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置气
其实,李捷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当初为了心中的热血走了那条路后,这几年见惯了不同于医院中那些生老病死的鲜血后,早就明白自己对于父母家庭来说,是怎么样的任性,所以,这些天一直在京城陪着父母。
这几天,李淑桦就琢磨贺锦祈的婚事。李捷回来了,儿子的婚事也该早点操办了。儿子结婚早点生个孙子后,那些没脸没皮的事情,就算老太太压不住了,大伯看在后辈的脸面上也要出头的。再说,李捷家老头子官虽然并不显赫,对于贺家也不算什么,但多多少少也是儿子的助力。
所以,李淑桦就想去京城跟亲家谈谈婚事的安排。可是,她这个提议才说,就被贺毅乔挡了回来。贺毅乔对于这门亲事有点勉强,李淑桦是看得出的。而贺毅乔对于李捷参加维和部队更是不满,就说,既然要谈婚事,为什么不是亲家下来还城,还要自己夫妻北上?这话把李淑桦气笑了,这样态度过去,怕不是去结亲而是去结仇了。所以多少年没跟贺毅乔硬顶的李淑桦倒真的跟贺毅乔吵嘴了。
贺毅乔生了气一跑头就出去了,留着李淑桦在家里是越想越气。其实这事情只要跟自己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准保会压着贺毅乔,因为贺毅乔明显不占理啊,双方亲家商谈婚事,女方总要矜贵些的。不过现在,李淑桦再气,也忍着没有去对老太太说。哪怕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有些事情也不能自己出头,只能悄悄的想办法。
李淑桦自嘲的笑了笑,年轻时自己真的不懂,有时候碰上委屈事情总要让老太太、大伯子给自己评评理,却没想明白,这“男人”二字。
自己总以为,自己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而男人做低伏小,里里外外事事让着自己。也是一种爱的表现,是一种夫妻情趣。可直到那一天自己才发现,真的不是这么回事。爱情,其实很脆弱。特别是自己跟贺毅乔那种的开始。才渐渐懂得,男人。随便什么样的男人,哪怕再落魄,都是要面子的。有时候不顾,只是因为当时不允许。但只要一有条件,以前不顾丢失的,也要翻出来算算旧账。哪怕嘴里不说,也要存在心上。
面子这东西,对男人太重要了。哪怕夫妻之间口角,让婆婆和大伯子来评理,在男人看来。已经是算管不住老婆,是没有面子的事情了。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不管是老太太也好大伯子也好,都肯定会向着自己这一边。贺毅乔会被数落。被压着服软,面子上就更过不去了。到后来。虽然这件事看是解决了,可在心里却留了影子。滴滴答答的,这类事越积越多,再好的感情,也要赔光了。更别说,自己跟贺毅乔,还有别的事情呢。
李淑桦忍了下来,不过,连着两天没有去贺宅。这天,她照旧没有去,歪在卧室发着呆。可自家的门铃响了,不一会儿,阿姨领进来一个人,看见她,李淑桦悄悄松了口气。这些年的心血,真没有白花。
贺锦年走到跟前,叫了声人,就用手探了探李淑桦的额头,“好像没有热度,婶婶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淑桦拍了拍锦年的手,“我身体没有什么,只不过心里有点不舒服,就有点懒懒的。对了,这两天,顾阿姨有没有多烧点清火的,这天容易上火心焦。”虽说人没有过去,但李淑桦还是很仔细的关照那边的阿姨的。
锦年一一回答了婶婶的问话,才笑着说:“我是不放心婶婶,现在倒教婶婶操心我来了。好了,我那儿能有什么大事?倒是婶婶你,心里怎么个不舒服法?”
李淑桦心里早就想好了话,只是一抬头看着锦年的笑脸和那说话那腔调,又想起锦年这段时间的行事,临到嘴边的话,忽然改了说法,不再弯弯绕绕,而是决定实话实说,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眼眶发红,“你说说,你二叔多么不讲理!人家那是嫁女儿,一个女儿养了这么大,就要到我们家来了。现代社会又不像老法子,我们还要送上许许多多的聘礼,也无非是到人家那儿,好好的端出态度表明心意,让人家女方放心把女儿嫁过来。可你二叔说的那是什么话?而且这些话我还只能憋着,连锦秀那儿我都不敢说,这以后都是要闹矛盾的!我也不能去跟你奶奶和你爸爸去说。你是知道的,你二叔最讲面子,这抬出你爸他们让他低头了,不要到了人家那里脸拉得老长,那到底是结亲还是结仇啊?”
“不会的,二叔在外头一向是明理的,怎么会做这种腔调?不过是心里存了点气而已。只是,这些总要想办法解决,不然以后万一疙疙瘩瘩的,就不好了。”锦年说着,看着婶婶期盼的样子,动了动脑筋,才说,“李捷姐姐回国也有几天了,我看不如这样,小辈总要先向长辈问候的,就让她先来海城拜会一下二叔。二叔其实也就气她当初出去,若果李捷姐姐先来拜访他了,也是个态度,二叔就算再气也不能总揪着不放,这样也算是两下都退了一步了。嗯,李捷姐才从那种地方回来,她家里肯定是舍不得就放人的,不如让大哥亲自去接人过来,这样也给足那边的面子。这不就好了?等李捷姐姐住了一段,跟着二叔婶婶大哥再上去谈细节,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
“这真是个好办法,还是锦年贴心,你看锦秀这孩子,整天不着家,唉,也不能跟她商量什么事情。”
“婶婶,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可冤枉她了,锦秀听到要伤心了。这两天你胃口不好,锦秀问你又问不出什么来,急得在我面前跳脚,我也担心你,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你的。”锦年忙解释道。
“我也知道锦秀心疼我,只是她这个脾气性子,真担心啊。唉,锦年,你说关山月这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