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其出卖男人的尊严，
我宁可拒绝你的要求，
但看见你死缠烂打的身影，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举起了白旗。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难让你答应。我也知道这个提议是烂到了极点。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啦，所以求你千万要答应啊！
放下手中的笔，赫泉抬眼望着已然窝在学生会中仅有的一张沙发上睡得不亦乐乎的狄彦。一个上午，他干了四个小时的工作，而彦却睡了四个小时的觉，甚至还毫不掩饰地把他的睡颜呈现在他的面前，真的让人有往其脑袋上轰上一拳的冲动。
"彦。"赫泉轻敲着桌面唤着睡得一塌糊涂的人。对于自己，他一向不会亏待，既然眼前的人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可以拿来睡觉，那么他不介意把对方拖起来干点事情。
谁叫学生会中的事情多得要死，现在找人来分担也是应该的。
一片沉默，在赫泉出声的五分钟后，依然没有人回应，整个办公室内静得可以清楚地听见某人的鼾声。
邪魅的凤眸微微一扬，高大的身子已经从椅子上站起，"彦。"赫泉走近沙发，继续不屈不挠地喊着睡死的人。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颇有一路睡到底的趋势。
"唔……"修长的手指托着下颌，赫泉打量着狄彦。细长的柳眉，如扇般卷翘的睫毛，红润的薄唇微微轻启着。闭着的双眸使得他此刻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稚气，这样的睡颜，几乎让人不忍心唤醒。不过，只是几乎。
既然这样都叫不醒睡得死死的人，那么也只有"打"醒对方了。
轻扬着双眉，赫泉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自从认识狄彦之后，她就总觉得老是会与他之间产生联系呢？这算是缘分吗？如果是的话，又是哪一种的缘分呢？
下课的铃声响起后，洛佑闵很认命地挪动着双腿朝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原因无他，只因为戏剧社所交托的"光荣"任务。而所谓的"光荣"，通常到最后都是以牺牲来作为代价的。甚至她可以想象得到，狄彦在听了她的要求后，脸色会难看成什么样。
要他来戏剧社演舞台剧，无疑是等于让猪飞上天。更何况社长还要求他来演的是人鱼公主的角色。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她又没办法拒绝，当对方用着那种"含泪"的目光望向她的时候，她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咔。
来到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洛佑闵很自然地扭开了门，"那个，请问狄学长在吗？"适时的声音，使得正准备揍醒沉睡中某人的手停了下来。
"你找狄彦？"微微地侧过头，赫泉瞥向了站在门边的女生。
在静森，若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话，女生很少会自己走来学生会。毕竟，太过冒失的动作，随时会被学生会列入黑名单中。
是学生会长赫泉！洛佑闵讷讷地望着眼前的人。
黑色的及肩长发垂落在肩膀上，两道好看的剑眉正微微皱起，那双少有的大大凤目即使在无形中，也散发着妖异的诱惑。真的很美，难怪学校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赫泉。以前只是在学校的大会上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这么近地欣赏。
"是啊。"洛佑闵点点头，"他在吗？"
是彦的那只小猪！赫泉眼睛一亮。
"彦正在睡觉，若是你有事找他的话，恐怕得等会。"赫泉指了指正在沙发上睡得云深不知处的狄某人。若说学生会中最会睡的，绝对非狄彦莫数。一天24小时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用来睡觉。睡觉吗？"那我等……"
"咦，小猪，你怎么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自赫泉的身后发出。狄彦已然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伸了伸懒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我来是……找你交戏剧社文化祭的节目单。"洛佑闵脸红了红道。一望到他的脸，她又会想到他在会议室中对她提出交往的情景。见鬼，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容易脸红。
既然狄彦已经醒了，那他实在没理由再继续留下来当灯泡，赫泉抬了抬手腕，瞥了眼腕上的表，"我还有事，要去一下理事长的办公室。"静森的理事长，亦是他的爷爷，即使已经70多岁，精神却依然好得要死。
"哦，好。"洛佑闵点头应道。
狄彦怪异地看了一眼仍站在门边的洛佑闵，站起身子踱步到门边，把门关上。"你刚才有和泉聊什么吗？"
"没聊什么啊。"洛佑闵耸着肩膀摇头道，"我今天是第一次和赫学长说话，他又怎么会对我说什么呢。"充其量顶多也就是打了声招呼而已。
他怀疑地审视着她满脸的绯红，小猪妹的脸红得实在可疑。是因为赫泉的缘故吗？
"真的没什么。"在他怀疑的眼神中，她竟然会产生一股子心虚。
他盯着她，良久才把目光移开，缓缓地走到了办公桌前，"你们社的节目单呢？"他转移着话题问道。
"哦，在这里。"洛佑闵自己到这里来要办的正事，从裙袋中掏出了折成四方形的节目单递给了狄彦
他接过纸打开看着，"《海的女儿》吗？怎么不是你们社长送来？"戏剧社的社长孟乐梅在静森也算是较有名的人物了，毕竟在静森，很少有女生担任社团社长。
"因为——"她舔了舔唇，考虑着该如何开口对他说明自己的来意，"我还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帮忙。"
"事情？"狄彦放下手中的节目单，挑着眉看着洛佑闵。小猪妹居然有事求他帮忙，这倒真的有些意外。
"是我们戏剧社的事。"她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道，"这次的文化祭对我们社来说很重要，因为现在社团的经费比较缺。记得上一次的演出，就是因为经费问题，才不得以少做好多的道具。这次的文化祭，因为学校会拨出一笔钱奖励前三名的社团，所以现在大家都很努力，花费了很多心思来策划这次文化祭的节目，还有……"
小猪妹究竟在说些什么？单手撑着办公桌面，狄彦抬头望着天花板猛翻白眼。一大堆的废话，戏剧社的事情来和他说做什么！"你的重点在哪里？"他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
"重点？"洛佑闵疑惑地眨眨眼。
"就是你到底要拜托我什么事情，不要再给我说上这一大通的废话了。"他揉着额角道，刚才她的那堆废话，让他此刻有种头晕的感觉。
"哦。"她点点头，"重点就是……那个戏剧社这次真的是决心要好好地演一出好的舞台剧，这样不光是对戏剧社有好处，对全校的师生都有好处啊，可以给大家以美的享受……"
"重点！"修长的手指猛敲着桌面，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而且有了学校的奖励经费，就能解决戏剧社明年的经费问题了，这样以后就能排更多的好戏给大家看了……"
"重点！"细长的柳眉开始皱起。娃娃脸上有着爆发的迹象。
"……再来就是戏剧社如果能把戏剧演得好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给人以教育的意义。所以这次文化祭的演出社长说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卡！"某人终于受不了了，双手呈"T"字型地喊卡，"给你十秒钟说明你要拜托的事情。"狄彦抬起手腕看着表开始倒计时。真的很佩服小猪妹说废话的本事，居然可以说得那么久而没有说完的迹象。
"十、九、八……"
"那个……重点就是……"
"四、三、二……"
"请你出演《海的女儿》。"她闭上眼眸，一口气地把话说完。
时间似乎就此停止，静悄悄得没有半点声音。良久，她睁开眼眸，却看见他正半眯着眼盯着她。"你要我出演《海的女儿》？"狄彦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是啊，这关系到我们戏剧社的生死存亡。"她赔着笑脸努力地点头道。
就算是倒社也不关他的事啊，"既然有诞生，自然就有可能灭亡。"而戏剧社很不巧就是灭亡中的一员。
"可是你是文化祭的负责人啊。"她死抓着他的身份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凄惨，分配到来诔服他的工作。
"我只是负责文化祭，而不是负责戏剧社。"他立马驳回她的话，他还没打算站在舞台上任所有人欣赏。
"戏剧社也是文化祭的组成部分啊。"她继续找着借口道。说服人的难度比她想象得更大。
"这是你们戏剧社的事情，演出的人员自然该是社员。"在他的印象中，他还没有加入过任何的社团。
"但——也没不准请外人来演啊。"悲哀啊，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她才会被迫还拜托他，若是有规定不能外人参加的话，她早乐得轻松了。
"这倒是。"狄彦点了点头，漂亮的眼眸盯着洛佑闵，看来小猪妹似乎真的很想要他参加演出，"你希望我去演？"他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脸庞。
"我……"漂亮的娃娃脸宛若大特写般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有着能够吸引人心的魔力，让人想要一直看下去。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双唇，薄薄的嘴唇，微微地弯起一丝弧度，呈着淡淡的玫瑰色泽……老天，再看下去，她的心会越跳越快的！
"小猪，你的脸好红。"狄彦望着眼前涨红的面颊，伸出右手的食指轻点着洛佑闵的鼻尖。
"是……天气太热了。"她拿手当扇地挥动着。真的很热，浑身有想冒汗的感觉，"你真的肯参加演出吗？"她转移着话题，试图拉开自己的注意力。
修长的手指继续点着对方的鼻尖，"我要演的是什么角色？"
她咽了咽口水，"人鱼公主。"
"……"
好在，她还有命留着，当她说完人鱼公主四个字后，狄彦虽然不至于大发雷霆，但是也离此相去不远了。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任何事情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既然一次不成功，那么也只有来第二次，第三次了。谁叫她没办法拒绝别人的恳求，现在弄得非得去说服狄彦。
不过眼前的她，显然应该先想好对策。
达成目的第一步：博同情。
任何男人相信都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因为男人这种心理的存在，所以女人当着男人的面哭得淅沥哗啦，会很容易达成目的。
"狄学长。"带着浓浓哭腔的嗓音，外加把泪流满面的脸摆在对方的面前，"你真的不打算拯救戏剧社吗？"
"是不打算。"
"你难道不觉得看着自己演绎的角色得到掌声是件很欣慰的事情吗？"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啊。
"不觉得。"
"那个狄学长，你真有看我的脸吗？"她的眼泪，已经很夸张了啊。
"你在哭吗？"
"是啊。"谢天谢地，他总算有看到。
"那你手上的眼药水瓶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那么尖干吗！
行动失败，需要再想对策。
达成目的第二步：利诱。
"狄学长，你觉得泰浦利的蛋糕怎么样？"放学后在学校的走廊截住了目标人物，洛佑闵挡着狄彦问道。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还不错。"
"如果学长肯参加演出的话，我就请你吃一个12寸的泰浦利蛋糕。"那可是她的最爱。泰浦利的蛋糕，味道是出奇得好，不过价格也是出奇得贵，一个12寸的蛋糕起码上千，想着就让她心痛啊。
"你很喜欢吃？"他继续看着她。
"是啊。"她都出了那么好的条件，他总该答应了吧。
修长的手指伸进口袋，拿出皮夹掏出了一叠纸钞，"这里有三千元，够你吃一个星期的了。"
"……"忘记他家多有钱了。
第二步显然是失败了。
达成目的第三步：威胁。
既然软的不行，那么就只有来硬的了。
啪！
清脆的响声，洛佑闵双手重重地按在了狄彦的办公桌，"狄彦！"她喊道。
"不叫狄学长了吗？"他悠闲地晃悠着脑袋。
手好痛，刚才大概拍得太用力了，"那就……狄学长，你给我听着。"她努力地把眼睛睁大，保持着瞪视他的状态。
"在听着。"
"如果你敢不答应参加演出的话，我就……我就……"
"就什么？"灿烂的娃娃脸，摆出了让人心动的微笑。
"我就……我就……"
十分种后——
"我就……我就……"为什么他的笑脸可以那么可爱呢，害得她根本就说不出警告的话！
所以……失败！
"狄学长！"远远的一声叫唤，从教学楼边远远地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教学楼内奔出。
啪！摔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爬起。啪！再摔倒，再爬起，啪！又摔倒，又爬起。
狄彦头大地望着在他身后不断上演跌倒爬起戏码的人，忍不住地叹着气。以小猪妹这种追踪人的身法，这辈子是不用想成为狗仔队中的一员了。
"狄学长，你等等我啊。"洛佑闵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狄彦的面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运动是她的天敌，跑步更是让她头大，如果不是为了社团的任务，她也不会一路从教室跑到教学楼下，就为了拦截他。
"你走路就不会看一下脚下有没有石头吗？"
"我有看啊。"她答得无辜。只是看不一定代表就能避开。况且他走路的速度那么快，她一定要用跑的才能追上他。
看？"你这叫有看？"他指着她一身的狼狈道。终于可以体会到为什么炽那么喜欢吼香香的原因了。因为他现在就很想扯着她的耳朵吼上一番，让她得到一个经验教训。
拜托，他那么大声做什么！"可是……"她还想继续辩解。
"可是什么？"他挑着眉，没好气地等着她的下文。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即使她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何为保命守则。
"很好。"狄彦满意地拍了拍洛佑闵的头，抬起脚步向前走着。
哎？她的事情还没说完呢！"学长，等一下……啊！"
"啪"的一声，宣告着洛佑闵的第四次跌倒。
"你……"狄彦的头顶冒着根根的黑线。
"我……我……我……只是一不小心……所以才……"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跌倒疼的人是她，他没那个道理生气吧。
一声叹息，缓缓地从狄彦的口中溢出，在他人生的岁月中，能让他叹息的人事物少得可怜，而现在，小猪妹信任就占据了一项。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无可奈何地道，虽然小猪妹的毅力可佳，但是如此笨拙的行动却让人不敢恭维。
"我只是想学长能参加这次戏剧社的演出啊。"她摊了摊手道。想当初，她拼命地费心想要避开他，而现在，则是拼命地追着他跑。真是世事难料。
"我也说了，我没兴趣。"尤其演出的角色居然还是女性。简直是-＊％￥……
"可是……"洛佑闵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的手肘处。
"流血了。"狄彦指着她受伤的地方开口道，以小猪妹的这种摔跤频率，就算跌破皮也不奇怪。"啊？流血？"她这才猛然惊觉到自己受伤。想来是刚才追他的时候无意间跌伤的。"没关系啦，舔一舔就好。"她摆了摆手道。
舔？"你自己怎么舔啊？"狄彦头大地道。小猪妹受伤的地方在手肘处，除非她的舌头能比别人长数倍，否则根本舔不到那个位置。
"哎？"
"哎什么哎，真是拿你没办法。"高大的身子猛然一矮，下一刻，狄彦已经俯下身子轻舔着洛佑闵受伤的破皮处。
真是想不通，学习优异，运动万能，对任何事情都随性而为的他，居然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生。好吧，不可否认，她是像猪，而他所喜欢的动物里，迷你猪绝对会占据首要位置。他……他在做什么？！洛佑闵僵直着身子猛瞪着狄彦。温温的舌头，烫得她的手近乎麻痹。这样的姿势，好像暧昧了点吧。而她，应该推开他呢？还是任由他继续？心跳得好快，快得有些控制不住。灿烂的孔雀头在阳光之下依然灿烂，但此刻却竟然有种顺眼的感觉。是因为他的举动吗？让她有种被呵护的感觉。女孩总是会有一些幻想，尤其现在做出这举动的人还是他，一个曾经是她的初恋的人。
脸越来越烫，烫得仿佛要燃烧一样。
"等会记得要去医务室消毒，知道吗？"清亮舒爽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那是属于他特有的声音。
"……哦。"她呆呆地点着头，目光仍是控制不住地看向他。
"很好。"他直起身子，准备再次闪人。
"等等！"她的身体已经比意识更早一步地抓住了他的衣摆，"学长，那个……戏剧社……"到了这种时候，她依旧没有忘记她的任务，想来社长真应该发块五好社员的牌匾给她才对。
"我不会去演那个什么公主的。"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狄彦双手环胸地拒绝道。
"可是如果学长来演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啊。"洛佑闵不屈不挠道。说句实话，她也颇想看看他的公主扮相。
就算再受欢迎也不关他的事情。若真的演公主的话，只怕他会一辈子处于后悔中。
"学长，好不好嘛！"她放软声音，不断地摇晃着他的衣摆道。在这种时期，也只有软磨硬泡来达到目的了。筱雅也说过，对付狄彦这类的男生，绝对不能来硬的，只能用软的来使其点头。
虽然做起这种动作，实在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但是，为了社团的明天，她忍！
小猪妹居然在对他撒娇！狄彦挑着眉欣赏着最新发现的事实。看来小猪妹比他想象得要聪明点，这种行为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之后的成果。
"怎么样？可以吗？"软软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颇为受用。她的身子更为贴近了他几分。
"如果我不答应呢？"狄彦好笑地看着洛佑闵，抬起右手爬上了她的面颊。软软嫩嫩的皮肤，还有小猪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奶香，实在很让人爱不释手。
"那样的话，我……我……"她的眼中努力地想挤出几滴眼泪。脑海中，几乎可以预见当孟社长知道她并没有"光荣"完成任务，脸色会难看到什么样的程度。然后，当某一天学校宣布废除戏剧社的时候，她的名字会列在公布栏上，名曰——千古罪人。
天哪，光用想的就让她头皮发麻，相较之下，她宁可想尽各种办法来说服狄彦。
"你——"他盯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你真那么希望我演？"唉，曾几何时，他竟然会在意对方难过与否。
"是啊。"她用力地点着头，"如果学长肯演的话，对于戏剧社来说，学长就是救星了。"就算要戏剧社全体社员烧香拜佛恐怕都没问题。
他看着她，而后捏了捏她的双颊，"那你呢？"
"我？"洛佑闵一震，"我当然会更开心啊。"这是无庸质疑的，他若是肯参加演出的话，在某一层面上无疑是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唉，只不过脸皮好痛啊！现在的她，仿佛像是玩具一样在他的手心中搓揉捏扁。
"小猪，你喜欢我吗？"猛然地，捏着面颊的手停了下来，狄彦天外飞来一笔地问道。
噶？洛佑闵眨了眨双眸，这……好像和现在的话题扯不上关系吧。
"喜欢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散发着无限的诱惑。
好……可爱！洛佑闵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喜……欢。"对于他，她或许真的是有点喜欢吧。虽然他的头发和衣服大打折扣，虽然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让她幻想破灭，但是他对她总的来说，应该还算是好吧，起码没见他对她使用过什么暴力，而且在他脚受伤的时候，是他送她回家的。只不过他所用的方式……太引人注目了些。
他就仿若是个发光体般，随意而洒脱，以自己的步调来待人处事，但是，却让周遭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注于他的身上。
"是吗？"喃喃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狄彦缓缓地低下头。
"学长？"该不会是她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吧。
"小猪……"清亮如阳光般的声音再次扬起。
"怎么？"对于他喊她猪，她几乎已经听到没有感觉了。猪？唉……她真的有那么像猪吗？
"OK，我同意了。"
同意？同意什么？该不会是说——"学长同意参加戏剧社的演出了？"洛佑闵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狄彦道。
"没错。"他伸出食指弹了弹她的鼻尖。毕竟，若是让她继续每天跟在他的身后跑，只怕没有等到文化祭召开，她就浑身是伤了。
"学长……不用再考虑吗？"太轻易得到，让人有些后怕。
"哦？你是想让我再收回刚才的话？"
"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太好了呢，学长肯参加演出。"这样，她总算是完成任务，一身轻松了。
"没办法，谁叫你是我女朋友呢。"作为男友，他势必得为她做些让步。
满脸的笑意才扬起，便随即僵住，等等——倒带！他……他刚才说——"学长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是啊，我们不是在交往吗？"狄彦甩了甩头，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交……往？！"洛佑闵发现自己此刻的嘴巴足以吞下一整个苹果。她有和他在交往吗？她顶多也只听他提过这词吧。
"难道你忘记了？我曾在会议室里对你说过的？"他右手轻托着下颌，一脸认真地回想道。
"可是学长……"她犹想挣扎，她没答应过吧！
"你想说什么呢？"娃娃般的脸庞，以及阳光似的笑意，让人想要开口辩解都做不到。
咕噜！喉咙间有口水流动的声音。洛佑闵死瞪着狄彦的笑颜。
她——好歹应该也有人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