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幸福是一座糖果屋
小妮看着眼前两个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男孩，心中涌现出之前的点点滴滴。
那些秋千上的烦恼，冰淇淋中的甜蜜；雨天的忧郁，夏日的欢欣……一切的一切都有这两个人的烙印。
腰上的淤青，经过校医的处理，虽然好些，但走起路来依然免不了姿势奇怪。
校医还严厉禁止她剧烈运动，虽然小妮并没有有对运动很狂热，可是凌哲却以此为理由不让她外出，所以她现在已经闲到了发霉的地步。
无聊！即使她觉得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了，但郑凌哲却依然禁止她进行一切剧烈活动，整个把她当做身体不健全的人来保护。
不能跑，不能跳，惟一能做的就是学古人捧着一本书在椅子上坐上一整天。若是让她再这么下去，迟早身上会长蘑菇的。
“郑凌哲。”舔了舔唇，林小妮撑着下颌看着坐在家中的草坪上看剧本的郑凌哲。
他喜欢研究剧本，喜欢揣摩角色，他实在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好演员——这实在不得不让小妮感叹天赋的差异，若是让她来看这些书的话，她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记得那么多的台词。
“嗯？”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郑凌哲抬起头望着无聊到极点的某人，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吗？”她舔舔唇，满脸堆着讨好的笑意。
“嗯，还不错。”他点点头，放眼望去万里无云，悠悠的碧色天空又高又空旷。
“那……你又觉不觉得那么好的天气，如果辜负了的话，一定会后悔的。”小妮掰着手指满怀期望地说。
唉……希望凌哲能明白她的意思。
郑凌哲奇怪地瞥着林小妮，“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一大串的废话，全然没有听出哪里才是重点。
“就是……”
哼！看来他应该是不明白她刚才说了那么大堆话的意思了，真是迟钝的家伙，“拜托，你让我去一下学校的戏剧社吧！”
她跟秀京学姐还有事情没有商量完呢！而且文化节说起来差不多也快开始了，不在公演前搞定服装的事情是不行的。
虽然说能够长时间地看着帅哥是件好事，尤其这个帅哥还是她喜欢的人，但是若是再不去走动走动，晾一晾这发霉的身体，她一定会变成古代陶俑的！！
“不行，起码等你腰上的淤青全部退了才能去学校。”合上手中的书，郑凌哲认真地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拜托你就让我先去戏剧社看看吧。我保证，只是跟学姐说说话而已，不会对我的身体有任何损伤的。”
“不行。”
郑凌哲想也没想断然拒绝。这一切都怪自己没有好好地看住她。
小妮的伤，让他心疼，若是他那时有更好地保护她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受这伤了，“至少，在伤好前，不要离开我的实现，我希望你能够快点好起来。”
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红唇，他温柔道。
哈？有点危险喔！！
林小妮愣愣地看着郑凌哲，他——他——他什么时候学会运用这一招了？！
真是好可恶啊。
“好吗？请不要让我担心。”手指由唇上游移到了她的眉眼处。
“我……”她咽了咽口水，凌哲……真是帅啊！帅得她几乎就想直接点头答应。不过，只是几乎，而不是已经。“我……想要去社团。”
小妮闭上眼睛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就这么投降了，真是丢人。
“如果说，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呢？”凌哲俯下头，唇凑着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耳朵好热，她可以想象她的脸现在红成了什么样子。全身的细胞都因为他的贴近而变得敏感。
凌哲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如海妖般的声音像在不断得蛊惑着流浪的航海家们。
“陪我，好不好……”凌哲沙哑的声音带着诱惑。
看来，对于凌哲缺乏免疫力的她注定是要失败的。
缓缓地睁开眼睛，林小妮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红润的薄唇，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那柔顺服帖的黑发。
这样的脸，她究竟看到什么时候才会腻呢？应该永远都不会吧，或许还因为这张脸是属于凌哲的，所以她才爱。
“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小妮红着脸，开口指责道。居然学会卑鄙得利用美男计，娱乐圈的风气真的这么坏吗？
“呵呵，我知道。”凌哲含笑回答，“所以我我才会这样对你。”
准备了大半个学期，校际的文化节终于开始了。
真不愧是尚高，连文化节都比其他学校的气派。他们不但有戏剧，还有摄影、绘画、歌唱等等的展览以及表演，甚至还有街舞跟极限运动。
小妮为戏剧社的演出用心制作的服装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在整个文化节里简直成为注目的焦点。
《凡尔赛玫瑰》是个非常大气却又很凄美的故事。凌哲在戏里演的是男主角安德烈，故事中他为了帮助女主角完成在法国大革命中的伟大梦想而死。
当时在台下看着故事发展的小妮，见到凌哲的表演到安德烈双目失明还在继续保护女主角的时候，眼泪不知道怎么地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下戏之后，郑凌哲望着到后台来找自己的小妮哭得红红的眼睛，马上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妮觉得因为一出戏而哭泣非常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
可是她不肯说反而让凌哲觉得介意起来：“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我啊，我会担心的。”
“真的……真的没什么嘛。”小妮的脸有点红了。
郑凌哲的脑中灵光一闪，“哈哈，你该不是被我演的角色感动了吧。”虽然他的嘴上在说笑，可是心却想是掺满了蜜糖一样甜。
“才、才没有……女主角演得才好。”小妮还想嘴硬。
“呵呵，那好吧。”凌哲也不去和她争执，换好衣服就拖着她的手出门了。
小妮走在他身边，突然附耳对他说了一声：“戏很好看。”
凌哲呆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
那天他们逛遍了文化节中所有有趣的摊位，小妮的心像一直浸在一湖温暖的水中一样，既轻松又甜蜜。
为了庆祝文化节的全面成功，大家决定利用假日出去大玩一通。
其实大家就是想玩而已，文化节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
因为想要去比较郊外的地方，所以大家选择自己驾驶车辆出外。
汽车整整颠了两个来小时，周遭的风景不停地变化，渐渐地远远离开了城市里的喧闹。
路上非常安静，空气里也带着一些清新的甜味。
柯东旭应该是早有准备，两辆车都是吉普，走山路正合适。
不久之后，郑凌哲一声令下，说到了，停下车。四周环境还真是不错，郁郁葱葱。
柯东旭说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可以去那里钓鱼，他以前跟父亲到这里来玩过。但车却只能开到这里了，前面的路车已经无法行走了。
男生们将车上带来的东西都拿下来，开始忙碌地搭起帐篷，女生则负责生火做饭。
可笑的是大家都出身在小康之家，父母都宝贝得不得了，独立生活的本领都不怎么样，即使是夏惟惟与李秀京这两个平时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美女，努力半天也没把火生起来，最后不耐烦地全部推给了林小妮。
还好，总算在男生们搭完帐篷后，虽然弄得灰头土脸的，到底还是将火生起来了。
清晨出发，在路上走了多半天已经过了中午，大家早饿了，直接拿出香肠、面包什么的开始吃了。
吃完饭后，又休息了一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多钟，送他们来这的司机大叔开走一辆车，约好了两天后再来接他们。
大家提议去钓鱼，嚷嚷着晚上要烤鱼吃。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河边走去，只可惜八个人却只有两把鱼杆，其余六人便席地而坐，玩起了手机游戏。热热闹闹到了晚上，还真钓上了几条肥鱼。
煮饭的事情自然都交给女生，可惜有两个女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说到吃会，说到做的话就不可能了。
这里只有林小妮因为长期独自生活，多少还会一些，于是理所当然地所有的活便都交给了她。
林小妮觉得好郁闷啊，能者多劳是谁说的？根本不公平嘛！
看着小妮这样辛苦，一个人要准备八个人的饭，郑凌哲顾不得大家的轰笑，连忙过来帮忙。
夏惟惟与李秀京两个美女自然乐意之至，完全甩手不干，跑去看男生们钓鱼玩去了，还美其名曰不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
林小妮一听脸就红了，郑凌哲什么表情她不知道，因为没敢抬头看。
虽然他们名义上已经是未婚夫妻，可是要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亲昵她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郑凌哲站在林小妮身边，犹豫了老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我没想到你会替大家做饭。”
林小妮猛地抬头。
这才发现，原来郑凌哲比她还要尴尬。
两人竟然都脸皮这么薄，对望一眼之后，看到远处那几个人玩得正欢，林小妮郁闷地说道：“我倒宁愿我不会做。”
这样的话就可以去玩了，真是能者多劳啊！
郑凌哲笑笑，“没关系，我来帮你。”说完他蹲下身，开始清理那些食物材料。
“呵呵，你也会做？！”林小妮问。住在他家的时候，从来没见他做过饭啊，这家伙仿佛天生跟厨房绝缘似的。
“哎，我不会做也看过妈妈跟李嫂做过嘛。”郑凌哲笑笑，看着水桶里钓上来的两条肥鱼，犹豫了一下，伸手捞出一条，鱼尾巴前后摆动，好不容易抓牢了，却手足无措起来，下一步该怎么办啊？他记得李嫂做鱼时，会先刮鳞，可这鱼活蹦乱跳的怎么刮啊？
林小妮看他的样子，一皱眉，“还是我来吧。”
说完她接过肥鱼，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啪”的一下，狠狠地朝鱼头敲去。接着将水桶里的另一条捞出来，用同样方法敲打，动作干净立落，两条死鱼并排放到郑凌哲面前，“可以开膛了。”
“开、开膛？”郑凌哲此时觉得自己简直傻得像只鹦鹉，只会重复别人的话。
而且小妮的行为让他大跌眼镜——这家伙不是一直胆子都很小的吗？杀起鱼来竟然手一点都不软，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小妮？
林小妮见他迟疑，不禁微微一笑——这家伙还真是个大少爷没错啊，若是东旭哥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算了，还是我做吧。”她又将两条死鱼重新扔进桶里，提起来就走。
“你去哪？”
“小河边啊，必须把它们处理干净才能吃的。”林小妮指着桶里的鱼。
“等等，我也去……我帮你提。”郑凌哲跟了上去，不能做技巧性的活，至少还能做点力气活吧。
看着林小妮麻利地将两条鱼开肠破肚，清洗干净，郑凌哲真诚地说道：“真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
“就是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的那段时间啊，慢慢地就都学会了。其实我蛮喜欢做菜的，不过也只限一些普通的家常菜而已，复杂一点的我就不会了。”林小妮笑着说。
因为最近太过甜蜜，郑凌哲几乎忘记了小妮有过孤单的童年，他搓着双手，“真抱歉，没帮上你什么忙。”
“没关系啊，你比那群人强多了，尤其是秀京学姐、惟惟学姐还有季季。”
说到这几个家伙，林小妮忍不住要说两句，一直跟男生腻在一块玩，什么忙也不帮，“我简直变成专门来这里给他们做饭的了，什么事情都要我做……”
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林小妮忍不住想发发牢骚，突然间觉得这样背后说人不太好，便顿住了口——她可不想被凌哲认为很小气。
岂知郑凌哲并不在意，反倒笑着说：“那好办啊，回头我们在鱼汤里下点药，整治一下他们。”说完他对小妮挤挤眼睛。
咦！
林小妮眼睛一亮，原来凌哲并非死板不知开玩笑的人，于是她笑着说：“哈哈，好啊。那我们下什么才药好呢？”
她倒要看看一贯酷酷的凌哲怎么恶作剧。
“你觉得……泻药如何？”凌哲的眼中充满了调皮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阳光极了。
林小妮故意摇头，“不好，惩罚太轻了，还是用毒药吧。”
“哈哈，那岂不是要麻烦警察大叔了，好好的休息日的让人家过来调查命案不厚道吧。”凌哲作认真思考状——敢情这两人演戏还演上瘾了。
“你的话倒也有理……那就下麻药好了，让他们一动也动不了，然后再将他们的衣服脱光光……咳！那个，在他们的脸上画小猪小狗小乌龟。”小妮忍着笑意大胆提议。
“哈哈哈……这个最好，就这么办。”郑凌哲赞同地点点头。
然后两人相视许久，蓦地再也忍不住暴笑出声。
阳光下，林小妮做饭，郑凌哲在一旁打下手，一边嘀嘀咕咕、嘻嘻哈哈地研究怎么在汤里下毒，那副默契的模样，真像一对老夫老妻呢。
“其实……我宁愿一辈子当你的老妈子。”郑凌哲突然间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正在往锅里添水的林小妮没听清楚，赶紧回头问。
“没、没说什么。”这么肉麻的话，还是留在心里给自己吧。
“哦。”林小妮转回身去，给自己催眠，没听到，没听到，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嘿嘿~~~
如果他不想说出来，就让这些话留在心底吧。只要自己知道他的心意，就够了，说出来反而没有了味道。
晚饭时，大家将鱼汤喝得一滴不剩，虽然汤里的调料很少，也没有家里做的美味，小妮的手艺也实在是很~~一般，但是吃饭的氛围却相当不同啊，围着火堆，大家有说有笑。
酒足饭饱之后，李秀京的男友非要提议讲什么鬼故事。
夜里山里安静，四周乌漆抹黑的，到真是讲鬼故事的最佳场所。
这深山里头，背景不用烘托就已经很吓人，除了一些诡异的鸟叫声之外，还有一些怪石嶙峋的影子，再加上时不时刮过来的冷风，还有远处轰隆隆的林涛声，的确是鬼影幢幢。
李秀京的男友一连讲了两个可怕的故事，听得众人背脊直冒冷汗，每每惊心动魄处，他还会突然莫名其妙地跳起来扮装成鬼，惹得女孩子们失声尖叫。
因为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林小妮倒还显得平静，只是苦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对面那位口沫横飞一直制造恐怖气氛的人。
到了后来，当李秀京男友正要讲第五个毛骨悚然的鬼故事时，突然被季季跟另一个还没有女朋友的男生毫不客气地海扁一顿，理由是他居心不良。
他倒是好了，讲到惊险处，有女朋友往他怀里钻，那家伙就一副吃到豆腐，舒服得不行的样子。他们俩可都是孤家寡人，而且根本还不熟悉彼此，难道要将就着互抱在一起吗？
李秀京的男友被扁得惨叫连连，可是女友却毫无同情之心，袖手旁观，大骂他活该——别看她平常那么威风八面的样子，一旦到了晚上，的确是会怕这怕那的，刚才真的差点被对方吓得要死。
夜里，两个大帐篷男生睡，两个小一点的女生睡。
李秀京跟夏惟惟被鬼故事吓得不轻，一说要睡觉，两人直接钻进帐篷，抱在一起发抖的同时，大骂那个罪魁祸首。
她们早就忘记了，一开始就是她们抱着既好奇又害怕的心思，一定要求大家来听鬼故事的。如若不是她们自己想听又不想听的拿不定主意，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小妮不洗漱一下是无法入睡的，她忙了一晚上又是做饭又是煮鱼，一脸的烟尘，难受死了。
问题是，想让隔壁那抱着发抖的两位陪她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可她连鬼屋都怕，自己也不敢一个人去河边啊！！
到底该怎么办呢？
想了一下，她只好朝着不远处的大帐篷走了过去。
但奇怪的是凌哲不在帐篷里，东旭问明小妮的来意之后，微笑着将她带到了河边。
夜晚的林间其实并没有想象的恐怖。
月光洒在水面上，浮光跃金。只要山风不响，一切都沉浸在宁静之中，非常的美好。
小妮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细心地盥洗。
“小妮。”东旭突然开口。
“嗯。”小妮随意地回答了一声。
“你跟凌哲……幸福吗？”东旭认为他应该在三个人之间做个彻底的了断了，因为他也找到了想给予对方幸福的人。
“咦？东旭哥你……”小妮有些惊讶，记忆中的东旭哥虽然关心自己，可是从来不会介入她跟凌哲之间的事。
“我很在乎，”东旭清楚地说道，“我很在乎你的心情，也在乎你是否幸福。”
小妮跟自己一同长大，自己待她一向如亲妹妹一般，还一度想有跟她共度一生的念头，东旭无法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趁着这宁静的夜，把自己心中的初恋结束掉，也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我……”小妮看着月光下东旭那轮廓分明的脸，“我很幸福。因为凌哲，所以我幸福。”
她终于彻底理清自己的感情，不再迷惘。
同时小妮也很明白，如果没有东旭哥的帮助，如果不是他肯给自己成长与思考的机会，她不会成熟得这么快。
“呵呵，那就好。”东旭微笑起来，“真是幸运啊……那小子。”
四周突然间静了下来，清风微微地掠过，好半晌两个人都没说话。
“谢谢你……东旭哥。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小妮诚恳地说。
东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过来：“还有我。”
是凌哲！
小妮高兴地一转身，正是凌哲走了过来。
沐浴着一身银色的月光，凌哲站在东旭的面前。
“臭小子……什么‘还有你’，没头没脑的，我可听不懂！”东旭笑着给了他一拳。
凌哲也笑了，回手也给了他一拳，“是说要让东旭你也做我的哥哥啊！”
“呸！厚脸皮，谁要做你哥！”
小妮看着眼前两个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男孩，心中涌现出之前的点点滴滴。
那些秋千上的烦恼，冰淇淋中的甜蜜；雨天的忧郁，夏日的欢欣……一切的一切都有这两个人的烙印。
一个是她深深喜欢的人，一个是疼爱他的哥哥，她希望这两个人的烙印能一直陪伴着自己，走完人生。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