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十五话第一次约会vs庐山恋

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年轻的学生情侣。

G大投影室门前,男子锐利的眸审度着布告板上的电影简介。

庐山恋。

80年代老旧的片子,却也算得上是非常特别的一部片子。庐山,有一座小型影院,每天从早到晚只放映这部影片。

它是世界上在同一影院连续放映时间最长的电影,甚至获得过吉尼斯纪录。

原来,她一直想看的是这个片子。

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片子,就像在一个月前,他不知道,他会认识她。

这一辈子的一场电影,为什么要约他来看?!

今天早上,她失了约,今晚,他仍赴了约。

“顾夜白,你也来看电影?”带着惊讶又渗了淡淡喜悦的笑,唤住了他。

不必去看,顾夜白自嘲一笑,不是那女人的声音。

前方三个女生走了过来。居中一人,明眸皓齿,正是外语系大美人周怀安。

他淡淡点了点头。

“你们先进去吧。”怀安低声对身边女伴道。

那二人互视一眼,又打量了顾夜白数下,向怀安挤挤眼,浅浅笑,携手进去了。

怀安脸上微红。

“怎么还不进去?”走近一步,与男人又靠近了些,轻声问。

“在等人。”

回答的是男人一贯疏冷有礼的声音。

怀安心里顿时一沉,等人?男人还是女人?这片子,会有两个男人一起来看?脸上却笑意明艳。

“在等女朋友吗?”

“不是。电影快开场了,你进去吧。”

他否认了!简单的两个字,她紧绷的神经却倏地一下子松了。

声音,更轻了,红唇潋滟,涤荡着九分美丽一分诱惑。

“顾夜白,要不我们一起看?”

顾夜白正想拒绝,男人嘲弄的笑声却亘进。

“顾夜白,什么时候和咱们学校的周大美人好上了,也不说一声。这消息一出,保管成为校报的头条。这样的一对,实在新鲜不是吗?”

几步开外,魏子健和一个姿色颇美的女生站在一起。

那话分明讽刺顾夜白不配,怀安一听,当即沉了脸色,正想答话,耳畔,男子已淡淡道:“按这么说,那请教如果怀安是和像魏同学这样的凑一起,那又叫什么?哦,不对,是我问得拙了,也得要有如果,魏同学才好回答这问题。”

从他口中说出的她的名字。

怀安心中大喜,脸上没动什么声色,魏子健旁边的女生却已噗哧一笑。

魏子健吃鳖,当即冷了脸,“夏教授带出来的学生,校园祭的画艺大赛魏子健必定抛砖引玉,拭目以待!”

话音一落,狠狠瞥了二人一眼,即挽了那女生进了去。

“下作!”瞥了一眼那男人的身影,怀安冷笑,接着缓缓看向顾夜白,柔声道:“谢谢你给我解了围。”

“把你和我放一起来说,是委屈你了。”

“顾夜白,我——”怀安咬唇,那不委屈,我喜欢的话几乎便要脱口而出。

一只手却突然按在她身上,她微吃了一惊,抬眸一看,却是Susan。

“周怀安,有看到悠言吗?”Susan一脸急色。

怀安心下冷笑,脸上却淡淡一笑,“你是她的好姐妹都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又怎么知道呢?说来,今天的课,她又缺席了。”

那“又”字落音甚重,Susan咬牙,暗骂自己是瞎了眼才找这姓周的女人问。

外语系。对了,这些都是她的同学。

她今天缺席了?她到底去了哪儿?顾夜白神色素整,手却不觉握紧了。

这二人的嫌隙不过是一眼便看出的事情,他向来不爱凑这些热闹,只是,脚步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无法,离。

只想,知道多一点她的信息。

自嘲一笑,她今晚不会来了。

“顾夜白,她还没来?”

幽怨的声音传来,来路上,一个男生扒开映在眼前的垂柳,啪嗒啪嗒走了过来。

荷塘,轻柳,月色。

不断进场的人,突然出现的男生,安静的空气中,一下流淌过鲜活的气息。

“子晏?”顾夜白微微皱了眉。

挑眉一笑,清脆的女声插进。

“是你?旱鸭子?”

林子晏吃了一惊,瞪向Susan,随即脸上一红。

“你们认识?”瞟了可疑的某人一眼,顾夜白唇上轻勾。

林子晏眼神飘忽,只是那脸上的颜色不断升级。

顾夜白眸光微动,恍然轻道:“哦,她不就是你说的那个同性恋——”

林子晏大叫一声,立刻扑过去掐住顾夜白。

美眸朝林子晏狠狠一扫,Susan骂道,“神经病!”踩着高跟鞋子,扬长离开。

林子晏暴走,“顾夜白,我掐死你。”

“怀安,电影开场了,你去吧。”顾夜白反手一扣,把林子晏轻挥出去,朝一旁缄默了声息的怀安淡淡道。

“那你呢。”

等了这许久,终于还是吝惜她一场电影吗?怀安咬唇,低声道。

“我在这里再等一下。”

“周美人,我是顾夜白的同学,我和你一起去吧。”林子晏嘿嘿一笑,两眼放光。

并不理会林子晏,怀安朝眼前冷漠的男人笑笑,“那再见。”

顾夜白轻轻颔首。

再等一下。

电影散场的时候,有什么挠过怀安的心。

荷塘,柳下。男人高大的身影,沉静。

他到底在等谁?这一下,是90分钟。一场电影的时间。不算进场前的时间。

第十七话神秘归来

开在四月的一场喧闹,结于五月初始。

那场电影,终究,他没有等到她。

他,也不欠她什么了。

翌日,经过林荫道的花圃前,还会看那长椅一眼。

第二天,还会。

第三天,也还会。

这一天,是第四天。只迳自往前走,再也不萦于心。

“顾夜白。”

呼吸一紧,脚步未停。

冷冷一笑,背后的是谁,与他又有什么相关?

“别走!顾夜白——”

有什么坠地的声音,她跌倒了吗?眸色一沉,压抑住自己转身的强烈念头,快步离开。

背后,随风散去的似乎是她淡淡的哽咽的声音。

一路走过,校内鹫尾,花开似蝶。

夏教授的课。

一旁的林子晏也停止了他每天可疑的涂鸦,认真听课。

偏偏,他脑里,是她的声音。

“顾夜白。”

满脑子都是她的声音。

下课铃一响,他把书一收,刚起身,夏教授却向他走来。

“小顾,下个月的校园祭画艺比赛,你怎么看?”教授淡淡道。

G大90年大校庆,将举行重大的校园祭活动。无传承则无以继,其中,文学,音乐,画艺,程式,柔道与剑道,这六项G大创校之初或是后来引以为傲的技艺将分为六场大赛举行。

更早一些时候,隆重的宣传告示便已贴满全校所有大大小小的布告板。

顾夜白眉间一拧,轻声道:“老师,我不打算参加。”

夏教授微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道:“你再考虑一下吧。”

旁边一男生低声对魏子健道:“就他顾夜白大牌!不参加还不是忌惮子健你?”

“你懂个P,不懂就别在哪里放P。臭也臭死人了。”林子晏冷笑。

众目睽睽之下,那高个子男生脸上顿时挂不住,大怒,喝道:“林子晏,你嘴里放干净些!”

顾夜白按住林子晏的肩,摇摇头。

夏教授沉声道:“你们这帮猴子都反了是吗?”

教授发怒了,一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靠门的座位,却传来一个男生尴尬的声音。

“顾夜白,有人找。”

顾,林二人互望一眼,顾夜白眸色微动,淡淡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一个小脑袋瑟瑟的探了进来。

“路学妹,你不是神秘失踪了吗?”林子晏一擦眼睛,大吼。

顿时,数十道眼光齐刷刷扫向门口。

悠言一呆,小脸也顿时逼成酡红。

心里把那林学长腹诽了百遍。

她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顾夜白冷笑,朝教授低声道:“抱歉,老师,我出去一下。”

夏教授看了门口的女生一眼,轻吁了口气。

魏子健冷睨了顾夜白一眼,屑然,“什么东西!”

林子晏冷声道:“你才不是人!”

前者一怒,林子晏笑笑,往夏教授背后一站。

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悠言非常不愿意却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红着脸,呆呆看着冷漠的男子步步走近。

肩上突然一重,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妹妹头,你真不乖!自己跑到这儿来了!”

悠言吃了一惊,回头,一个高大的男生正皱眉看着她。眉宇挺拔,星目炯然。

“迟大哥。”

班上也顿时有人疑惑出声,“那不是音乐系的迟濮吗?”

被唤做迟濮的男生轻瞥了前方那步伐渐紧的男子一眼,大手往悠言腰间一揽,把她拦腰抱起。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转身便走。

重瞳,冷了。

顾夜白抿了唇,快步走出教室。

所有冷静一瞬瓦解!

她的笑靥,她轻轻浅浅的唤“顾夜白”的声音。

谁也不能碰她!谁也不准!

满脑子充斥着的便是这个疯狂又霸道的念头!

“迟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赶快把我放下来。”悠言彻底冒汗,欲哭无泪。

这迟濮抱着她走了一路,所到之处,她身上都快给目光戳穿千百个洞了。

“你这小瘸子,还敢给我嚼舌根子,一个没看住你,就到处乱跑,甚至这跑来是找的男人。当心我告诉你爸。”迟濮微哼,一半逗人,一半倒是真气的。

悠言皱皱小鼻子,低声道:“我那天失约了,他一定很担心我来着。”

迟濮轻斥:“就那小子,傲得什么似的,你管他做什么!”

悠言正要为某人辩护几句,一看四周,一瞅一眼熟——外语系的楼舍,扯住迟濮的领子,道:“迟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第十八话迟濮与顾夜白的对峙

悠言正要为某人辩护几句,一看四周,一瞅一眼熟——外语系的楼舍,扯住迟濮的领子,道:“迟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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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宿舍。”

“你怎么不把我抱去你的音乐系?到这边祸害我!我跳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悠言怒,吼。

迟濮一笑,“那跳长江。”

“迟大哥!”悠言两手盖上眼睛,想了想,又道:“成媛姐误会了怎么办?”

“她向来知道我把你当妹妹一样的宠。”

“我本来就是你表妹好不好?可是她不知道呀。为什么不告诉她?”

“一旦让人发现了我们的牵连,一个的病让人知道了,另一个也——”

“哥,别说了。”悠言黯然,头往迟濮怀里靠了靠。

迟濮摸摸她的发,长叹了一声,淡漠到极点的声音已从背后传来。

“放手。”

迟濮冷笑,抱着悠言转过身,挑眉看着来者。

眸光,落在蜷缩在男人怀里的女人身上,男人沉声道:“路悠言,你不是要找我么还是说你只想演一场什么戏码?”

悠言脸色一白,扯了扯迟濮的衣袖,低声道:“迟大哥,放我下来。”

顾夜白的态度早激怒了迟濮,把悠言往怀里揽了揽,冷道:“不放又怎样?”

悄悄望去,那人脸上线条冷峻,眸里漾着厉冷的芒。

悠言挣了挣,声音有点沙哑,“迟大哥。”

正值课下,外语系教学楼前,充满着火药味的气氛,早引得周围的学生驻足围观,低声指点。

怀安随着人流走出来,便看见这一幕,俏脸一凝,惊疑不定的看向顾夜白。

沉默。顾夜白紧盯着悠言,一步一步走近。

悠言咽了咽唾沫,身上颤了一下,有被男人捉住下场绝对会很惨的认知。

只是,一双圆圆的眸却仍凝着他。

迟濮看她这样子,微叹了一口气。

“你说,她这样我怎么放了她?”

顾夜白一怔。

冷睨了男人一眼,迟濮一手托了托悠言,另一手按上了她小腿的裙子。

无法忍受别人这样碰她,顾夜白眸色顿沉,“你要做什么。”

卡其色的亚麻长裙,覆住了悠言的脚踝。

迟濮突然轻轻把裙子提了提,顾夜白吃了一惊,女子的双腿缠了密密的纱布。

迟濮也不打话,把悠言往地上一放,悠言“啊”的一声轻叫,身子微微不稳,一个身影却已迅速移到她身侧,把她搂进怀里。

怀安伸手掩住了嘴,眸,一动也不动。

他抱住了她。

难道,那天,他等的就是她?

心,仿佛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戳了一个深窟。有冷水悉数流进去,却倒不出。

悠言吓了一跳,却骤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迟大哥?”

“你看清楚我是谁。”男子低沉的声音,非常不悦。

“顾夜白?”

四目交接,悠言低了声音,小脸上尽是委屈,“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耳畔,他吹息温热,悠言顿时红了耳根。

瞥了迟濮一眼,顾夜白把悠言抱起,便即往前而去。

悠言闭了闭眼睛,努力把松散在四周看热闹的不下百人自动想像成萝卜。

看着那走远的二人,迟濮神色复杂,末了,自嘲一笑。

背上一暖,转过头,长相清婉动人的女子微微笑着。

“我一路过来,听得人家在说,咱们音乐系的高材生迟濮做了件很火爆的事情,把一个学妹给从美术系扛走了。嗯,我想迟帅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还是说我该翻脸走人?”

看着女子柔美红润的唇开阖,迟濮但笑不语,突然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把她带进怀里。

“迟濮,你做什么?”女子脸色顿红。

“媛,是不是像这样?”手掌一用力,往她腰肢上一托,把她拦腰抱起。

成媛低呼了一声,抬手便去打他,脸上尽是娇色。

“大家都在看着。”

“那正好,我把你杠回音乐系。”迟濮压低声音,在她耳蜗轻道。

“迟濮,你这死人。”成媛微微恼了。

望过去,却是迟濮变得深邃的眉眼。

成媛不禁一怔。

“媛,我死了,你舍得么,不会伤心吗?”男人抚了抚她的发道。

“祸害遗千年,你哪有这么容易死!”成媛噗哧一笑,伸手在他额角掸了一下。

迟濮只是浅浅笑,漆黑的眸星般耀目。

这样的迟濮是蛊惑人心的,饶是成媛与这男人相处了两年多,早看惯了这男人一张帅气的脸,这一刻,心跳,还是,不可压抑,快了。

第十九话惑心之吻

鹫尾的香气,幽幽传来。

所到之处,紫蓝的精灵,似乎要挣脱枝桠,轻舞飞扬。

所到之处,惹来目光炯炯,人声遍遍。

蜷在他的怀抱。

他的步伐沉稳,他的心跳也同样沉稳。

这是一个能给她安全和保护的男人。

为什么。却只是相识不久啊。

却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

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安心如此不知羞耻的蜷在他的怀里。

似乎,走了好一阵子。

“我们要去哪里?”顾不上害羞,脑袋从男人怀里钻出来,问。

“你想去哪里?”

啊?!

悠言愣,“我不知道。”

“那以后别再说你没有附议权了。”睨了她一眼,男人淡淡道。

“哦。”

“……”

“顾夜白。”

“嗯。”

“我很重吧,你累吗?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慢慢走,能行的。”

淡淡的疼痛,划过他的心,眉宇,也不觉蹙起。

以前,就知道她很瘦,直到此刻,把她抱在手心,才知道,她是真的很瘦。

平日里,和她一起吃早点,吃晚饭,她似乎比一般女生能吃,也不忸怩,他总是笑她。

这一刻,尝到了微微的懊恼的滋味。

“还可以再胖一点,再胖一点,我也抱得动你。”凝着她柔嫩的颊,他说。

心头突地一跳,她突然不敢再说什么。

眼睛往四周溜转了一遍。

原来已到了北二栋。熟悉的他的寝室楼下。

身体被微微抬高,男人把她放落在往日她惯坐的长椅上。

不解地看向他。

他却单膝微屈,修长美丽的指握上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搁放在他的膝上。

他指节上粗粝的茧摩擦着她足部的肌肤。悠言只觉得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握紧的手心,沁出了薄汗。

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的头颅弯下,似乎正专注的审视着她腿上的伤。

阳光,打在那一栋栋的楼舍上,纵然轻薄,也明媚了整个校园。偶尔,有人经过,会朝他们打量几眼。

整个校园,也似乎突然变得安静。

悠言轻轻叫了一声。

顾夜白仰首,皱眉,“怎么。”

“上课了。”

话音刚落,铃声,响起。

悠言咯咯一笑,又赶忙道:“顾夜白,上课了。”

“嗯。”

“你还不赶紧回去?”

“你呢?”

“我跷课。”皱皱鼻子,悠言苦笑,“我走回去,课要上一半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也跷课。”男人淡淡道。

悠言一窒,呆呆看向他。

白皙的长指突然擒上她的下颌,利眸紧盯着她,男人的语气也突然变得凌厉。

“你的腿怎么回事?”

气氛,一下变的紧凝。

悠言被吓,一下结巴了。

“我——我骑车摔的。”

“你怎么这么笨,骑车也能摔成这样?没事你骑什么车?”

顾夜白咬牙,怒气仍不可消歇,那双纤细的腿,被纱布缠得紧紧密密,想来受伤并不轻。

粗劣的话语,下颌也顿时被扣得生疼,悠言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的亦顿时在眼里凝聚。

抬手胡乱去擦,泪水却更凶。

委屈。

“我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今天能动,我就来找你。你却理也不理我。我在你背后拼命喊,你就跑得越快。”……

“是啊。我没事我去骑什么车子——那天,我四点就起来,最后一天了,我想自己做早点给你吃。附近最早的店子也没开门,我买不到材料,我骑车到不夜天买……天很黑,我害怕,路上有个大坑,我没看到……我不敢找阿珊,她要哭死的,只能找迟大哥——”

二十二年。

除了死去的母亲和哥哥,有谁这样待过他,除了她,再没有一个人这样待过他。

再也没有。

凌晨四点的天空,还是漆黑的一片,想象不出,她就这样一个人骑着车子出去。

受伤了,黑漆漆的天,孤寂的街道。

一个人,害怕吗,委屈吗。

泪水模糊了双眼,悠言把两只手都用上,却是怎么擦也不抵事。

“为什么不找我?”

耳畔,是男人突如其来的低低的声音,很低,很哑。

很疼。

在她还没想出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反应之前,青草微橘般的灼热的气息猛然掠过了她的鼻端。

唇,教一双温热的唇,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