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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纯的男朋友?权殷尚?”澄弦笑笑问。

“宾果,答对了!喂!躲在垃圾桶后面的那个江纯啊!你们班的可爱小子也在这儿呢。”说着,竟然往我这边使劲地瞅。

以后我的人生中再也没有神了,我再也不相信他们。起来吧,江纯!堂堂正正地站出来,你准是上辈子欠他的。呜呜,又被澄弦看见我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了。原来澄弦是郑惠美医生的儿子啊!

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从垃圾桶后面站起身,澄弦不由一愣,露出讶异的表情,关切地问我:

“你哪儿不舒服啊?”

“不是,是他。”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指殷尚——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家伙。

他咧嘴嘿嘿一笑,酣畅之至。

“嗯,我受了点小伤。啊,对了,可爱小子!这个医院喜不喜欢给人打针?”

“受伤了?你哪儿受伤了?”澄弦上下打量着殷尚。

“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殷尚扯着衣服扭来扭去。

澄弦蹙着眉头看向殷尚,可能一时还没适应这家伙奇诡的性格。

“当然要打针。这家医院有我小胳膊那么粗的针管,超级痛。”澄弦说着比划了一下。

“你别吓唬我。”殷尚退后了一步。

“真的,我骗你干吗。不对,不是我小胳膊这么粗,是你小胳膊那么粗的针管。”

“啊?!……”殷尚惊得脸色刷白,痛苦地低下头。

我垂着脑袋,怯怯地面对澄弦,半天才掏出一句话来:

“这儿是你家的医院吗?”

“嗯,你刚才就那么从学校跑出去了,老师可气疯了。”有一抹轻巧的笑在澄弦白净的脸上若隐若现。

“呃,那可怎么办?”我骇然。

“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有亮光在澄弦眼里闪烁,仿佛别有深意。

哇~!真不愧是我的天使。

“谢谢你,真的。”我感激涕零。

“没什么大不了了,嘿嘿。喂,你是叫权殷尚吧?”澄弦突然意外地叫到殷尚的名字。

本来低着脑袋找佛像的殷尚猛的一下抬起头来:“嗯。”

“我不是什么可爱小子。你要是敢再这么调戏我……我就抢走你最珍惜的东西。”澄弦脸上有着令人玩味的笑。

分明是挑起争端的口气。要是换在平时,好胜心强的殷尚早就跳起来了,可是现在他完全陷入打针的恐惧之中,灵魂出壳的口里念念叨叨。

“我的小胳膊,妈呀!说是小胳膊,有我的小胳膊那么粗。不是手指,是小胳膊。”

看着殷尚毫无反应、双眼呆滞,澄弦呼地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背上书包就要走。我还沉浸在对刚才澄弦所说话的回肠百转中。

“学校见。”他一个挥手。

“嗯,好。”我失神地答应了一句。

“沾上血了,这儿。”我的天使轻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页纸巾,一声不响地轻轻擦过我的额头。一股温情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血?可能是刚才和殷尚在出租车里疯玩时染上的吧。

看着渐渐远去,走向医院正门的纯净天使,我不由得醉了,再见!明天见!我真挚的爱!怎么办,我的心宛如小鹿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任我怎么抚慰也停不下来。我该怎么办……

“权殷尚患者请进来。”几乎是在护士小姐叫号的同时,殷尚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抬起头来。然后,这家伙仿佛被放了气的皮球,吁了一口气,软绵绵地站起身向门诊室里走去。

一个在诊疗室里,一个在医院门外,虽然讨厌承认,但我眼睛一直盯在门外是不争的事实。坏女孩!我背手靠着墙,仰着头,双眼微闭,陷入对和澄弦关系的遐想之中。只差一点了,眼看我就要和澄弦拉上手……哐~!门诊室的门被撞开了,殷尚疯了似的从里面跑出来。

“让我抓住那个可爱小子,我非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殷尚嘴里大喊着。

“怎么了?”我赶紧振作精神,大为不解。

“不用打针!不用打针!”殷尚激愤地嚷嚷道,旋即,脸上的笑如烟花般绽放了开来。

“怎么?不打针不高兴了?”我盯着他看。

“我们走,江纯!哇!太棒了,不用打针!以后我一定经常到这家医院来。而且医生那张脸真是美如仙子啊!”说完牵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虽然最后那句话他是小声说的,不过还是被我耳尖地听到了。

肿得翘上了天的嘴唇上了膏药,到处都是的血迹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不愧是天使的妈妈啊!正当我打算跟着那个兴致勃勃的家伙出门时,后面忽然传来温雅悦耳的声音。

“等等,那个可爱的女学生。能不能进来一下?”

“嗯?是说我吗?”我停下来,转身,指着自己。

“是的,就是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情。

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就是澄弦的妈妈了,穿着洁净的白大褂,细心保养的脸很光洁,眼神和煦,看起来很和蔼,刚才叫住我的正是她。

殷尚也回过身,冲着澄弦的妈妈大声叫道:

“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回家了!”

“谁叫你了?!女学生,能不能进来一下,一会儿就好。”天使的妈妈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

殷尚这小子却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过去。

“人家说了一会儿就好了。”我安慰殷尚。

“糟糠之妻,不离不弃!乖,听老公的话!”这家伙开始在我耳边吹气了。

“别好笑了好不好。在这儿等着!”刚才你揭穿我躲在垃圾桶后面就已经够让我恼火了,现在还冒出什么糟糠之妻的烂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