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温暖一生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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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宇和叶可岚大笑,程安雅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早就觉得非常有这个必要了,非墨这性格养出是她一直好奇的事情。

天生一副小老头模样。

“遗传。”叶非墨哼了哼。

叶三少斜睨着他,“别什么都怪到遗传上去,我基因不知多良好,看你哥就知道了,还遗传呢,我们家就没你这样的。”

叶天宇在一旁说道:“爷爷,爹地养成应该是奶奶的功劳,七岁定性啦,和你没关系。”

叶三少扭头一瞪,叶天宇笑得绅士优雅,活脱脱的小叶宁远翻版,程安雅竖起拇指夸叶天宇,这孩子最客观了,值得嘉奖。

叶可岚疑惑地思考,“爹地是单亲长大的,养出是奶奶的功劳,二叔不缺爱不缺钙,爷爷奶奶一起养大的,如此说来……爷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耶。”

程安雅也开始鄙视叶三少了,果然是他的问题。

叶三少踢了沉默装酷的叶非墨一脚,程安雅说道:“这就深刻说明了,性格后天培养多重要,你看卡卡他们几人哪个不是想自己老子的。宁宁是我养大的,所以像我。”

“等等,墨小白可一点都不像他老子,也不像薇薇。”叶三少纠正道。

父母对孩子的影响的确很大,看叶天宇就是一个小叶宁远,墨遥就是一个翻版的墨晔,非墨可一点都不像他,他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闷骚。

“小表叔啊……”叶可岚沉思,“无双表姑说,小表叔是当年表姑婆不小心抱错的。”

“有可能。”叶三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接着有斜睨了叶非墨一眼,“我也觉得有必要去查一查当年一起出生的孩子,说不定我们家也抱错了。”

叶非墨百无聊赖地坐着听自家老子吐槽。

叶宁远和许诺听了这番对话也笑个不停,叶宁远也深深觉得自己弟弟从小就比较怪异,叶天宇说道:“二叔从小就这样,和后天培养无关,所以不关爷爷的事啦。”

叶三少正想说这孩子真懂事,叶天宇又接着说,“所以这是天生的,二叔说得非常正确,遗传的,奶奶这么可爱阳光的,当然不是遗传奶奶的,爷爷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滴。”

“哥哥,你好聪明哟。”

叶三少默,说来说去,还是说到遗传的问题上去了,好吧,他勉强承认和遗传有关,但这遗传肯定是不知道哪一节变异了,所以才会有他出来。

一家人一直闲聊到吃饭时间,叶宁远和许诺准备了火锅,非常丰盛,这天气吃火锅的确挺舒服的。叶非墨却想着温暖的手艺。

叶非墨和叶天宇不吃辣,叶宁远准备了鸳鸯火锅,眼看叶非墨的筷子就要越界,程安雅敲了他一下,“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叶宁远看了他一眼,“肯定失恋了。”

叶三少点头,正解,还是宁宁和他的看法最相近。

叶非墨就是有本事,叶三少和叶宁远说什么他都不插嘴,当风吹过,专心吃他的火锅,父子两说了半天也不见他给个反应,最后也收声了。

席间,叶宁远说明年就搬回来定居,程安雅最高兴了,叶三少蹙眉,“你这么快就退休了?”

这么早就回来当电灯泡,真讨厌。

他还想和安雅多逍遥几年呢,不过说真的,还是挺想他们一家子的。

“是啊,先交给卡卡吧,等过几年天宇再接手。”

“爹地,我现在也可以接手。”叶天宇说道,尚有些稚嫩的脸上挂满了绅士的笑容,眉目间隐约透出大气和坚定来。

程安雅道:“不成!”

叶三少和许诺也不同意,叶宁远说道:“先锻炼几年吧,让卡卡接管,你以后有的是机会。”

叶天宇点头,虽说有点失望,不过他也没意见。

叶非墨道:“既然回来定居,你来安宁,我……”

“停停停……”叶宁远失笑,“别这么不讲义气,你哥我从明年开始要混吃等死,你就乖乖接掌家业吧,我对生意场的事没兴趣。”

叶非墨冷哼,程安雅说道:“嗯,宁宁是该休息了,非墨不准有二话。”

这二十年来,宁宁的生活过得太紧张,压力太大,是时候享受生活了,再说,他也不见得比非墨更适合当安宁国际的总裁。

叶非墨在叶家吃了一顿火锅后便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他接到韩碧的电话,韩碧笑说道:“非墨,你在哪儿,我把表给你送过去。”

叶非墨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寒风灌进来,有少许的冷意,男子冷硬的轮廓此刻更显得冰冷,如刀斧雕刻的般,深若古潭的眸中,深不见底。

手表……

那块手表。

他想起很多事,想起他和韩碧的过去,这几年刻意靠近她的心思,刻意让自己活在过去的回忆中,刻意忘不掉她。

是为了韩碧,还是为了年少的自己那份爱情,他不知道。

可如今,这些事都伤害了温暖。

他和韩碧再牵扯下去,对温暖的伤害怕会更大。

“非墨,你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了?不舒服吗?”韩碧担忧地问,声音柔柔细细的,听着令人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叶非墨眯着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声音已不再梦里徘徊。

“韩碧,那块手表你留着,我不要了。”叶非墨木然道,韩碧浑身一震,身子如十二月的天气,几乎冻结成冰,这手表是……他不要了?

叶非墨目光看着远处的路,灯光闪烁,他目光深寒,坚定,“这块手表本是你送给我的,说不要也不对,算是物归原主。”

韩碧痛苦低喃,“物归原主,非墨,你真的要和我断得这么彻底吗?连我送你的手表,你也退回来,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

*

我想问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看前妻的姐妹有谁没看过亿万老婆买一送一咩?写非墨爹妈和一堆强悍男女的哟,很狗血很经典滴,捂脸打广告的人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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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无动于衷,“我们早就断彻底了,我这几年忘不了你,只是给自己一个相信爱情的理由,你不明白我从小长大的环境,所以你也不明白我的心,韩碧,多谢你当年离开了我。”

他完全释然了。

不管韩碧当年是为何离开他,如今不想知道了。

他曾经很相信爱情,却遭遇了背叛,为名也好,为利也好,韩碧背叛了他,那就是背叛了,不管是为什么,他一直很想知道当年的事,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又口口声声说他妈咪陷害她,他心中仍有一丝希望,或许只是因为妈咪对她的偏见,所以演了一场戏。

可没人告诉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如今他也不想知道了,他对爱情失望过一次,人一旦对爱失去了信心,再爱人便不容易,可如今这颗心又复苏了,更难得可贵。

年少的时候的爱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如今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或许这么多年成习惯了,会注意韩碧所有的事情,也会关心她,听到她生病也会忧心,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一下子要戒掉并不容易。

可为了温暖,他可以。

这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一束光,是他不可缺少的心,也是他不可承受的失去。

因为,他不想再揪着过去不放,如今和韩碧藕断丝连,多多少少是有着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什么的心理,若没了这层心思,彻底地放下,他也没有非见韩碧不可的理由。

“你谢我?”她的声音几乎颤抖起来,叶非墨说的话在她听来真的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会谢她呢,怎么会如此呢?

对于她离开的事,他不是一直都不谅解吗?

她离开后,一直活跃于银屏上,出席活动,出席电影节,出席慈善晚宴……虽不在国内,大多是国外,可她总会和叶非墨偶遇。

如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非墨他分明是为了她才去的。

他想见她。

如此而已。

她知道叶非墨是一个死心眼的男人,爱上一个人就很难改变,她离开后,第一次在叶非墨刻意的偶遇下就知道,非墨忘不了她。

韩碧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个男人的心,让他失去了,又想得到。

所以不管叶非墨身边出现多少女人,她一直稳稳地在好莱坞打拼,她想创出一片新天地,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配得上他。

她敢这么笃定,甚至避着叶非墨不见,有时候见了面,也当陌生人,其实就是吊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很难得到,更他更珍惜。

她知道自己越来越优秀,也知道自己越来越光芒四射,非墨只会更爱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一次回来,她觉得时间够了。

名利她已不缺,她闯荡够了,所以倦了,想回到他的怀抱,她以为,非墨一直会张开怀抱等着她,也没想到,事情并非如她所愿。

他还在乎她,可更在乎另外一个女人。

为何谢她?

是谢她的离开,才让他遇上温暖,爱上温暖吗?

韩碧浑身冰冷,握住手机几欲要哭出。

“非墨,我们曾经那么开心,你真的要舍弃我吗?”韩碧道,声音哽咽着,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试图挽回叶非墨。

她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忘记了她。

“开心?”叶非墨蹙眉,往后靠着,微微闭上了眼睛,想起自己和温暖相处时的愉悦心情,唇角不由得上扬,晚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随着含笑的眉目晕开在夜色中。

“韩碧,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见我笑过吗?”

韩碧一震,见过他笑么?

极少,几乎是没见过,因为她见到的他,总是面无表情,很木然,开不开心,旁人很难判断,即便是开心,有时候也只是扬起唇角。

“我感觉得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韩碧说道。

叶非墨嘲弄地扬唇,“你错了,温暖带给我的快乐,是你从来不曾带给我的,韩碧,我言尽于此,那块手表你留着也好,丢了也好,你随便。”

他说罢,挂了电话。

那块手表陪了他好几年,他一直都戴着,仿佛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约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就像他喜欢韩碧这么多年,也成了习惯。

一下子手上空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可心中并无不舍,只是有一种淡淡的,解脱的感觉,仿佛束缚自己的东西,终于拔掉了,这样他和韩碧就再没有牵扯了。

温暖若想听,他会告诉她,他和韩碧之间的事情,只希望,她不要在生气了。

韩碧握着那块表,心如刀割,原来,他和她之间,他真的想要舍弃了。

那日他过来看她,所说的话真的。

真的想和她断得干干净净,怎么能如此,她回来晚了吗?

真的晚了吗?

“linda,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韩碧低泣道,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的感觉,除相随年岁的经纪人linda。

“我明白,韩碧,痛苦只是暂时的,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如愿的,叶二少最爱的还会是你,温暖只是一个小角色,夺不走你的人,你放心。”linda安慰着韩碧,心中极怨恨温暖,若非她的出现,韩碧也不会如此失望了。

她们都在名城公寓楼下了,韩碧是来还手表的,本想让叶非墨再一次上门的,只可惜,叶非墨说没空,韩碧便和linda过来了。

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就吃了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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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碧痛苦地想着,叶非墨如今在做什么,他和温暖在一起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们都在做什么呢,非墨是不是对着她笑,是不是很满足。

他说,温暖让他快乐,是她不曾给予的。

错了。

她也曾想让他快乐,比谁都快乐。

“韩碧,别伤心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linda宽慰着她,人都在他楼下了,他也说得这么清楚了,再留下来也见不到人,不如回去。

韩碧擦了眼睛,看着手上的表发呆,当年为了选这块表,经济尚不算富裕的她选了最好的牌子,因为叶非墨原本戴的就是一块名表。

他穿戴都很普通,唯独手上那块表,价值连城。

只可惜,那块表不小心摔坏了。

叶非墨说,那是他妈咪送他的表,摔坏了他很心痛,正正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她见他不开心,就去商场买表,这块表是当时她所有的积蓄。

程安雅说,她当年不爱叶非墨。

错了,她凭什么说她不爱叶非墨。

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来给叶非墨买了一块表,她的心思很简单,只想让他开心起来,不想他闷闷不乐的,对钱财一直很在意的她,若是不爱他,又怎么会费尽心思让他开心,又怎么会倾尽所有家产,就为了买一块名贵的表。

叶非墨当年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珍惜这块表。

这几年,尽管分开了,可他手上从未出现过第二块表,出席活动,上封面杂志,他手上都戴着她,韩碧又欣慰,又开心,他终究是没忘了她,没忘了她曾经的一心一意。

可如今,他却把表还给了她。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绝不会。”韩碧发誓般地说道,linda正要离开,一辆出租车却停在楼下,linda眯着眼睛一看,似乎是温暖。

韩碧也看见了,是温暖。

今年的A市有些冷,晚上气温只有十度左右,冷风飕飕地吹,穿着风衣都觉得天气无比的冷,挡不住寒风的侵袭。

温暖压低了帽子,正要进大厅,倏地听到韩碧的声音,她转身,只见韩碧站在她身后。

一头大波浪的卷发被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她穿着紫色的羊毛外套,围着紫色的漂亮围巾,胸前戴着一条紫色宝石的毛衣链,脚下穿着赤色的长筒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时尚,有一种近乎完美的漂亮。白瓷般的肌肤在花园微暗的灯光中有如镀了薄薄的金光,娇美无限,又很有大明星范儿。

温暖抿唇,她来这里找叶非墨吗?

一想到早上的事,温暖脸色微微下沉,却不好说什么,见她走过来,温暖微笑起来,输人不输阵,她都找上门了,她可不想失了风度。

“你来找叶非墨吗?”

韩碧点点头,一反过去的强硬高傲,淡淡道:“温小姐,能陪我在花园走一走吗?十分钟就好,我有些话和你说。”

温暖心中冷笑,“韩小姐,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我和你爱上同一个男人,我痛十分,你定也痛五分,我们怎么会没话说呢。”韩碧别有深意地说道。

温暖拢了拢身上的风衣,眯着眼睛看向韩碧,率先向花园去。

名城公寓一共有四幢楼,占地极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黄金地段的房价贵得离谱,是A市排名前十的花园公寓。

园林设计也很棒,木兰花和木棉花相互交错,喷泉,远景,假山,小花园,亭子和人工池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是国外有名的园林设计师设计的,温暖平日也很喜欢名城公寓的花园,夏日的时候,不少人在花园里乘凉,聊天解闷,最近较冷,出入的人少了,晚上基本没什么人。

一位国际大明星,一位正迅速蹿红的新星在花园中沉默地走着,韩碧比温暖高出些许,她的穿着打扮较之温暖也多了几分成熟。从背影看,倒是有姐姐和妹妹逛花园的感觉,特别是温暖还戴着一顶白色的针织帽子,一下子感觉小了韩碧好多岁。

当然,她本来也小韩碧五六岁。

她是怕冷的体质,走了几分钟身子就冻得要命,韩碧却一字不吭,温暖也不是性急之人,但她这么闷着不吭声,她多少是有些不悦的。

天气冷啊。

“韩小姐,你到底有什么话,再不说十分钟就过了。”温暖停下脚步。

小径上,路灯旁,两道修长的身影隔着不到一米,冷冷对峙,风扬起温暖的墨发,在冷风中仿佛多了几分沉静的怒。

韩碧看着她,这就是非墨如今心里的女人。

长得并不是很惊艳的女子,只是一眼看过去很舒服,且很耐看。

都说温暖是小韩碧,其实她只是眉宇间有些像她,五官并不像,两人的样貌差别很多,韩碧是菱角分明的长相,很立体,美丽。温暖的脸部线条却是温润的,透出一股古典的温婉,又有一双潋滟迷人的桃花眼,灵气逼人,很典型的东方美女的长相。

叶非墨为何会看上温暖,韩碧至今尚以为,只不过是因为温暖眉宇间和她的神似,所以才得到叶非墨的注视。

那天晚上,她问叶非墨,他也没有否定。

沉默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温暖不解地看向她,韩碧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递给温暖,她接过,打开,双眸仿佛被一阵狂风扫过,扬起一片一涩涩的痛。

那块手表。

非墨常戴的表。

果然在她哪儿,温暖抿唇一笑,韩碧这是做什么,不直接交给叶非墨,却交给她,这是示威么?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韩碧淡淡一笑。

温暖目光凝着她,韩碧并无得意之色,只是淡淡地笑着,她一直也猜不透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心思,只得说道:“嗯,没什么惊讶的,叶非墨今天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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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掠过韩碧的眸,她却隐藏得极好。

温暖问,“你怎么不亲自还给他?这是他的东西,你让我转交做什么?”

“我正好到楼下,正好遇见你,不如就让你转交了。”韩碧说道,非墨不要这块表了,她却要他接受,这块表是她对他所有的心意,他不能无情地抛弃了。

温暖合上盒子,脸上并无什么波动,“我知道了,我会为你转交的。”

韩碧一笑,“谢谢。”

温暖的心如住了一只淘气的小猫,一直用自己是利爪在挠着她的心,有些痛,也有些痒,晚风在她脸上冰封了一层冰。

“既然没事,我走了,韩小姐慢走。”

“等等。”韩碧叫住她,紫色的围巾慢慢地扬起,甚是飘逸美丽,韩碧微笑地问,“你知道这块表的来历吗?”

“PatekPhilippe经典款。”温暖木然说道,怕是有点见识的人都认得出这块表,再说叶非墨这名牌控,用的都是顶级的东西,不过这款表虽是经典,但看起来戴了很多年,就算保养再好,看起来也有些旧了,他没换了真是奇迹。

韩碧笑着摇摇头,仰头看着今天的星空,虽然天气很冷,夜空却是一片晴朗,星光熠熠,她的笑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她和他相爱的时候。

“这是我送给他的手表,几年前的事了,为了买这款手表,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只想让他展颜一笑,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换过手表。非墨是怀旧的人,你仔细去看非墨的报纸,新闻和杂志就可以发现,这块表陪了他走过几年,这也是我对她的心思,他一直记在心里,捧在手心,没有忘记,现在你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珍视这块表了吧。”韩碧微笑说道,语言中隐有一种怀念,也有骄傲和挑衅。

手中这块小小的表,仿佛一团火,在她的手心烧起来,灼烫了她的手心,一直烧到她的心中,温暖最初注意叶非墨这款表,并非是他经常戴着。

她对这事不敏感,她记住是因为,叶非墨曾经为了这块表骂过她。

那时候他们还在45楼,没有搬下来,有一次她醒来太过匆忙,不小心扫落他的手表,叶非墨很紧张,顾不上骂她,宝贝般地捡起那块表,脸色阴鸷地看着她,那目光她凉到她的骨子里,他一句话也没说,她却知道,他发怒了,仿佛她打碎了他最心爱的宝贝。

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那时候她觉得叶非墨阴晴不定,却不会无缘无故动这么大的脾气,她就想,这块表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她拼命地道歉,他阴鸷过后,骂了她一顿。

从那以后,温暖就长了记性。

记住了这块PatekPhilippe,不再去碰触他,后来才有心留意到叶非墨几乎都戴着它,从不间断,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问他这块表的来历,隐约只知道很重要。

原来,是韩碧送给他的。

原来如此!

本以为,叶非墨和韩碧是真的断干净了,可没想到,原来韩碧一直在他和她之间,阴魂不散,就像是影子,无孔不入,如影随形。

是她太天真了,信了叶非墨。

“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叶非墨至今很爱你,仍然忘不了你?一块表能说明什么问题?”温暖的拳头握紧在口袋中,极力地压着自己想要尖叫的憋屈。

“难道不是吗?”

“你若要说是,那便是了,你如此想,我也不拦着你,若是你觉得这么想你会开心一点的话,无所谓。”温暖说道,上前一步,女子潋滟的桃花眼里,透出一股坚定。“一块手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或许,只是一种习惯,一个人养成一种习惯很容易,戒了这种习惯也很容易。”

“你很有自信。”

“是你太过自负了。”温暖微笑说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韩碧,这块表能说明的问题少之又少,若是你真这么有把握,你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你以为我们之间就一块表吗?”韩碧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微压低了身子,“他在抱你的时候,可有叫错过名字?”

“你……”温暖气得脸色涨红,该死的韩碧,她在说什么?

韩碧微笑地看着她怒红的脸,淡淡说道:“你知道吗?他多少次是在我床——上过的,温暖,你就当真这么有自信,你能抓住他的心,你连他的身子都吸引不了,何况是他的心。”

温暖如遭雷击,脸色刷白,韩碧在说谎,她一直在说谎,不要相信她,温暖,不要相信她,可为什么,心却这么痛,如被人拧着,紧紧地拧着。

好痛,好痛……

非墨和韩碧,真的背着她在做这种事吗?

她的手握得发疼,却倔强得没有在韩碧面前露出一丝狼狈来,韩碧再一次笑了,“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他,在F市的时候……在我家的时候,你真的相信他说的理由,这块表为何落在我家里?你信他的理由吗?”

“够了,住口!”温暖冷声喝住韩碧,韩碧点到为止,也没继续说下去,把温暖逼得太过对她来说也不好,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这块表就麻烦你帮我转交了。”

她说罢,走了。

温暖一个人站在冷风中,心却在滴血。

韩碧说得话也许不能全信,可有一部分,定是真的,定是真的,她自己不也怀疑过,他是在韩碧家里过夜,所以手表才会落在韩碧家里吗?

说什么茶水泼到了,这理由太牵强了。

韩碧总不会故意泼了他,用这块表来伤害她。

她自己也怀疑过的……他在抱你的时候,可有叫错名字……这句话也如魔铃般在她耳边响起,刚开始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听过叶非墨喊过韩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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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不爱他,所以也没什么感觉,可如今一回想起来,如刀片割着自己的心。

很痛,很痛。

他答应过她,不会再和韩碧来往,不会背叛她,可为什么,他却做出这种事,让韩碧有机会,有理由站在这里说这些话来伤害她。

一句一句,如剜心般的痛苦。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地听着韩碧说着她和他的亲密,说着他们过去是如何情深似海,说着叶非墨是如何七年来对她念念不忘。

这些事本来就是她心中的刺,被韩碧拔出来,已痛了一次,可她又残忍地扎了进去一次,心痛难忍,叶非墨,你怎么能让韩碧如此伤我。

怎么能?

她一个人站在冷风中,昏黄的灯在她的背影镀上一层薄薄的孤寂和伤痛,温暖捂住脸,慢慢地蹲下身子,眼泪从指缝中落下来。

爱恨痴嗔,为何如此看不开。

叶非墨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片黑暗,温暖尚未回来,一室冰冷,男子深邃的目光掠过一抹失落,慢慢地消逝,他颓然坐在沙发上,心想着温暖一定回家去了。

每次受了委屈,总是跑回家。

今天她没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晚还不在家。

他响了响,还是拨了温暖的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叶非墨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他心中有一抹不安,这丫头去哪儿了。

就算生气,也不该不接电话。

他愤怒地摔了手机,又耍小性子了。

他梳洗,换了睡衣,有信息传过来,是韩碧来的信息,非墨,我刚刚在你楼下,正好遇见温暖就把表给他转交给你了,这是我送你的表,是我对你的心意,你不要,你就亲自丢了。

叶非墨沉怒,几乎捏碎了手机,韩碧刚刚实在楼下打的电话,遇见了温暖?

他匆匆拿过长风衣套上,迅速下楼,人在花园里逛了一圈都没看见温暖,叶非墨蹙眉,她最是怕冷的,一定不会在花园里多待。

可他又不放心,又拨了温暖的手机,熟悉的铃声从亭子中传来,叶非墨倏地回头,只见温暖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凉亭中。

那一处没有灯光,光线比较暗,她的身子仿佛融入了黑暗中,所以他没看见她。

叶非墨关了电话,匆匆过来,语气忍不住重了,“温暖,你在干什么?天气这么冷,你不要命了吗?”

温暖低着头,木然地看着手上的方盒,叶非墨猜得到是韩碧给她的表。

她沉默不语,叶非墨又心疼,又担心,忍不住去拉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冷,他大惊,口气又急了,欲拉着她起身回去,谁知道温暖甩开他的手。

“不准碰我。”温暖冷冷道。

她的声音宛若此时的冷风,若说早上的温暖是冷淡的,此刻的她是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叶非墨的手被拍开,落空空地收回。

他的心也随着提到嗓门口。

温暖站起来,目光冷漠,“这是韩碧让我转交的,你拿着。”

他没有去接,温暖把表塞到他手上,自嘲地笑了几声,“我一直以为,你心中多少是有我的,我也一直以为,你不会骗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是我自己太傻了,傻得什么都不问就信你,叶非墨,你一定在笑我吧,笑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她和你说了什么?”叶非墨声音沉冷,温暖似已不想再谈,避开他要走,却被叶非墨拉住,硬是扣在身边,“说,韩碧到底说了什么?你对我失望,最起码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一句话就判我死刑,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温暖冷笑,“是你告诉我,这世上本就无公平二字,你又何必强求公平呢,叶非墨,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她挣脱了叶非墨,走出亭子,冷风迎面扑来,温暖心中的冷意更甚,吹不散她心中的伤痛,她不想相信韩碧,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她自己离开叶非墨,总比他厌倦了,开口让她离开的好。

叶非墨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方盒,脸色沉如水,如雕塑般的五官刀刀沉冷,他凤眸危险眯起,倏地扬手,把手表丢到亭子外的人工池中。

咚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温暖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微微一震,他丢了那块表?

丢了……

她苦笑,丢了做什么,分明那般珍惜的东西,丢了多心疼。

叶非墨的侧影在暗光中倍显压抑,情绪仿佛死死地压住,温暖心酸地想,他一定舍不得吧,戴了那么多年的手表,韩碧的心意。

就这么丢弃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这和她也没关系了,她所介意的,并非是一块表,而是叶非墨的心,他的心装着韩碧,就算丢了表,也丢不了心。

或许是到她离开他的时候了。

叶非墨追上来,扣住她的手臂,“温暖,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温暖自嘲一笑,“你不必紧张,她没和我说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事实,比如说,这手表的故事,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你七年来对她念念不忘……还有……你在F市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为何这只表会落在她家里,叶非墨,你骗我的事情,她可以告诉我。”

温暖想,如果叶非墨能反驳一件,她就不信韩碧所说,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她,如此说来,韩碧说的全部是事实。

“原来……你真的一直在骗我。”温暖咬牙看着他,忍住夺眶欲出的眼泪,“你若不爱我,大可以和我说,我不怕听真话,可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叶非墨,我再问一次,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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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脸色沉如水,目光深幽得仿佛不见底的深谷,投入一块石子也了无声息,他的沉默如同判了她死刑,温暖一直告诉自己,不痛,不痛,不要难过。

可她的心却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此刻,她竟自欺欺人地想听叶非墨说一句,韩碧说的都是假的,他没和她在一起,也没有背叛了她,可叶非墨什么都没有说。

目光痴凝地望着她,有疼痛,有疲倦,也有些许她看不懂的失望。

温暖心如刀割,为何每次他都这样,若是她说错了,他大可以反驳,若是假的,莫须有的事情,他大可以大声地说没有。

可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着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够了。

她真的受够了。

她刚刚还被韩碧伤过一次,又要被他伤害,凭什么。

爱情果然是不能碰的。

全心全意爱过方柳城,他负了她,如今一心一意对待叶非墨,他也给不来了她要的感情。

温暖缓缓地退开了,转身一步步离开。

叶非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缓缓地闭上眼睛,韩碧说得对,可也不对,他该怎么去和温暖解释,解释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

他的确没有理由要求温暖事事信他,有些事,韩碧说得也是事实。

拳头,慢慢地握紧。

温暖上了楼,身子在冷风中吹得太久,头有些疼痛,她擦干眼泪,去浴室放了水,把自己泡在温水中,身子好不容易暖和起来。

结束了吗?

她不知道,分手二字,谁也不曾说过,这二字,刚刚在楼下差点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咽下去了,这二字太重了,她怕说出来,真的无法挽回了。

可如今这样,算什么?

就这么委曲求全地跟着叶非墨?她一定受不了,或许,该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考虑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可信任就像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了色彩,即便抹去了,也有痕迹,还能恢复到从前吗?

怕是很难。

始终是她心中的刺。

她本是刚烈的性子,若叶非墨负了她,定不会如此优柔寡断,还想着和她继续下去,这是她以前的想法,可如今……

她是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叶非墨。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在骨子中,抹不去了。

温暖捂着脸,遮去了要留下的泪。

不准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哭什么哭,失恋的人天天都有,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男人嘛,去找就有了,干嘛一定要他。

叶非墨没有回来,温暖也乐得轻松,睡了一个好觉。

他不回来也好,免得吵架。

临近元旦,清莲剧组主创人员上电视台做了一次节目,卓冰冰、陈航、陈雪如和温暖、李诚铭再度聚首,这部片子的拍摄已紧接尾声,首播版权卖给了安宁,由MBS国际电视台首播,第二轮才到地方卫视,本来是要先卖给最有影响力的地方卫视的,后来被安宁买下了,制片人当然求之不得。

国内除了地方卫视,A市的几个电视台也是非常强悍的,如MBS国际,ATV卫视,和BC电视台,都是收视率非常不错的电视台。

地方卫视除了几个电视台,其余台的收视率都不太理想,而且卖给安宁,在宣传上一定会占优势。

这一次上电视台,除了宣传电视剧,陈雪如和唐舒文的婚事也是一大焦点,两人第二天就要婚礼了,这一年最后一天还赶着宣传,都快成宣传楷模了。

这部电视剧,已拍成了古代偶像电视剧,六段片花都出来了,非常精彩,已经成了20XX年最期待的电视剧。(请忽视我吧,泪飘。)

因温暖和陈雪如的电影大热,已是全城轰动,温暖和陈雪如人气飙升,星途一片开阔,带动了电视剧,使得这部电视剧在网络上已是大热。

陈雪如本来可以不参加宣传的,明天她就要结婚了,今天应该保持一个好的状态,可当演员的就要配合剧组的宣传。

她是可以借唐家的权力不出席,可陈雪如不想,虽然从明天以后,她的身份就大有不同,可她不想有什么特别待遇,若非她是唐舒文的老婆,这场宣传还是要来参加的。

主持人问陈雪如,“陈雪如,你明天就结婚了,心情如何?”

“心情啊,别的新娘如何,我也就如何。”陈雪如笑道,因为是直播节目,说话一定要小心,她不想给唐家和自己惹来非议。

因为电视剧宣传已告一段落了,主持人又很懂得把握节目的张弛度,焦点就转到陈雪如的婚姻上,女主持人问:“雪如,我想大家对你和唐大少的感情故事也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唐大少追你的,还是雪如追唐大少的?”

电视机前,唐家人正在看节目,温岚一听主持人的话扭头看唐舒文,问:“你猜雪如会怎么回答?”

“我哪儿知道。”

唐曼冬忍不住说道:“哥,我记得你不爱这些节目的,今天反常了,干嘛呢?”

“闭嘴。”唐舒文咬牙,小念在一旁可爱地笑,“爹地一定是为了看妈咪。”

唐舒文饶是再厚脸皮,这时候也觉得老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小念嘟着嘴巴躲到温岚怀里寻求靠山,温岚笑着和孙子打趣,唐舒文冷冷哼哼。

谁看她了,她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

今晚挺漂亮的,化妆师手艺真好。

陈雪如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艺人的当然接受过各种各样的提问训练,对怎么样活跃气氛,怎么面对刁钻的问题,她们都能够应付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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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如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艺人的当然接受过各种各样的提问训练,对怎么样活跃气氛,怎么面对刁钻的问题,她们都能够应付如流。

不过问题,主持人问得格外刁钻,她怎么回答也不是,所以笑着说道:“不一定要谁追求谁,其实,冤家也可以在一起的。”

温暖笑说道:“雪如姐脸都红了,你就不要为难她了,说到追求,当然是唐大少追求雪如姐,当年不知道多浪漫呢。”

“真的?”

众人大奇,陈雪如只是微笑不说话,温暖说道:“当然是真的,哪天你们把唐大少请上台来审问呗,我想大家都很感兴趣。”

唐舒文指着电视,“胡说八道,温暖越来越滑头了。”

温岚看她一眼,“说你追求雪如怎么了?我还觉得你配不上她呢,说你追求她我都觉得她没格调了。”

唐舒文哀嚎一声,“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捡来的。”

唐曼冬笑,小念在一旁拍手叫好,“捡来的,捡来的……”

唐舒文怒,小念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唐舒文伸手去揪着他小胳膊,唐曼冬说道,“哥,小念现在不怕你了耶,你拿什么哄他的。”

“多事。”唐舒文瞅着小念,拍拍手,“小念,过来爹地抱。”

小念摇头拒绝,“爹地硬硬的,不舒服,奶奶抱舒服。”

“死小子。”

这节目有一个现场提问的环节,电视台这边早都安排谁来提问,也安排好问什么问题,虽然是直播节目,可也是要做一些准备的,真要给观众问,也不知道要问出什么问题了,所以一般现场提问的环节都由电视台方面安排好人来问的。

这些问题都很平均,也特别搞笑,节目录制以前,策划就和温暖他们几个说过问题的也让他们准备答案,所以这个环节互动做得想当不错。

叶家人也在看节目,叶可岚抿唇,“分明是安排好的嘛,没劲啊。”

她比较喜欢刺激的。

本来这个环节都非常圆满的,可到陈雪如的时候,是一名长头发的女子提问的,“陈雪如小姐,我听说唐舒文和赵雨凝都到谈婚论嫁的关系了,可你却借着无辜的孩子硬是要嫁入唐家,害得赵小姐伤心失望几次自杀,陈雪如小姐,你破坏别人的感情,当人人唾弃的小三,滋味如何?夜里就不会发噩梦吗?”

全场一片静默……

陈雪如顿住了,观众席上窃窃私语,主持人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非常hold得住,也顾不上三分钟前才播过广告,果断地广告时间。

万能的广告来了……

稍后更精彩。

唐四脸色铁青,唐舒文也是沉了脸色,陈雪如刚刚很显然一怔,复而冷冷一笑的表情掠过脑海,他有一种轰了这个节目的冲动。

该死的直播,该死的提问……

“奶奶,爹地,什么是小三?她在骂妈咪吗?”小念童言童语地问,温岚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当着小念的面,孩子还懵懵懂懂,她气得不知道怎么发泄,揪着抱枕就往唐舒文脸上丢去。

唐曼冬说道:“小念,姑姑带你去睡觉了好不好?”

“不要,我要看妈咪,要等妈咪。”小念也是个固执的孩子,唐舒文倏地站起来往外走,唐四蹙眉,“明天就是婚礼,别出什么乱子。”

叶家这边,叶可岚要的刺激来了,不过叶三少抚额头,“非墨,派人处理烂摊子,唐四叔会轰了你的,怎么办事的?”

“关我什么事?”这节目又不是他策划的,再说,这观众是哪儿来的脑残,竟然问出这种问题,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的……

这节目一播出,肯定对唐家明日的婚礼造成影响,现在各大媒体恐怕已去堵陈雪如,连夜开工了,明天估计除了婚礼,还会上演很精彩的三角狗血戏码。

好事多磨。

赵雨凝是社交名媛,前阵子出事频频住院的事情瞒不住的,大家都知道,而且暗中猜测是为情自杀,如今挑明了说,矛头直指唐舒文,陈雪如有一个孩子也是事实,这不是摆明了搞臭陈雪如么?

她都被雪藏过一次了,也出过一次包养丑闻,这一次若不是唐舒文压住,有人早就拿她早年的新闻做文章了,如今直播一出来,陈雪如的名声定然会受到更严重的打击。

叶非墨打电话给新闻部的经理,这趟直播是免不了要出风波了,明天的重播这一段一定要剪掉。

电视台。

陈雪如不知是冷,还是什么,摩擦着她的手取暖,温暖气得脸色发白,工作人员已去调查,策划和制片人都过来商量对策,该如何应付。

本来制片人打算这一段就切过去了,或许用其余的问题代替,陈雪如只是听着,并未出声,温暖握住她的手,“雪如姐,没事的,别担心。”

卓冰冰也过来安慰她,这观众提问的问题,除了温暖,那几人都是不知道原由的,不过基于对陈雪如的信任,众人还是选择相信她。

毕竟一个剧组待了几个月,陈雪如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很清楚。

主持人和节目策划等人商量过对策后,过来和陈雪如说应对办法,只有三分钟的广告,她说得也简短,不能用另外的问题来代替,毕竟是直播,陈雪如只要一笔带过就好,接下来主持人会把话题引开,温暖问:“那观众是怎么回事?”

她来不及回答温暖的问题,广告时间道了,这一次已经破例播了三分钟的广告了,很快各就各位,陈雪如脸色如常,淡淡地笑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传闻,我只想说,每天都有很多情侣分手,并不是每一对情侣分手后就不允许再谈恋爱。男未婚,女未嫁,大家都有权力争取自己的幸福,爱情本身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有的人硬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不属于自己的人,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的婚姻,我问心无愧。如果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挽回男人的心,女人是不是太过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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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本想陈雪如一笔带过的,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中途还不能突兀地打断,等她说完,主持人这才把话题引开。

唐四赞许地点头,这一席话说得甚好,虽说还不算太完美,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要经历错愕,震惊到思考应对,又要顾及到唐家、自己的形象,明日的婚礼,要考虑一连窜的问题,能有这样的临场反应唐四和温岚都很满意,足够镇定,也足够聪明。

几句话就把她和唐舒文撇开了,矛头直指赵雨凝,虽没有明说,但谁都听得出来,这观众多半是被人买通了问话的,本想让陈雪如惊慌失措说出不该说的话,没想到陈雪如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完美地反击,并不落人话柄,明天八卦怎么写是八卦的事。

可节目中,陈雪如一直是正气凛然的,她身上自有一种特殊的令人信任的气质,并不是其余人所能有的,看直播的人多半会选择信她。

流言蜚语定然会有的,但一个名人,若只有赞誉没有流言,也是失败的。

节目结束后,导播、主持人、策划和制片人纷纷过来,再三道歉,这一次节目出现意外是他们的疏忽,给陈雪如造成的不便,他们深感歉意。

这是安宁第一次现场直播出现问题,以往都是录制节目播出,不会出现这种乌龙和尴尬,陈雪如明天就要结婚,今晚出这种事,大家都很过意不去。

“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介意,你们也别介意好吗?”陈雪如带着得体的微笑,众人益发觉得对不起她。

温暖问:“那位观众怎么回事?这问题都安排好了,她怎么能随意更改,是有人教她这么说的吧?”

陈雪如和唐舒文的事情大众并不知道,只是上流社会在传言,一名普通的观众提出这样的问题,还有这样的胆量,根本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

策划为难地说:“刚刚工作人员去了解情况了,据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人给她一笔钱,让她如此提问。安排哪些观众提问都是内部安排好了,可能是内部人员做的,我们会调查清楚,给陈小姐一个交代。”

陈雪如摇头,安宁是她的经纪公司,又有叶家和唐家这层关系在,也不要闹大,“没事了,只是一点小事,那位观众也是拿钱办事,别为难她了。”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安宁的工作人员再三道歉后各忙各的去,陈航和李诚铭邀大家去喝酒,顺便庆祝陈雪如结婚,明天他们并不再邀请之列,所以提前祝福她。

陈雪如在圈内的朋友不对,除了她的小姨,还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圈外朋友,她没有邀请圈内人,大多是唐家邀请的亲戚和朋友。

温岚知道她是孤儿,只有一位亲人,圈外也只有三位朋友,有些少了,本想让陈雪如把自己的同学,工作过谈得来的朋友,导演都邀请过来喝喜酒。陈雪如却摇头拒绝,温岚虽不知道原因,但也随她,所以陈雪如也没有邀请卓冰冰陈航等人。

别人说她清高也好,说她冷漠也好,她不在乎。

这时候提出去庆祝,她是很想答应的,可她答应了小念要提早回去,有些为难,温暖笑着说道:“等婚后再让雪如姐请吃饭吧,明天婚礼会很累,今晚要早点回去休息呢。”

众人连说可惜,但也不勉强,各自散去。

“雪如姐,为什么不邀请冰冰他们,大家一起几个月都挺熟的。”温暖笑问。

“我不喜欢和圈内人交朋友。”陈雪如说道,抿了抿唇,“以前我有很多圈内的朋友,那时候还不明白见高踩低的感觉,后来我落魄后,大家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冷嘲热讽,我对这所谓的朋友也死了心,或许是我交友不慎,不是每个圈内人都如此,不过从那以后,我就专心拍我的戏,也不应酬,也不交友,真的不喜欢,这圈子太暗了,能交到的朋友,你也未必知道是不是朋友。得不得到祝福我不在意,一帮这样的朋友还不如一个真心相交的,请去也没意思,只是便宜别人的虚荣心。”

“说得也是。”温暖笑了。

“你最近和叶二少是不是吵架了?”电梯里,陈雪如忍不住问。

温暖目光一暗,这么明显吗?

“我想我们不太适合,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温暖淡淡笑道,提起叶非墨,心口沉闷,仿佛压了一口闷气,不知如何纾解。

陈雪如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一起下楼,唐家有专门的司机接送陈雪如,蔡晓静也配了一名司机老张和一名助理莉莉给温暖,都在电视台外面等着。

两人刚出电梯,莉莉就过来,“温暖,雪如姐,外面好多记者,我们走后面吧,我已经让司机把车开到后面了。”

两人相视一眼,心知是为了刚刚直播的事,都是冲着陈雪如来的。

两人正要随着莉莉一起从后门走,记者已冲破保全的防线进来,镁光灯一阵乱闪,把两人围堵住,陈雪如和温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也不慌乱,楼下的保全怕记者们莽撞伤到两人,慌忙过来隔开他们。

“陈雪如小姐,刚刚直播的观众说的是不是事实?”

“雪如,你是借着孩子嫁入唐家的吗?那唐大少是为了孩子娶你的吗?”

“陈小姐,赵小姐几次自杀,是不是真的?”

“雪如,你真的当别人小三吗?”

“你和唐舒文结婚是不是你精心策划的?”

……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迎面而至,娱记们的情绪有点激动,不停地围过来,几名保全都挡不住他们,莉莉和两名保全试图架开他们送他们出去,可惜七嘴八舌的问话吵得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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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如保持沉默,这时候她不该多说话,说什么都是错,反而会陷入娱记的问话陷阱里去。

她不说话,问题更犀利。

“陈小姐,你也演过小三的角色,难道戏里和生活里的人都是别人的小三吗?”

温暖蹙眉,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冲动的温暖,可听到这话仍觉得气氛,恨不得扇那记者一个大嘴巴,陈雪如脸色如水,并不动怒。

从楼上下来的工作人员也叫人拦住娱记,敢在安宁电视台楼下放肆,简直是不想活了,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队黑衣人闯进来,个个看起来干练又精明,七八个人,才五分钟就把所有的娱记隔开了,娱记们不甘,温暖清楚地看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往记者小腹上毫不留情地打了一拳,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立刻安静了。

温暖只觉得爽快,她们当艺人的对娱记,真是又爱又恨,有些时候真是恨得牙痒痒的,探人隐私,瞎编乱造,特别是八卦娱乐报的娱记,更是反感,这些惟独的记者大多是八卦娱乐报的,被揍温暖也开心。

陈雪如不解,他们是什么人,看起来有点黑社会都感觉,唐舒文走了过来,虽然被隔了两米外,记者们还是很尽责地一阵猛拍。

唐家大少爷来了。

温暖下意识地站离了陈雪如几步,她是演员嘛,这个站位和抢镜的问题最能把握了,眼下这情景嘛,分明男女主角的戏份,她在一旁是很碍眼了。

虽说不知道唐舒文为什么来,然而,他来了,终究是好的,免得矛头直指陈雪如,男人本来就该为女人挡下他惹来的风波。

他朝陈雪如一笑,亲昵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接你回家。”

十指交缠,陈雪如有些僵硬地跟着他走,准新人感情不和的传言也被打破,这分明是伉俪情深,哪有什么感情不和。

镁光灯一阵乱闪,唐舒文眼角一掠,有几名记者冲出来问,“唐少,关于今天直播的事,你怎么看?”

陈雪如有些紧张,脸上试图平静,唐舒文淡淡笑道:“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大家不要当真了,我们夫妻的感情好着呢。”

“赵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

唐舒文笑道:“赵小姐曾经和我交往过一阵子,她也好,其余的情人也好,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也别揪着这问题为难雪如,她要是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肯定有人不痛快。”

他说罢,没在说什么,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车子开出一段路,总算甩开了记者,陈雪如松开他的手,唐舒文也不勉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失去,冷峻森寒,陈雪如怕惹了他,也没主动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气愤低沉,丝毫不像明天要结婚的人,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只是碰巧搭车,互不相识。

“以后遇到这种问题,推到我身上就好。”唐舒文冷漠说道,陈雪如抿唇不语,推到他身上,说得容易,不过这人的心思的确难捉摸。

“我知道了。”陈雪如说道,唐舒文侧头看她一眼,这女人一直对他这么冷淡,他不免有些不忿,该答应她的,他都做到了,她就不能给他一个好脸色?

除非有小念在场,否则她不会理他。

他生气,陈雪如感觉得到,却摸不准他的脾气,不知道为何生气,静了一会儿,陈雪如问,“唐舒文,你真的不后悔吗?”

虽然这么问有点晚了,他们都登记了,法律上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婚礼举行不举行似乎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可她还想确定他的心思。

唐舒文以为她后悔了,冷冷一笑,“如今的形势容许我后悔吗?”

他口气不善,带着几分冷硬,陈雪如却听成了他后悔之意,心中叹息,他并非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相反的,他算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只是对她,总是很冷硬的。

“你刚刚在节目上说的强求,是在说谁?”他目光冷锐地扫向她,陈雪如一震,他在看节目?所以才回来陪她做这场秀给别人看,给她面子,不让流言伤害她?

是如此么?

陈雪如自嘲一笑,她自作多情了些,即便真是如此,恐怕也是爸妈的意思,并非他的意思。

“没说谁,不过是有感而发,你多心了。”陈雪如言不由衷地说道,那句话在外人听来,是说赵雨凝,可唐舒文知道,其实陈雪如是说他。

强求!

的确是他强求她嫁给他,可陈雪如这语气唐舒文很不舒服,敢情嫁给他,她还委屈了不成?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你分明在说我。”唐舒文沉声道。

陈雪如偏头,见他生气,莫名其妙,忍不住反问,“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你很委屈?”唐舒文冷笑问,压住心中涌起的不痛快,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痛快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他待人接物,一向是温和有礼的,没有叶二少那么冷硬,也没有林迪云那么疏远,也没有苏然那么亲切,总是彬彬有礼,唯独对陈雪如,脾气总是很坏。

“没有!”

“撒谎!”唐舒文冷哼,冷冷地睨着她,“你分明觉得很委屈。”

“你凭什么说我,你不是也觉得很委屈吗?”陈雪如的好脾气也被他激起,既然彼此都觉得委屈,干嘛要结婚……

“难道我不委屈吗?我不能和我爱的人结婚。”唐舒文道,其实他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委屈,当初知道陈雪如和小念的存在,他愤怒居多,憎恨居多,可后来,这些情绪都慢慢的淡了,他的确觉得自己对不起赵雨凝,一时也忘不了她,可和陈雪如结婚,他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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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如看着他,冷冷一笑,“你失去了你爱的人,可你缺席了几年还得到一个乖巧聪敏的儿子,你有什么好损失的?又有什么好委屈的。世间哪有你这种便宜爹。”

唐舒文目光一瞪,“叶三叔还当了七年的便宜爹,光说我干什么?再说,我又不知道你们的存在,谁知道你当初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我早说过了,我没有特意接近你,你强-暴我,我更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强-暴?你分明很享受好不好?我不介意你称之为你情我愿。”唐舒文冷冷道,怒不可遏。

陈雪如的好脾气彻底被他打败了,她深呼吸,笑着说道:“很抱歉,你的技术实在太烂了,我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所以这就是强-暴。”

“你……”唐舒文也被她气得面红脖子粗,该死的女人,竟然说他技术太烂,唐家大少身经百战,经验那叫一个丰富,女人能排着大街绕一圈,竟然说他技术差?

其实那晚的记忆他是真的很模糊,隐约听见她在喊疼,但自己感觉的享受自己是知道的,不过他归结于这是被下药的缘故,那种情况下,只要身下是个女人都会很享受。

只是……似乎药性过后,对她的身子也挺着迷的,连着做了好多次,直到自己累得睡着,本想等第二天看看是谁,谁知道她半夜就跑了。

“好,我技术差是吧?今晚我们再试试,看看谁技术差。”唐舒文脱口而出。

陈雪如,“……”

她恨死自己的嘴巴了,什么事不挑,还挑这事说,明知道男人面子和里子都很重要,容不得别人质疑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她和唐舒文有过两次经验,一次比一次不堪,一次比一次难受,痛苦,她心理都有阴影了,不想和他做那档子事。

可夫妻……这是义务。

陈雪如咬牙,沉默不语,唐舒文愤愤不平,他觉得自己脑子热了,一下子幼稚了,陈雪如平时不和他说这话题的,不对,是几乎什么话都不和他说的,除了必要的打招呼,突然和他说一件私事还说到这上面来,唐舒文很冒火,于是……

唐舒文说道:“你还嫌我技术差,你也不看看你的身材,是男人都没兴趣。”

脑海里浮起陈雪如白玉般的身子,心中又忍不住嘀咕,其实她身材挺好的,凹凸有致,肤若凝脂,特别是一双修长的腿,更是性感无比。

一想到这画面,喉结滚了滚,身子莫名其妙地热起来。

陈雪如闭了闭眼睛,不要和他计较,她的身材又不是给他看的,不能和她计较,今晚的唐舒文就像心智不健全的孩子,没必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然而……

“你在嫌弃别人的身材的同时也看看自己的JJ长宽高有没有达到国际标准。”陈雪如脱口而出,这句话是温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剧组拍戏的时候她当成笑话和自己说的。

温暖说有人就嫌弃过她的身材,她还白痴地挺了胸给他看,早知道应该这么说的,秒杀啊。

绝对秒杀。

JJ的长宽高,国际标准有木有啊!木有就不要嫌弃女人没有波——霸。

唐舒文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气得吐血这话的意境,他知道陈雪如伶牙俐齿,可没想到这么伶牙俐齿,靠,这话也敢肆无忌惮地和他说。

可偏偏他除了生气,还是生气,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实在太气人了。

司机听着两位主子的对话,笑得一抽一抽的。

实在太有爱了。

唐舒文狠狠地瞪着陈雪如,她也不甘示弱地扬起下巴瞅着她,各自甩了对方几个冷飕飕的冰刀,同时一哼,一个头偏向左边,一个甩向右边,那气场叫一个强。

陈雪如暗骂自己幼稚,竟然和他谈这个话题,还谈得这么不甘示弱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你的身材挺好的,被人家说不好真那么恼羞成怒么?

陈雪如咬了咬牙,以后要克制,这么白痴的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

她和他也没熟到能荤素不忌地开玩笑。

“苏然最近有没有找你?”快要到唐家的时候,唐舒文突然问,这小子不想活了,明知道他和陈雪如明天结婚,今天还打电话过来挑衅,竟然放话让他们赶紧离婚,他好接手,这臭小子。

“有!”

“说什么了?”唐舒文口气不善地问,陈雪如冷冷地眯着眼睛,“关你什么事,我总有交朋友的权力吧,再说,你不是说过互不干涉吗?请你遵守承诺。”

“什么狗屁的互不干涉,统统作废,我都和雨凝说得清清楚楚了,你别存心找我错处。”

“你要不做错,谁也抓不住你错处,再说,我和苏然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关系。”陈雪如忍不住说道,苏然约她,一般她都会赴约,她和苏然很谈得来,脾气相投,相处也很开心。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天晚上就说得很清楚,苏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且他们认识较短,她和唐舒文又结婚了,苏然自然不会调戏朋友妻,当是朋友聊聊天,解解闷,她也很开心,有很多话都和苏然说。

这是她第一位蓝颜知己呢。

“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唐舒文冷哼,“心虚了吧你。”

“你无理取闹够了吧。”陈雪如冷冷地看他一眼,唐舒文阴鸷了眸,敢说他无理取闹,谁家自己老婆天天和自己兄弟在一起不会过问的。

“什么无理取闹?你这意思是说我可以和雨凝继续来往,我也可以说我们是朋友。”唐舒文恼怒道,一想起雨凝哭泣的脸,他蹙眉,眸底掠过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