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个xx头
中港路。
“老曹,我找到好康的工作了。”银当说。
“大声点!”银当的车速太快,我简直听不到。
“有好康的工作!不过要跑到台北!”银当大叫。
“做什么的?骑慢点。”我叫道。
“当神农氏!”银当笑道。
“啊?”
银当停下摩托车,说道:“台北有药物实验的打工,时数少,一个月在医院里待上两个全天,就可以海赚八千,怎样?”
“神农氏?我看是白老鼠吧!”我笑称。
“So?”
“我想一下。”
“很难找到时数少的工作可以兼顾7-11的打工——”
“Okok,反正是我自找的。”我叹道:“不会有危险吧?”
“我也不清楚,大概死定了吧。”银当皱着眉。
“真是棒透了,这么好的事你一定要陪我。”我拍拍银当的肩头。
“好说,再看看。”银当又问:“什么时候去泰国?”
“学长说两个星期以后。”我说。
“那很快啊,我看明天一起去台北问看看吧,我抄了地址。”
“嗯,去完泰国以后我就没存款了,那——嗯,好,明天就去当白老鼠。”我说。
“再申明一次,我完全不相信会飞去泰国,你确定不是坐飞机去?”银当窃笑道。
“不会吧——”我骚骚头。
“算了,我就当去泰国旅行吧,你这个人一说到飞行就烂掉了。”银当再次发动机车。
药物实验,这个名词在现在的BBS“Job版”里经常可见,但在1989年时,却只有少数人口语相传着,银当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也不知道实验的过程等等,隔天我们居然就北上自虐。
打工的地点,不是医院,而是一间坐落在商业大楼的生化科技公司里,一间素的实验室。
“要先做体检,叁天后就可以开始实验了。”护士说。
真是个俏护士。
细细带点鹅黄的长发,脸圆圆的,施着淡淡的妆,眼睛清澈细长极为勾人,虽然有点黑眼圈,却更衬托可爱的气息,端是俏丽无方。
“女人有四宝,护士、老师、音乐、婊。”好友谢沣昱常这么说。
眼前的俏护士的确是个宝贝。
“薪水怎么算?”银当问。
“两个全天,一天四千元,这个方案比较适合你们远来的学生,其他的方案比较多钱,但要配合定期抽测,你们应该不愿意一星期上台北四次吧?”护士说。
“嗯,那就这个方案吧,还有,要吃什么药啊?会不会——”我说。
“这些药都是国外专利期已过的旧药,在美国已经上市很久啦!台湾的厂商只是不想自己研发,所以趁专利期一过,就可以制造这些药,请你们来实验,也只是想比较国外的药跟台湾厂商模仿的药在人体吸收上有什么不同啦!”俏护士笑着说。
“两个药成分都一样喔?”我问。
“对啦,我自己也会做,考虑一下吧。”俏护士说。
银当松了一口气,说:“不必考虑了,真不危险的话,那就开始体检吧!”
“别急,先填一下基本资料吧。”俏护士说。
几分钟后,身高体重、心电图、血压、尿检、抽血,体检结束了,测心电图的金属吸盘还在我的胸口上留下九个深红圆点。
“现在我有十一个xx头。”银当说。
“Metoo。”我照着镜子。
俏护士翻了翻我们的基本资料,说:“曹古胜、李银当,你们叁天以后再打电话过来确定实验的时间,噗~~”
俏护士忍俊不禁,这是可以想见的,从国小到高中,老师一点到银当的名字总会引起哄堂大笑。
“银当?淫荡?好好玩的名字。”俏护士捂着嘴笑。
“银当从小到大的作文<我的志愿、<我最想做的一件事等等,千篇一律都说将来要干掉他爸爸。”我看着脸部抽的银当说。
“老曹从小的作文——”“嘿!”我打断银当的话。
“呢?应该有个漂亮的名字吧?”我看着俏护士。
“还好啦,记得叁天后打电话来问喔!”俏护士笑着把我们推出门外。
“名字?”我笑叫道,人已在门外。
“砰!”实验室的门已带上。
“真泼辣。”银当叉腰说。
“是真可爱。”我杵着不走。
不想走。
“猫熊。”
门板露出一个小缝,吐出这两个字后又关上。
黑眼圈的美女,是很适合“猫熊”这昵称。
“猫熊——”我喃喃自语着。
真是可爱的护士,药物实验应是可以期待的愉快经历。
“走吧,意淫是不健康的,我看她至少二十五岁了,是大姊姊级的。”银当说。
“真的?她才没那么老,搞不好是从护专来打工的。”我说。
“答对一半,我才大二。”
门板又露出一个小缝,细细吐出这几个字后又关上。
真可爱。
“掰掰。”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