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你的
vol。1
“刹那?”我又轻轻唤了他一声,可他依旧没回头也没有任何反应。
一阵清凉的夜风轻轻的扶起她细碎的银发,熠熠闪烁起迷离却忧伤的光泽,反复月光下令人心碎的星海。
刹那他到底真么了?他正在撕开或者想念什么吗?
我的心不禁被她的侧影牵动,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他。
“刹那,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我想伸出手摇摇他的手臂,唤醒他沉搦在忧伤的思绪。
可就在这时,——“啪!”
“走开!”他突然挥起手臂一把打开我正在接近他的手臂,他的眼神飞快的扫过我,寂凉的眼底竟冒出一股冷到不能接近的陌生神色。
“啊!”我惊得后退了两步,心惴惴的乱跳,但目光却锁定在他身上。
刹那他这什么了为什么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会有这种受伤的野兽般的自我保护的畏惧眼神?难道来到这里人她想起什么痛苦的经历?或是有什么烦恼的事真在困扰着他?
看见刹那忽然对我警惕起来的表情,我的心不禁慌乱成一团,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雪儿,冷静下来,你必须赶快冷静下来。如果你都对刹那产生恐惧,那么孤零零一人的刹那要怎么办?对,我必须要冷静下来,因为刹那还需要我的安慰。
我深吸了两口气,稍许稳定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注视着刹那的脸庞。
他的脸沉浸在淡淡的月色中,那双不可一世的青灰色眼眸此刻正低垂着,他的眼瞳中竟折射出一丝奇异的光芒。
“叫你最开没听见吗?”他扭过头忽然向我咆哮,愤怒的神情仿佛一头正在发狂的雄狮,令人不禁双腿虚软。
可是此刻我的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的害怕,我安静的站在原地,冷静又忧伤的望着她,抬起脚一步一步比刚才更坚定的靠近他。
“刹那,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可以做一切伤害我的事情。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你自己,不要把你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好吗?”我的眼神、我的声音都是卑微的恳求。
她怔怔地看了我一秒,忽然别过头去:“你知道什么!”
“你不理我可以,但如果你的心正在忍受痛苦,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见他别过头依然不理会我,我走到他面前大胆的主动牵起了她的一只手,他的手信号并,冰凉的仿佛沉浸在深夜冰冷海水中一样。我把她的手捂在自己小小的手心,眼睛深深的凝望着她:“刹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的心明明没有这么冷漠,你是善良的,是温和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给别人听的伤悲?”
我试图用我心中的温暖一点点融化他冰冷封闭的内心,我渴望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可是他没有。
我不会放弃,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积雪慢慢说:“刹那,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能说心事的可靠的人,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你,只要你愿意,你觉得快乐,我就算一辈子也不能走进你的心里也没关系。可是不破冥和克劳,他们是你的盟友,你应该更信任他们一点。”我摇了摇下嘴唇,像是担心他不信我的话一般又急忙说,“我刚才接触过他们,他们真的都是好人。”
“够了!”冰冷的声音突然打断我独角戏般凄楚卑微的话语,刹那青灰色的眼眸忽然凝视着我。
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冷锐的眼底有一丝隐隐的温柔在流动,我隐约的感觉到了某种心动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宁静起来,静静地,我感觉时光在我们无声的对视中悄然溜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刹那平静的声音忽然漾起了一丝不平静的波澜。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刹那冷酷的表情在此刻出现了一丝仿佛冰河解冻般细微的松动,这样的变化令我欣喜若狂。
刹那终于肯理我了!我还以为我今晚会一直自言自语下去。
我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有些委屈的摇了摇他的手臂,低声说:“你终于肯理我啦,我还以为我今晚要一个人演说一整晚呢。”我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个正在埋怨男朋友不够体贴的小女生,这样的发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眨了眨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刹那,在这一秒间我的眼里直看得见她,我仿佛着了魔似的紧盯住刹那那张在月光映照下美得更加惊心动魄的脸孔,我神情笃定又动情的开口:“因为,因为我是你的。”
坚定清晰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从我的嘴里说出,不知做那么的,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我的唇角竟露出一丝小小的甜蜜微笑。
我期待地望着恍如梦境般美丽却清冷的刹那。刹那,这一秒,你明白我的真心吗?
“你是我的?”她迷惑地扇动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忽的,他冷笑起来,“呵呵,我从来只有自己,我不需要别人,”
她抬起高傲的眼眸,冷冷的说:“我想,我没有必要跟我的工具谈心。”
工具!
我只是你的工具吗?
冷不丁的,我的心脏突然被强烈的刺痛感占据。他冷淡的神情,毒针般的话语,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放。
干涩的眼眶忽然热烫起来,我死死的咬住嘴唇,表情却仍像刚才那坚定。
不能哭,雪儿,你一定不能在他面前哭
我更重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几乎要将那片柔软的肉咬出血来。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冷声说:“你可以走了。”
浅淡的月光染上刹那微蹙起的眉角,他青灰色的清冷眼瞳中平静无波,没有厌恶也没有喜乐,仿佛看开了一切,什么也不在乎,哪怕是生命。他的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与黑暗。
我昂着头,倔强的凝视着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的冷漠都只是他伪装的面具!
刹那,我不要你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不要你再带着那张令你痛苦煎熬的冷漠面具了!刹那,请你放下你心中的防备,哪怕一秒也好!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霎时间我的泪水决堤,我大哭着扑向他,紧紧地抱住她。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走!你不要赶我离开你的心!”我紧紧箍住他精瘦的腰,我怕我一松手就会失去我的所有,只要有一点点细缝,刹那就会狠狠地推开我,将我赶到他的世界之外。
我不要!
我不想离开他!我要永远待在他身边,哪怕他不爱我,哪怕他只把我当做是他的一件工具,我都不要离开他!
我奔涌的泪水在他胸口狂肆,不一会儿他的衬衣就被我的眼泪濡湿了一大块。但我依然不放手,我大哭着、大喊着死死抱住她,用我今生最大的勇气与力量,紧紧抱住我人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走,我不要离开!求求你,刹那!”眼泪不停从我眼眶中滚落,我又可怜又焦急的拽着刹那的衣服乞求的望着他。
刹那没有任何反应,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缓缓地,缓缓的伸出了手。
难道难道他要将我推开?我忽然惊慌起来,更用力地抱紧她,死都不会放手!
可他的手却停留在了半空!
我的心里正觉得惊奇,下一秒,刹那的大手忽然贴在我的背后,紧紧地搂住了我。
刹那!
我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丝毫的缝隙,我们紧密的贴在一起,仿佛我们就是同一个人那般,紧紧的将彼此的生命相融在一起。
“刹那”我饮泣的声音因为刹那的这个温柔却强烈的动作,缓缓的停了下来。
“嗯。”她的脸蛋就在我的颈窝处,她轻轻地应了我一声,那声音萦绕在我耳后,仿佛低吟般轻柔动听。
一股安定的力量忽然充满我的体内,让我整个人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仿佛新生般,我感觉我的灵魂好像已经不在我的体内,而是融入了刹那的身体之中。我渐渐的安静下来,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缓,缓缓地我哭累的身体虚弱的倒在刹那结实的怀抱中。
“你知道你选择抱住我会要承受什么吗?”刹那的声音突然像从遥远的世纪传来。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放手。”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坚定的说着。
刹那抱住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夜,静悄悄的在我们身旁流淌着,一阵无名的风轻轻刮过我们头顶那棵枝干稀疏的酸枣树。
我们紧紧相拥在树下。我把脑袋往刹那的怀里更深的钻了钻,好舒服啊。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刹那,你听得到吗?我真的好爱你
Vol。2
第二天,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在一片浩瀚无垠的广阔沙漠上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芒。沙漠上的游牧民众,在一夜好眠后慢慢醒来。
“唔,几点了啊?”我揉了揉依然朦胧的眼睛,伸起胳膊刚想伸个懒腰,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
“哇!我又没有看错,冥,你快点过来看啊,雪儿和刹那昨晚居然睡在帐篷外面拉,雪儿被刹那搂着睡在他怀里哎!快点来看啊!”
听到那道惊奇的声音,我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我刷的睁开双眼,看见克劳兴奋地冲进帐篷里又迅速地奔出来,站在他和不破冥的帐篷外一脸八卦地对着全村人大喊。
“啊!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又羞又窘,急的想马上跳起来去堵克劳的“高音喇叭”。但我刚要站起来,我的腰却被另一只手臂用力环住。
“不用去理他。”刹那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
“啊?不、不去理、不去理他?”我羞涩又着急,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刹那的话语,可他却忽然搂住我的腰站起身,我的脸蛋立刻涨得通红,“这、这、这,我、我们要、要去哪里?”
呼,我被刹那忽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诧的都快不会说话了。
我羞窘的抬起头望着刹那,眼角的余光还不时地去注意克劳德动静。在他的高音大喇嘛播送下,不破冥早就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热闹,周围还围着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纯属看热闹的民众。
呜呜!我没脸见人啦!
我窘迫的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蛋。如果现在地下有个洞,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学习鸵鸟同学一头扎进去,把自己闷死算啦!
“走了。”刹那忽然拉下我捂住脸的手,面色镇定的带着我走到帐篷前。
“哦,你们两个昨晚瞒着我们偷偷的”克劳一副贼兮兮的表情瞟着我跟刹那,当目光瞟到刹那那张万年死神脸时,他脸上揣测的神情忽然僵住了,“呃”
“不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我们现在立刻起程。”刹那冷瞥了克劳一眼,又低头看着我。
我嘟嘟嘴巴,眼神脉脉的跟刹那对望,心里竟然有点点小小的得意。因为现在起,我是他的。
“现在启程吗?我们不等司机了?”克劳突然问。
“不需要,红缨之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刹那冷淡的抛下这句话,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去。
“哎,难道我们要步行去红缨之地吗?”克劳着急的赶紧跟上来,不破冥也很快跟上我们。
“对,步行。”刹那淡淡的点了点头,拉住我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
就这样,我们在太阳升起前,跟着刹那的身影踏上了真正的寻找红缨之地的旅途。
三个小时后,时间已将近正午,气温越来越高,太阳毫不留情的灼烤着这片滚烫的沙漠。热浪滚滚中,空气仿佛形成了一条蒸发着的河流,缓慢窒息般的流动。
“好热哦。”我的步伐越来越慢,渐渐地快跟不上他们。
“雪儿,你没事吧?”克劳回过头好心扶住我。
“没,没事。”话音刚落,我的眼前顿时一黑,身体虚脱的忽然跪倒在滚烫的沙砾上,膝盖很快被烫出一片水泡。
头好昏,我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正被头顶火热的太阳剧烈蒸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膨胀感充斥着我的四肢。
“雪儿!”克劳惊慌失措的搀住我的身体。
“放开她。”就在这时,刹那冰冷的声音忽然在我头顶响起。恍惚间,我仿佛被沙漠中稀有的清泉灌入混沌的脑海,一下子清醒过来。
“刹那”我挣扎着睁开眼睛。
刹那一把挥开克劳扶在我肩上的手臂,他半跪下膝盖,把我整个人打横抱起。
“快走,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消耗在这里。”刹那扭头瞥了眼愣在身后的不破冥和克劳,抱着我向前走。
被刹那抱在怀里的感觉虽然很舒服也很安心,但我的心此刻却不能平静下来,刹那抱着我在烈日下的沙漠中行走,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我拖累,身体也会很快脱水吃不消的。
“刹那,你这样会不会很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我担心地望着他,但我的声音听起来却没什么说服力,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去般。
“少废话,闭上眼睛,现在你给我休息。”命令的口吻似乎带着一丝恼怒的情绪。
刹那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我眨眨眼睛,疑惑地望着她,但很快就被刹那低头发觉,他冷冷的瞪着我,冰冷的神色很清楚地写着:快给我闭上眼睛!
接收到信号,我立刻闭上眼睛,连嘴巴一起闭紧。
呜呜,刹那的眼神看起来好凶,不过为什么我的心里却这样甜蜜呢?
时间又过去了几小时
经过在烈日下的一路艰辛跋涉,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传说中的红缨之地。
我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片在落日余晖映照下的沙漠腹地的古战场。雄壮的古战场,纷飞的沙石,还有战鼓擂动、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
时光仿佛在这一秒定格,我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了二千年前那场惨烈的红樱之战,闭上眼,我听见了来自久远过去的声音。
这里就是红樱之地吗?
刹那把我从他身上放下来,我的脚掌站立在这片真实的沙地之上,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血红色的落日余光撒在金波粼粼的沙漠上,远远望去天与地仿佛如油画般渲染出一片柔和的金橘色。那真是有虚幻的景象,美得令人惊叹!
“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克劳的声音打破了我眼前的幻景。
我抬起头看了看刹那,他的眉宇冷静地轻蹙着,目光四处搜寻查找着,,一旁的不破冥也是那样,他冷静地站在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眼睛不停地打探着四周,眼神也很疑惑。
“怎么会这样?这片红樱之地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头,目光忐忑不安地与克劳对视一眼,又自然而然望向刹那。
刹那低着头,脸上很快地掠过一丝不安。
刹那居然也在困惑!留意到刹那脸上的细微表情,我的心猛然一动。如果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片红樱之地,却找不到任何和卷轴有关的线索,刹那会不会很伤心呢?
我的心仿佛被一根细小的丝绳勒住般,隐隐地不安起来。
“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克劳的声音打破了我眼前的幻景。
我抬起头看了看刹那,他的眉宇冷静的轻蹙着,目光四处搜寻查找着。一旁的不破冥也是那样,他冷静的站在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眼睛不停的打探着四周,眼神也很疑惑。
“怎么会这样?这片红樱之地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头,目光忐忑不安地与克劳对视一眼,又自然而然望向刹那。
刹那低着头,脸上很快地掠过一丝不安。
刹那居然也在困惑!
留意到刹那脸上的细微表情,我的心猛然一动。如果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片红樱之地,却找不到任何和卷轴有关的线索,刹那会不会很伤心呢?
我的心仿佛被一根细小的丝绳勒住般,隐隐的不安起来。
如果我可以帮上刹那的忙,找到传说中的卷轴就好了。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他那么想找到卷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如果依照那染所说,是大战将近,塞巴斯蒂安掌握了卷轴可能就会掌握让血族变成华丽血族的方法,从此而威胁到璃音的茉莉王朝,那么就根本不关刹那的事情啊。他不是应该像对待大战一般完全不关心卷轴的事情才对吗?那么为什么现在他看上去会这样焦急和失落呢?
望着刹那紧锁眉头的侧影,我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见他伤心地样子!
我俯下身体,不顾地面上滚烫的沙砾是不是会将我烫伤,把双手直接贴到了烫手的沙地上。
“雪儿,你在干吗?”不破冥大叫一声。
“天哪!你在做什么?”克劳闻声立刻转头。他发现我的动作后,一步跨到我身边,想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却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不经意间,我发现刹那的目光也向我这边望来,他的眼神竟有些奇异地闪烁。
我冲他们摇摇头:“你们不用管我。”
“为什么?雪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简直就是在伤害自己!”克劳有点儿懊恼的望着我。
“我想帮大家一起找到卷轴的线索啊。我离地面近一些,在这样一寸一寸的摸索,也许就可以多感觉到一些关于卷轴的线索。请你们不要阻拦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边说边用眼睛瞥向刹那,但他却蹙着眉快速的瞪了我一眼,便撇开脑袋。
他又生气啦?
我不解的目光不知觉的跟随刹那移动。从早上开始它就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可今天明明没有人惹到他啊,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难道是为找不到线索着
“嗯,应该是这样。”我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着,然后又俯下身去,把双手重新贴在滚烫粗糙的沙砾上。
红樱之地古战场的沙漠,在这浩瀚无垠的沙海下到底埋藏着怎样的秘密?
为了让自己集中精神,我闭起了眼睛,手指贴在沙地上一点一点地触摸着战场的沙砾,慢慢地感觉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我要帮助刹那,如果可以找到一点点关于卷轴的线索,刹那就不会生气也不会伤心了。“雪儿要保护主人,让主人幸福。”我在心里默念着,手指寻摸着滚烫的沙子感应着来自古战场沙漠的模糊印象。可以了,可以看见一点点画面了:那是场血腥残酷的战争,好多的血族甚至还有人类,他们一片一片地倒下,鲜血曾将这里染遍……
“卷轴,怎么还没有关于卷轴的图像?”我口中自言自语着,手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继续在粗硬的沙地上摸索。
沙砾被阳光晒得很烫,渐渐地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手指和手掌间传来一股滚烫的刺痛,像是被烤焦了般,至今竟然开始发麻,甚至失去了部分知觉。当我坚持地忍下这一切,忍着手上的疼痛继续向前寻摸时,我突然感觉指尖有一种被活生生剥去一层皮的剧痛,十指连心,指尖的痛麻很快传到心坎,我用力的咬住唇,竭力忍住想要痛叫的冲动。
“你的手不会痛吗?谁让你这样做了!”很显然我的演技不够好,我强忍痛楚的表情立刻被站在我不远处的刹那发觉,他冲动地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想把我从沙地上拖起来。
“我,我没事的。”我有点慌乱地说。
刹那没有不管我呢,虽然他今天脾气也不太好,可是他还是在乎我的……
“这还叫没事?”刹那语气很不好的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掌翻过来。虽然他好像在怪我,但他手上的力气却是轻轻的,像是怕弄痛我。
我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也觉得刚刚说的那句话很没有说服力啊。
“是啊,雪儿,你看你都已经被烫掉皮了!”不破冥冷静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担心的神色。
“雪儿,你的忍耐力比我都要厉害了。”克劳看着我的手掌的惨状,发出惊呼。
我的心里淌过一阵暖流。虽然我帮不上大家什么忙,可是没有人把我当成累赘呢,他们都是关心我的。
可就在这时!
“等等!”我忽然神色警觉地向刹那使了个眼神,又急忙俯下头去,这一次我干脆把耳朵贴到了灼烫的沙地上。
“喂,你在干吗?”不破冥担心地赶到我身边,单看见我一脸认真地模样后,他停下了脚步并且拉住了冲动的克劳,让他暂时不要打扰我。
沉默……沉默……沉默……
一股令人窒息的热风从我们头顶吹过,我忽然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神里挟着一丝惊惶无措。
“雪儿,你看到什么啦?”克劳扶住我的肩膀,着急地问。
“塞巴、塞巴斯蒂安……和他的军队,正在向这里接近。”我仿佛梦游般说出这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话,塞巴斯蒂安,传说中华丽血族中能力最为强大的血族公爵,他的能力至今无人能敌!
“塞巴斯蒂安!雪儿你确定?”不破冥的眼神忽然闪烁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看得出他也很紧张。
“嗯,我确定。”我艰难的点点头,目光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刹那。
他神色淡漠地伫立在沙漠中的夕阳下,热风轻轻地鼓动着他衣角的一边。她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似克劳与不破冥那般的惊慌与紧张,取而代之的是王者般的镇定与冷静。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们要怎么应付着一切?该怎么办,怎么办?”克劳显然十分紧张,他下意识地咬自己的手指甲,神情急躁地低头思考着。他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站在一旁一脸淡定的刹那,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说:“刹那,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紧张?塞巴斯蒂安正在接近我们呢!”
“哦。”刹那连眼皮都没抬一抬,慵懒的应了声。
“这是身为华丽血族始祖的淡定吗?”不破冥感叹了一声。
我却默默的走到刹那的身边,因为我相信他,呆在刹那的身边一定就是最安全的。我相信刹那会保护我,一定。
抬起头,我目光柔软地注视着他,刹那就是我唯一的庇护神。
过了一会儿后,沙漠那端扬起了一阵风沙,马蹄声和驼铃声由远至近地向我们接近。不一会儿,一支装备齐全的豪华的骆驼队出现在我们面前。
“真的是他!”骆驼队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前一秒,我就听到克劳的惊呼声。
我急忙抬头,黄尘飞沙中,一支训练有素、全身黑衣的骑士队伍出现在我面前,竟然和梦中一模一样!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地连连退步。“嘭!”我的肩膀撞在刹那结实的胸口上,我满脸惊慌地回过头,却对视上刹那那双格外平静的眼眸。
“刹那……”仿佛心底有股力量推动般,我失声地轻唤出他的名字。
“刹、那。”很快地,我的呼唤声引起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的注意,他把目光凝聚到刹那身上。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错误,我竟然主动让注意到刹那!天哪!我怎么那么笨,万一刹那被攻击怎么办?
我猛然回过头,冲刚才那个声音的源头望去!
这一回头,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萨巴斯蒂安公爵!
他骑着马,从一队黑衣人后面缓缓地出现,马背上那修长的身影,一头散至腰际、鸦羽般乌黑的鬈发,贴着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颊,与周围肃杀寂静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忽然,一阵狂风刮起,纷乱的发丝遮住他的半边脸,在抬眼的一刹那,那双看似宁静的剔透红瞳中,忽然流溢过一股诡异又深沉的波澜。天哪!他的目光正向我们这边投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身体挡在刹那身前,但我是多么的可笑,我这么弱小的身躯又怎么可能挡住身高192厘米的高挑的刹那呢?
很快的,我感觉到身后的刹那,他冷漠又疏离的目光与马背上塞巴斯蒂安公爵诡异邪魅的目光对视上。
他们之间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一触即发!
“主任。”此时,两道同时黑色的身影忽然从塞巴斯蒂安的码后出现。
我听见身后的克劳,惊讶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布鲁克!莫斯科特!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是谁啊?”我呐呐地转过头去问刹那。
刹那缓缓低下头,扯了扯唇角说:“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呃,好冷漠的语气啊!
就在这时,一道轻笑声从马背上响起:“呵呵,也许他们在你眼中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可我不一样,我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对我而言,每一个愿意效忠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保护每一个忠于我的人的幸福。”
塞巴斯蒂安慢条斯理的说着,他的声音听起来低缓又温和,这一点令我心头一惊。
“对,塞巴斯蒂安主任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时他就出了我们,赋予我们崭新的生命,我们将誓死效忠主人!”他们两人仰望着塞巴斯蒂安的身影,目光坚定的说。
“呵呵,救下你们,是因为你们都有一颗忠诚的心。”塞巴斯蒂安高踞马背,目光柔和的望着马背下他的两位忠诚的仆人。
天哪!这和我预期的完全相反!我眼前那个彬彬有礼的美男子,真的是塞巴斯蒂安?
我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也许是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塞巴斯蒂安的眼神缓缓的向我这边温和地望过来。
“你好,可爱的人类女孩。”他点头向我温柔的致意,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
我看的惊愕了,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塞巴斯蒂安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但现在在我面前的他,看上去是那样温文有礼,简直就是一个从中世纪画卷中走出来的绅士。
我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你是在怀疑我吗?”塞巴斯蒂安忽然注视着我开口道,“怀疑我的真诚,怀疑我的温和,怀疑我亲善的举动?呵呵,你看上去已经听说过我过去的一些事情,是吗?”他顿了顿又说,“我说过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当然你听说过的那些事情也许是真的,有一些人类背叛了我,让我伤透了心,所以我给予他们一些他们应得的惩罚。我相信你会明白,这是在合理不过的事情。”
见我眼底微微升起惊恐的神色,塞巴斯蒂安忽然微笑起来,那抹微笑在身后那一支大队训练有素的黑衣骑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你在害怕?”他的声音仿佛染上魔力,我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答他。觉察到这一点,我惊慌的回过头去想去寻求刹那的帮助,但刹那的神色却波澜不惊,他冷漠的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我的目光又立刻寻找着站在身旁的不破冥和克劳,可就在这时,塞巴斯蒂安温和却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仿佛被魔力操控般,我再次将头转向他。
“不需要害怕我,我并不是一个坏人,也不会伤害任何人,除非他背叛我!”说到“背叛”这两个字时,我发现有抹异样的神色在塞巴斯蒂安血红色的剔透眼眸中飞快闪过,随后他的唇边挂起一抹友善的笑容,“我只是一个憎恨背叛者的人,所以千万不可以背叛我,就算是我最最亲密的那染”
不知为何,当他的口中说出“那染”时,我忽然感觉到塞巴斯蒂安隐藏在血管中的心痛在这一秒散开,但又迅速消失了,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怎么会?那样高贵冷静的一个人,他的眼神中怎么会出现这种悲痛的神情?
我摇了摇头,刚想否定自己的想法,克劳的斥责声忽然响起。
“你给我住口!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提到那染!”克劳失控般冲塞巴斯蒂安大吼,很快的他被不破冥拉住,但后一秒他的无理立刻被塞巴斯蒂安身边的一个人阻止。
“克劳,不许对主人无理!”
“布鲁克你”克劳愤怒又不敢置信的瞪向那个阻止他的人。原来他是布鲁克,那他身边那个比较老一点的,就应该时莫斯科特了。
我朝他们眨眨眼,把这两个人跟他们的名字对号入座。
可是刚才那种清晰的心痛感觉
想到这里,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塞巴斯蒂安公爵。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从他身上感应到他的那种刻入骨髓的悲痛,同样的感觉我曾经在moli城堡见到那染时,在他的身上感觉到过。难道他们两人间有什么很深的羁绊,或是纠葛吗?
我费心的想了想,但终究还是想不明白。
就在我沉思的片刻,不破冥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好了,我们大家都先不要吵,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知道怎样找到卷轴,还有打开它的办法。”
不破冥冷静的声音很快平复了骚动的现场,古战场里站着一大队人,大家全都安静下来沉思。这是,天边的晚霞已渐渐落下,天空开始变成朦胧的灰紫色。
“我支持你的观点,只不过现在连卷轴残片都还没有出现,又何必先着急寻找打开卷轴的方法呢?”塞巴斯蒂安的话是在回应不破冥刚才的话语,可他幽深的目光分明停在刹那的身上。片刻后,他忽然说:“我们应该先合作,一起找到卷轴残片。”
“什么?”
“不可能!”塞巴斯蒂安突然提出的荒廖要求立刻激起不破冥和克劳的强烈反对,他们的目光敌视的盯着塞巴斯蒂安,当然布鲁克和莫斯科特立刻挡在了他们的主人面前,两方仇视的目光凶狠对峙,场面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打破了正僵持着的局面。
“好。”一个懒洋洋又十分冷淡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我吃惊地立刻回头,对视上的是刹那那张一副无所谓模样的淡漠脸孔。
“什么?”不破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转过头盯着刹那,和他一起转过头来的还有克劳。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忽然眼神同时沉了一下,默默地转过头去。
他们两个刚才的表情是
我心生疑问地望向不破冥和克劳,发现刚才还都很激动的他们,却在刹那的那一声“好。”的答应后瞬间变得安静。他们的眉宇微微地轻蹙着,低着头仿佛有着共同的心事般,两人同时表现出隐隐担忧的模样。
可他们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我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不破冥他们身上,却没发现此刻塞巴斯蒂安已经下马走到了我和刹那的面前。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我,我下意识地抬头,并惊慌地挡在刹那面前,我怕塞巴斯蒂安伤害刹那!
可当他真正来到我们面前,我的担心仿佛成了多余,我看见尊贵的塞巴斯蒂安公爵竟然走到刹那面前,左手放在胸前,向刹那弯腰,表示崇高的敬意。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贵的公爵为什么要做出仿佛对王者才会做的那种尊贵的动作?
我不解地注视着站在我面前的塞巴斯蒂安,他高贵的面容对着刹那轻轻地扯出一个友善的表情,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他顿了顿,观察到刹那的表情并无变化,又继续说,“根据我的调查,每到月圆之夜,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就会出现异象,而明天正是月圆之夜。”
他边说,目光边若有似无地扫过挡在刹那身前的我,唇角勾出的那一抹若有似无的诱惑笑容,让我的心竟然莫名地加速跳到,一股不安的焦躁情绪在我心间油然而生。
“月圆之夜?”刹那玩味似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塞巴斯蒂安一眼,而是游丝般妄想了天边正在悄悄上升的月弯。
明天,明天就是决战了吗?
我的目光追随者刹那的目光向天边望去,仿佛有感应般,我的心头一阵莫名的擂鼓。这是刹那心中激动的声音吗?
“既然明天就可以知道我们大家都想要的答案,那今晚我们何不就在此扎营,我已经带了足够的食物、水和帐篷,相信你也会做出跟我相同的决定吧。”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再一次望向刹那,而回应他的仍是一片冷漠的安静。
终于,在一片沉默过后。刹那点了点头。看见刹那点头,不破冥和克劳的神色仿佛更凝重了,我把头转向他们,目光凝视在他们身上。他们两个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难道他们有什么心事,而且还是塞巴斯蒂安和刹那有关?
我迷惑的望着他们,面前忽然又到温和的声音响起。
“可爱的人类女孩,你的手好像受伤了。”我们声转回头,忽然发现塞巴斯蒂安温润的目光,停留在我刚才被沙子烫伤脱皮的手上。此刻,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的滑过我的手臂。
我的全身顿时僵住,一副不敢置信的盯住微笑中的塞巴斯蒂安。
天哪!他想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治疗。”纤薄的唇,淡淡的吐露着花香般芬芳有货的话语,他抬起双优美动人的深沉血眸凝望我的双眼,在这一刹那,我整个人仿佛被蛊惑般一下子怔住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不许!”一个冰泪的声音打破了这虚幻的一切!刹那忽然伸出手,强硬的讲我一把拉到他身边,他的手用力的箍住我的手臂,那样的大力,仿佛发泄般要在我的手臂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是我的东西。”他冷若冰雪的声音在我头顶回荡,我仿佛在那一秒才回魂,惊诧的抬头望着突然气息凛冽的刹那。
“哦?你的东西就算受伤也不能让人碰?”塞巴斯蒂安轻扯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但浓郁的眼神中分明有一种戏谑的神情。
“嗯。”冷冷地,刹那点头了。
像是宣誓般,他拉起我的手臂,高举在塞巴斯蒂安眼前,再次重复:“她是我的。”
明明是生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为何传入我的耳朵就变得如同潺潺流动的溪水那般妙曼动听?我抬起头望着刹那,那一瞬间,我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动容的泪光。
刹那,我是你的!我终于是你的了!
看见我眼底浮动的闪闪的泪光,塞巴斯蒂安微笑的唇角,轻轻的弯了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情感:“我羡慕你,刹那。”
听着这简短的话语,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高贵的公爵,这一秒,我再次从他心底听见了那道缓缓流淌过的悲伤……
塞巴斯蒂安,你究竟为何而伤?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边金红色的落日缓缓落下,天色渐渐爱了下来。一轮银月不知何时从云层中探出了脑袋,清冷的月光匀洒向茫茫的沙漠。
我们和塞巴斯蒂安的骑士队伍一起合作,天黑以前已经在这片沙漠古战场的背风平坦地带,顺利扎营休息。
一支支帐篷内点燃一盏盏的油灯,微弱的灯光从帐篷里透出来,黑夜里看上去就像是在这片如海洋般广阔的沙州上飘飘荡荡的小船,一丝阴冷的诡异气息在其间不动声色的缓缓流动。
“今晚的午夜时分就是月满之夜,不知道到时会怎样呢?塞巴斯蒂安说的月满之夜的异样,会不会很恐怖?”我捧着刚从主帐篷那里取来的水袋,边往自己和刹那住的那顶帐篷走,便抬头望着头顶上那越来越圆的银月自言自语。
“雪儿。”一只结实的手臂突然从我旁边的一顶帐篷门缝里伸出来,我吓得以为看见鬼,张大嘴巴刚要大叫,那只手迅速的拉住我,把我一下子拉进帐篷里。”唔!唔!”我的嘴巴被那只手飞快捂住,我瞪大眼睛本能的拼命挣扎,一个熟悉的声音快速从我身后响起。
“雪儿,是我啦!克劳。”
克劳?
我顿时安静下来,我微微转眸,在橘黄色油灯映照下的帐篷里站着两个人,果然是不破冥和克劳。
克劳见我安静下来,他便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从侧旁走到我面前,对我露出一个歉疚的笑容:“对不起啦,刚才我又没有吓倒你?”
我迟疑了两秒,才摇摇头。
“雪儿,我们有点事情想单独和你说,所以采用了这种方法,你别介意啊。”不破冥站在我面前,冰山般冷峻的面庞竟浮出了一抹缓和的神色,他顿了顿,目光忽然认真的凝视着我说,“雪儿,其实我们是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帮忙?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我已获得眨了眨眼睛。我好像是这群人中能力最弱,最没用的那个人吧,他们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呢?
“这个……”克劳的神色忽然变得迟疑起来他和不破冥对望一眼交换眼神后,克劳的双手忽然郑重的握住我的肩膀说‘雪儿,这件事真的只有你可以做到,说以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
我从未看见过克劳如此认真的表情,我脸上的神色更加迷茫了。
“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啊。”
“有!你一定有!而且这件事非你莫属!”克劳目光肯定的看着我,眼神里竟然闪烁着丝丝光芒。
不破冥拍了拍有些激动的克劳的肩膀,转而神色冷静的对我说:“雪儿,在我们告诉你这件事之前,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是什么?”
不破冥的眼神忽然严肃起来,那双仿佛黑夜星辰般熠熠发亮的眼眸此刻深沉的望向我:“你必须发誓,我们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能对外人说起,哪怕是你最亲密的人。”
“发誓?”我眼神愣了愣,但当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不破冥和克劳那两双格外认真诚恳的眼睛时,莫名的我忽然感到有股正义气息从他们明净得眼眸中缓缓流出。
我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克劳顿时像松了口气般握在我双肩的手轻轻放开。
“雪儿,我们坐下再说。”不破冥望着中间一块地方说。
“好。”说着,我和他们在帐篷的油灯边围坐下来。刚坐下来我便疑惑得开口问,“不破冥,克劳,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把他们当作朋友,朋友有需要,我当然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啊。
“雪儿,你知道其实刹那可以称王这件事吗?”见我略显困惑的眼神,不破冥接着说下去,“根据卷轴上所说,只要新的王杀死现任的血族之王,他便可以建立新的王朝,也就是说,只要杀死璃音,他就是华丽血族新的王,他可以用他的血命名他的子民,建立起属于他的新王朝。”
“杀……杀死璃音!”我瞪大眼睛,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幻听。
见我一副惊诧外加脑袋短路的模样,坐在一旁的克劳按捺不住,立刻又接着说:“对,如果刹那有心想和塞巴斯蒂安联手,那么华丽血族乃至人类世界都即将面临一场空前的大屠杀!这你明白吗?人类世界很可能因此遭殃动荡不安,会有很多无辜的人类被牵连,人类世界会因此完蛋!”
听完劳克的话,我的双眼睁得更大了。
人类世界会受到牵连,会因此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屠杀?我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幅血腥恐怖、尸横遍野、的可怕画面。
我晃晃脑袋,让自己立刻回神不许趋向那种恐怖事情。
我抬起双眼神色不安地问不破冥:“你们,要我帮的忙是……”
“这个你拿着,”不破冥忽然从身后一把短小却锋利的骨刀慎重地交到我手上,“这是我用身上的一截肋骨做成的刀,现在你要为我们,为大家做的事情就是用它杀死刹那!”
最后四个字仿佛雷电般灌入我的大脑,我顿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不破冥。他说什么,让我用这把刀杀死刹那?
“冥。”克劳忽然轻轻拍了拍不破冥的肩膀,它意味深长的看着那把静静躺在我手心中的骨刀:“雪儿,这一次冥真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取出自己身体里的一截肋骨会减弱他的战斗力,但他依然这样去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望着他们,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讷讷的摇头。
克劳刚想继续,不破冥忽然按住她的手臂,目光示意他,他自己对我说。
克劳默契的点点头,扭开头去。不破冥延伸平静的望着我,缓缓开口:“雪儿,我想对你说,虽然这一切对你而言十分残酷,但这样做也许是我们人类世界最后的希望,杀了刹那,才能停止这场即将发生的可怕战争。”他顿了顿,目光更深沉的望向我,“虽然那染叫我要相信刹那,可是……”
不破冥的眼神忽然一暗,一丝无可奈何的忧伤在他眼底划过。
他的神情我看得懂,那是十分担心自己所爱的人会受到伤害时,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的担忧神色,那神情就如同我望着刹那那般,不经意却是情不自禁不可忍耐的。
不破冥是在害怕吧,害怕战争一旦爆发,人类世界将遭受恐怖侵袭,那么身为弱小人类一方的弥生也许就不能幸免一难,他是在害怕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弥生,害怕自己唯一心爱的人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不破冥的眼神闪烁,他缓缓地垂下眼睫,语气却凝重起来;“雪儿,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这个忙,拜托你了!”
高傲冷峻的不破冥竟然向我低下头,低声的请求我帮助他!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