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罗国平无法忘记白云,更无法忘记跟白云在一起度过的那仅有的几个夜晚,他觉得那是人生当中最美妙的时刻。于是,他每次出差,总要想方设法寻找机会到酒店、会所、夜总会体验一下那种与三陪小姐过夜的生活,从中寻找刺激。于是,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每一个都是朋友安排的吗?”

“不是,后来的基本上都是自己找的。”

“你们出差不都是几个人在一起吗?你难道就不怕他们发现?”

“大多数时候是几个人一起出差,有时也是一个人出去。一个人出差时就方便些,抬脚就可以走路,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人多的时候就想办法找机会,或者中途开溜,有时借口去见同学朋友,有时借口办其他的事情,总之就是撇开大家,寻找单独外出的机会。”

“其余那五个三陪小姐你都记得名字吗?”

“名字倒是记得,但估计也是假名字。”

“白云是4号,”史凯兵指着5号,一位穿短裙的女孩问他:“这个叫什么?”

“这个叫莫莉华,是在青岛认识的,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我到青岛开会,晚上出去在一个会所与她发生了关系,第二次是到济南参加一个研讨班,我就把她叫了过来,我们一起在宾馆里住了两晚。后来因为太远,我就没有联系过她。第二次见面时,我就让她把那些东西给我了,当时出了800块钱。”

6号是一个短发女孩,照片上的样子看起来很清纯。

罗国平说:“这个是在苏州认识的,叫做洪蓝。当时我在那边考察一个项目,晚上在酒店见到了她。与她只见过三次面,第二次是我特意到苏州去见她,第三次是我到南京出差时,打电话给她,她特意赶过来,在南京住了两天,我还带她去看了雨花台和中山陵。”

罗国平一口气把其余几个三陪小姐的身份都交代了,包括相识过程,见面次数等。可以说,罗国平在这方面是处心积虑,每次出门都一定要找三陪小姐过夜,并且回头还要再联系一两次,每一个都留下了一点东西作为纪念。肉欲已经在他的内心膨胀到了极限,猎艳寻欢成了他的人生目标之一。

“在这些三陪小姐当中,还有没有到现在依旧保持联系的?”

“只有一个,在昆明市区,她叫叶雪,前不久,我利用出差的机会跟她约会过。”

“前不久你不是已经准备跟苏丹丹结婚了吗?怎么还会去找三陪小姐?”

“当时我犹豫了一下,但后来还是去了,打了电话之后,她很快就过来了。那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也不知现在还能不能联系上。”

史凯兵按照罗国平提供的手机号码一一拨打过去,只有叶雪的是开着的,其余的都已经停机。

“你好!请问是宏达公司的林惠娟小姐吗?”

办案人员为了防止露馅,故意把名字说错,以免引起她的怀疑。

电话那头回答道:“对不起,我不是。”

“啊,对不起,打错了。”

办案人员挂了电话。

为了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赵明杰决定派孙奋起带上罗国平收集到的叶雪的一个发夹、一个乳罩、几根毛发,前往昆明找到叶雪做笔录。

通过当地纪委和公安机关的协助,孙奋起和调查组人员很快找到了叶雪。

工作人员把罗国平的照片给她看时,她开始装糊涂:“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用说接触了。”

孙奋起提醒她:“请你仔细想想。”

叶雪摇摇头说:“想都不用想,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

孙奋起又取出她的照片说:“你看,这是你的照片,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呢?”

叶雪说:“照片是不小心弄丢掉的,可能是他偶然在街上捡到了,就拿回家里收藏起来了。”

无奈之下,孙奋起只好把罗国平收集的她的毛发、发夹、乳罩打开给她看,“这些也是他捡来的吗?”

“这些根本不是我的东西,谁知道你们从哪儿弄了这些东西来骗我?”叶雪涨红了脸说。

“叶雪小姐,请你如实回答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对你是以礼相待,所以,没有把你带到公安局进行讯问,这已经是对你的宽容了。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做DNA鉴定,鉴定结果会说明一切的。”

听了孙奋起的话,叶雪低下了头,近乎哀求地说,“你们想要问什么?问吧,我都说,我只求求你们不要带我去公安局。”

叶雪真名叫薛冬华,辽宁铁岭市人,在凤凰国际大酒店的娱乐城上班,专门从事卖淫活动。据她交代,她并不知道罗国平这个名字,只听他自己说,是搞房地产开发的,让她以后叫他骆总。两个人大约在半年前相识,当时,她刚刚从长沙到昆明不久。一天晚上,她刚刚从T型表演台上下来,领班就告诉她,坐在6号桌的一位先生点了她。于是,她换好衣服,来到6号桌,看到罗国平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坐下来陪他喝了两杯红酒,然后,跟着他到了1818号房。

那一次,罗国平接连包了她三个晚上,总共花了6000多块钱。后来,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罗国平又来过一次,仍旧在那个房间,又包了她两个晚上,不过这次,他在电话里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带点她的东西回去,作为纪念。她看罗国平对自己也挺大方,就答应了,不过她让罗国平出了1000元钱。后来,罗国平提出想要录像,她没有答应,罗国平答应出2000元钱,她也没有答应,说出多少钱也不干。罗国平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罗国平平时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他从来不打我的电话。第二次见面时,我问过他,总说想我,为什么电话也不打一个。他说,打电话有什么用,还不是见不到你,还不如不打。其实,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是怕我知道他的住址,怕我知道他的身份,给他带来麻烦。不过,来这种地方玩的男人,都有这种心理,没什么奇怪的。第三次见面大约是在一个月前,那天下午,他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想我了,特意到昆明来看我,要我去凤凰国际大酒店。于是,我就过去了。我们之间,就见过三次面,其余时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短信都没有发过一条。”

“他为你一共花了多少钱,你记得吗?”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三次见面,他也大约花了10000多元吧。”

“他没有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除了他问我要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向他要过1000元钱。每次,他给我的小费也都是500元。第三次见面,除了500元小费,他另外给了我800元,说是要我去买两件衣服穿。其余的就再也没有了。”

孙奋起在心里不由得骂了声,罗国平在女人面前倒是大方得很。

孙奋起他们对薛冬华进行了一番教育,要求她从今之后找一份有意义的工作做,哪怕吃点苦受点累,也不要再干这种出卖灵魂和肉体毫无尊严的生活了。

薛冬华哭着表示,从今之后,再也不干这种营生了,一定痛改前非,找一份正当职业,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