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情 缘

中原武林豪杰脱险后都异常气愤,恨不得将那些囚禁他们的魔教之人杀个片甲不留,各个人争先恐后地同魔教之人厮杀起来。

而白火政王萧宇翔方才一直被灵吟风拖住,待他醒悟过来时,张舒恒、林秋竹他们已快将众人救出来了,真是后悔莫及,这正是“围魏救赵”之策。

萧宇翔见群人一起而上,不由恨地咬牙切齿,对灵吟风下手更狠,虽说他年迈体弱,但武功却也是少有的,迫的灵吟风甚为吃力。

张舒恒见灵吟风连遇险招,一步跨过来叫道:“灵二哥,我来!”

话音刚落“龙吟剑”已与萧宇翔的长剑相交。

适才张舒恒因迎救众人,内功耗了不少,几十回合一过后,竟再也讨不到萧宇翔半点儿便宜,加之又要应付其他的兵刃,竟是险象环生。

几十回后,张舒恒忽见王静娴遇险,心中大急,蓦然一个转身,反手一剑,敌着萧宇翔的单剑,左手一抓,将一名魔教小卒的衣领抓着,一把举将起来。

这一招用得实是险极、若然差了毫厘。身上怕早被围攻的人戳十个八个透明窟窿!而张舒恒拿捏时候,妙到毫巅,一击成功,胆气顿壮。

萧宇翔趁着他转身之际,长剑横砍过来,却不料他已抓起一人,大喝一声回身便挡。

萧宇翔急缩长剑,张舒恒右手挥剑,左手就将抓着的人质作为兵器一阵旋风急舞,挡者辟易。

霎忽之间,冲出重围直奔王静娴,危机中替她连挡数招。王静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回眸笑道:“舒恒大哥,多谢啦!”

那群豪杰因曾受辱,如今力增百倍,同魔教之人杀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当真不可开交。

而那些小卒又岂是他们的对手?几剑挥去,人头纷纷落地,心下十分痛快。

萧宇翔见大势已去,无可挽回,又见中原武林人人横眉竖眼,杀气腾腾,心中一寒,带领手下或伤或残的十几人杀出一条血路,溜了。

众人怒气不散还要再追,被张宇拦道:

“且慢,大家别太冲动了,他们胆量再大也不敢再回来了!如今,我们要以大事为重!”

众人这才静下心来,为出了这口恶气,感到大快人心。

而此时张舒恒他们这才了解到,这几天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那日众人各回各派时,在路上或被毒药迷倒,或中陷阱,或受埋伏,或被偷兵器,都是被魔教高人所制,捉了起来。

共有三十多人,几乎全是中原武林武功最强的高手和他们的一两位徒弟,大家被蒙上眼睛,关在车中带往远处。

开始众人还奋力反抗过一次,但是失败了,只有陈辉他二人被众人掩护、协助才逃出去,但却也身负重伤。

而其他人经几番折腾还是被带到此,关于地下室中。

到这后众人还曾试图逃走,但是也没有成功,少林寺方丈却认出此处正是嵩山山下,众人几乎绝望了,因为他们认为,不会有人想到他们被关在这儿。

张宇愤愤地道:“魔教的人也太可恶、太卑鄙!不灭了他们,世不为人!”

大家深有同感,古人云:“竹死不变节,花落有余香”,这些人都是曾经叱吒江湖的豪侠志土,关在地下室的日子虽有吃有住,但受尽魔教小卒的凌辱,怎会如此甘心?对月起誓,对剑立志,更有灭魔的欲望了。

张宇拍了拍张舒恒肩膀赞许道:“张少侠,这次多亏你了!真没有想到你能找到我们,并救我们出去。”

张舒恒知道这那是他一人的功劳?灵吟风、林秋竹……自己只不过冲在前面罢了。

不由涨红了脸:“我,我,我……”急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除了萧逸俊、林振扬含笑望着他,其余之人都纷纷夸赞。张舒恒一着急:“其实,其实……”更是说不出口,只好用眼睛望着灵吟风,向他“求助”,而灵吟风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情急之下张舒恒的话终于冲出了口:“这次,不光是我的功劳,大家、大家……”

张字“哈哈”一笑道:“张少侠,别谦虚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在下佩服!佩服!”

谁奈张舒恒生性不善言辩,什么也说不清,此时林秋竹还未苏醒不在此,不能再替他说个所以然,而灵吟风又何尝计较这些?这个名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张舒恒的头上。

大家上了嵩山,在少林寺略歇数日,便欲分手。

临行前,司马无忧问道:“风儿,你们打算如何探魔教?”

灵吟风便把初步分组之事说了出来,而后道:“至于具体之策,打算到那儿看情况来。”

司马无忧点了点头道:“你们且记,千万不要贪心,得到重要消息便立即赶回来,不要抱以侥幸心理多留数日,有一点你们要时刻记牢,那里是天山,不是中原!”

灵吟风点了点头道:“多谢师父叮咛,徒儿记住了!”

他顿了顿突道:“师父,倘若我们在二个月之内不能顺利赶回,你们就行动吧!”

众人一片沈静,不能顺利赶回,这将意味着什么呢?最后大家道了珍重,便分手了。

一下山,张舒恒七人也分组西行。

※※※

且说方婷因为在武林大会上,将张舒恒根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深知张舒恒不光对林秋竹,对王静娴也是念念不忘,心下甚为凄苦,整日忧忧郁郁,本来她就少言寡语,此时,更是整日幽怨深叹、愁眉不展。

其实,方婷本不会如此伤感,因为她不过同张舒恒见过二次面,那里会爱他到至不渝的地步?只是她看到林秋竹、王静娴都受张舒恒的关爱、怜护,怨恨为什么在三个女孩中,只有自己那张舒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她素来孤傲自负,虽然论才论貌不如林秋竹,但也决对比王静娴美貌多才,更何况比林秋竹也不会差很远呀!孤芳自赏的方婷自然忍不下这口气?

两种怨恨加在一起,便欲哭无泪、伤心难言了!而她的变化,又怎能逃得过于峰的跟睛?

于峰是何等聪明,从方婷的一言一行中,早以察觉一些隐隐约钓的情况,虽然于峰同她相识不久,却因相识产生了种朦胧的感觉,无法制止,心中也便有股从未有过的楚酸,但于峰决定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要让方婷重新笑起来!

这一日,方、于二人走到一处森林,坐下来休息。

日头落尽,云影无光时,淡淡的暮色很快便降下来,两人烤着火面对面地坐着。不知道方婷又想到了什么,痴痴地望着火堆,眼神无限伤怨。

于峰笑道:“方姑娘,你怎么了?”

方婷回过神,莞尔笑道:“怎么了?我,我没事,没想什么。”

于峰“哈哈”地笑了一声,扮个鬼脸道:“我又没说你想什么,是你自己不打自招啊!”

方婷发觉自己方才失态,脸上一红,无言以对。

于峰起身走到她跟前坐下道:“那么坐着挺无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方婷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讲。

于峰便道:“从前啊!有一个书生,正准备出门游玩,却发现邻家着火了,邻家的女主人急奔过来对他道:‘仁兄,快去叫你大哥回来,他在树下下棋呢!’书生一听便慌慌张张向村头树下跑去,刚到跟前,发现邻家男主人正在同一个人下棋,自己便一直站在他身后等。

一盘棋下完,邻家男主人发现他时有些奇怪了,因为他深知,这个人除了读书,什么也不大关心,怎会有这个闲心看别人下棋?问到:‘贤弟啊!你在这儿干什么呀?’书生做了个揖道:‘小弟受兄嫂之命来告大哥……你家着火了!’那男主人一听大惊失色又惊又气,喝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书生文质彬彬地又行了个礼道‘书上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手无悔大丈夫嘛!”’”

方婷不由露齿一笑,于峰见状喜道:“感谢老天,你终于笑了!”

方婷微微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峰认真地道:“自从第一次同你见面,你笑过一次,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你笑了。”

方婷若有所思,似乎自言自语道:“这些日子来,我真的再也没有笑过?”

于峰笑道:“方姑娘,其实你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方婷一听,面上不由红了道:“于少侠取笑了。”

于峰坦然笑道:“没有啊,我这人最直爽了,好看就是好看嘛!”方婷自出世以来,听到第一个男孩如此明言自己美貌,芳心大慰,对于峰无限感激。

于峰又问道:“你平日在家中干什么呢?”

方婷道:“练剑、弹琴,也读读书。”

于峰问:“那你不会寂寞么?”

方婷摇摇头道:“习惯了。”

于峰顿了顿笑道:“我再给你猜个迷语吧!你说十支蜡烛吹灭了三支还有几支?”

方婷随口答道:“七支嘛!”

于峰起身摇头晃脑地道:“不对,还有十支。”

方婷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又在捉弄我了!”

于峰朝她又扮了个鬼脸道:“小才女被我难住了!我的圈套你可要小心哟!嗯……我再给你讲些笑话吧!”于峰见方婷开口笑了,心下甚喜,将他知道所有好笑的故事都讲出来,方婷听了时不时地“咯略”笑几声,几天来的不快皆尽烟消云散、不见踪影。

※※※

于峰刚讲了几个迷语,方婷便嚷着她也来讲,二人你一个我一个猜得兴致甚高,最后于峰再也想不到什么来难住方婷,在火堆前走来走去,锁眉深思。

突然他眼睛一亮道:“哈,我想到了!这回你是决对猜不到了!”说罢将手背在身后,一脸得意地道:“你说蜀山派有多少人呢?”

方婷一怔道:“少说也有五百人。”

于峰点了点头道:“没错,那你说这五百人会有多少个姓呢?”

方婷又好笑又无奈道:“大概有一百多个吧!”

于峰也点头道:“方姑娘果真不简单。”而后他又认真地道:

“那你知道蜀山派上下五百多人都叫什么名字么?”

方婷“噗哧”一下于笑了道:“你又来捉弄我!”

于峰洋洋得意地望着天空向前走着道:“怎么样,你认输……”

话还未说完,脚下却被什么树根一绊,一下子栽到了地上!谁知竟那么不巧又跌在一滩泥水上!搞的他一脸的淤泥。

方婷见状,虽然知道此时笑他很不礼貌,但于峰的狼狈之样,同方才的得意样子真是鲜明对比,实在太好笑了,不由笑地前仰后合,大概她还从未如此开怀一笑呢!

于峰心里本是甚为恼怒,好端端地咋摔地这么狼狈?见方婷笑得那般灿烂,竟转怒为喜,也呵呵地笑了。

方婷走上前来,扶起他用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泥笑道:“于大哥真是运气不好!”

于峰一怔,喜道:“你叫我于大哥了?”

方婷一楞道:“怎么不对么?你比我大,我应该叫你大哥的。”

于峰心中无比舒畅道:“好妹子,乖妹子!”

这一夜,两个人似乎从遥遥相望的天际,走到了很近很近的地方,一切遥远不可接近的,似乎都在一伸手间就可以抓到的地方……

以后的日子里,于峰同方婷常常谈天说地,做诗赏月。

直到有一次,于峰终于说出了他在心中放置了很久很久的一句话,他看着方婷的眼睛,鼓起勇气道:“婷儿,我,我喜欢你!”

方婷怔住了,好久才道:“于大哥,我也喜欢你,我希望你永远做我心目中的大哥……”

于峰一听如雷贯耳,像红火炭上泼了一瓢水,心一下子凉了,方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于峰可以做她以心相交的“大哥哥”却不可以做她长相厮守的“情哥哥”。

于峰叹了口气道:“婷儿,你也许会道我们之间的故事太仓促、太突然,的确,我们相识只有两个月,但自从我见到你,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婷儿,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千年万世,我会永远等着你的……”

方婷芳心忐忑道:“于大哥,倘若今生有缘,我们一定会浪迹天涯的!只是,只是……”

方婷低下头去无言以对。

之后,二人虽还是谈笑风声,温言俏语,心中却另是一种感觉……

就在方、于二人柔情密意,两心相印的时候,张舒恒、林秋竹、王静娴三人之间的故事却是无头无尾,乱七八糟。

林秋竹自从听张舒恒说了那番话之后,自己便再也不愿见到二人了,但是,要不是林秋竹担心父亲见到张舒恒变心,一气之下将张舒恒杀了,早就嚷着要跟张舒恒分开走了。

林秋竹本是林振扬千依百顺的宝贝女儿,又是武林上人人爱慕的俏人儿,幸运之神几乎从未离开过她,怎么受得了如此打击?整日无言以对,又气又恨。

但是,她的心慢慢地软了,她看到王静娴的可怜,看到王静娴需要张舒恒,心中不忍,只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自己身上,对自己过不去,为此人也憔悴了许多,瘦了一圈,显得身体更单薄了。

张舒恒见她郁郁寡欢,一天天瘦下去,心中十分难受,无时无刻不在心里对林秋竹说: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答应了王静娴,他早就……而王静娴,见二人光景,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三人都是默然无语。

十几天后,很快便要到天山,却发生了一场生死难卜的变故。就在三人刚刚到阿尔金山时,黑月使以及白水政王赶到!

黑月使韩志海冷笑道:“好哇,你们是来侦察魔教的吧!我黑月使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们!”

说罢,挥剑砍来,不知怎的,林秋竹十分不愿使出双剑合璧之术。

张舒恒急道:“秋竹!你已后打我、骂我都行,现在为了武林,你不应该这样啊!”

林秋竹心中一酸,抽出“凤鸣剑”道:

“好,就这最后一次。”说罢同张舒恒双剑合壁,猛杀而去。

张舒恒“龙吟剑”一抖,一招“龙战于野”向黑月使肩头砍去,林秋竹长剑划虹一招“凤舞碧空”于之相辅向他小腹挥去,韩志海不知二人来头和利害,但见二人出手不凡,心中也不敢大意,当下小心迎战。

但是这次林秋竹出手慢了很多,有些和张舒恒配不上,张舒恒心里明白,高手比武,那能容半点分神?

此时林秋竹心神不定又怎能将黑月使制服?心中这么一想,稍一分神,险些让韩志海刺到二人。

三人大战数百回合,胜负难分,本来以二人的武功修为,完全可以胜韩志海,但这次二人竟然渐渐支援不住了!

韩志海哈哈一笑道:“你们的死期到了,接招!”

说罢,剑势如翻江倒海地压了下来,张舒恒一招“青龙腾天”从韩志海面门劈下,林秋竹一招“追凤朝云”护住他胸口要穴,谁知一个配合失误,韩志海一剑刺向张舒恒右胸上侧,张舒恒大惊失色,急中生智,脚下使出一招“龙上九霄”躲开剑势。

但韩志海岂是等闲之辈?虽然没有刺到张舒恒右胸,但也一剑砍到他的右臂,张舒恒手中的剑顿时“当”一声落在地上。

林秋竹心下甚为懊悔,惟自己没有护好张舒恒,使出‘七彩剑法’一招‘虹销雨霁’朝韩志海迎去。

但是,她那里是韩志海的对手?一百回合未到,手中长剑便险些飞出,突听张舒恒一声怒喝,加着疾风,左手推出‘降龙十八掌’、‘伏虎神拳’才为二人渐渐摆平。

林秋竹心中明白,这么打下去定是凶多吉少,眼见张舒恒受了伤,一定疼痛难忍,下手毫无力气,心中又着急又无奈。

突然,王静娴一声惨叫,满天飘落桃花瓣,她手中的长剑飞出几丈之外!白水政王李依婷正欲一剑挥刺去!

张舒恒一眼望见大吃一惊,奔过去一把抓住长茅。

而韩志海却大叫一声一剑从张舒恒背后刺去!

“别伤他!”林秋竹大叫道:“我有话要说!”

韩志海的剑微微一侧,停在空中,他用剑指着张舒恒背心道:“有什么话,快说!”

林秋竹道:“你们一定要捉人质吧!我是剑魔林振扬的女儿林秋竹,你将我捉去,饶了他们俩吧!”

“秋竹!”张舒恒转过身,又惊又急,韩志海细细打量一下林秋竹道:“有何证据?”

林秋竹从头上取下一枚玉钗道:“这是我十六岁那年爹爹送我的礼物,上面有我的名字。”

韩志海见上面写着“赠林秋竹,父振扬。”但还是有些犹豫。

李依婷十分同情地道:“韩大哥,就依他们吧!”

韩志海望着美艳惊人的李依婷一副惋惜的样子,笑道:

“好,还是依婷心地善良,同情这对情侣,大哥我就依了婷儿!梨花仙子我便饶了他二人,你休想耍花招!”

说罢走过来将林秋竹双手捆住,对张、王二人道:“你们快走,省得我又改变了主意!”

张舒恒流泪道:“秋竹,你……”

林秋竹怡然笑道:“张大哥,保重……”然后,头也不回地随黑月使走了……”

张舒恒只觉浑身一阵巨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秋竹!秋竹!等等我!等等我!……”

张舒恒在昏迷中大叫,一脸的惊恐与不安,王静娴握住他的手急切地叫道:

“舒恒大哥!舒恒大哥你醒醒,醒醒啊!”

张舒恒“霍’地坐起来,神色十分可怕,背上也被汗湿了一大块。

王静娴柔声道:“舒恒大哥,你可醒了……”

张舒恒有些神智不清问道:“秋竹呢?秋竹呢?她在哪儿?”

王静娴心中“喀?”一下,温言道:“舒恒大哥,你忘了?林姑娘被黑月使捉去了。”

张舒恒定下神来,细细回忆,林秋竹被黑月使带走的那个场景深深地印在他脑海中,久久也抹不去,怔怔地竟流下了泪,喃喃地道:“秋竹,你、你好傻呀……”

王静娴端了药汤递上来道:“舒恒大哥,来……喝药。”

好半天张舒恒才回过神点头道:“静娴,谢谢你!”

与此同时,他这才发觉右肩十分痛疼,手不由地搭在肩上。

王静娴惊道:“怎么样,很疼么?”

张舒恒微微摇摇头。

王静娴松口气浅浅一笑道:“舒恒大哥,你且歇一会儿,我去找些药材。”

张舒恒点点头,目送她远去。

此时此刻,心中不知是何许滋味,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伤心、悔恨……眼望晴空,林秋竹的一笑一颦,历历在目,一切是那么清晰明了,林秋竹的句句音言震荡心胸,是那般感人无悔,可如今她在何方?

大概林秋竹这个人,张舒恒是永远也不会将她忘记了。

“秋竹,我对不起你……”张舒恒心下凄苦,头靠在床头边默默地流泪,道:

“秋竹,我求你原谅我,别离开我……我后悔了……”

而王静娴出了房门,心中也是波涛翻滚,见张舒恒这般状况,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她明白张舒恒还是唸唸不忘林秋竹!

这么一想心中一酸,眼泪几乎就要掉了出来。

“王姑娘!”王静娴来到近处集市买了药,勿匆回去,刚走不久时,便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正是灵吟风与叶小芸!他们身旁还站着沈剑华与毕月星。

王静娴立刻兴奋起来,未及灵吟风再开口便道:“你们快来!”不容分说,扭头便向上山跑去。

四人互望一眼,见她神色似喜似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下并不多问,匆匆跟上去。

五人来到山间的小木房中,见张舒恒受伤卧床,而林秋竹又是不见人影,大吃一惊。

灵吟风不由急道:“秋竹呢?”

张舒恒心下黯然道:“她、她、她……”竟一句话未出“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咳嗽不止。

五人七手八脚地帮他拍了拍背,才让他缓过气来。

沈剑华小声对灵吟风道:“灵二哥,你不用那么急嘛,你见张舒恒这样子,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灵吟风没有说话,道是叶小芸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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