我说。

“你听起来有一点沮丧。”Pam把她的头偏向一边,像一只麻雀盯着蠕虫般打量着我。

“好吧,可能有那么一丁点。”我说。

“你必须要忙起来,”Pam说,“这样你就不会有时间闷闷不乐了。”

Pam喜欢“DearAbby”。很多vampire都喜欢每日专栏。他们给那些专栏作家的难题提出的解决方法简直能让你尖叫。Pam已经忠告过我,只有我自己愿意,别人才能给我施加影响;在选择朋友时也应该更谨慎仔细。我竟然从一个vampire那里获取情感健康咨询……

“我是在,”我说,“保持着忙碌的状态。我每天工作,我还有从新奥尔良来的室友,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结婚洗礼。当然不是为Jason和Crystal举办的了,是为另外一对夫妇。”

Pam停顿了一下,她的手正放在Eric办公室的门把手上。她思量着我说的话,皱了皱眉。“我现在想不起结婚洗礼是什么了,虽然我曾听说过它,”她说,情绪明显上升,“他们要在浴室里结婚(“WeddingShower”中的“Shower”有“淋浴”的意思)?不,我的确听说过这个术语,肯定的。一个女人曾写信给Abby,说她还没有收到送出的洗礼礼物的感谢信。他们难道还会得到……礼物?”

“是的,”我说,“洗礼就是为即将结婚的人举办的party。有时洗礼是为夫妇举办的,那么夫妻两人都会出席。但是通常情况下只有新娘是主宾,而其他参加party的都是女性,每位客人都会带一件礼物。其中的原理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这对夫妻能够万物具备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当小孩出生的时候我们也会办类似的party。当然咯,那样的话就是一个出生洗礼了。”

“出生洗礼,”Pam重复着。她冰冷地笑了。看到她嘴唇的上扬曲线,就已足够在你的南瓜上铺层霜了。“我喜欢这个术语。”她说。Pam敲了敲Eric办公室的门,然后打开了它。“Eric,”她说,“也许某天某个女服务生怀孕了,我们可以去参加一个出生洗礼!”

“那可会大开眼界。”Eric说道,从桌上的文件中抬起他金色的头。这位治安官看到我也在这里,给了我一个硬邦邦的表情,决定要无视我。Eric和我之间有些问题。

尽管房间里满是人等待着他的注意,Eric还是放下他的笔,站起来伸展了一下他又高又魁梧的身体,也许是为了我吧。同往常一样,Eric穿着紧身牛仔裤和Fangtasia的T恤,T恤是黑底色,上面印着白尖牙,酒吧把这个图案作为它的商标。“Fangtasia”几个字母用红色的奔放字体写在白色牙尖的部位,和外面的霓虹灯是同一种风格。如果Eric转过身来,你会看到T恤背面写着“一咬酒吧(TheBarwithaBite)”。当Fangtasia第一次在市场上销售自己的产品时,Pam送给了我一件这样的T恤。

这件衣服穿在Eric身上看起来相当不错,而我对衣服下面的东西记得简直太清楚了。

我把目光从Eric的伸展运动中收回来,开始环望这个房间。还有很多其他vampire挤进了这个小房间,但是直到你看到他们之前,你是不会注意到他们也在这个地方的,因为他们是非常的安静。Clancy,酒吧经理,已经坐在了桌前的一把椅子上。Clancy刚刚从去年的女巫大战中逃命出来,但是他并不是毫发无伤。那些女巫差点把Clancy的血榨干,等到Eric发现了Clancy,追踪着他的气味来到Shreveport公墓时,Clancy差不多已经算是死了。在他漫长的痊愈过程中,这位红发的vampire开始变得痛苦和急躁。现在他正朝着我咧嘴笑着,他的虎牙现出了一点。“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Sookie。”他说,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我朝他回应地笑了,但并非出自真心。“不用了,谢谢你,Clancy。”我有礼貌地说。Clancy的调情总是带着锋芒,而现在那个锋芒已经像剃刀般锋利了。他是那些我不想与其独处的vampire们中的一员。虽然他管理酒吧有方,也从来没对我有任何不轨行为,我还是很警惕他。我不能阅读vampire的想法,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原因,但一旦我感受到了那么一点警惕,我发现自己还是希望能钻进Clancy的大脑,弄清楚他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Felicia,最新的酒吧招待,和Indira及MaxwellLee一起坐在沙发上。这就像是一个vampire彩虹联合会(?不知道是啥东东)。Felicia是非洲和高加索混血,她个性快乐,几乎有6英尺高,这让她身上有更多可爱的东西可供欣赏。MexwellLee是我见过的最黑的人之一。小Indira是印度移民的后裔。

还有另外4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如果以广义的“人”的定义来看的话),每个人都让我感到不安,虽然程度不尽相同。

他们中的其中一位我可不想承认。我回避着他。我没叫他的名字,我没和他说话,我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当然了,这位就是我的前男友,BillCompton——我发现他也在这间屋子里,在角落里独自沉思。)

在他身旁靠墙站着的是古老的Thalia,她可能比Eric还老。她像Indira般娇小,非常苍白,一头黑发扎得紧紧的——她还极其粗鲁。

让我惊讶的是,一些人类居然会发现这一点让他们性趣高涨。Thalia实际上有一群非常忠实的追随者,当Thalia用她做作的英语叫他们滚开时,他们似乎还兴奋得发抖。我还发现她甚至还有一个网站,是由粉丝建立并维护的。Pam说当Eric同意让Thalia住在Shreveport时,就相当于在院子里养了一头没被驯服的暴躁公牛。Pam并不赞成这个决定。

这些不死的公民都住在第五区。为了生活和工作在Eric的保护之下,他们全都发誓效忠于他,所以他们被要求匀出一些自己的时间来执行Eric的指令,即便他们并不在酒吧里工作。自从卡特里娜飓风以来,Shreveport出现了更多的vampire;就如人类一样,他们也必须要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Eric还没有决定应该怎样处理这些不死的难民,他们也没有被邀请来参加这个聚会。

今晚Fangtasia有两位访客,其中一位比Eric地位还高。

Andre是Louisiana女王Sophie-AnneLeclerq的私人保镖。女王现在在BatonRouge是一个被撤离者。Andre看起来很年轻,也许只有16岁;他的脸像婴儿般光滑,他淡色的头发又多又厚。Andre在照顾Sophie-Anne一个人中度过了漫长时光,她是他的maker和救星。他今晚没挎马刀,因为他并不是作为女王的保镖身份出现的,但我敢肯定Andre一定武装着什么东西–——不是刀就是枪。Andre他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致命的武器,不管有没有外界帮助。

正当Andre准备和我说话的时候,他的椅子外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Hey,Sookie。”声音来自我们的第二位访客,JakePurifoy。我强行抑制住想要马上离开这间办公室的强烈冲动,让自己静止不动。我真是白痴。如果看到Andre都不能让我惊声尖叫的话,Jake也就不能让我有夺门而出的冲动了。我强迫自己向那个看起来仍有生机的好看的年轻男子点点头,我知道我的问候看来很不自然。他让我感到又是怜悯又是恐惧。

Jake,生来本是变种人,之前被一个vampire攻击并且快要流血致死。出自一个也许被误会了的仁慈姿态,我的堂姐Hadley(另一个vampire)发现了快要失去生命的Jake,并将他转变了过来。这也许本该被认为是善举;但结果是,并没有人真正欣赏Hadley的善良……即便是Jake自己。没有人曾听说过被转变成vampire的变种人这回事:变种人不喜欢也不信任vampire,而这种感觉是相互的。此种境遇对于Jake来说是相当不好过的,他一个人占据着这个无人之境。因为没有其他人上前来表态,女王就给了Jake一个服务于她的职务。

Jake,被获取鲜血的欲望遮住了眼,曾想把我当作他成为vampire之后的第一餐。结果就是,我的胳膊上到现在都还有一个红色的伤疤。

这真是一个美妙无比的夜晚啊。

“Stackhouse小姐。”Andre说,从Eric的客椅中起身鞠躬。这可是一个真的殷勤姿态,我的精神振奋了一点。

“Andre先生。”我说,回应地鞠了一躬。Andre一摆手,礼貌地向我示意他空出来的座位,既然这解决了我的位置问题,我就欣然接受了。

Clancy看起来很懊恼。本来应该是他将自己的座位让给我,因为他是地位较低的vampire。Andre的行为就像一只闪光的霓虹箭般将这一点明明白白指了出来。我尽力不笑出来。

“女王陛下还好吗?”我问到,尽量像Andre刚才那样礼貌。如果说我喜欢Sophie-Anne,那绝对是夸大事实了,但我肯定是尊重她的。

“那正是我今晚来此地的原因之一,”他说,“Eric,我们现在能开始了吗?”这可是对Eric拖延时间策略的温和指责,我想。Pam挨着我的椅子在地上坐下,机灵地绻着她的双脚。

“好吧,我们全部都到了。开始吧,Andre。你先取得发言权。”Eric在说着他的现代词汇时微微一笑。他又坐回他的椅子上,伸展开长长的腿,好让脚在办公桌上的一角上好好休息一下。

“你们的女王现在住在第四区治安官在BatonRouge的家中,”Andre对这群小小的集会者说,“Gervaise非常亲切好客。”

Pam向我竖起一边眉毛。如果Gervaise不好客的话,他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但是住在Gervaise的家中只是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法,”Andre继续说道,“自从灾难发生之后,我们去了几次新奥尔良。这里是我们财产状况的报告。”

虽然没有一个vampire动,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女王的总部失去了大部分屋顶,所以第二层和阁楼部分有扩散的水渍。此外,其他某人的屋顶有很大一块掉在了女王的总部里,造成了堆积的残骸和墙上的洞——就是这一类的问题。在我们干燥房屋内部的时候,房顶还盖着蓝色塑料呢。我一路过来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够马上开始盖房顶的承包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所以如果你们中的谁认识这样的人类,我会需要你们的帮助。放在底层的很多化妆品都被毁掉了,水流进了房里,我们还遇到了一些来抢东西的人。”

“也许女王应该继续待在BatonRouge,”Clancy充满敌意地说,“我敢肯定Gervaise肯定满怀喜悦想要长期招待女王呢。”

Clancy真是个自取灭亡的白痴。

“新奥尔良的一个领导代表团到BatonRouge来拜访了我们的女王,请求她回到城市里,”Andre说,完全无视Clancy,“人类领导们认为如果vampire们回到了新奥尔良,旅游业会再次兴盛的。”Andre给了Eric一个冷冷的凝视,“在此期间,女王已经和其他四个治安官就重建新奥尔良建筑的财政问题谈过话了。”

Eric的头难以察觉地微微动了一下。无法辨别他对于征税来筹集女王重建资金的态度。

自从AnneRice关于vampire存在的理论被证明是正确之后,新奥尔良就是vampire们和那些想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类所必去的地方。对于vampire们来说,那座城市就像是迪士尼乐园。但卡特里娜飓风以来,所有的一切都遭透了。即便是BonTemps也感受到了那场飓风的冲击,并且现在仍在经历着它的影响。我们的小镇上现在到处都是从南方逃过来的人们。

“女王的娱乐地产情况如何?”Eric问。女王之前买进了一座位于黄金地区边缘的修道院,用来招待大批的人,vampire和非vampire们。虽然那块地产四周都有墙围绕,但它仍然是不易防守的(因为它是一座登记在册的建筑,历史悠久,不可改建,窗户也不能被封起来),所以女王并不能住在那里。我认为那里只是她的party房。

“它倒没有遭受很大的损坏,”Andre说,“但那里也有很多抢劫者。当然了,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自己的气味。”在靠气味追踪人的能力上,vampire仅次于变种人,“他们其中的一人射死了那只狮子。”

我感到很难过,我还是有点喜欢那只狮子的。

“你需要我们的帮助来拘捕他吗?”Eric问。

Andre弯起了一边眉毛。

“我这样问只是因为你们的人手现在有限。”Eric说。

“不用了,我们已经抓到他了。”Andre说,微微一笑。

我尽力不去想它。

“除了狮子和抢劫之外,那处地产怎么样了?”Eric重新回到了飓风造成损失的话题上。

“当女王视察其他财产的时候,她可以先住在那里,”Andre继续说,“但最多只能住一两个晚上。”

周围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在人员上的损失,”Andre说,继续他的下一个话题,所有的vampire们都开始紧张了起来,甚至是新来者Jake,“我们最初的估计太过保守了,正如你们所知。我们假定飓风的影响过去之后,会有更多的人重新出现。但现在只有10个出来了:5人在这里,3人在BatonRouge,2人在Monroe。看起来单单在Louisiana我们就损失了30人。Mississippi损失了至少10人。”

周围传来低低的声音,vampire们正在对这个消息产生反应。在新奥尔良,Vampire的密度(无论是常住的还是只是来访问的)一直都很高。如果卡特里娜飓风以同样的强度席卷Tampa的话,死亡和失踪人数肯定会少很多。

我举起一只手说话。“Bubba呢?”我问,Andre朝我点点头。自从飓风之后我就没见过Bubba,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你看到他的话肯定会认识他的。这个地球上每一个人都知道他,至少那些已经到达一定年纪的人。他并没有在Memphis的浴室地板上死掉。并没有。但是在他被转变过来之前他的大脑已经出现问题了,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vampire。

“Bubba还活着,”Andre说,“他藏在一个地穴里,以一些小的哺乳动物为生。Bubba精神上还是有些问题,所以女王把他派到Tennessee,让他在Nashwille社区里待一段时间。”

“Andre给了我一个失踪人员名单,”Eric说,“会议结束之后我会把它贴出来。”

我认识女王的几个保镖,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活的。

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于是挥了挥手。

“是的,Sookie?”Andre问道。他不带表情的目光凝视着我,我开始后悔自己要说话了。

“我很好奇,如果国王或女王参加这个峰会,或者不管你们是怎么称呼它的,那么是不是会有一个——类似于天气预报员,或者那一类的人员呢?”

尽管Andre显得兴趣盎然,但很多人还是向我投来了空洞的目光。

“因为,你看,这个峰会,或会议,或无论什么,本来应该是在上个春天举行的。但是它被不断延后了,不是吗?然后卡特里娜飓风来了。如果峰会按照本来的日期举行,那女王早就应该大权在握了。她会拥有一个很大的资金库和一大群vampire手下,也许他们就不会如此急于控诉她应该对国王的死负责了。也许女王早就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东西。然而,她现在却是”——我准备接着说“乞讨者”,但我及时考虑到了Andre的存在——“没有以前有权势了”。我本来害怕他们会嘲笑或奚落我,但是接下来的却是深思熟虑的安静。

“那是你们将在峰会上期待的一件事,”Andre说,“现在你提醒了我,它看起来奇异般地又变得可能了。Eric?”

“是的,我认为是有这个可能性的,”Eric边说边盯着我,“Sookie的思维一向富有创造性。”

在我的手肘下方,Pam抬起头来向我微笑着。

“那么JenniferCater的控告怎么办呢?”Clancy问Andre。他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不自在,也许他认为自己出来捣乱是聪明之举。

你现在真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我不知道这个红发的vampire到底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觉得与其开口问,不如从他们的对话中获取信息。

“控告仍是有效的。”Andre说。

Pam低声说,“JenniferCater本来是在接受训练,即将成为PeterThreadgill的中尉。当暴乱爆发时,她正在Arkansas处理他的事务。”

我点点头,感谢Pam让我知道这些。那些Arkansas的vampire们,虽然他们并没有经历飓风,但也经历了职位下降的狂潮,那还要多谢Louisiana的这群人呢。

Andre说,“女王回应了他的控诉,作证说她不得不杀掉Peter来救自己的命。当然了,她也主动提出要给予公共基金以适当的补偿。”

“为什么不给Arkansas补偿呢?”我对着Pam耳语。

“因为女王认为根据他们的婚姻契约,一旦Peter死了,Arkansas就应归于她的势力范围,”Pam低语,“她不可能对自己给予补偿嘛。如果JenniferCater赢了这场控诉,女王不单会失去Arkansas,还要赔偿罚金给Arkansas。那可是很大一笔罚金。她还要归还其他东西。”

Andre开始在屋内无声地移动,以表示他对于这个话题很不满。

“灾难之后我们还有那么多钱吗?”Clancy说。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问题。

“女王希望控诉将会被撤销。”Andre说,再次无视Clancy。Andre永久的少年面孔上没有表情。“但是显然地,法庭已经准备就此案开庭了。Jennifer控告我们的女王将Threadgill引诱到新奥尔良,远离他自己的领地;并且早就计划好了要引发战争,暗杀国王。”这一次Andre的声音是从我的身后传来的。

“但是那并不是事实。”我说。Sophie-Anne没有杀害国王。他死的时候我在场。此时站在我身后的这个vampire才是杀害Threadgill的凶手,我希望他能站出来说明一切。

我感觉到Andre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脖子。我是如何知道那些手指是Andre的,这我也说不上来;但就在轻微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除了Andre和Sophie-Anne之外,我是国王死亡时的唯一一个目击证人。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发誓,有那么一刻,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在那一刻,我瞟见至少半屋子vampire都在盯着我。Eric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我。然后我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了,那一刻结束了,如同它从来就没发生过。但是Eric的手在桌上猛地抽动了一下,我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忘记那一刻的,他肯定想要知道真相。

“所以你认为还是会有审判了?”Eric问Andre。

“如果女王以新奥尔良统治者的身份参加峰会,我相信法庭会在女王和Jennifer之间调解出某种协议的。也许协议内容会包括Jennifer提升为女王的副手,并获得大笔红利,或者那类内容。但是现在看来”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毕竟新奥尔良已经不是它从前的样子,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是了。Sophie-Anne现在是个无用的人物。“现在,因为Jennifer的坚持,我认为法庭是会审判的。”Andre说,随后又陷入沉默。

“我们都知道他们所宣称的不是事实。”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我之前一直都在尽力无视前男友Bill的存在,但这可不容易。“Eric在那儿,我在那儿,Sookie也在那儿。”那个vampire(无名氏,我告诉自己)继续说。

这是真的。JenniferCater所宣称的,女王将国王引诱到她的party房并图谋杀害他,完全是胡说。大屠杀是因女王的一个手下被国王的手下撤职引起的。

Eric边回忆边微笑着。他很享受那场战斗。“我来解释是谁引起了战争,”他说,“国王确实尽其所能想要为女王设下圈套,不过多亏了我们的Sookie,他没有成功。当他的阴谋没有如预期般进行时,他直接采取了正面攻击。”Eric继续说,“我已经有20年没有见过Jennifer了。她上升得很快,现在肯定很目中无人。”

Andre踱到我的右侧,我能看到他了,这真是让人安心了不少。他点点头。再次地,房间内所有的vampire集体动了一下,不是很整齐,但也已经很接近了。我很少像现在般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在这个充满了活生生的死生物的房间内,我是唯一一个流着温热血液的人。

“是的,”Andre说,“最初女王想要整个分遣队去支持她。但自从我们被迫要开始开源节流,人数就被削减了。”Andre再次靠近到足够摸得到我的地方,离我的脸仅有一笔之距。

这个想法引发了一种迷你新发现:这就是做一个正常人的感觉。我无法得知身边同伴的真实意图和计划。这才是真实的人们生活的方式。它让人恐惧却又兴奋,很像蒙着眼睛穿过一个拥挤的房间。正常人是如何忍受日常生活中的那些疑虑的呢?

“因为还有其他人类会出席峰会,所以女王想要这位女士陪她参加会议,”Andre继续。严格说来他是在对Eric说话,就像房间内的其他人不存在一样,“她想要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Stan也会带来他的心电感应人。你认识那个人吗?”

“我正坐在这儿呢,”我咕噜道,只有Pam注意到了,她给了我一个阳光般的笑容。然后,看到所有那些冰冷的目光都锁定在我身上,我意识到他们都在等我,意识到Andre在直接对我说话。我已经习惯于vampire兀自谈话不管我的存在,所以此时吃了一惊。我在脑中重现了一遍Andre的言论,然后才明白原来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一生中只遇到过一个其他的心电感应人,他住在Dallas,所以我想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侍应Barry。当我发现他的天分时,他还在Dallas的vampire酒店工作。”

“你知道他的什么信息吗?”

“他比我年轻,他比我软弱——至少我认识他的时候是这样。他不愿意接受自己本来的样子,就像我接受自己一样。”我耸耸肩,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Sookie会去的”,Eric对Andre说,“她做这些事总是最棒的。”

这真是令人欢喜的奉承,虽然我隐约回忆起Eric曾说过他之前只碰到过一个心电感应人。这也真是令人生气,因为他在向Andre暗示我的优点应该归功于他,而非我自己。

虽然我一直期待能见一见小镇外面的世界,却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办法不去Rhodes。但几个月之前,我已经答应以女王的一个带薪职员的身份参加峰会。过去一个月间,我在Merlotte’s长时间地工作,只是想工作足够时间,到时候其他的酒吧女侍应就不会介意帮我代一星期的班了。我的老板,Sam,帮我弄了个小表格来记录我加班多出来的时间。

“Clancy会留下来经营酒吧。”Eric说。

“这个人类能去,而我必须要留下来?”红头发的经理说道。他对Eric的决定相当不高兴,“我不能享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乐趣了。”

“就是这样,”Eric愉快地说,“Felicia会留下来帮你。Bill,你也留下来。”

“不,”角落那个平稳而冷静的声音说,“女王需要我。我在那个数据库上花了很大心血,她让我在峰会上把它推向市场以弥补她的损失。”

Eric像雕像般静止了一分钟,然后他动了动,眉毛稍稍抬了起来。“是的,我差点忘了你的电脑天赋,”他说。可从他所表现的兴趣或尊重来看,他的口气就像在说“Oh,我差点忘记了你也能拼写cat这个单词”,“那么我想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了。Maxwell?”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MaxwellLee尽力想要展现他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的下属。他环视了一周来强调这一点。

Eric点点头。我猜Maxwell圣诞节会收到一个漂亮的玩具作为礼物,而Bill嘛——whoops,错了,无名氏——将会得到一堆灰尘。“那么你就留在这里。你也是,Thalia。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会在酒吧里规规矩矩的。”Thalia被要求在酒吧里履行自己的职责,也就是坐在酒吧里无所事事几个晚上,只要装作很神秘很vampire就行了,但即便是这样,也并不是说就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了。

Thalia,看起来总是闷闷不乐又故作沉思的,简略地点了下头。“反正我也不想去,”她低声咕噜。她圆圆的黑眼睛中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的轻蔑。她在漫长的生命中看过太多东西了,在几个世纪中她好像过得也不是很愉快,这是我的看法。我尽全力回避着Thalia。我很惊讶她居然能和其他vampire们待在一起,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无赖。

“她没有心思做领导,”Pam在我的耳边说,“她只想要安静。因为她在伟大的揭示之后太过好斗,所以被扔出了Illinois。”“伟大的揭示”是vampire自己的术语,说的就是那个夜晚他们走上电视向全世界宣称自己的存在,以及,他们想步出阴暗,走进人类社会中的愿望。

“Eric允许Thalia按自己的喜好办事,只要她遵守规则,该她在酒吧里出现的时候按时出现就行,”Pam继续低声说。Eric是这个小世界的统治者,没有人会忘记这一点。“她清楚如果越轨的话会有什么惩罚。有时她好像忘记了自己会有多么不喜欢那种惩罚。她应该读读Abby,找点思路。”

如果你从你的生活中得不到什么乐趣,你需要oh,为他人做些事,或者找一个新的爱好,或者这之类的事,对吧?这不就是通常能得到的建议吗?我想象着Thalia自愿到一家济贫院值夜班,然后我战栗了。单是Thalia用两根长长的尖针织毛线的想法,就让我恐惧得发抖。去它的心理治疗吧。

“所以,参加峰会的有Andre,我们的女王,Sookie,我自己,Bill,和Pam,”Eric说,“律师Cataliades和他跑差的侄子。Oh,对了,四区的Gervaise和他的人类女伴,既然Gervaise如此慷慨地招待女王,我们就让点儿步咯。Rasul,司机。和Sigebert。这就是我们的队伍了。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很失望,我只能希望明年Louisiana会更好。Arkansas也是,既然现在它已经是我们领地的一部分了。”

“我想对于所有出席者来说,我们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Andre说。其他的事情他和Eric会私下讨论。Andre并没有再碰我,这是一件好事。Andre让我很害怕,连我涂着粉红指甲油的脚趾都感受到了那种恐惧。当然,我对这间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如果我还有一点判断力的话,就应该搬到Wyoming去,那里vampire的人数最少。有些时候我真的极其想那样做。

我从钱包里的记事本上撕下一页,记下Eric通知的我们将要离开和回来的日期,我们租的Anubis航班到达BatonRouge去接Shreveport分遣队的时间,和需要的服饰清单。带着沮丧的心情,我意识到自己又要去找朋友们借衣服了。但Eric补充道,“Sookie,如果不是为了这趟旅行的话,你也用不上这些衣服。我已经给你朋友的商店打过电话了,你在那里有现金积分,就用它吧。”

我感觉到我的脸红了。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穷小子。Eric继续对大家说,“工作人员在Shreveport的一些商店都有账户,但那样的话对你们来说就太不便了。”我的肩放松下来了,我希望他说的是实话。他呢,面不改色。

“我们也许遭受了一场自然灾害,但我们不能穿着寒酸地走出去。”Eric说,小心翼翼地只给了我一瞟。

“不能看起来寒酸。”我记了下来。

“每人都清楚了吗?我们参见这次会议的目的是支持女王,尤其是在她正在尽力摆脱这些荒谬的控诉之时;同样也是为了让每个人都知道Louisiana仍然是一个享有声望之州。那些陪着他们的国王来到Louisiana的Arkansasvampire中没有幸存者能告诉世人这一点。”Eric微笑了,那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笑容。

而今晚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一点。

天啊,那不简直太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