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 三 章 天龙八杰

中年汉子也大吃一惊,低喝道:“移花接木”同时身子一沉,异常狼狈地脱离依那情朗的招式范围。

“天龙八杰”中的六人也大吃一惊,向秃鹰和披发头陀大喝道:“你是姑苏慕容世家的人?”

披发头陀和秃鹰并不搭话,举起兵刃就砸,“天妖教”的弟子也迅速围过来向六人和三名车夫及七八名镖头扑去。

万伤舟大惊之余,林峰的刀在健马一声惨嘶之时,已将那马身拦腰斩断,气势之惊人,使所有的“天龙镖局”中人为之胆寒。

万伤舟无奈,滚身落地,似一团肉球般地避开林峰的刀势,却被腥腻的马血喷了一身,就像个血怪物,连金丝鞭也丢下不要。

林峰也被鲜血喷了一身,但却丝毫不在意,只在将要倒下去的马身轻点了一下身子,向刚逃开依那情朗剑式的满脸阴鸷的中年汉子扑去依然是气势猛烈异常。

中年汉子刚才见过林峰那一刀的威势,对林峰这一刀更是不敢小觑,剑尖便若千万条毒蛇吐信一般。疯狂乱颤,一缕缕剑气把空气撕裂得“嗤嗤’作响。

林峰左手依然紧抓着鞭捎也跟着一甩,“呼”地一声;金丝鞭也若毒蛇般向中年汉子抽去,虽然没有万伤舟使得那般灵活,却因贯注了功力,也不会是搔痒。

依那情朗愤然落地,头顶的竹笠,便若一块巨大大碟形暗器。旋转着以撕裂万物之势向血球般的万伤舟飞去。

万伤舟受到林峰的那口闷气无法吐出,此时见对方又攻来,心下大怒,狂吼一声,数十道青幽的厉芒飞射而出,向依那情朗洒去

依那情朗一声长啸,剑芒暴涨,竟似有一块磁石将所有的暗器全部吸纳,身子毫不停留地追在竹笠之后,向万伤舟攻去。

“轰!”林峰的刀与中年汉子的剑在虚空中相交,两股强大的气流从刀舞之下暴展而开。

林峰一声闷哼。身子微微斜退两步,手中的金丝鞭竟一下子抽空。

那中年人一声惊呼,手中的剑竟被斩成两截,那宏大的刀气已在胸口划开一道长长的血迹,怎不叫他吃惊。

林峰打了个寒颤,却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疯狂地向中年人攻去,这比一刀斩断对方的剑更让对方吃惊,中年人自以为凭自己那怪异冰寒的真气,一记硬击,就是不能让对方真气凝结,也会使对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上大亏,却想不到林峰并不在乎这阴寒至极的真气,因为他体内有积存的魔气与火气对这阴寒之气自然生出抵抗之力,要知道在沸水中泡上五天五夜,所积的火毒虽然驱除,但在四肢百脉中自然存留下一股先天的灼热的真气,岂会畏惧这一点阴寒之气。

那中年汉子此时唯剩下半截长剑,如何敢和林峰正面对敌,自恃身法怪异,想和林峰缠斗,但林峰却以气势紧紧地罩住对方,同时脚下一踩“天机神步”,可以任何方向弹射,身法更是利落,绝不会比对方身法慢上半拍,甚至还要快。

“叮!”一刀斩落,中年人的断剑所剩不够半尺,大骇之下,竟又使出在空中折身之法,避开林峰。

林峰一声冷哼,并不答理,也不强追。以快异无比的身法,倒退出刀。

刀锋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从腋下反划而出,向那六名高手攻去。

刀尖似有灵性一般,分开“天妖教”众弟子的身躯,有若神龙探爪般地迎上一柄刀。

这似乎也是一柄好刀,但却依然被林峰的刀斩开一道缺口,刀很厚,厚背大环刀,也很沉重。却没有林峰的功力深厚。所以在一声闷哼之后,倒退五步,嘴角溢出一缕血丝,这之中应该有林峰最开始那亡命一击的功劳。

他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变成了一个狂人的形象,一个狂人,一个疯子,甚至是一个混蛋,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他似乎不知道生命的可贵。

林峰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的刀便是一切这是在战场之上。

一柄剑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是在他与对方厚背金刀一击,产生的那一刹那的空档之时,被另一人所乘一个高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致对手性命的机会,但林峰的确滑溜,而且反应更是一流手中的刀反削,腰身一扭,只让对方刺破一点皮肉,划破衣衫,但却险到了极点。

对方的剑似乎也很有灵性,见林峰斩断了中年汉子的长剑,又让那厚背金刀崩了缺口。

便知道是宝物,因此,并不和林峰的刀相击,只是绕刺林峰的手。

林峰很明了对方的战术,且估计,君飞龙会派出人来援助,刚才的烟花便是求救信号,因此,只能速战速决,而且要迅速走远,这乃新沟地带,只要达通海口,由水路而行,便会减少很多风险,甚至可以分化掉这趟镖,就算“天龙镖局”赶来,也无可奈何。

林峰很贼,当他的刀对准对方的胸口时,而对方正也要刺中林峰腕脉之时,竟突然放下手中的刀,伸出两根指尖,险险地弹在剑身之上,而那放开了金丝鞭的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出背上的长剑斜斜下削。

那剑手身子一震,林峰以厉南星的“穿心指”击出劲道的确大得异常,想不到林峰的背上的剑又到,惊骇之余,猛地向后退。

林峰在此时一提膝盖,猛地一撞刀柄,那下坠的刀身一震,便若一条魔龙般插入对方小腹。

那剑手一声狂嚎,手中的长剑向林峰疾射而至,垂死之时,一把拔出宝刀,向那用厚背金刀的汉子扔去。

林峰一声冷哼,身子一腾,腰间的金丝鞭“腾”地一声,缠住刀柄,猛地带了回来那被刀刺穿了腹部之人,似疯兽一般向林峰扑至,却在半途之中倒地而亡,鲜血又淋了林峰一身。

林峰抓过宝刀,正准备向另外几名汉子攻去,却觉得背后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不由得矮身一滚,手中的长剑反身刺出。

“叮叮!”一连串疯狂的交击;将林峰逼得倒滚出近丈。

对方也因力竭从空中落下。

林峰心中不由得骇然,对方的轻功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赫然是刚才被逼得飞逃的中年人,此时正握着那惨死之人所掷出的长剑。

那中年汉子一落地。立刻传来两声惨叫。两名天妖教弟子,被对方若切瓜般地斩去头颅。

林峰不由得大怒,右手的长剑一抖。数十朵剑花便若平地升起一般向中年人罩去,同时左手的宝刀反击上赶来的厚背金刀。

“当叮叮”一声暴响,厚背金刀又多了一道缺口,林峰的剑也与对方连击了数下。

那刀手一声惨哼,林峰与中年人也同时闷哼。

林峰在反击出一刀之时,也暗地反袭出一脚,而刀手在被“天妖教”弟子的强逼之下,虽击开了林峰的刀,却未能完全避开林峰那一脚,只击得他犹若腿骨折一般。

林峰因分出一半的力道对付刀手。与中年人相敌吃了点小亏,而对方也因早先受力气所伤,此时又激得伤口血水暴射

那边的依那情朗此时已和万伤舟分出了胜负。

万伤舟吃亏在一上来即被林峰夺去了兵刃,而成了无爪无牙的病虎,如何是依那情朗的对手此时只要依那惰朗再加把劲。定可以把那颗胖头斩下来。

“天妖教”的弟子下手都狠得很,林峰曾经尝过,什么毒箭、暗器样样来刚才在射出毒箭之时,都很有分寸,马车及马,全部都存留了下来,未受到波及,那些镖头也被射死了近十人,‘天龙人杰”的六人之中有两人受了创伤,所以此时以二十几人战对方十几人,绰绰有余,八名镖头却已有四名在刀箭之下丧生。两名车夫也人头落地。

秃鹰和披发头陀两人的攻势异常猛烈,竟可以硬生生地档住八杰中的四人,并不显得手脚慌乱

林峰向身边的天妖教弟子低喝道:“抢车!”同时手中的动作丝毫不缓,只是吐了一口浊气,向中年汉子全力猛攻,这一下子刀剑齐来,使中年汉子本来议好的游斗和以剑法取胜的计划完全落空,长剑竟又被斩断。

林峰一声暴喝,长剑以道教的“乾坤无极剑法”将对方半截断剑吸住,宝刀又在对方腹部划一条血槽。

那中年汉子一声惨哼,倒地一滚之时,一脚也蹬在林峰的腹部,若非被林峰在上盘耗去了对方大半力量,此时定会被击得鲜血狂喷,不过此时却是五脏若裂,一口鲜血涌到口中,那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林峰心下大怒,手中的长剑下切,左腿狂扫,正踢中对方的腰背,却更增对方的去势,当然,也是拖起一路狂喷的鲜血。

背后的风声响起,林峰却回救不及,只得将宝刀背上一横,刀背贴肉,刀锋朝外。以抵抗那疯狂砍至一刀。

“当——”

林峰一声狂嚎,口中的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身子向前一栽的同时,长剑回削。

“呀!”一声惨厉的惨叫,那刀手被依那惰朗的剑从后面刺穿了咽喉,同时也被林峰的剑在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血槽。

林峰身子若球一般地滚出,背上显出一道深深血痕,却没有血流出来,这是被刀背反击力所砍,不过林峰却借一口鲜血把那股狂猛的力道泻了出来。

又一声厉吼,万伤舟被一名“天妖教’弟子划破胸膛,但临死时反扑,将这名弟子卡得直翻白眼,最后还是斩下了万伤舟的爪子才算未闭气,取下爪子,脖子上却显出五个深深的血印,众弟子不由骇然。

那中年人一路鲜血狂喷,滚出三丈多远,身子撑了一撑,却又瘫软在地,这时一名弟子赶过去,猛地砍下一刀。

中年人却陡地一翻身踢出一脚,只把那名弟子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当他爬起来时,那中年人勉力一提身,跟踉跄跄地便向树林中跑去林峰刚要追,背后又攻来一剑,凌厉异常。

林峰大怒,转身猛地斩出一刀,右手的剑以电火般快捷地刺出。

“叮!”剑身一阵震动,与那柄刺向他的剑相击,刀却斩了个空。

那名剑手闷哼一声,林峰也退了一步,吸了口气,沉声道:“放箭!”

“嗖嗖”二十多支劲箭破空向中年汉子飞去,不用说,众弟子也有此意“哎哟!”中年汉子一声惊叫,又再跌倒,那名弟子紧赶几步,又猛地斩出一刀。

两声惨叫,那名弟子胸口插着一只劲箭,而手中的刀尖也在在滴着鲜血。一名弟子迅速冲上去一把扶住那将要倒的身子,喂入一粒药丸,又过去狠狠地踢出一脚,中年汉子却没丝毫声息传来。

林峰松了口气。又作了两个深呼吸,使体内那被震得有些乱的真气,稍稍平息;向秃鹰道:“你迅速带着二十名兄弟将镖车按计划押走,剩下的兄弟迅速将不应留下的东西全部毁去,或整理好带走,要快,这四人就交给我们。”

“是”秃鹰猛地攻出一招,应声而退

林峰的刀便若流水般地向那四人逼到,依那情朗的剑也若毒蛇般凶狠,披发头陀的月牙铲像疯虎般勇猛

那四人还在作困兽之斗,但却因为两人受毒箭所伤,毒性慢慢发作,又被秃鹰和披发头陀两件重兵刃攻得有些疲劳不堪,此时又哪能够相抗,不几招,便被林峰削断了两支长剑,刺伤了一人的手臂,于是显得更不济。

唯有那握长矛的,依然勇猛异常。

“唏律律——”两名弟子跃上马车,一带马缰,向来路驰去,一部分弟子已砍下一大捆松枝在马车之后,扫去车痕,秃鹰也跃上车辕,在前开路,而另一部分弟子,却在将地上抛散的箭收捡起来,死去的兄弟,腰牌全部收回……

林峰一声怒吼,脚下踢出一具尸体,向那握长矛的撞去,趁对方一愣之间,向那剑只有一截的人怀中猛撞过去,这大胆而不要命的动作把所有人都骇了一跳。

那名到手一阵冷笑,断剑向林峰的头顶猛插,同时,脚猛地一用力,定要将林峰踢得吐血不可。

林峰冲到一半,却猛地以不可能的姿势和不可思议的速度平躺在地上,竟以双脚一剪,同时刀和剑向两旁的两人下盘攻去。

这怪招和这出手的速度,大大地出乎众人的意料。

在一声惊呼中,那名剑手的一只脚还来不及下踏,已被林峰掀翻在地而依那情朗适时地补上一脚,只击得他口喷鲜血,软瘫在地。

两人见林峰从下盘攻到,又因为披发头陀风一帆的月牙铲拦腰横扫了过来,气势无论,也只得让开。

“噗!”那使矛的一下子将尸体挑得向林峰砸来,并以矛柄档开依那情朗的剑,矛头向林峰胸膛刺去似务必要将林峰刺个对穿

林峰深吸了口气,挥刀向矛头斩去,同时把长剑当暗器般掷向那矛手的胸部,端是快捷无论。

“当”地一声暴响。

林峰被击得侧翻了两翻,却也一下子斩断了矛头,但依然发出一声厉吼,因为两支很细的钉子射入体内。

原来那矛中竟和“天妖教”弟子的短枪一般,内藏有极为歹毒的暗器,因林峰翻了几翻,躲开三口钉子,仍有两口射入体中。

那矛手一阵狞笑,长长的矛杆竟以棍法使出来,将林峰掷出的长剑险险绞开,却被依那情朗的手肘撞中背部,一声惨哼,被披发头陀风一帆的月牙铲割开手臂。

林峰闷哼一声挺身而起,躲开一脚,把那只剩下半截的剑斩得只剩下剑柄,他就像是一尊打不死的魔神一般,疯不可挡。

“啪!”林峰挥拳击在从背后反踢而至的大脚之上,身子一震的同时,对方的身形暴退三步。

一声惨叫传来之时,那名剑手竟被披发头陀拦腰斩断,同时他手中的剑也插进风一帆的手臂。

林峰只觉得双足一紧,竟被那受了重伤倒地的剑手抓住了双足,而那名失去了长剑的剑手,双掌以风雷鼓动之势向林峰的背部猛击。

依那情朗的长剑却从侧面疾刺林峰身后的双掌,同时一脚踢开那支没有矛头的矛杆。

林峰一声狂嚎,一刀向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斩去,同时,反手击出一掌。

“噗!”正中从后攻来的那位剑手的胸口,依那情朗也随手将剑一绞,将那名剑手抓在他剑身之上的十指全部切落,并顺势刺入他的胸膛一声惨嚎,鲜血喷了林峰一背,林峰却毫不在意地暴起一脚,那具失了双手受了重伤的剑手连半句惨叫都未发出,便飞出三丈外魂游天国。

这时风一帆却传来一声闷哼,竟被那矛手以矛柄击落插在臂上的长剑。

“想走,没那么容易!”依那情朗以非常怪异的身法,迅速挡去正想开溜的矛手。剑式一抖,竟将那矛手的身形拉得向他猛扑,这正是用来对付林峰的那一招,却被林峰破解了。

那矛手却没有林峰那种狠劲,一惊之余,猛地将矛杆回拉,身形后撤。

“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被自己的真气与依那情朗的两道真气同时贯入体内,击成重伤。

林峰和披发头陀适时地赶到补上一刀一铲,只把这矛手击成三截。

三人这才吁了一口气。林峰缓缓地单膝跪下,以刀拄地,深深地吸了两口凉丝丝的空气。望了望疲惫不堪的依那情朗和披发头陀、不禁苦涩地笑了一笑,但却掩不住欢愉的神色。

“林兄弟,你真是不要命!”依那情朗摇晃着来到林峰的身边;拍拍林峰的肩头笑道。

林峰苦笑道:“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比谁最狠,人总是要死的,若老是害怕死,你越是死得快,大不了,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林峰说完“哈哈”地笑起来。

依那情朗也跟着爽朗地大笑。

披发头陀喘着粗气来到林峰的身前,敬服地道:“我风一帆总以为我是最狠的,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要是今后有谁还不知道林总管为什么能成为四大年轻高手最有潜力的人,我风一帆。定要打他一顿屁股!”

“哈哈哈!”林峰和依那情朗又是一阵大笑。

“一帆呀,你今日怎的这么会说话,真是深得我心!”依那情朗高兴地拍拍风一帆的肩膀笑道

风一帆傻傻地一笑。

林峰起身摇晃着站起来,对身边的依那情朗

“可有磁石一类的东西?”

“你中了暗算?”依那情朗神色一变道。

“没关系,还要不了我的命,这阴险的混蛋,竟在矛杆藏了几口毒钉。”说着,林峰狠狠地把那已落地的脑袋踢了一脚。

依那情朗立刻在背部找到了那两个钉孔,血色有些淡灰,但似乎并没有感染,心下稍安,忙运功吸出两口寸许长的铁钉,一看不由得骇然。

“哇竟是‘断肠红’,林副总管,你真的没事吧?”披发头陀不由惊叫道。

林峰痛得颤了一下,苦笑道:“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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