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那夜微笑
结果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
常常写故事,写得多了便发现很多故事都是有关于爱情的,而所有写过的小说里,这一部更是纯粹纯粹的爱情小说。
我不是刻意要写爱情,常常在最先写作的时候给自己设定一个故事大纲,告诉自己这一次我们来点不一样的,这一次说点别的有趣的故事,然后,写着,写着,笔下的人物,她和他,便不由自主地恋上了。于是原本说好要远离爱情的,写了半天,虽然有完全不是爱情的主线,可是看客们却一眼相中了书中人物潜伏着汹涌的感情波涛,仿佛其他的一切不过是点缀。那么就让它爱情下去吧!
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于是就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特别是听我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脑海构思的小说最初的框架,男主角是什么样的人物,女主角是什么样的人物,故事又是在怎样特殊的场合开始?
那么,他们最终会不会在一起?
听众们每次都是迫不及待地问我,每一次我都会很遗憾地摇摇头说不不不,这一次不让他们在一起了,这一次应该像真实的生活一样,有相恋的故事,也有黯然收场的结局。写过太多次HAPPYENDING,让我们来点伤感的,让我们眼眶湿润一下,不是说缺憾是美吗?那就让我们来一点缺憾和伤感吧。
不幸的是,每次这样说,结果只有一个。被众多朋友围剿,如果遇上的是那些个性天真又浪漫过头的,甚至还会用小拳头在我身上招呼,痛虽不痛,作为写故事的人的自尊心却大大受损,他们竟然不让我玩以下悲情。罢,罢,罢!
打开电脑,找出文档,把结局走向重新设定一遍。一边写一边嘿嘿冷笑,男主角,这次算你命大,没有被女主角抛弃,感情凌虐至死,下一次恐怕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邵振南便是这样才被挽回负心男的恶劣形象。
于是,结果,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皆大欢喜,大团圆结局,不必在签售的时候听到读者们抱怨说结局太凄惨,作者太毒辣,梦幻遭破灭。
当然,让一切变得不现实的美好,变得好莱坞电影般的浪漫,让我忍痛割爱把悲情结局果断删除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追忆似水年华。
我还记得若怡离开上海的那个夜晚,我们几个女生一起喝酒聊天道别的伤感情景。当年我们戏称她为爱闯天涯,我们举杯祝福她感情之路早成正果,回首往事竟然已经三年过去。
我还记得它那一夜的微笑,她捋着才刚及肩的发丝,带着迷蒙的微笑诉说自己希冀的幸福,我还记得刘畅在一旁遗憾地摇头,不理解为何有这样的傻女孩为了不切实际的爱情放弃在上海的工作机会。
后来,若怡带着我们的祝福回去了台湾,强悍的刘畅跳槽到另一家更有发展前途的公司,而我写的《我为歌狂》正逢出版。
人海茫茫,我们常常会去到新的环境,遇到新的人和事,有些人早已从你记忆里拔出,或者从来没有留意过;有些仿佛过眼云烟曾经留驻又迅速消散;而有些却沉淀在记忆深处,不管相隔多久,总能让你在不经意的某时某刻忽然想起,带着甘美而温暖的甜笑,仿佛晴朗冬日下午一杯温热的柠檬红茶。
于是我许诺,在我的新书里,会有她们,会把她们在我记忆中长存的那份美好的想念变成文字。
秋天。
美好的黄昏。
晚风伴随着落叶的沙沙声,甚是好听。
刘畅闲闲地靠在床头,借着窗外暖暖的残阳,翻着英文原版书。
《AutumnLeave》的老歌随着唱针一圈一圈的旋转,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市内悠扬的展开。
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于将睡未睡的萎靡时刻,有一张好床,有一切完美的就寝气氛!刘畅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台老式留声机时他的好友Doris离开上海回台湾是留给他的礼物,虽然一开始他还很没良心的嫌这庞然大物碍手碍脚占地方,但是慢慢的她竟然习惯在安静的时候放上一张唱片,听这唱针有规律的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心变得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