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洞力量

“宣判!”

是一个寓告正义的词,让正义的人大感痛快,使邪恶的人悲痛伤心。

它对强者可以治判,对弱者亦可宣判。

那,我们这里又宣判的是什么?

是两人强者之一的生与死!

更是活着意义的对与错!

银河只身前往挑战黑洞,以他的话来说,是为了印证究竟谁才是最强者。

似乎开始,他取得了局面上的优势,曾几番可置黑洞于死地。

但黑洞的实力又岂可低估,他在最后的生死存亡的关头,凭着自己的智慧,又凭着对自己信念的执着!

还凭着他活着的意义,陡发神威,力量暴增,似乎已凌驾于自称无敌的银河之上。

他所使出的绝招“黑色吞噬”所打开的“洞中之洞”己把银河击出的拳头吸去,并御去其所有击出的劲力,吞噬了他的拳头。

“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黑洞道,但他也并不怎么轻松,说时额上已沁出了汗珠。

他在倾尽全身之力,以图吸食,消除掉银河。

“妈的!”银河骂道,并倾尽所有的力量与黑洞的“黑洞”吸力相抗衡。

但,他会何成功的机会吗?

虽然他已使出了残存的,高达四十三级的“异化潜能”力量,但他的手臂却抵受不了这巨大力量的催逼。

更忍受不了当世两大强者两股无匹力量的拉扯!出现了爆裂的现象。

首先是皮肤,宛如一张薄纸,在两个大力土的拉扯下出现了裂缝。

如冰块碎裂的缝隙里,往外喷着血。

鲜红的血,喷得银河与黑洞两人皆满头脸,神色甚是狰狞。

这热乎乎的血,洒在黑洞的脸上,他感到极是合适,极是开心。

世上有什么样的词语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没有,连新婚的女人也没他这般开心。

他盯着银河,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要不是上帝在造就我时,也同时造就了银河,我决对尝不到这种合适与满足感!”他暗想。

但手上却丝毫没有轻松!

而银河呢?银河却感到鲜血是冷冰冰的。

因为他的脸上还淌着大滴的汗珠,太热!

也太紧张!

他银河已先失了一条手臂,他能否再次眼睁睁地看着这条手臂断裂?

“不能!”他暗下决心,并同时放松了力量回夺。

但,他仅是稍存减小拉力之念,手臂又立时被黑洞吸入了三丈。

“若这等手臂被他吸入,那我还有命么?还能保存这条手臂么?”银河暗想,拼力回夺。

一阵剧痛又全手臂上传来,他己清楚地听到了肌肉拉断的声音。

清脆,有如拉断钢丝,但听有他的耳里却并不悦耳。

甚致比最难忘,最难听的嗓音,还听得令他难受。

“怎么办?”他在苦苦思索。

但容不得他分神,手臂又被黑洞吸入了半寸,黑洞里黑乎乎的,他什么也看不清,却知道被吸入的拳头及小手臂没有痛疼之感,想是黑洞没功夫运力于致残他的拳头。

“干脆让他吸进去好了!”银河想,但马上又否认了这一想法。

“若真的被他降服,那我银河就全然交付给他处置了。”一想到这点,银河就感到恶心,特别是此时黑洞的那一副丑恶嘴脸,他真想吐。

“即算黑洞会因利用我,而不杀我,这样的生存,岂不是死了更好?”

银河在拼力回拉,但黑洞的吸力似乎无穷无尽,愈是反抗,力量作用得愈是强大。

肌肉纤维仍在一根根地断,每断去一条,其承受的拉力,便减去了一份。

“弃去这条手臂,逃得一条命算了吗!”银河想。

“不行!”他这念头刚一产生,银河又马上否决了,“没有手臂的银河,又岂能战胜别人?不影战胜,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因为,在浩路无限的宇宙当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物质或力量被黑洞逮住后,能逃脱被它吞噬的命运!

“太可怕了!”银河想,他已感到绝望,感知到死神的气息。

手臂在暴涨,在碎裂!

但他银河却没有放弃反抗,直到最后一刻,他想。

“没用的!”黑洞道,脸色阴沉,甚是可怕。

银河的脸色则更是难看,因为他知道黑洞所说的是一个不容置辨的实事。

“呜——”他在低声呻吟,虽没有哭,但这种呻吟发自银河这样一位强者的嘴里,却比哭更是难听。

听得让人心寒,让人毛骨惊然。

连黑洞都感到心神受震,怒骂道;

“银河,给我死吧!”

就在黑洞怒骂的同时,左掌一伸,直拍在银河的面部。

银河也清楚地看到了这一掌拍来的方向,角度,力量,也清楚这一掌被拍中的后果。

但他就是避不了!

手掌拍实,银河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溅在黑洞的脸上,滴滴下流,就象从他头上泼下了一大盆鲜血。

黑洞可顾不得这许多,一甩头,挥去遮眼的血珠,左手一扯,银河唯一的手臂顿时被扯断!

没有双臂的银河,还有战胜黑洞的机会吗?没有!根本完全没有!

看着断臂伤口,银河已明白了,今日将是他生命的尽头……

而且,没有了双臂的银河,己根本上谈不及“胜利”两字,他已没有活着的意义。

活着,连意义都失去了,那为什么还要活?

此时的银河,最大的奢望就是死,病痛快快地死。

他已是万念俱灰!

更是有一种活着面对死亡还难受的感觉,在他的心头泛起,扩散,弥漫了他的全身。

“我……我败了……我根本就不及黑洞!一直以来,我只是自已为是,我……我根本就不是无敌……”银河在前喃自语。

此时,他的世界里已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睛里也只有那刚刚断去手臂的伤口!

“我……我根本就不是世上最强的男人……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呜……”

银河竟哭了。

他的哭是不是仅仅因为伤痛而伤心?

不是!绝对不是,能令银河这样一位男人流泪的东西,决不是这么简单。

而且,向来不哭的人,决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哭。

那是因什么而哭?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形容此时银河的心情。

只知,此时的他,哭得比小孩还要天真,无邪,比什么都要伤心!

“既然你已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那便给我认命吧!”

黑洞并没有因为银河不寻常表情而心软,反而厉声喝道:“死吧!”

五指箕张,“噗”的一声,插入了银河的胸膛,穿透后背而出,并连银河的心脏也给抓了出来。

黑洞的性格,绝不会给重死的人有翻身的机会!更有残酷者,他会让弱者,让战败者死得更惨,更无人道!

银河已是挂在他的手臂上,却没有立即死。

你可以想像银河此时所承受的痛苦吗?

更何况他银河还向来被称作强者!

黑洞丝毫不怜悯银河,反面说道;

“银河,你终于还是死在我的手上!这,恐怕让你再活十辈子,也不会想象到的吧,尊敬的强者!”

黑洞的话尖酸刻薄,已完全没有一个强者,没有一个胜利者应有的风度!

“一直以来,我真弄不明白,你这样人渣,你这垃圾一样的东西,竟有资格与我齐名?”

黑洞冷冷地问道,他在美狂蛮横,在尽情地享受战胜的感觉。

可他又哪里想到,两个小时间,他自己差点十次死在对方的手下。

“事实上,我是比你强得多的,可笑你这个猪一样的家伙,竟一直不知!”

说到这里,黑洞顿了顿,他在欣赏,欣赏银河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愚蠢的走狗!你一直都只是赤天的一件工具而己,知道吗?可笑的忠诚之士!可叹的只是赤天的傀儡……”

这些话,银河似乎丝毫出没听过,他闭着眼,究竟在临死之前,他想到的是些什么?黑洞无从猜测,他也不想去问,因为他知道银河是不会说的,仍自顾自地道:

“赤天的傀儡,可以可笑可惜的傀儡!你得到今日的下场是理应该当的,是命中的注定!明白吗?试问一名傀儡,又哪有资格成为世上最强的人?又哪有资格配被别人称乎为‘地球上的最强者’?!”

“呜……”银河忽地怒哼一声,睁眼狠狠地瞪着黑洞,令他不由吓得差点逃开。

怕他马上便镇定下来,因为银河的身躯穿在他的手臂上,如炸肠串在竹签上一般,那举动弹得了?

而且,银河己失去双臂,根本无从攻击他黑洞。他暗暗苦笑一声:

“我也是太过多心了!”不过,这想法他并没说出来,更是连表情上都没透露半分。

不过,他感到县是奇怪,“为何他银河的心脏,已被拉高胸腔这么长时间了,仍在我的掌心里跳动?是‘噗通!噗通的,甚是有力!”

“还是趁早杀了他吗!”黑洞暗想,遂道:

“永别了,我亲爱的银河大人!”

到这等时候,他竟还有心情幽默一句,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数出来,说的极为认真,也极为有感情。

宛如他们只是为了某种官事,而将天各一方的好友一般。

不过,他的眼神却极为凶残,极为狠毒,比猎豹捕杀小鹿,比眼镜蛇追捕青蛙时,还要狡诈,还要狠毒!

怪不得向人感叹说:

“世上最狠毒的东西,就是满腹伦理的道德,满嘴钢记法规的人。”

“噗通!”

听得黑洞的这句话,银河的心猛地搏动了一下,然后跳得更快,更急,不过,力度却渐渐转弱!

“我……我要死了吗……喔……”

银河睁眼看着黑洞,怪异的是,他此时的眼神已疯没有一丝怨毒之色!看着黑洞,就如慈爱的大哥看着调皮,惹人疼爱的小弟弟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他为什么会这样?银河应当恨黑洞才对!

可此时银河看着黑洞,眼神里全然是一片慈爱,一片关切与抚慰。

他的思绪也飘到了久远的以前……

黑洞与银河的出现,是因一代强者赤穹苍的儿子赤天的出生而诞生的。

他们俩被制造得脱颖而出,身赋超绝异库,就是为了守护他们的主人——赤天。

也许,这就是他们出生的这一因由,就为他们种下了灾难的祸根。

虽然,他们也拥有赤穹苍遗传的某些基因,并因此拥有一身超绝骇俗的异化能量,但他们的身份及地位上,已注定了只是赤天的仆从,只是赤天的保缥,守护赤天。

在赤天很小的时候,他们俩便就是赤天的,可以说话的洋布娃娃,是赤天儿时的伴侣,是赤天忧愁时发泄的对象。

及致赤天继位后,他们俩也长大了,已拥有了无可匹敌的能量,这时,赤天已知道了他们俩的重要,并赋有高位,给予荣华富贵,拿他们当兄弟看待,再不像小时候那样随骂随打人。

但,这却永远摆脱不了他们是工具的本质,永远摆脱个了从属于赤天的命运。

赤天所给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笼给他们,让他们为赤家的政权而存在,让他焦头烂额赤家的因家政权机器的正常运转下。

他们仍只是工具!

他们已渐渐死去情感与信念,变成一个不可估测的,不可思议的动物。

银河成了一具专门负责杀戮的工具,他不断的杀,不断地凭借自己天生的异化潜能来压倒别人,把一切己反抗或企图反抗赤家政权的人宰杀,他已没有了是非感念,别让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但不断的血腥屠杀,已使他生存的意义变成了杀,变成了战胜的对手。他要的是胜利,而胜利永远站在银河一方。

他已完全为了杀而生,为了胜利而活着。

即算偶尔脑中会掠过一丝童年时的欢趣,也瞬息被他忘却。

战斗,胜利就是他活着意义的全部,也早就忘却了黑洞这个与他一块长大,一起媲戏的伴侣!

也早就忽略了黑洞与他银河,在某种意义上,也存在着兄弟的关系。

在他的眼中,已忽略了黑洞的存在。

而黑洞却没忘记他银河,他为了他活着的意义在一直窥视着银河,他知道,有一天,他将与银河站在战场上,相对而立。

因为,他已有了野心,已把贪婪,占有做为活着的意义。

他一直为此悄悄地准备着,涵路养晦,逼使自己在外界默默无闻,迫使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是神秘,不可估测!

而银河一直四处张扬,骄气四益,威风八方。

他黑洞可不愿这样,他总认为,太招眼里,总有一天会惹鬼上门的,也总有一大会引起赤天的猜忌的。

银河以他的赤诚,没有引起赤天的猜忌,然而,那一天他却因为自大自狂,在天狼的手上吃了大亏,导致最终惨败于一个人的手下,并为此付出了一条手臂,这样惨重的代价。

于是,一切都随着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战败而失去。

他的生命已被人毁灭,他活着的意义也被人践踏,他的实力也被人怀疑。

他银河可忍受不了这些,但他又能如何呢?

他在恨那带给他第一次失败,并毁灭他的“生命”践踏他的信念的人。

但这不仅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他就是天行者。

“讨厌的天行者!他即的天行者!”银河的嘴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即算烂醉如泥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那张有着四条血红的泪痕,冷峻的面孔。

“唉!我怎么老是忘不了这一切!”银河常常感叹,“既然我已输了,活着的意义已不复存在,那我还活着干吗?”

他开始自抛自弃,他饮酒,并常常魂也似的四处游荡。

似乎,他活着的意义已是把天下的酒渴光,把天下的路走完。

其实,他己不等于是活着的了,起码不再是原来的银河那样活着。

有致有一天,他醉倒在街角的一大堆酒瓶子上时,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向他走来。

虽然此时的他已醉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他还是感知这个人就是赤天。

也只有赤天会在这个时候走近他,会不忘掉他银河。

“帝……帝……皇……!?”银河醉意朦胧地叫了一声,努力地睁开眼皮。

“银河!”赤天和谒地道: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一问,银河淡由感动得心潮起伏,他真的不知道该是怎么回答赤天。

赤天又道:

“银河,你可向来不是这样的,一次挫折折又能算什么?想当年十二岁时自身赴北,擒杀七十二名反判恶徒!”

赤天的这句话,又勾起了银河的加忆,是啊,当年何止的威风!

就在他八岁的那一年,究竟那时是不是八岁,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回来后,先是赤穹苍宴请他时,他因惊喜过度,而不知所措,把齿把碰到了餐桌沿上,弄得血流满面,痛得他那逼盼牙裂嘴的窘态,引得众官员,引得赤穹苍一阵郎笑。

那时该是何等的春风得意?

记得那是一个夕阳薄山的黄昏,他正与少主人赤天在皇家花园的亭台上玩牌,忽地,赤天看到那满天的彩霞,道:“多美呀!银河,要是我也能化做彩霞,在天上飘呀飘的,那该多棒。”

那时,赤天与银河皆是小孩心性,可不知什么尊敬与礼议,遂大大裂咧地道:

“呸!这样的彩霞有什么看头,前不久,我偷偷溜出帝都,去那沙漠上抓沙漠鼠,玩呀玩呀,到傍晚了才知道,抬头一看,啊!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赤天看着银河那一付神秘兮兮的样子,笑道:“你这时问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晚霞么?”

银河道:“对!可那里的霞,比这里可好看多了,天上在烧,地下在燃,霞光映着黄沙,黄沙对着晚霞,一直绵延到天边!咳!我也说不得到底有多好看,反正,只有你亲眼看到了,那才可以领会!”

“真的吗?”赤天的好奇心一下了给银河勾起来,问道:“你是否在骗我?我就不信,有比这帝都里更好看的彩霞!”

“骗你干吗?”银河认真地道:“骗你是小狗!”

赤天听了,叹了一口气,银河道:“反正算了呗,那样的景色,可是很少有人能看到的,只怕这天下有这等福份的,也没几个,你也不必失望。”

赤天扔下手中的纸牌,道:“银河,我们现在就会,说不定今天也有哩!”

“现在就去!”银河惊异地问道:“要被你阿爹知道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就说现在要写一篇文章,当中有描绘沙漠晚霞的句子,只有看了才能写出来!”

“那可不行。”银河道:“我负理由,可我没有,被知道了,要打屁股的!”

“不就打几下屁股么?那有什么要紧,而且我跟爹说,你是我邀去的作伴的,阿爹也不一定会打你的!”

“说的也是!这里也实在太闷,我就陪你去一趟呗!”

两人立即赶到仓库,取出两加飞行器,偷偷地飞出了帝都。

晚风轻轻地吹,朵朵彩霞,或浓或淡,飘在他们的头顶,赤天可从没这样开心地玩过,不由忘了回去,一直向前飞奔。

最坏他们发现飞行器在缓缓降落时,这才知道糟了,原来他们一时高兴,意忘了给飞行器更换能源盒。

飞行器缓缓地降落在一沙丘上,算距离,他们只怕已飞离一帝都千里之外了,四顾茫茫,一片黄沙,暮色也越来越浓,笼罩了他们。

“怎么办?”银河道:“现在可回不去了!”

赤天的兴致正高;道:“没关系,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明天阿爹发现我们不在了,自会派人了来的。”

“可是,晚上这里会很危险的,有沙漠虎,一只只的都很大,而且饿得急了时,它们会的得十几个精壮的汉子都对付不了一只。”

“怕什么,虽然我们还小,但十几个人,我们不也同以打倒他们吗?”

“好吧!”银河顿了许多,叹口气道:“现在我们也只有在这里等了!”

二人逐拢来一些枯枝,抓住几只沙不漠鼠,烤熟吃了,赤天从没尝过这种露宿野外的味道,觉得甚是好玩,一直都兴致很高。

银河却隐隐地有着一丝忧虑,他在害怕会遇上成群的沙漠虎。

果然,半夜时分,一阵冷风吹醒了赤天与银河两人,睁眼一看,“呀!”八只硕大的沙漠虎,正团团围住他们,最小的一只也比他们高过半头。

赤天终究是涉险较少,一时吓得不知所措,银河素来胆大,此情形下,只得先下手为强,先击毙一头小的再说。

当下,银河腾身跃起,凌空扑向一头最为雄壮的沙漠虎,但那沙漠虑自小在荒漠上长大,为了生存,已是久经搏杀,银河又岂能轻易得手,只是一闪,已避过了银河的拳头,虎尾一立,向银河拉腰横扫过来,决不啻于一柄钢鞭。

银河一击不中,立即闪身,几个统步,拳把腿扫,还是给他击死了另一头猛虎。

眼见同伴死去,虎群立时发威,撇下赤天不管,一齐问银河扑来。

寻常一个人八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但银河生来胆大,这一下倒激起了他的斗志,大吼一声,平空拔起,又一次扑向那头最为凶恶的猛虎。

一般来说,老虎向来是不结群的,独来独往,就算多的庆,也不过是两只,而这次,这些沙漠虎肌饥饿之极,一闻到赤天他们的生人气息,竟一下于全聚过来。

银河虽是身法轻快伶俐,怎奈这些沙漠虎皮粗肉糙,又岂是三拳两脚所能打倒?

而赤天竟是傻乎乎地看着银河在虎群当中游走,不知上前帮忙。

众沙漠虎见银河不过是一个小孩,竟然几次捕扑不中,不由愈发虎威,怒吼连连,扑击得更是凶了。

银河见状,干脆懒得出手,只将全身的功力,聚于双脚,一味避让,欲趁虎疲乏之后再遂个收拾。

但这些猛虎又岂由他所愿,生物的进化,己使他们的智商大增,立时窥破了银河的计谋,纷纷蹲伏在地,团团围住银河。

银河见状,笑道:

“好个伶俐的畜牲,这样就能奈何我么?”右腿为轴,左腿扫地,团团转起,搅起漫天黄沙,向虎群扑去。

众虎见状,竟极有阵势地三上四下,一起向银河扑去,黄沙蒙蔽,待得银河发觉,已扑至他的跟前,根本不隙躲让。

眼看银河就要伤于众虎口中,赤天手足无措,只有吓得大叫的份。

银河不愧是天生的斗士,如此危难之际,仍不慌不乱,反和身扑向一头沙漠虎。

虎口大张,难道银河要自投虎口?

不,银河右手虚晃,左手已一把抓住虎耳,双脚一点,横荡开来,“砰砰!”两脚,已踢翻两头沙漠虎,反身一弹,已跨在这头猛虎的背上,提起拳头就打。

银河虽是人小,手下但他力道奇大,几拳砸下,痛得这头猛虎大吼一声,向前猛冲过去,又使银河躲过了另四头猛虎的扑击。

怪异的是,另四头猛虎一击不中,竟全部蹲伏在地,竖起耳朵来。

而银河所骑的那头,更是冲下沙丘,一头撞在银河驾来的飞行器上,弄得头骨破碎而死。

这一下甚是出乎银河的意外,爬下虎身,暗想:莫非这头老虎是瞎子!掀服虎眼一看,果然里面有许多沙粒,暗叹自己刚才的黄沙没白踢,猛虎虽死,眼泪却还在滴滴下流。

银河回首望向另四头猛虎,果见仍蹲伏在地,想是失去了目标,不也乱动。

赤天却不知这么回事,见那头沙漠虎竟自找死路,不禁拍手叫好。

这一下,沙丘上的四头猛虎,循声立即向他扑去,去繁汹汹。

赤天见状,自知难敌兵锋头,翻身滚下沙丘,向银河奔来,吓得不住“哇哇”大叫。

赤天奔过银河身边,向前掠去,众虎对银河亦视而不见,尾随赤大追去,银河立即跟上,抓住最后一头猛虎尾巴,运力十臂,提起贯向另一头猛虎,刹那之间,又毙去两头猛虎。

听得同伴哀吼,两头活虎吓破了胆,立即向远方遁去。

一场惊心动魂之战,竟是这样结束,银河特得另外两头猛虎去后,伸手一摸额头,只觉湿淋淋的,原来他也吓得厉害,不过刚刚处于危险之中,浑然不觉罢了。

经过一番剧斗,二人再也不敢栖身野外,钻入飞行器中,天明时分,黑洞驾机寻来,带走了他们两人。

本来,黑洞是发现不见了他们两人,一琢磨,便独自寻来,此事赤穹苍一概不知,未料,第二日,那些帝都近卫队员发现了虎尸,甚觉奇怪,道从卫星摄下的资料中,知道了全过程,上报赤穹苍知道。

赤穹苍见银河小小年纪,便如此勇猛,机智,甚是欢喜,倒没怎么责怪,更是奖励了他一番。

其后一年,赤穹苍耿了锻炼他与黑洞的求生本领,把他俩磅到五百里以外的荒漠,并限于他们十天内步行回帝都。

黑洞那次倒是平平安安地顺利归来,而银河却迟了一天才回。

事后查究,银河竟在一夜之间,击毙了三百头饿狼,身负重伤后,仍是回到了帝都。

须知,那时他才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

九岁的孩子,便有如此能耐,岂有不称作强人的道理?

待得银河十几岁后,己是常常孤身赴外,执行刺杀叛军首领的任务。

最为得意的是,他十二岁那一年,与八个身负二十级以上异化潜能的再造人,远赴北极,去那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追杀数十名狡诈多谋的败军首领。

三个月后,银河孤身一人,又回到了帝都,同去另十人,则葬生于冰雪之中。

而银河竟是一个不少地提回了那些判军的有耳。

从他浑身的杀痕中,谁都明白,那次行动该是多么惊险,多么残酷!

念着银河这些硕项功勋,赤天继位后,便把第二把交椅给他坐了。

那知,他却败在天行者的手下!

一想到“败”字,银河顿感耻辱,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次,他竟失去了一条的臂。

“我银河还可以再称作强者么?”

“既然我银河也失去了手臂,已不可再夺最强的称号,没有胜利,我银河干吗还要活?”

想到此,银河“砰”的一声,跪倒在地,道:“我……我已不配再称作“强者”,已不再是‘银河’了,求帝皇赐我一死吧。”

“什么?”赤天对此话感到甚是惊异,问道:“你为什么要死?”

“我已找不到再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听得这话,赤天一声叹息,黯然无语。

许久之后,赤天缓缓道:

“银河,这二十多年来,你与我一同长大,现在要我下手杀你,就等同要找亲手破去自己的臂膀,我赤天做不到!”说罢,转身拂袖欲去。

银河爬上一步,拉住赤天的斗篷后摆,死死不放,道:“请求命笔成全我,让我死在强者的手上。”

“这……”赤天迟疑了好半天。道:“好吧!我再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

“重生?”银河惊诧地问道。

“对!不过,在你重生之前,你给找再去办一件事,须得以昔日的银河的面貌去?可以吗?”赤天道。

“什么事?”银河问道。

“杀一个人,一个将会背叛赤家的人!”

“背叛赤家?”银河一听到这几个字,顿感血液沸腾他一个都在为这几个宰杀戮,为这几个字征战,此时一听到这熟息的几个字,立时忘掉了断臂之败,问道:“是谁?”大有活吞这人之势。

“黑洞!”赤天冷冷地道。

“黑洞?”银河这一惊,决不啻于断臂时的不敢相信,“不会是他!”他肯定地道。

“是的,正是他!”赤天缓缓道:“我也不敢相信这,但,这却是实事,不容置辨的事实!”

“我……我和他一块长大,亲如兄弟,怎可对他下手?银河为难地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挑选你去。”赤天的话,说得银河大大和尚模不着头脑,“这可以证实你一向的忠诚,让我安心地改造你重生,还可以让你印证,你银河仍是强者!”

“但,我却不可以杀他!”银河道。

“你将他擒回也可!”赤天道。

“那,好吧,届时希望帝皇网开一面,能放他一条生路!”

赤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就是银河最后名黑洞时的眼神里为什么没恨意,而慈爱与担忧原因。

但,此时的银河己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己趋于死亡的边缘。

就算有再高明的医术,此刻只怕也难以黑洞的手中救了银河。

因为,黑洞己决意让银河死。

铁勇己起回黑洞的身边,他虽是己没有任何情感意识,仍是看出了银河的必死!

“啪裂!”一声脆响,是黑洞击碎银河胁骨的声音,黑黑洞将垂死的银河,击飞向铁勇道:“铁勇,这是你的!”

黑洞为什么不亲自下手,杀死银河?难道,难道他也不忍心?

但银河这样的死,他又岂能逃脱凶手的罪责?

此时的黑洞也是心潮起伏。

铁勇却没顾及这许多,一招“黑色分解”迎空击向飞来的银河。

他竟对一个垂死的人,使出了二十五级的异化潜能!

“轰隆”一声爆响。

一生叱咤风云的银河。

向称地球上最强的男人的银河。

便随着这一声巨响,在铁勇这无名小卒的一招“黑色分解”下,粉身碎骨。

太阳已躲到云层的背后,天地间一片灰暗。

在黑洞的眼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他早就闭上了双眼。

他是不忍看到银河的惨死?

谁也说不明白!

只辞别一代强者——银河,也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消失得惨烈火致极。

同时如佛家所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什么也没有!”

只剩下漫天纷飞的血肉!

洒落尘埃!

洒落黑洞一生!

黑洞久久默立,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强者与弱者,在死时又有什么分别?”遂问道:“铁勇,屠杀强者的滋味如何?”

“快……乐!”

简单的两个字,毫无表情地说出来。

这就是强者与弱者在死时的区别?

“有一天,杀死我黑洞的人,是否也会这么说?”黑洞想。

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昔的那种冷漠与孤傲,恢复了往日的那份秘不可测的表情。

甚至表现得更强烈,更狂热。

他已忍不住胜利的喜悦,挥拳大呼道:

“我赢了!赤天,你最后的挡箭牌也没了,一月一日之后,我便可取代你,成为地球上的皇帝……”

“哈哈哈哈!”笑声粗扩,刺耳。

“我已尝到了黑洞时代的味道了!哈哈哈哈……我将吞噬一切……”

“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黑洞呕出一口血,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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