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错难选择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该由你来告诉我，还是我来告诉你？
时间开始变得静止，
然后你对我说了不可思议的话。
“喂，叶承文，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有权保持人身自由的。”上午最后的一节课下课，梁善雅的脚还没踏进餐厅，便被叶承文一路拖着在校园内走。
真是倒霉，她都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呢。不过更倒霉的是，他此刻拉着她的举动已经被不少人看见，明天校园内不会又有什么流言蜚语吧！
“喂，你倒是听到没有啊，就算要我当苦力，起码也得让我填饱肚子吧。”某女扭动着手腕，不死心地继续道。
“没让你干事，只不过我有话要问你。”优雅的声音，不若平时那般清亮，反显得有些低沉。
有话要问她？梁善雅一怔，还没来得及细想，人又被叶承文拖着往前走。
5分钟后，校园一处僻静地。一男一女对立而站，彼此大眼瞪小眼。
他不是说有话要问她吗？但是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他只是在冲着她笑呢？笑得她……呃，毛骨悚然。“说吧，你有什么事要问？”梁善雅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终于受不了地打破了沉默。
今天的叶承文有点不同寻常，现在的他，笑容太过灿烂，灿烂得简直就像是笑里藏刀一样。若把他平时的笑容形容成阳光的话，那么今天的笑容足以连阳光都相形失辉。
所以肯定……有问题！
“听说你们班有联谊活动？”修长的手指终于微微一动，叶承文双手环胸，问道。
“咦，你也知道啊。”梁善雅有些讶异道。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大的活动，学生会的副会长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也就是说是真的了？”
“是啊。”梁善雅点点头。
“那么——你会去参加联谊吗？”笑容更加光辉夺目，看得梁善雅没由来一阵心虚。
拜托，她心虚个什么劲啊。现在的她，应该要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她就是要去参加联谊。“我……是要去。”想归想，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小声得可以。
心，没由来得一阵紧缩，他不喜欢，不喜欢听到她如此的回答。这样的心情，该算是什么呢？
“你缺男朋友？”叶承文微眯着眼眸盯着梁善雅，听到她要去参加联谊的事，他竟然会感到那么不高兴。看来，他真的是对她……
是啊，其实他对她，该是很喜欢了吧。至少他从来不曾对其他的女生付出过这样的感情。也许早在当年她对着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沦陷了吧。
再次的相遇，他才发现到，原来他可以如此简单地便认出一个人，原来时间的距离根本就不算什么，原来她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与他那么近的距离，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一个人的情绪竟然会如此被另一个人牵动着，他的这份喜欢，以已经超出了他本来所预计的。
缺男朋友？！脸猛然一红，梁善雅颇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为什么大家说起联谊，想到的都是这个呢？“没有，我只是……”算了，又何必要解释那么麻烦，“好吧，我是缺男朋友。”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反正我现在没有男朋友，联谊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合适人选。”现在的她，只求赶紧把他打发走。
“不许去。”灿烂的笑容为之一敛，他难得正色道。
呃？她眨眨眼，怀疑自己有无眼花，毕竟，很少看到他神色如此严肃。不过——她去联谊，好像不关他的事吧。？—？
“我为什么不能去？”他又不是她老爸老妈，她犯得着事事听他的吗？
“总之就是不许去，学生会还有许多文件要整理。”心情开始烦躁，烦躁得完全不似平时的他。
又是学生会！柳眉一竖，梁善雅没好气地狂吼道：“叶承文，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每天都让我整理学生会的文件，还有让我当什么纠察员，所以才会害我这个月的月考名次整整掉了10位。已经三个礼拜了，我每天晚上12点才能睡觉，早上又要6点起床。”她一股脑发泄着不满。就算是超人，也没她那么累吧。
“你在抱怨？”他挑挑左眉。
她用力地点头，“没错，所以这次的联谊，我说什么都要去。”正好让他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压的。
“那么——我不会让你去的。”叶承文定定说道，嘴角泛起了一丝惯有的弧度，而黑色的眸子中，印染上的则是她的倩影。
是的，他不会让她去的。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她也只要他就够了，不是吗？
他能管得着自己吗，想到自己好久以前就已经买好的衣服，怎么可能不去呢，啊，对了，那天若是要穿那套衣服的话，那么就应该有个手链来配的，现在去买应该还是可以的，要找谁和自己一起去呢，哈，除了小闵再无其他的人选。
梁善雅掏出她的彩屏手机，一阵彩铃过后，电话有人接了——
“善雅，找我有事吗？”小闵轻快地问。
“小闵，你知道要有联谊了，我想买一条手链来配我以前买的衣服，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呀，好吧，我和你在哪见面呢？”
“就在我们常去的那个麦当劳见，怎么样？”
“好呀，那等会见吧。”
梁善雅手机上的屏幕中小闵的脸消失了，善雅收拾好坏心情往和小闵约定的地方去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梁善雅赶到麦当劳，小闵已经到了。
“HI，小闵，怎么这么快呀~~~”梁善雅问小闵。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附近呀，所以一约好我就赶过来了，说吧，今天你想到哪逛呀，我可是舍的这条命陪你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先从精品街开始逛，好了，现在出发吧——”
梁善雅拉起小闵的手就往外跑，外面的风有点凉，吹起梁善雅的头发，她的心情被这风一吹似乎也好了起来，刚才被叶承文的行为造成的不快好像快没有了。
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买东西了，以前总爱在这里买些小饰物的，有时因为找到自己很喜欢的，而高兴得大笑大叫，也因为错失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沮丧；好久都没有这种心情了，都是因为现在的学业越来越重了。好吧，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将叶承文什么的统统抛在脑后。
“哎，小闵，你看这条水晶手链怎么样？”梁善雅看到一条用淡紫色的水晶串成的手链，因为这条手链的样式比较简单大方，所以梁善雅一看到它就很喜欢的。
“不好。”小闵摇摇头。
“为什么呀？是不好看吗，不会呀，我觉得挺漂亮的呀。”善雅不解地问。
“啊？你不会忘记了吧，是你说的紫色不适合你戴的，因为你的幸运颜色是粉色的，而且你的皮肤偏白，戴粉色的很好看的。”小闵总觉得今天的善雅怪怪的，连以前一直挂在口的话都忘记了，买东西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的。
“哪有呀，我只是觉得它比较好看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不戴的颜色不代表以后不戴。”说完到有点不好意思，都是那个叶承文害的啦。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喜欢你就将它买下来呀，我看价钱也不是很贵的说。”
“好像是可以，不过你刚才也说了，我的肤色不适合这种颜色，那么我们还是看看别的吧。”善雅拉着小闵朝别的专柜走。
售货小姐看到有人上门，立即就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我们可以自己先看看可以吗？”梁善雅问着售货小姐。
售货小姐听了这句话，立即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小女生，竟然穿着校服，虽然校服的质地还是不错的，但是她们这可都是高级货，这两个小女生会不会买得起呀。“小姐，我们这里的饰物都偏贵。”
“偏贵？”梁善雅看了看售货小姐的脸，“你是什么意思呀？以为我买不起吗？”
“小妹妹，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只是提醒你，免得到时候要付钱的时候会很难看的”。售货小姐态度很是高傲。
今天怎么什么都不顺呀，先是有个叶承文，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又碰到这样的售货小姐呀。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像这样的售货小姐还有呢，想想以前看茱丽雅？罗波茨演的《麻雀变凤凰》时，看到茱丽雅？罗波茨在时尚店买衣服的时候受到那些售货小姐冷落，记得当时自己还觉得不可思议呢，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小姐，我们买不买得起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至于丢脸的事情，到时候是我们丢脸，又不关你的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梁善雅看着售货小姐的脸变成白的，又变成青的，像调色板一样，好不热闹呀。
“你帮我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梁善雅指着柜台里摆放的手链要求售货小姐拿出来看一看。
售货小姐迟疑地将手链拿出来，拿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你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弄坏了。”
“小闵，你给我看看有没有好看的。”梁善雅问着身边的小闵。
“我觉得这条不错。”小闵拿起一条用碎钻做成的手链，手链的连接处吊了用很细的银丝串成的链子，戴在手上的时候会自然下垂。整条手链看起来很是雅致。
梁善雅试着戴了下，感觉还不错，“还是小闵的眼光好，好吧，就这条吧。”
“小姐，帮我把这条给我包起来。”梁善雅向售货小姐要求着。
售货小姐看着梁善雅，呐呐地说：“小姐，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不好。”
梁善雅笑着对她说：“刚才的事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不要以貌取人，尤其是以这一身无用的衣服来判断一个人，顾客上门，不管是不是需要买东西，只要是顾客都要好好地招呼，不是吗？”
“是、是，我这就给你包起来，请你到那边去付帐，可以吗？”面有愧色的售货小姐很是不好意思地说。
等出了店，小闵立即就拉着梁善雅的手，“善雅，你今天怎么了，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都不像是你了，你没有发烧吧。”说完还不放心地用手探探梁善雅的额头。
“喂，你不是有毛病吧，我今天怎么啦，要不是那个可恶的叶……”
“哎，叶什么呀，是不是叶学长呀，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之间有戏，你还不承认，现在不是为他烦恼，为他忧。”
“什么呀，什么为他烦恼，为他忧，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了，我生他的气也是因为今天他不让我去联谊，还让我去什么学生会帮忙，这一听就是借口嘛，你以为还有什么呀？”
看着梁善雅微红的脸，小闵暗暗地笑了笑，“好吧，是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在唱歌而已，为他烦恼，为他愁……”
“你，小闵，你这个坏家伙，想不到你平时没有什么，原来是已经坏在骨子里了，喂，你别跑呀。”梁善雅看着小闵跑远的身影，边跑边喊。
“我已经这样坏了，当然要跑呀，你以为要等着你来抓吗，善雅，快来呀！！”
“哈，你不要被我抓到，要不你可要小心了。”
在夕阳下，两个少女的身影越拉越长，她们的笑声撒在了空旷的街道上，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呀。
他以为他是谁啊，他说不准去，她就不去吗？
特地一身的盛装打扮，以凸现她大家闺秀的气质。只不过，打扮得再好看都没用，因为某人居然很卑鄙无耻地拘禁她。
“叶承文，我要下车！”高速公路上，梁善雅鼓着腮帮子，大声对着身旁正在开车的某卑鄙男人宣布道。
“不可能，现在正在高速公路上。”腾出一只手，他拍拍她的脸颊笑语道。
“哼。”她鼻子出气，别过头，避开他的“魔爪”，“那……出了高速公路我要下车。”梁善雅继续道。
叶承文微一耸肩，“我有说过会让你下车吗？”
“喂，你……”
“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让你下车。”他进行着解释说明。
“我不要！”她两手叉腰，扯着嗓子猛吼道，“我告诉你，我不要去什么目的地，你最好现在马上掉转车头，把我送往联谊的KTV城！不然以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控告你非法侵犯他人自由。”
唔……小狗生气了，看来是要人哄了。
“乖。”笑容不变，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抚着她的头顶心，“我现在在开车，你安静地待一会，不要太吵。”
“……”他真的当她是小孩子吗？充其量，他也只比她大上一岁而已吧，“叶承文，别弄乱我的发型啦。”>；0<；这个冲天辫，可是她花了2000块，请发型师帮她做的耶。
不过，事实证明，这2000算是白花了。
“那你就乖一点。”丝毫没理会她的话，他的手依旧停留在她的头顶心上，“毕竟圣诞节，我可是很想和你过。”
哎？他想和她过圣诞节？“你……”莫明地，心竟然没由来有着一股骚动，她是怎么了？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就开始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曾几何时，他对她的影响力竟然越来越大。
“在开心吗？还是在害羞？”他微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没……什么！”就算是，他也不必说得那么直接吧，还是说，他压根在耍着她玩？
别开头，梁善雅没好气地把视线移向车窗外。
景物不断向后移着，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清了清喉咙，对着身旁正在驾驶的人问道：“对了，你有驾照没？”可叹，他连开车的姿势都那么优雅。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如何？”清雅的声音如是回答着。
“……”某女两眼一翻，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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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佳在，一路下来，没有车头撞上别人的车屁股，也没有去撞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全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梁善雅，还活在这世上就是了。
不过，叶承文带她来的地方，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里是……”街头常见的小录像厅，说得难听点，甚至有些残破。
“录像厅，今天晚上会放H。O。T历年演唱会的精选片断。”
“哎？H。O。T？”梁善雅讶异道。H。O。T，如今已经解散的团体，但是当年却是她最喜欢的偶像。或许该说，即使解散了，她的心中依然还是保留着一个属于H。O。T的空间。
“是啊，要看吗？”他笑着晃动着手中的两张票子。
“我要！”梁善雅整个人犹如八爪鱼般跳到叶承文身上，抢夺着两张票子。H。O。T耶！可算是她心头的最爱了。
“对了，叶承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H。O。T？”经过了检票处，她这才想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再他面前提过她喜欢H。O。T这事。
“只要想知道，自然能够知道。”他揉弄着她的额发道。软软的头发，摸上去真的很舒服，即使在冷冷的空气中，亦觉得有丝暖意。
“都说了，不许弄乱我的发型啦！”她不满地嚷嚷道，倒也没有避开他的手。看在他好心带她来看她最心爱的H。O。T的份上，她可以原谅他这一举动。
“真的弄乱的话，我替你重新扎过。”他提出建议道。
“你会？”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摆明着不相信。
“当然了。”他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进场了，里面似乎已经熄灯了，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也许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个地方是他花费了多少时间才找到的。
“哦。”她应声，跟着他走进场。
黑漆漆的放映厅内，只有屏幕上闪烁着“即将放映”的几个字幕。
“善雅，这样的圣诞节你快乐吗？”黑暗之中，清雅的声音如是问道。
“快乐啊！”她老实回答道。即使之前有所抱怨，有所不满，但是现在都已经统统消失了。
或许该说，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和那么多喜欢H。O。T的歌迷，一起看那些沉淀了许久的东西。“叶承文，谢谢你。”
所以她对他的讨厌，也可以减少那么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哦！
V_V
两个小时的放映，虽然屏幕上所放映的片断都是梁善雅所看过的，但是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也许是环境不同吧，整个放映厅中的气氛都显得很热烈，不少人还开始伴随着歌曲一起唱。
终于，在一首《我们就是未来》曲中，结束了这次的放映。
“哇，好爽啊！”人已出了录像厅，但是却还是回味其间的气氛。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热情，仿佛要在两个小时内全部用尽般。
“给，热茶！”自贩卖机里买了一杯热茶，叶承文递给了梁善雅，“你刚才跟着歌曲连唱了一个多小时，如果不喝点东西润润喉咙，会对声带有损害的。”
唔……她眨眨眼，看不出来，他倒是有点鸡婆的天赋。想想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就不难发现他与其他大咧咧的男生有些不一样——他总是会注意到一些小的事情。
“谢了。”她接过热茶，小口地啜了一口。温热的水自喉咙滑下，滋润着干枯的嗓子。果然……好舒服。“叶承文，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保姆？”她问道。也许他的个性会比较适合照顾人。
“没有。”他摇了摇头，保姆，还真亏她想得出！“你有带木梳吗？我帮你重新扎个辫子。”因为她刚才在录像厅内重重的甩头，所以她现在得头发显得有些零乱。
“耶？你真要帮我梳？”梁善雅诧异道，她还以为他之前只是开玩笑而已。
“有什么问题吗？”
“你会梳……马尾辫吗？就是我平时常梳得那种最简单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