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 谈 《小姨多鹤》悄然畅销被改编成电影
罗皓菱
严歌苓的作品影视缘一向不错,日前她在北京短暂停留期间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2008年4月推出的新作《小姨多鹤》也将被改编成电影。但是对此,严歌苓自己却坦言大为困惑,“我的书总是被拍成电影,我不太好意思跟人讲,我跟人提起也是为了卖书,我可以很坦诚地跟你说。”上市仅两个月,《小姨多鹤》就已经热销4万余册,并登上各大图书排行榜。
小说的市场从国际到国内都比较低迷,电影目前成了文学最好的广告。对此不止严歌苓一个人无可奈何,大概全世界的小说家都会感到无奈。“我也会质疑自己,我会想我的作品太通俗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要拍电影呢?”严歌苓一脸的无奈,“下一步我会写一部‘抗拍’的作品。”至于自己作品的畅销,严歌苓表示很高兴,“还没有畅销到那个程度。”
《小姨多鹤》的故事背景是二战进入尾声,当日本投降,为数众多的当年自日移民到中国东北的日本人陷入进退两难之境,留下意味着生死未卜,逃亡则面临无数艰险。很多日本女子选择嫁给中国人,刚16岁的少女多鹤是其中的一个……多鹤的命运吸引着读者从书中寻找答案。继《一个女人的史诗》翻拍成影视作品后,《小姨多鹤》这出“严歌苓式”的悲喜剧也将搬上荧屏。“有很不错的导演在考虑,但是有一个保密期吧。”严歌苓说。为什么总有作品被导演相中,严歌苓略微思索,“据说我的小说比较有画面感,也比较有故事性。”
在好莱坞也担任编剧职务的严歌苓对于电影和文学的双重身份,坦言尽管很喜欢电影,但是电影能让人满足的作品太少了。“像《辛德勒的名单》这样让人得到全方位的满足的电影作品很少,不像文学作品那么多。我最近很喜欢的一部作品萨曼·拉什迪的《午夜的孩子》,让我非常惊讶他能够把英文写成这样,把一个故事写得这样幽默,像他那样严肃地对待文字的人太少了。这样一个从印度的文明史诞生出来的一个英文作家,文字给了其作品最大的审美的价值,你看拉什迪的作品没有人翻拍,因为它已经展示了最大的价值。”
尽管如此,严歌苓笑称自己也是电影迷,能够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搬上银幕,还是很满足她的虚荣心的。“我也会寻找一些例子来安慰自己,就连《尤利西斯》也多次被拍成电影,尽管哪一个版本都不成功。纳博科夫的《洛丽塔》被拍过两次,还得过奥斯卡奖。至于创作的动机,每个作家都要相信自己的主张是好的。”
有评论人士指出,近几年来,严歌苓的作品从《第九寡妇》开始,读者群越来越广泛。“我过去写的文章台湾有学者说是‘雅不可耐’,我过去对小说的形式非常讲究。”严歌苓认为一件艺术品的形式如果很美它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我好像有太多话要说,写的东西篇幅越来越大,形式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这两三年我的小说基本都是史诗式的,史诗本身也是一种形式,所以我就饶过自己,没有太在形式上费神。但是我觉得中国文字很好,我想在我写作时还是尽量能把这个文字写得更加新一点。比如说像顾城过去说过,我们对文字现在就像对钞票一样,拿过来就用,也不想一想这个钞票用得很脏了,是不是可以重新把它漂洗一下,让它新一点。所以我希望得遣词造句的时候,能够让它组合起来的时候更新颖一些,这就是我对自己文字永远有一种不懈的追求。”
2008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