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穷水尽已无路

爆米花向老妇道:“你免惊(不要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妇流着眼泪,颤声答道:“大爷,我们是穷苦人家,我的媳妇已被你的同伴杀害了呢!”

爆米花知道她误会,忙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道:“我不是歹人,我只是路过的。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收下吧!”

“这………”

老妇这才疑忌全释,称谢道:“大爷,你真的是好人,我老了,老眼昏花,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你要多原谅啊!”

“阿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爆米花说着,又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谢谢,谢谢!”

老妇拜谢不已,这才说道:“我老了,晚上一早便睡,谁知,半夜忽然被闹声惊醒,是在媳妇的房里,起初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后来一听不对劲………”

“为什么?”

“因为,我儿子已死了三个月了,怎么会是他呢!我连忙爬起刚出房,却见一条黑影,从我媳妇房内出来,当时我吓得两腿发软。”

“后来呢?”

“我以为媳妇偷客兄(汉子),就悄悄到了房里一看,吓得昏了过去!”

“哦?你看见了什么?”

“呜……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媳妇死了,她八堵(肚子)的胎儿不见了,那人手段实在太狠毒了!”

“哇操,挖取胎儿不问可知,是制剑用的,天呀!城内外不知多少孕妇要丧在他们手里呢?”

老妇又大哭起来,道:“我命真苦啊,儿子死了,媳妇也死了,往后日子谁来养我……?“

爆米花劝了几句,见她可怜,把身上所有银子部掏了出来,才离去。

※※※

智圆和尚在一间静室盘膝打坐,忽听一阵阵脚步声,就微微睁开眼,还未开口,爆米花已抢先说明相府,及杏花村取胎儿经过。

智圆和尚温和道:“一切我都知道,天快亮了,快点回房安歇去吧!”

爆米花因为挂念黑牛安危,问道:“老和尚,笨牛一张嘴巴吱吱歪歪,才说露了秘密,而造成一场恶战,不知他溜栓(跷头)没有?你帮我捏捏指头算算吧!”

“他已经脱险,日后还有相见的机缘。”

智圆顿了一顿,又道:“杏花村的银杏仙子,挖取婴胎,制那子午飞阴剑,这种飞剑厉害无比。”

“老和尚,太帅了,既然你能知过去未来,消灭杏花村一个组织,定然不费吹灰之力,你就阿弥陀佛慈悲慈悲,救救那些无辜的孕妇吧!”

智圆和尚叹了一口气,道:“你有所不知,杏花村人作恶多端,也是地方上孕妇的灾殃,委实不能幸免的。”

“哇操,那就眼睁睁看着她们作恶吗?”

“她所制的飞剑,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过程,自然有人破她,你焦急什么?好了,快去睡吧!”

“好吧!”

爆米花别了智圆和尚,才回房安歇。

※※※

次日。

八仙馆大厅上,聚集好几堆人,在谈谈笑笑。

李春绸和钱小蕙,正围着沙瑶姬道:“瑶姬姐姐,你太帅了!单独去行刺老贼耶!”

“这算什么?”沙瑶姬道:“我也差点没命,好佳在(幸好)爆米花相救。”

钱小蕙道:“没有把他刺死,太可惜了。”

“大概你慌了手脚,才没把他刺死。”

“也许吧!”

李春绸道:“有志者事竟成,第一次失败,再来第二次,只要不灰心,必有成功的一天.好在相府里有爆米花,不妨再干一次偷袭怎样?”

沙瑶姬笑道:“太帅了,我举双手赞成。”

这时,爆米花正好进来听到,问:“哇操,你赞成什么呀?”

沙瑶姬惊喜道:“爆米花,你太帅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离去没多久,我就溜栓了!”

“为什么?”

爆米花一一说出。

沙瑶姬恨恨地道:“可惜没把老贼刺死,太逊了。我们主张,今晚请你带路,杀死老贼才罢休,你答应吗?”

爆米花亳不考虑回答:“哇操,小事一件,我当然答应;不过昨晚被你一搞,老贼现请了杏花材的老巫婆,保护相府。”

“杏花村的老巫婆到底是什么玩意?”

“杏花村是一群老查某(女人)的组织,她们精于妖术,所以,凭咱们的本领,很难应付的。”

沙瑶姬因在苗疆长大,知道一些妖术的忌讳,遂道:“这个简单,只要用几根竹管盛着狗血,朝他们身上泼去,妖术就解了。”

李春绸喜道:“此计太妙了,快点准备,千万别被老家伙们知道才好!”

爆米花却道:“万事皆备,独欠东风,万一搞不好狗血失去了效力,又将如何应付?我以为非请师父同去不可。”

沙瑶姬点点头道:“老和尚决不会答应,师父爱凑热闹一定没问题。”

这时,沙狂风正在和左右道等闲谈,见了她们似乎在商议什么,便走了过来说:“瑶儿,从今以后不许你在深夜往外跑,因为你们的本领有限,高人之外,还有高人,知道吗?”

沙瑶姬伸伸舌头,答道:“知道了,老爸!”

沙狂风转眼看了爆米花,道:“不要老在女人堆里混,那边有男人,快过去坐坐!”

“是!”

爆米花觉得正可趁这个机会,邀几个入夥去刺杀老贼,遂转身走到男人堆中。

此时,金牙贵从外面走进来,露着满口金牙道:“号外,号外!”

众人一听,立即鸦雀无声,转头注视金牙贵。

金牙贵却有意无意剔他的金牙,爆米花叫道:“哇操,别卖弄金牙啦,什么号外快讲吧!”

金牙贵遂道:“外头到处傅说,兵部尚书”韩政“,昨晚派人行刺老贼,老贼当场受伤,凶手擒获,今早老贼到皇帝老子那儿哭诉,要求查办韩政,幸好皇帝老子还有点头脑,不予受理。”

智圆和尚忧心道:“这是张飞虎的诬告。他这次计划失败,说不定会有三、四个诡计使出;唉,忠臣伴君如伴虎,前途实觉担忧。”

沙瑶姬一班少男女,心知肚明。

左右道笑说:“这个韩政算他幸运,伴了这个皇帝老子总算不错,祖宗有德!”

智圆和尚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这次虽然不予受理,分明是宽恕韩政的。但他三日之内必有杀身之祸,过去汗马功劳全会泡汤了,真教人难过。”

众人一听,惊得面面相觑,爆米花道:“哇操,老和尚,你是未卜先知,知道怎么一回事,还不慈悲慈悲救救他。”

沙瑶姬等人皆附和道:“对对对,非得你大师父相救不可,千万别教老贼得逞才好!”

智圆和尚想了想,才道:“你们不要着急,他命犯灾星,自有人替他解危,天机不可泄漏,我也不敢先言也。”

当下众侠都替韩政愤慨,把张飞虎恨入骨髓。

※※※

众人参加擂台散场的时候,智圆和尚等出了大会场。

沙瑶姬偷偷地扯了一扯爆米花袖子,向他挤眉弄眼,意思在说,你可以向师父要求了。

爆米花会意点点头,走到左右道的身边,低声笑道:“师父,刚刚我在后面仔细打量了你一下,发现你好像有长高那么一点!”

“真的!”左右道喜道。

“当然真的罗!”爆米花故意矮着身子,道:“以前你在我第三扣子,你瞧,现已长到第二扣子啦!”

“太棒了,最近我常在练增高术,嘿嘿,果然有效。”

“师父,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啦?”

爆米花就将今晚再到相府行刺的事,说个大概。

“没问题,没问题,算我一份。”

左右道一时高兴,就答应下来,怎知事后一想不太对,忙又道:“卖屎、卖屎(不行)!相府经过昨晚一闹,今晚一定防范更严,我们几个人去,一定不管用的。我以为先把擂台上的那虾兵蟹将打掉,要杀奸相才容易。““哇操,师父,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怎么三秒钟不到又反悔了?”

沙瑶姬上前也帮腔道:“师父,我们去的人数也不少,你只要再约一、两个大条的就得了。”

左右道拗不过二人,只好说:“好吧,我一邀到人就答应。”

“嘻嘻,凭师父的为人、名气,别说一、二个,一、二十个也不成问题。”

“少给我戴高帽!”

※※※

张飞虎躲在密室内,和张寡妇寻欢作乐,想起不能谋害韩政,就愁眉不展。

张寡妇媚道:“相爷,为什么事不高兴,是不是我侍候得不爽?”

张飞虎笑道:“好,好!老夫八个某(老婆)还没你一个强!对了,你的主意向来不错,我要害死韩政,你给我想个办法,好吗?”

张寡妇向他白了一眼,吃吃笑道:“何必要想办法,弄死一个韩政,害你伤那么大的脑筋,真是好笑。”

“害人不下慎密的计谋,必定反害自己,你把它看得太容易了。”

“你害韩政,若能照我计划行事,简直不用吹灰之力。”

“哦?”

“两条计谋,凭你选择。”

“怎样的两条,快点说吧,别吊我胃口,都快急死了。”

“你听着,一条,你派几个高手在深夜到他家一刀两段,乾净俐落。”

“第二条呢?”

“你把去年盗取皇宫的九龙杯,派人把它放在兵部大堂的柱上,体只要一道奏章,韩政就有欺君谋反的大罪,虽然他有大功劳,也得脑袋搬家。”

听完,张飞虎“哈哈”大笑,说道:“妙计,妙计,最毒妇人心,一点也不假,我把你两条妙计合在一条上做,韩政必死,哈哈──”强寡妇含嗔媚笑道:“你们男人不但没良心,嘴巴子也坏,帮你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反说我们妇人心最毒,真气死人了!”

张飞虎跳下床来,在壁上扭一下机头,“呀”一声,忽然露出一个门户。

他又回头笑道:“心肝,我和你说着玩的,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走出门去,那扇铁门立即又关上。

师爷曹立三看见张飞虎匆匆走来,连忙迎上去,笑问:“相爷有什么事吩咐?”

张飞虎道:“今晚必须加紧防备,万勿疏忽,否则砍了你脑袋。”

“相爷放心,万无一失。今天又多到了吴大刚、苗大刀、小阿彪。”

“很好!你去吩咐银杏、金杏两位台主,叫她们带几个高手,带着九龙杯到韩府,把韩政杀了,若不能杀死,就将九龙杯放在兵部大堂的柱上,不得有误。”

“是!”

曹立三应了一声,便去行事了。

※※※

是夜。

月明星稀。

金杏、范龙、百花和尚、苗大刀及吴大刚等五人,上了兵部的屋面,向内宅奔去。

“哗啦啦!”

忽然一阵声响,无数瓦片齐向他们飞来。

“操他XX的,中标了!”

百花和尚和吴大刚不及闪避,挨了几下。

金杏仙子见兵部有了准备,知道难杀韩政,便一齐拔出兵器,准备斯杀再走。

于是一连几窜,落在兵部大堂的院子前面,见有两个卫兵,不问皂白,把他二人杀了。

四周一望,不见一人,这才走上大堂把背上包裹,解了下来,飞身梁柱,把包裹塞在上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捉拿刺客!捉拿刺客!”

金杏仙子见目的已达成,满心欢喜,连忙飞身上屋,连拍三下掌声的暗示。

苗大刀知道金杏已经得手,且和兵部府里的人,没有什么冤仇,所以并不恋战,一个个的溜了。

后面众人,拚命而追!

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孩,手握双刀,十分骁勇,大声叫道:“谁要抓到一个刺客,赏银百两,绝不食言。”

他的用意,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怎料,金杏等人都是厉害的人物,转眼之间,出了兵部已不知去向。

那位小孩是韩政的儿子,名叫“韩大炮”,年纪虽小,计策很妙,想捉到一、两个刺客,拷问之下,必能知道主谋是谁?

现在一个也没抓到,就想在三个仗义的侠客身上下手,一定可得到其中底细。

“前面三位哥哥姐姐,不要追了,请回来,有话请教呢!”

那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牙贵、爆米花和沙瑶姬,连忙驻足走了过来。

爆米花问道:“小朋友,你老子是不是韩政?”

韩大炮答道:“正是,多谢三位哥哥姐姐拔刀相助,太感激了;其中原因,三位哥哥姐姐一定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哇操,当然知道。”

沙瑶姬插嘴道:“哇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想进谒你老爸,因为事关很重大呢!”

“真的,快跟我来!”

爆米花等人飞身下屋,走了一程,韩大炮驻足道:“你们请进,我去请家父出来。”

说罢,飞奔入内。

不一会儿,两个家丁持灯出来放在案桌上,向爆米花等说道:“二位好汉稍候一会,老爷和少爷立刻出来了。”

“好的!”

金牙贵应了一声,就见韩大炮笑着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年约四十开外,穿便衣的中年人。

他到了案桌坐了下来,金牙贵等上去参见。

韩政手一摆道:“三位壮士免礼,一旁请坐,不知有何诉说?”

爆米花抢先说道:“三天之内你会有杀身之祸,所以特来暗中保护,请你诸事小心点才好!”

韩政沉吟一下,才道:“我正要询问这次捣乱的事,你却说我有杀身之祸,你们又不是未卜先知,到底听信谁的胡言乱语,请从实说来。”

爆米花插嘴说道:“这是一个大和尚说的,他道德清高,从不乱哈拉(乱说话),他只要看看天上的星星,就知道过去未来,厉害得很!”

沙瑶姬帮腔道:“不错,他能够断言三天之内有杀身之祸,现看今晚的行刺,却已潜伏杀机,你要相信我们才有得救!”

韩大炮听了,非常惊骇,见父亲端坐不动,若有所思,便道:“老和尚既然能未卜先知,那也一定知道趋吉避凶的方法,你们就阿沙力(乾脆)说吧!”

金牙贵忙道:“不是我们不肯说,是老和尚不肯泄漏天机。”

韩政驳斥道:“你们所说的话,不合现实,既然不肯说,三位请吧!”

沙瑶姬起身,不悦道:“信不信由你,我们只是有点鸡婆特来告诉你,你不信是你家的事,应验了衰尾(倒)的也是你,干我们屁事,拜拜!”

说完,身形一纵,跃到院中,飞身上屋去了。

韩大炮惊愕了一下,向父亲说道:“老爸,这事不能等闲视之,听他们的语气,我认为张飞虎有害你之意,所以派了几个高手来行刺你的。”

韩政点点头,然后高声叫道:“守卫队长何在?”

立刻有一人上前,躬身回答道:“卑职何忠参见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韩政拍了一下案头,大怒道:“当的什么职务?可知罪吗?”

何思低下了头说道:“请治我失察之罪,从轻发落好了。”

“念你初犯,下次不可如此疏忽,这有令箭一支,即到黄老爷那边去,调拨五百精兵,战将二十员,火速到来。”

“遵命!”

何忠接了令箭,应声去了。

“白大蛋、利志进来!”

旋即进来两名守卫。

“命你二人带领一百名卫兵,值夜守卫,恐有敌人潜伏,前后严加搜查,遇有行迹可疑的人立即捉拿,不得有误。”

“是!”

两人应声退下。

韩政发令完毕,才回到内院去了。

※※※

金杏仙子等五人出了韩府,又直奔八仙馆。

因为,他们对于白天擂台之事,耿耿于怀,心有不甘想行刺左右道等人。

五人上了屋面,正欲下去行刺,忽从下面飞上一头巨鹰直在五人头顶盘旋不去。

金杏、百花二人见下面已有准备,连忙抽出兵器抵抗。

苗大刀、小阿彪及吴大刚三人,不敢冒失下去,直向后进屋子奔去。

邪了!

那头巨鹰竟有意捉弄他们三人,立即舍了银杏、百花,直踉他们三人屁股后。

“解!解!解!”

“畜牲,敢欺负老子们!”

五人兵器、暗器全向它打去!

子弹飞上飞下盘绕着他们团团转,久久僵持不下,金杏仙子好生着急,准备舍了子弹溜之大吉。

怎料,子弹趁势飞扑而下,利爪同时抓向百花光头,和吴大刚背部,两人大惊失色,不敢恋战,自先溜了。

苗大刀和小阿彪都吃过子弹的亏,吓得屎尿齐出,和金杏拚命奔逃,不敢回头去看。

逃了一程,不听后面有追击之声,这才从容的前进。

百花和尚摸了摸被抓伤的光头,怒道:“那只鸟王八不除,相爷要取得江山难罗!”

金杏仙子气道:“一只鸟王八算得了什么?可惜我二妹银杏的子午飞阴剑没练好,要是成功的话,怕他个鸟?

“皇帝无能,天下是人人的,只要我们全力倾向着相爷,合该相爷有帝王的洪福,你们认为对吗?”

吴大刚连忙道:“对对对,相爷待人和好,又有头脑,深得人心,一旦举事,众人必拥护相爷登基。”

金杏仙子忘了失败的惨象,不禁“哈哈”大笑道:“韩政一死,举事易如反掌,我们都是有功之人,开国的元勋,相爷当然不会亏待我们了,侯王的爵位准稳稳到手的了。”

小阿彪面有难色,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个查某(女人),怎么做官?”

金杏不悦道:“闭上你的狗嘴,武则天不是查某,她都能当皇帝,我为什么不能做大臣.”

苗大刀忽然失声叫道:“惨了,相府好像又出乱子了。”

金杏抬头一看,不禁大惊:“惨了,惨了,快去救!要不然到手的王位就泡汤了!”

五人急忙飞奔而去!

※※※

五人一落到相府屋瓦上,立即杀入重围。

银杏、红杏等人,被沙瑶姬他们杀得无计可施,用的妖术都被他们用狗血破去。

现在忽见金杏等杀来,像心头搬去一块大石,连忙叫道:“大姐,快来救我。”

“二妹不要慌,我来了!”

金杏舞动长剑,势如猛虎,沙瑶姬等人都闪身避开来剑。

苗大刀、小阿彪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像疯狂野狗似的乱撞乱叫。

这边只有左右道及好友大鼻尖,沙瑶姬、爆米花、李春绸、钱小蕙、黄元申、潘雄及金牙贵等九人,见对方活像野兽抓狂,也抖起精神,拚命大战。

爆米花忽然对沙瑶姬道:“小妖女,你梅花针不是没用过,哇操,干嘛不拿出来试试呢?”

“哇操,对呀!”

于是乘虚取出一针,叫道:“爆米花,你说先拿谁开刀?”

爆米花正被金杏逼得喘不过气来,遂说道:“哇操,就我眼前这个老查某吧!”

“好!”

沙瑶姬对准金杏仙子高耸的xx子刺去。

“哎!”

金杏仙子只顾和爆米花斗争,不曾提防有人偷袭,痛叫一声,眼前一阵昏黑倒了下去。

“哇操,太帅了!”

爆米花松了一口气,抱着沙瑶姬欢呼叫着。

银杏见了大惊失色,叫道:“给老娘记住!”

旋即抢了金杏的尸体逃走了。

苗大刀等个个惊惶不敢恋战,纷纷逃避。

一时秩序大乱,乱窜不已,顿时逃个清洁溜溜。

一座威严的相府,弄得寂静无声,灯火全无。

正在此时,忽有两条黑影,疾速飞进后面几进宅子里去。

沙瑶姬连忙追赶而上。

李春绸和钱小蕙也一齐追上,叫道:“瑶姬姐姐,等等我们。”

沙瑶姬并没停下,仍紧紧追去。

只见那两条黑影逃下去,也飞身追下,又见两人穿过大厅,越进侧门而去,也忙追了进去。

里面更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他们逃到那里了?

“哇操,想和姑奶奶玩躲猫猫游戏。”

正在猜疑,忽听“啪”一响,飞来一只铁手,又粗又大,顿把她的右腕紧紧捉住。

沙瑶姬大惊,忙伸出左手要去取剑,不料又飞来一只铁手,把她左腕捉住,不禁失声大叫:“哇操,太逊了,爆米花,你死到那里去啦,快来救我呀!”

李春绸连忙取出火种,迎风一晃,立即亮了。

钱小蕙举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叫道:“哎哟喂,吓死人啦!”

原来,两旁各站着一个又长又大的铁铸神像,各伸一只铁手抓住沙瑶姬的手腕。

钱小蕙忙举剑砍下铁手,沙瑶姬得了自由,惊魂甫定,藉着火种向里面一看,里面有一条甬道,斜对面有一扇门关着。

钱小蕙害怕道:“那些杂碎都溜光了,爆米花他们全在外面,我们走吧,这里挺吓人的.”

李春绸反对道:“卖屎(不行),老贼还没宰,怎么可以走!”

“阿绸说得对。”沙瑶姬道:“我们就从那个门进去,若是再宰不了老贼就掉头回去好了。”

李春绸率先冲进,准备破门而入。

怎料,门口忽然露出一扇三寸大的窗口,里面飞出许多利箭,直奔李春绸射去。

李春绸早有提防,Rx房还是中了两箭,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沙瑶姬眼快,不曾波及。

等利箭一过,钱小蕙放下火种,抢先把李春绸挟了,飞奔往外而去。

沙瑶姬急忙相随,走没多远,忽从屋脊后面跳出一条大汉,喝道:“恶贼,想逃!”

沙瑶姬听得熟悉的声音,急叫:“哇操,金牙贵,是你姑奶奶啦!”

金牙贵连拍了三下手的暗号,笑道:“歹势(不好意思),原来是姑奶奶,还以为是恶贼呢!”

金牙贵眼睛一瞥,又道:“钱小蕙挟了谁?是不是男人婆李春绸,受伤了吗?”

“是的,我们快回去吧!”

言讫,却见钱小蕙把李春绸,负在背上窜屋越脊而去。

她也连忙急急的追随。

※※※

八仙馆。

智圆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钱小蕙放下李春绸,看她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倒在她怀里。

沙瑶姬急道:“老和尚,我们大获胜利,但阿绸受了箭伤,拜托你发发慈悲快救救她吧!”

智圆和尚如梦初醒,睁开双目道:“唉,好胜心太重,所以才遭此不测,下次不可以了.”

“一定,一定!”

沙瑶姬应着,智圆和尚站起身,走到李春绸前,在她乳上拔去两支三寸长的利箭。

李春绸皱了皱眉,模模糊糊的叫:“痛死我了!”

智圆和尚看了一下箭头,叹道:“是支毒箭,所以伤处浮肿,血是暗紫,等到天亮,毒若攻入心脏,就不能医治,快脱了她衣服,温水一杯,立即取来。”

沙瑶姬立刻解开衣钮,一个肿得木瓜似的Rx房蹦了出来。

“哇操,不输大白鲨的木瓜也!”

智圆和尚是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在她木瓜上一挤一压,把毒血挤压出来。

不一会儿,已挤有一碗血水,老和尚早已汗涔涔,在葫芦里倒出少许药粉,涂在伤口上,才松了口气道:“好了。”

沙瑶姬才把衣钮扣上,取了一杯水来。

智圆和尚用大拇指拨开李春绸的银牙,一粒药丸塞到她口里,温水送到肚内。

“扶她到床上,好好的睡一下,全身出汗,毒气自然消去!”

钱小蕙就背负李春绸,跟沙瑶姬回到卧室去了。

这时,左右道等人也先后回来,和智圆和尚漫谈经过的事。

智圆和尚道:“夜观天象,奸相的星宿,非常明亮,韩政的星象十分暗淡,这灾难躲不掉。三天之内,擂台必能打掉,我们任务就完毕,到时各自离去。”

左右道似乎不过瘾,说道:“这么一下下就玩完了,太不爽了。”

“还有得你玩呢!”智圆和尚笑道。

“真的,在那里玩?”

“西北方妖气旺盛,应该是在秦皇岛杏花村,到那时你可以好好松松筋骨。”

“太好了,老和尚谢了!”

甘瘤子却道:“秦皇岛上是杏花村组织的根据地,仗着妖法,诱惑愚民,这次也派手下来助奸相举事!”

“听说那个组织的老大野心勃勃,不可能会为助奸相做皇帝,她做臣子吧?”

“难不成她想学武则天当女皇?”

“嗯,很有可能。”

“那怎么成,咱们非消灭她不可。”

“你们见过那个组织的大姐头吗?”

“没有。”左右道说:“嘿嘿,是个神秘人物。”

大家讨论一会,夜已更深了,红烛将残,也就各自归寝。

※※※

第二天。

李春绸伤口已痊愈,特别到智圆和尚房中,拜谢救命之恩。

智圆劝她不要太好强,李春绸唯唯应命而退。

午后,智圆和尚等一夥人,到了大会场,打擂和看热闹的人,真是盛况空前。

开台的时候一到,台后走出一个少年,向台下抱拳高声道:“今天是打擂台的第三天,在下抽筋,奉台主之命特来清凉一下,如有人喜欢找刺激,即可上台。”

台下一个大个“猪头”,非常好斗,连忙分开人群跳到台上。

“我猪头陪你清凉一下。”

随之,向抽筋心窝猛力击去。

抽筋连忙倒退两步,向猪头说:“朋友,你太不懂台规,今天又不是第一天开台,快下去报名再来。”

猪头大咧咧道:“老子的拳脚可是一流的,不过,斗大字不认识半个,奶奶个头,压扁肚皮也放不出半个”文“屁,不要废话,既然是擂台,会打就行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向他脸上打去。

抽筋见他不讲理,也就不客气,乘势使个“二郎推掌”之势,力沉推去。

猪头胸膛中了一拳,身不由主地倒了下去。

抽筋露着得意的笑容,正要拖起猪头的双脚,解决他的性命。

怎知台下飘上个大汉,叫“阿光”,因为见猪头危急,所以跃到台上,目的在解救他而已。

抽筋只得舍了猪头,回转身去,和他交手起来。

猪头转危为安,满脸惭愧,下台去了。

他有一个胞弟,叫“猪目”,也是个粗汉,拳脚不错,只是不会轻功,见了猪头失败,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把抽筋抓下,狠狠捶他一个痛快。

现在见猪头下台,心中才放心,道:“老哥,怎么没两下就输了,真气死我了!”

猪头气得两眼发直,道:“小子斤两不多,我也不知怎搞地会败在他手里,真气死我了!”

“你别生气,我给你报仇,非出这口鸟气不可!”猪目愤愤地道。

“你跳不上台,用爬的会笑掉人家大黄牙,还是免了吧!”

“叫他们放梯子下来,以我的斤两必能打倒那小野种。”

“老哥我都不是对手,你就不要丢人,自讨苦吃了!”

“你自己不行,就长他人之志,我可不信。”

阿光的武艺在抽筋之上,应该能将他打倒,但他上台的目的是救人,现已达到也就跳下台来。

抽筋以为阿光不敌,害怕逃了,因此更以为自己了不得。

他向台下哈哈大笑道:“来了两个都是垃圾,若不拳下留情,他俩早到阎罗殿那里挂号了;所以,奉劝台下诸位英雄鸟雄,如果斤两不足,切勿上台,丢脸不打紧,丢命就划不来.哈哈──”

猪目大喝一声,骂道:“小野种,快点放下梯子,让老子上台教训你。你有多少斤两敢在天下英雄好汉前放狗臭屁,不怕熏死你祖宗!”

抽筋定睛望去,一个生得大饼脸汉子,在人丛中挤到擂台前面来,命令台丁放下梯子,心中很怨恨这个大饼汉。

猪目见梯子放下,连忙拾级登台,叫道:“老子教你做人大道理──谦虚。”

一面说,一面拳一分,向他耳部撞击。

抽筋立即化解他的来势,乘猪目还没有回收两拳,接着猛力向他心胸□去。

“想踢老子,想得美!”

猪目伸手去捉他右脚。

抽筋吓了一跳,要被他捉住,就要当场出丑,连忙向他脸部扑上去。

猪目见他凶恶,一侧身,跳到他的背后飞起一脚。

抽筋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扑倒台上,打了一个滚,谁知,猪目抬脚欲踏上。

他不等猪目踏下,已经翻身过来,捏住他的脚向后一拖,猪目站立不稳,身子倒了下去。

抽筋就势坐在他的背上,用力打了几拳。

“小野种,打得老子好痛,气死我啦,我若不报此仇,没脸见人!”

当下,抽筋转败为胜,更加不可一世道:“如此不中用也要上台,那三岁小孩八十老头,也可打擂台了,来来来!还有谁要找刺激的,快点上台来。”

智圆和尚等人,见了抽筋如此嚣张,皆愤愤不平。

沙瑶姬的膀胱早就起火了,身形腾空而起,落到台上。

抽筋一见是个豪放女,不免有些心醉,道:“哎哟,这么豪放的查某,我目纠(眼睛)

会抽筋的。查某,请问芳名?住在那里?这是比武的擂台,怕不怕?“沙瑶姬斥道:“哇操,大蒜喂牲口──真不是料。照打!”

说罢,挥拳打去!

“照打!哎哟,我抽筋还真下不了手耶!”

抽筋因为她是女人,嬉皮笑脸完全不放在心上,等到一交上手,不禁暗暗吃惊!

沙瑶姬非但身手灵活,并且力气大得像女泰山,自己那里是她的对手,没有几下就觉得两臂酸麻,完全失去回击之力,只得步步后退,勉强抵抗。

沙瑶姬有意使他当众出丑,以致一步一步整他。

首先沙瑶姬见他攻来之际,身形一闪,左脚一伸,抽筋不察,撞到她的脚,跌个狗吃屎。

沙瑶姬一把抓住他头发,一手握拳塞在他嘴巴,笑道:“这样够不够刺激?”

抽筋嘴里说不出话来,只得猛点头。

“好,既然够刺激,接着再来点清凉的!”

沙瑶姬说话中,一把拉他起来,同时伸手在他腰上一捏。

抽筋居然又笑又跳!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拜托,查某,别让我再笑……哈哈……嘻嘻……会笑死的………”

“哇操,你不是很喜欢笑吗?笑人家是垃圾,笑人家不中用……妈的,你有用,姑奶奶就让你笑个够本,笑啊!”

“哈哈……嘻嘻………”

原来,沙瑶姬在他腰上弄个小动作,点了他笑穴。

台下观众,看得鼓掌叫好。

有顷,抽筋居然把裤子笑掉了。

“哇操,你是在抽筋,还是跳脱裤秀,真他XX的精彩!”沙瑶姬笑道。

抽筋羞得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脸上阵红阵白,比死还要难受。

正在羞愧万分时,后台走出一个大汉,在抽筋腰上一点,抽筋才停止了笑,但人已快瘫软地上。

那大汉接着骂道:“一个查某,全无温柔之心,欺人太甚,这种查某鬼要!”

沙瑶姬抬头一看,见是帅爷张,连忙一脚把抽筋踢下台去了。

猪头、猪目两兄弟,见有报仇机会,急忙上前接住,痛打一顿,把抽筋打个半死,被台丁救去了。

沙瑶姬道:“哇操,姑奶奶正要找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找死,太帅了!你老子摆擂台收买亡命之徒,以备造反,简直是路边尿桶──众人旋(众人骂)!”

闻言,帅爷张痛恨入骨。

“臭娘们,你是喝了巴拉松,活得不耐烦了,少爷就送你回老家去!”

语毕,欺身攻击。

沙瑶姬挥动两拳,一下紧一下,向他致命的部位击去。

帅爷张那敢怠慢,施展全身本领。

爆米花在台下直叫:“小妖女,加油,加油!”

猪目突然道:“老哥!你还记不记得上月喝醉了,冲撞小贼的马队,招来一顿痛打吗?

现在小贼在台上,我们得想个点子,把面子找回来才好!““亏你说得出口,我们小老百姓像个蛋,和石头相撞,准是完蛋的。”猪头想了一想,又问道:“照你计划,怎么样才能报仇?”

“报仇要乘机会,方能得胜。你刚才没听台上那个妞说,老贼要造反吗?”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和这小贼相斗,当然是鸡蛋碰石头,但这大会场千万个观众,就是我二人报仇的力量,杀他就轻而易举了!”

“你想得美,他们会听你的臭屁话吗?”

“我的办法是把擂台弄垮,在呐喊之下,一定能得到回响,一致捉拿小贼,这个面子不就可以拿回来了吗?”

猪头一想不赖,连说:“好,好,好点子!”

于是一对莽夫悄悄地走到擂台下面,各抱了一根台柱,口中齐喊:“一、二、三!”

“三”字刚出口,二人便拚命往上一拔,擂台立被拆毁。

“轰隆隆!”

沙瑶姬和帅爷张吃惊不小,双双纵下台去!

她虽然到了台下,仍不放松,找到小贼,依旧拳打脚踢斯斗起来。

猪头、猪目二人,在观众纷乱之际,大声叫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我们快来杀贼相的余孽,小贼在这里呀,老贼一天不除,明室的江山便一天不能安宁,来,大家一起来,杀呀,杀小贼呀!”

当下,就有一班痛恨贼相的人,个个摩拳擦掌,冲上前去。

“好!杀死乱臣贼子,杀呀!”

保护擂台的二百士卒,连忙抽出兵器,一拥上前,捉拿叛乱份子。

银杏仙子等见事弄糟,也忙抢救帅爷张。

爆米花手拿柴刀杀上去,道:“小妖女免惊(不要怕),我来了!”

沙瑶姬不解问道:“哇操,怎么会这样?”

“莫宰羊(不知道)!”爆米花道:“快,小杂种要溜栓(跷头)!”

“小杂种,往那里逃!”

沙瑶姬叫声中,在他人的手中夺取一柄利刀,追了上去。

苗大刀救走了帅爷张后,抽出利刀,挡住沙瑶姬相战。

百花和尚舞动禅杖,敌住爆米花。

智圆和尚叹了一口气,念声:“阿弥陀佛!”

左右道急道:“天哪,不知那个捣蛋鬼,把事情搞得乱糟糟地。老和尚,咱们快疏散,不能再待在北京了!”

甘瘤子附和道:“是啊,快去把你两个宝贝徒弟抢救出来,疾速回到八仙馆,取了东西逃出京城,否则就有危险。”

黄元申自告奋勇道:“我去救他们!”

金牙贵也道:“我陪你去。”

于是,黄元申男女六人,冲入重围,夺取兵器,宛如虎入羊群。

李春绸道:“瑶姬姐姐,奉你师命,快些退出。”

黄元申道:“爆米花,左前辈吩咐不得抗拒官兵,快点回去。”

沙瑶姬和爆米花听了,就杀出一条血路,和黄元申等夺路而走。

这时许多观众,早已逃走一空。

银杏仙子等见爆米花一夥逃走,连忙吩咐追逐,必须以一对十,一网打尽。

小阿彪追上叫道:“爆米花,来呀,你不是很会打吗?干嘛溜?”

爆米花回头一看,一班人蜂涌追上,只得一边狂奔,一边骂道:“哇操,小阿彪,你简直是屎蟑螂掉粪坑里──臭上加臭。”

“嘿嘿,大爷就要臭死你,来呀,别溜!”

“爷爷没空闻你臭!”

他们出了大会场,走不多远,迎面来了一队官兵,是张飞虎派来捉拿人犯的。

为首一个大将军骑着白马,手拿一把大刀,叫“苏大中”,看见一班人匆匆而来,乃命令士兵上去捉拿。

众侠挥动兵器,杀伤多名,夺路而走。

“追,追,死的活的都无所谓,先斩后奏!”

后面紧迫不舍,喊杀连天。

智圆和尚向众人道:“你们快点离开,官兵由我抵抗。”

众侠答应先走了。

智圆和尚看见苏大中首先冲来,大声说:“阿弥陀佛,我们不曾犯法,是远道而来打擂台的。你们为何要捉拿我们?”

苏大中勒住马头,大声喝叫着,道:“你们这一班人都是不良份子,拆毁擂台,捣乱秩序,鼓动人心,罪大恶极,你是个和尚,放了歹徒先逃,可见你也是同党。”

说到这里,回头叫道:“兄弟们,把这野和尚捆绑起来。”

如狼似虎的兵士,奔上十多个,把和尚绑扎起来。

邪了!

兵士捆绑的绳索,碰到和尚身上立即断裂。

兵士连忙跑去报告主将,大声说道:“报告,这个野和尚,功夫不得了,绳索绑在他的身上全断了,请你定夺,是要用请的?还是放了他?”

“混蛋,谁说要放?”

苏大中不禁大怒,转向智圆和尚道:“野和尚,你定不是正牌的和尚,准是犯案累累的江洋大盗,有些皮毛武技,便来骚扰京城的安宁,罪不可赦,不要逃,吃我一刀。”

言时,早把大刀舞了一个盘顶,照定和尚的光头直劈下来。

众兵士料定一刀之下,和尚必死无疑,不禁替和尚着急。

怎知,智圆和尚只当没有事一般,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大刀碰到和尚头上,金星四冒,直飞上天去。

苏大中吓得呆住,兵士们也吓得脸如土色,不敢吭声。

智圆和尚笑道:“奇了,你的大刀怎么飞走了,真是好笑,一把刀都拿不稳也能做主将吗?哈哈……不快走,莫怪我手下无情,后悔莫及!”

“哼,我就不信邪。”

苏大中大怒不已,抽出腰间宝剑,朝和尚的脸用力劈了过去。

智圆和尚依然不动,笑道:“好!等你斩个痛快,然后我再收拾你,也是一样的。”

宝剑劈在和尚的脸上,居然还会反弹,苏大中吓得拨过马头就溜。

兵士们见主将逃走,也就拚命逃走。

智圆和尚见他逃了,摆着两只大袖,回到八仙馆。

※※※

八仙馆大厅,众人各取物件,正要离去。

沙狂风这时上前向智圆和尚说道:“消息传来,今天上午韩政被张飞虎奏上一本,说兵部窃盗宫内九龙杯,赃物在兵部大堂的梁上取得,皇上大怒,不问皂白,把韩政打入天牢。

“我们如果真走了,老贼必然会乘机举事,大明的天下就要不保,还是暂缓解散的好。

………“

智圆和尚答道:“韩政含冤入狱,我到宫里走一遭,管教明天出狱没事。你们要快走,一会贼相必定派兵调将,围困八仙馆,所以,你们要快点出城。”

“好是好!”左右道插嘴道:“那杏花村还去不去打?”

“当然要去,我们就在那里聚首吧!”

“有得打就行,咱们走吧!”

当下众人正要由大门,一个厨役,慌慌张张进来道:“东西两面的街上,来了好多兵马,不知要往那里去耶?”

智圆和尚一想,叫道:“不好了!抗拒官兵是有罪的,我们快走后门,向北门去,比较容易出城!”

这时众人的情绪紧张,奔到后面,开了门出去。

爆米花跟在众人后面,嘀咕道:“哇操,雨打黄梅头──衰尾(倒霉)!”

沙瑶姬却笑道:“阿妈吃麻油──老热(热闹),刺激,太帅了!”

“哇操,被人像鸭子赶着跑,还帅,太逊了!我情愿待在点苍山上,多么逍遥自在。”

“那咱们这次把杏花村搞垮了,就回山上去好不好?”

“卖屎(不行),你还要找那个叫梅什么花的查某报仇呢?”

“哇操,我差点忘了!”沙瑶姬道:“那只好等我报了仇之后才可以回山去了。唉……

我真想念那阿福、阿旺两只狒狒。………“

他俩一边狂奔,一边聊,已到了北门。

智圆和尚道:“你们先出北门,我要到宫里走一趟,把韩政救出来,再在秦皇岛相会吧!”

说完,身形一晃,不知所踪了。

斯时,传来喊杀声。

左右道急叫:“惨了,这些家伙阴魂不散又追来了,咱们越屋逃吧!”

一行人纵到屋面,拔步奔跑。

银杏仙子等,足有一百多人,都有轻功喊杀连天,成了一个大包围的渔网,把他们围了起来。

双方短兵相接,兵器交触,好一场激战。

“淅沥哗啦!”

这时忽然天下大雨,众侠士无心斯杀,纷纷夺路而逃!

爆米花时时留心沙瑶姬的安危,因此和他们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