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四十五~六章 山雨欲来

尽管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危险,也为了尊重程琳,王思宇最终还是放弃了绳艺,但这并不妨碍他度过了一个浪漫而漏*点的夜晚。

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两人表现得格外亢奋,整晚都在不停地索取,直到把所有的精力都释放掉,才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只不过,与往常一样,天亮以后,仍在睡梦中的王思宇,还是毫无悬念地被踢下了床。

“又怎么了?”王思宇的眼睛还没睁开,就抱着被子坐起来,有些恼火地道。

程琳双手捧腮,两条纤美的长腿在床上游荡着,得意洋洋地道:“谁叫你昨晚那么凶来着,再敢欺负我,就是这个下场。”

王思宇抓了抓头发,无奈地喊道:“琳琳,别那么不讲道理好吗?”

“谁不讲道理了!”程琳撅着嘴巴,一脸不服气地道。

王思宇叹了口气,用脑袋撞了撞床头柜,懒洋洋地道:“昨晚上,你不是叫得挺的吗?”

程琳的俏脸倏地红了,她啐了一口,娇嗔地道:“我倒是不想喊,不是忍不住嘛,都怪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王思宇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反驳道:“我也不想用力,不也是忍不住嘛,谁让你叫得那么起劲了!”

“谁叫得起劲了?”程琳气鼓鼓地敲了敲床板,发出咚咚两声响。

王思宇微微一笑,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小声道:“反正不是我!”

程琳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道:“流氓!不和你说了!”

“那就睡觉!”王思宇打了个哈欠,抱了被子躺下去,没一会,嘴里又发出轻微的鼾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忽地睁开了眼睛,向床上瞄去,见程琳横着身子,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似乎也已经睡了过去。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就悄悄溜了上去,又伏上她的身子,恶狠狠地道:“小坏蛋,让你调皮捣蛋,看叔叔怎么收拾你!”

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回过头来,可怜兮兮地道:“叔叔,你想干嘛啊?”

“干你!”王思宇闭了眼睛,抱住她的娇躯,双手握住她的酥胸,下身磨蹭了几下,就挺了进去。

程琳咬着白嫩的手指,低低地哼了一声,双手扯住床单,没好气地道:“讨厌,可见不是自己的媳妇了,用起来一点不心疼呢!”

王思宇嘿嘿一笑,尽量让动作变得温柔些,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琳琳,这样总成了吧?”

程琳闭了眼睛哼唧起来,过来好一会,才幽幽叹了口气,撅着小嘴道:“坏东西,大早晨还来逞威风,就知道欺负人,早晚把你剪掉,丢到锅里炸了。”

王思宇哑然失笑,一边耸动着身子,一边低下头去,在她光滑如玉的后背上,用力嘬了下去,没一会,雪白的肌肤上,就出现一块粉红的印记,他松了口,望着自己的杰作,耸动着身子,狠狠地向前撞了几下,笑着道:“琳琳,给你打了个粉红色的记号。”

程琳呻吟了几声,咬了嘴唇,双手拧紧了床单,挣扎着抬起头来,颤声道:“叔叔,我要翻过来,我要看着你……”

王思宇听她叫得动情,心中一荡,忙换了姿势,把那两条纤美的长腿架在肩头,眉开眼笑地道:“琳琳,是这样吗?”

程琳却不说话,而是睁着一双迷离醉眼,水汪汪地瞟着王思宇,娇艳欲滴的粉嘴里,更是衔着一根纤白的食指,娇媚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如出谷的黄莺一般,婉转动听。

受到鼓舞,王思宇再也忍耐不住,就发力冲击过去,没用多久,程琳就哆嗦起来,双手在王思宇的胸前慌乱地抓挠着,带着哭腔道:“叔叔,我不行了!”

王思宇心中欢喜到了极点,忙凑了过去,噙住她的小嘴,努力亲了起来,两人喘息着勾在一起,身子发力摇动了起来,终于,在一阵紧缩之中,迎来了猛烈的喷发。

程琳的俏脸变得扭曲起来,没命地喊了几声,就抱紧了王思宇,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她才呢喃一声,双手抚摸着王思宇的后背,娇慵地道:“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

王思宇呵呵一笑,躺在旁边,双眼望着棚顶,微笑道:“琳琳,上午还打算去哪玩?”

程琳伸手拂了拂凌乱的秀发,翕动着小嘴,喃喃道:“哪都不去,就在家里腻着,和你这野男人斗争到底!”

王思宇哑笑半晌,翻过身子,拨弄着她精致的鼻梁,低声道:“琳琳,你和鲍鞠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琳轻吁了口气,用手抚摸着王思宇的胸膛,淡淡地道:“结婚之后,两个月内,我没让他进卧室,他可能是气急了,就办了出国手续,到现在都没回来。”

王思宇微微皱眉,叹息道:“这个鲍鞠啊,也忒老实了点,要是我,只怕把门撞碎了也要进来。”

“哪个像你这样蛮不讲理的!”程琳撇了撇嘴,又发了会呆,叹气道:“说起来,也挺奇怪的,鲍鞠追求我的时候,倒是很热烈的,可结婚之后,他的表现却非常冷漠,在人前还好些,每逢单独在一起,他也像有意在保持着距离,婚前婚后,判若两人。”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琳琳,那你心里喜欢那个男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程琳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蹙眉道:“别问了,我现在也不怎么想他了。”

王思宇伸出右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火,皱眉吸了一口,嘴里吐了烟圈,微笑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程琳歪着脑袋想了想,就摇摇头,无精打采地道:“还没想好呢,以后再说吧。”

王思宇嗯了一声,又吸了口烟,把淡淡的烟雾吹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干脆,就跟了我吧。”

程琳吃吃笑着摇头,斜眼睨着他,恨恨地道:“别人眼里的仙女,到你这当妓女来玩,要是跟了你,肯定没好日子过!”

“那可不见得,叔叔还是很心疼你的!”王思宇伸出右手,在她的粉臀上捏了捏,又轻轻拍了两下。

程琳红着脸啐了一口,缓缓地坐起来,双手拢了下秀发,就轻盈地下了地,扯下满是褶皱的床单,没好气地道:“这种疯话,和我公公说去,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王思宇咧了咧嘴,苦笑起来,半晌,才望着程琳的背影,叹息道:“这丫头,只有在被欺负的时候才最温柔。”

“哼!”程琳耳朵很尖,听了之后蹙起眉头,撇了撇嘴,在把床单丢进洗衣机,又冲了澡后,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回到床上,她逮了机会,骑到王思宇的身上,把绣花枕头蒙在他的脑袋上,伸出粉拳,在枕头上捶了起来,撅嘴嚷嚷道:“坏蛋,又在人家背后说风凉话,打死你,打死你……”

“小妖精,还反了你,挤奶龙爪手!”王思宇翻身跃起,把她压在身下,双手开始上下翻飞,在她身上一通乱摸,两人又嬉戏了起来。

经过周末的放松,再次上班以后,王思宇精神奕奕,周一下午,在全市纪检监察工作大会上,他发表了措辞严厉的发言:“为什么反腐倡廉工作现在难度这么大?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很多领导干部带头把风气搞坏了,导致上行下效,顶头上司买了豪宅,把老婆孩子都办到国外,底下的干部看在眼里,心态就会失衡,他们就会觉得,捞点小钱算个屁,就不会真把反腐倡廉当回事!”

“就这样,不良风气从党政机关扩散到各行各业,形成了滋生**的土壤,再不治理,必然会危及到国家的长治久安,要搞反**,就要从上往下进行,要一抓到底!”

“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在闵江市的土地上,我绝不允许**猖獗,纪委各部门应该迅速行动,加重拳出击,严厉查处一批**要案,纪委要打出威风来,打出士气来,要让那些贪官污吏无所遁形!”

主席台上,王思宇凝重的表情,铿锵有力的发言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参加会议的纪检干部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王书记如此强硬的讲话,必将预示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批重量级官员下马。

而会后第二天传出的消息,也更加印证了人们的猜测,原临山县县长丁贵锦被双规,纪检监察二室程主任亲自率队前往临山县,进行深入调查,其他各室也都行动起来,加大了案件侦办力度。

“山雨欲来风满楼!”许多得知消息的官员都在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众人开始重新审视纪委王书记,他此次下来,绝不是镀金的,更不是当看客的,而是已经卯足了劲,要搞出些动静来的。

而市委鲍书记,市长李晨的表现则出奇的冷静,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市委主要领导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这就不得不让众人对王书记更加高看一眼了。

王思宇非常清楚,他选择的时间节点非常准确,现在,无论是鲍昌荣,还是李晨,都把目光落在打黑上面,希望顺势而为,通过这种方式,顺藤摸瓜,打击对手的力量,并抢夺公安系统的控制权。

在这个当口,纪委强势出击,两方面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弹,反而会想办法为己所用,这样一来,就会推动他的工作进展,毕竟王思宇此次到闵江的主要工作任务,早在一年前,焦南亭就已经透露过,概括起来就是那四个字:“整顿吏治!”

新港区赌场案件持续发酵,经过省公安厅专案组的调查取证,几家赌场的老板都老实交代了问题,咬出许多人来,其中以公安口居多,这也正是群众举报不断,当地公安干警却始终不作为的重要原因,几天后,在市委常委会上,列席会议的副市长、公安局长黄海潮在会议上做了深刻检讨。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常委会上,对公安局内部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人事调整,除了新港区公安分局的班子大换血之外,市局也免去了一位分管副局长,而上次常委会上讨论的人选,市局刑侦支队政委秦明君终于获得提拔,接任市局副局长一职,除此之外,会议还通过了进行一场‘打黑除恶专项行动’的决议。

会后第二天上午,市委书记鲍昌荣、政法委书记郭辉就到市公安局进行了视察,并在局党委会上做了重要发言,希望市局领导们能够认清形势,总结经验教训,把闵江市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切实抓起来,深入开展严打整治行动,全面提高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建设。

黄海潮心里清楚,鲍书记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敲山震虎,也在为秦明君的上任大造声势,借以平衡他这位局长,但他表现得很镇定,并没有半点慌乱,在黄海潮看来,秦明君性情太直,在公安系统里得罪的人不少,能否打开局面,还是个未知数,况且,他原本是闵江公安系统的一面旗帜,多次立功受奖,只要小心谨慎些,即便是这位市委书记,也奈何不了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闵江市公安局的打黑专项行动拉开了序幕,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有近百名涉黑分子被捉了起来,闵江市内的电视媒体都跟踪报道了相关新闻,此举无疑是深得民心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然而,却很少有人清楚,下面的水已经被搅浑了,几只无形的大手早已探过去,正在浑水摸鱼,打的是黑鱼,摸的却是白鱼。

王思宇也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只不过,他的心态是最轻松的,无论双方谁摸到了大鱼,最后大都要丢到他的砧板上,这天下午,王思宇正坐在办公桌后,查阅卷宗,吴方舟敲门走了进来,轻声道:“王书记,在忙呢?”

王思宇抬头望了一眼,忙把卷宗合上,推到旁边,站了起来,微笑道:“不忙,老吴,你可是稀客,快请坐,怎么想着到我这边来了?”

吴方舟走到真皮沙发边坐下,扶正了金丝眼镜,有些忐忑不安地道:“到前楼办事,顺便拜访下。”

王思宇笑了笑,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边坐下,沏了茶水,又递过一根烟,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道:“怎么样,老吴,工作还顺利吧?”

吴方舟闷头吸了口咽,苦笑着摇摇头,向门口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王书记,你是知道的,最近外面动静很大,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王思宇皱了皱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老吴啊,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吴方舟把身子向后一仰,叹息道:“王书记,我说的是大实话,这几天啊,小道消息满天飞,都没心情工作了。”

王思宇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老吴,外面搞打黑,你慌什么,不会和那些黑恶势力有联系吧?”

“那倒没有,不过心里也没底,只怕有人想借机整我。”吴方舟狠抽了几口烟,眉头紧锁,有些闷闷不乐地道。

王思宇摆了摆手,笑着道:“方舟,是不是太敏感了?你是副市长,没有市委的同意,哪个人敢来整你。”

吴方舟掸了掸烟灰,苦笑着道:“明着不敢,就暗着来呗,反正这几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王思宇深吸了口烟,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吴,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吴方舟叹了口气,把烟丢在烟灰缸里,用力掐灭,浇了些茶水,轻声道:“王书记,是这样,以前交友不慎,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经商的李老板,刚开始一段时间接触还很好,后来发现他行为不端,我就慢慢疏远了,这人前天夜里被抓了,我怀疑,他可能会乱咬人。”

王思宇摸过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皱眉道:“那位李老板涉黑?”

吴方舟犹豫了下,点头道:“是的,他养了几个刑满释放的老犯,据说为了抢生意,搞出不少案子。”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把杯子放下,轻声道:“老吴,你讲老实话,到底有没有陷进去?”

吴方舟赶忙摇头,苦笑道:“虽然帮他打过两次招呼,但都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是不可能犯糊涂的。”

王思宇有些不信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既然这样,你又担心什么呢?”

吴方舟从旁边取过公文包,打开后,拿出一叠汇款单来,交到王思宇的手中,轻声道:“王书记,那位李老板曾经在礼盒里塞了钱,送给我,当时没有发现,后来知道后,我要将两万美金退回去,他执意不肯,没办法,我就把钱换成*人民币,捐给希望工程了。”

王思宇接过这叠单据,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后翻了一会,见单子里的金额足足有三十几万,有些汇款日期也已经超过三年,而落款人的名字,是‘**’三个字,不禁笑了,扬了扬手中的单子,摇头道:“老吴啊,你宁可捐给希望工程,也不肯往廉政账号里打钱啊!”

吴方舟笑笑,有些无奈地道:“王书记,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希望钱能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王思宇把单据丢下,目光锐利地盯着吴方舟,沉吟半晌,才微笑道:“老吴,如果你谈的情况属实,就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吴方舟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愁眉不展地道:“王书记,这种事情,没有外人在场,有时是说不清楚的,那位李老板如果想脱罪,或者希望立功减刑,当着办案人员的面信口开河,我就有口难辨了,搞不好,会受到牵连,只能靠边站,就算有一天,事情查到水落石出,恐怕也无济无事了,这样的例子,外省可是屡见不鲜,而咱们的前任市长,也是那么离开的。”

王思宇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做了个手势,摸起电话,轻声道:“喂,你好,我是王思宇。”

“王书记,您好,我是老田。”电话里传来田宏业低沉沙哑的声音,他似乎感冒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王思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田书记,你好,最近怎么样?”

“还好,还好。”田宏业笑了笑,很客气地道:“王书记,这些天一直想过去看看您,就是事情太多,有些忙不开。”

王思宇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水,轻声道:“老田,你刚刚过去,工作肯定很忙,理解的。”

田宏业侧过身子,把话筒移动下位置,笑眯眯地道:“王书记,晚上有空吗?有人想约您出去坐坐。”

王思宇琢磨着对方的语气,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伸出右手,摆弄着桌上的签字笔,试探着问道:“老田,想了解下临山那件案子吧?”

田宏业苦笑了起来,言不由衷地恭维道:“还是王书记厉害,一猜就中,没办法,老婆天天在家里闹,我都不敢回去了,只能厚着老脸张次嘴。”

王思宇沉吟道:“老田,你也是老纪检了,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没法谈,可不是我不给老兄面子,确实无能为力啊,省里非常重视这件案子,要求从严处理。”

田宏业摘下厚厚的眼镜,丢在办公桌上,揉着眼角,有些无奈地道:“理解,理解,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贵锦的媳妇在办公室呢,已经哭成了泪人,要不帮忙问下,也是于心不忍。”

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老田啊,你也劝劝她,让她做做老公的工作,不要硬扛着,把事情都交代出来,将赃款退回,争取主动,这才是出路。”

田宏业无奈地笑笑,点头道:“好吧,那我再劝劝他,王书记,有空的时候,记得到这边视察工作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摆手道:“视察不敢当,不过有时间,一定过去坐坐。”

两人客气了一番,就挂了电话,王思宇心里有数,田宏业刚才的举动,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旁边的亲属看,事实上,他要想介入,早就有机会,但此人非常精明,没有冒那种风险,否则,就不是调离纪委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两人不在一个单位,也就没有了冲突,现在的关系,就变得很容易相处了,这就是官场,许多矛盾,不在于某个人,而在于各自所处的位置,说白了,就是利益之争,权力之争。

王思宇把话筒放下,低头喝了口茶水,望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晴不定的吴方舟,笑了笑,轻声道:“老吴,你的顾虑我明白,你是怕搞出冤假错案,怕有人借机诬陷你,对吧?”

吴方舟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地道:“王书记,也不瞒你说,本来是不怕的,但自打从青云庵下来之后,我每天都在琢磨着妙可大师的提醒,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惶惶不可终日,怕是落了心病,而且,那边传来的消息,李老板的案子,应该是秦明君亲自在抓,你应该很清楚,在很多人眼里,我是李晨市长最重要的帮手,肯定有人恨得牙根直痒,欲除之而后快。”

“你啊,就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肯相信自己的同志,这点很不好,不像个知识分子。”王思宇哼了一声,打了个官腔,跷起二郎腿,悠荡了几下,瞄着愁眉不展的吴方舟,又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道:“老吴,这样吧,你把详细情况都讲讲,我们两人呢,就算是进行一次谈话,只要你讲的是实情,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在闵江市,没人能冤枉你。”

听到这番保证,吴方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赶忙走到办公桌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王思宇认真地听着,不时地发问,做着笔录,将材料都写好之后,又请吴方舟看了一遍,在上面签了字,这才连同相关票据一起装在档案袋里,拉开抽屉丢了进去,微笑道:“老吴,以后可要注意了,咱们这些人位置特殊,交友不慎会害死人的。”

吴方舟点点头,又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后,他转过身子,一脸神秘地道:“王书记,黄海潮好像也掌握到了一些证据,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郭辉书记的弟弟带走。”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两人会意地对了个眼神,吴方舟快步下了楼,向外走去,王思宇回到办公桌后,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望着吴方舟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淡淡地道:“本质还不错,可以保他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