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无毒尊者

凌云也微带愠声道:“吕女侠,你一再指责贫道,不知贫道到底是错在那里?”

吕艳秋冷笑道:“你错得太离谱了,冒充镖客传话给皇上,叫他们去追一圣,可是你干的?”

凌云一怔道:“是谁说贫道冒充尤大侠的,而且我根本就没传话给皇上,他们离开时我在跟清圣交手,本来贫道是要活擒他们回山的,但我又怕一圣逃走……”

尤不平神色一动道:“道士从前可曾和三龙一圣交边手?”

凌云道:“没有,而且以贫道所学,绝非三龙一圣的对手。”

尤不平道:“道兄既然明知不是一圣之敌,你怎么还敢去追踪一圣?”

凌云道:“三龙中武功最高的当算人龙,蔡掌门刚才在交手时,虽然身负重伤,但能搏杀了人龙,实出贫道意外……”

蔡叔仁接口道:“小杂毛,你的眼光不错,老叫化在动手时确实被逼应战。”

凌云道:“晚辈说句冒味的话,前辈杀了人龙实是侥幸……”

蔡叔仁哈哈一笑道:“不错!那个番僧击中老叫化一掌时,好象是中气不足,所以我才能有机会还手。”

凌云道:“贫僧奉师祖之命,下山已有一年,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三龙的武功路子,两个月前回山面蔼师祖,但他老人家研究很久,也没有把握破解西域这种邪功,可是没想到在半日之内能使三龙全部伏诛,我想这与尤大侠和他们封掌有很大关系……”

吕艳秋冷声道:“所以你就冒充镖客,骗皇上他们前去!”

凌云沉声道:“吕女侠,我再说一遍,贫道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蔡叔仁点点头道:“老叫化相信你的话,现在问题的症结仍在尤老弟身上。”

尤不平苦笑道:“晚辈虽然杀了天龙和地龙,可以说完全是侥幸,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

凌云道:“他们是先跟大侠封掌后才受了重伤,否则一圣也不会逃走,贫道更没把握能钉住他。”

蔡叔仁想了一下道:“对,小道士,你的观察很入微,老叫化现在也觉得事情可疑,不知尤老弟是否学过佛门中呼一种接引神功?”

尤不平道:“没有,我遵照见性大师的交代服下禅心丹之后,体内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尤其在与人交手时,对方的武功越高,越能引发体内潜力。”

蔡叔仁道:“这就对了,想否到见性老和尚还留下这么一步后棋,咱们走吧!”

吕艳秋道:“到哪里去?”

蔡叔仁道:“去杀一圣和韩干。”

吕艳秋道:“晚辈以为还是先救人要紧。”

蔡叔仁道:“司马丹青没有失身被围,老叫化以为是司马老儿故意造成的?”

吕艳秋不解地道:“这样不是很危险吗?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了”

蔡叔仁道:“当然有好处,他们这样做不但可以稳住一圣的行动,也可减去皇上不少危险,而且他也算准了尤老弟会找去的。”

吕艳秋道:“皇帝被人家围住了,怎么会减少危险?”

蔡叔仁道:“这位皇帝很不安分,一直想找机会露两手,老叫化现在才想通,刚才他说是尤老弟传话叫他去引诱一圣,其实都是他自己编造的,如果他不指出镖客的招牌,朱大人一定会阻止他冒险的。”

吕艳秋对武当派一直没有好感,所以她仍有些不服地道:

“前辈凭什么能肯定不是这个小道士假冒镖客名义骗走皇上?”

蔡叔仁道:“他既然赶回来报信,就没有冒充镖客的理由,何况他身怀青玉符,是代表武当最高权威,可见广城那老杂毛对他是非常信任的。”

吕艳秋道:“连武当掌门都不可靠,一块玉佩又能算得了什么,武当派如真有权威存在,又怎会出了那么多的叛徒……”

凌云终于忍不住怒声道:“吕女侠,你和他们私人间有恩怨,贫道不便参与意见,但你不能一再出言辱没武当!”

吕艳秋冷声道:“我骂了武当又能怎么样,武当派没有……”尤不平道:“晚辈绝没有轻视他们武功的意思,但事实上他们有很多招式都称得上是绝学,而绝学如不能活用,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广城道:“世上只有状元徒弟,却没有状元师父,传授的人只能把招式教会,致于如何运用,那还要靠你个人的领悟能力。”

尤不平道:“这种原理谁都会说,练成一种绝学,如真有那么容易,世间就不会有人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拜师了,而道长更用不着浪费五十年的岁月去闭关苦练绝学了。”

广城道:“贫道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拜师学艺是打基础,灵活运用,仍然耍靠自己。”

尤不平道:“前辈只说对了一半,就以那位教我暗器师父手法来说,如果我照他所授的方法练下去,恐怕这条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广城道:“他乃是一代暗器名家,生平从不授徒,破例教你,还是十义事先约定的条件。”

尤不平道:“象这种名家,我实在不敢领教,假如我说得难听一些,他老人家的暗器手法连入门功夫都没有学好。”

广城道:“这倒是不错,他发暗器从不按照规矩来,信手一掷,却很少有人能躲得过。”

尤不平反而一怔道:“他在教我时,所用的手法却不是这一套。”

广城道:“他知道你不会按照他教的方法练,所以才因才施教,你能有目前的成就,不能不承认是得力于他的脑示。”

尤不平神色微微动了一下道:“前辈对十义的事迹似乎知道不少。”

广城笑笑道:“仅此而已,也不算多,贫道听说你的暗器手法变化大,腕力也很强。”

尤不平心中又是一动道:“前辈是否也有意指教一下……”

他话末说完,八十丈外的两棵大树上,却连续响起四声闷哼。接着就是四条身影从空中间时摔落到地面。

在场无一不是武林顶尖高手,就连赌怪林一奇和塞上隐农陆上飞,这两位暗器名家也没有看到尤不平是何时出的手。

广城子忍不住喝彩道:“好手法!的确是青出于兰,这一招贫道也白认躲不过!”

吕艳秋在他们说话间,已快得象一缕青烟般冲了过去,但很快又听她怒声道:“是四个妖女!”

龙不平道:“她们都是来自天竺的长仙子门下,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

吕艳秋道:“长仙子门下又能怎样,我正想找她们!”

尤不平道:“她们既是挑选出来跟踪咱们的,武功和惑心术都不会太差,你多小心一点,不要上了她们的当!”

吕艳秋冷声道:“那还不简单,我先废了她们的武功:看她们的妖术还能怎么施展……”

她口中说话,已拔出长剑,振腕就朝第一个女人的气海穴刺去。

谁知她的剑才出手,那个女人身形居然一翻,却就地滚开七八尺远。

吕艳秋一怔道:“镖客,你没有击中她们的穴道?”

尤不平道:“那两棵树枝叶太密,我只击中了她们的腿弯穴……”

那个女人没等他说完,已厉声道:“镖客,你想在姑奶奶面前耍心机,还差得远!告诉你,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法,咱们都不会说!”

尤不平道:“你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将你交给一个人,他就会什么都告诉我。”

那女人道:“你准备将咱们交给谁?”

尤不平道:“无毒尊者吴心仁,他要叫你们这种二流货说实话。大概还不成问题。”

那女人居然大笑道:“在二天前,老毒物也许还有这个能耐,但现在他不但双目尽失,连人也成了废物!”

尤不平道:“无毒尊者用毒天下无出其右,他在无毒洞中如不是太自负,中了惑心术,长仙子绝非他之敌!”

那女人道:“老毒物已被活埋在无毒洞中,就算他真的还活着也是废物一个!”

尤不平道:“我当然不会把你们交给一个死人,而且他中的惑心术已解,他不必靠那种方法对付你们,我相信还会有其他的更好方法。”

那女人道:“屁的方法!老毒物虽是靠毒起家,但他的真正专长还是在采补功夫上,所以长仙子在他未完全清醒前挑了他的祸根……”

她身后突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青道:“老夫对整治女人至少有一百种方法,但我只要使用一种,你们都会乖乖地听话!”

现身说话的正是无毒尊者吴心仁,他双目虽失,但所受的伤势却已完全好了。

他朝尤不平拱拱手道:“镖客,你虽然杀了我不少高手,但如没有你们闯入无毒洞中一闹,我这条老命准得交给长仙子,所以我现在还是该谢谢你。”

尤不平道:“咱们谁也用不着谢谁,你摸到此地来,目的就是找我谈生意,因此我才先弄点本钱。”

吴心仁一怔道:“高明高明!老朽人未出面,你就能算出我的来意……”

尤不平道:“不是算出来,是闻出来的,镖客保镖,就是靠着这个专长。”

无毒尊者道:“好,你开个价码吧!”

尤不平道:“这四个女人大概是长仙子门下的三十六坐忘之首!”

无毒尊者点点头道:“她们的法术仅次于长仙子,但老朽现在已是家无横产,太快的条件也不能过苛……”

尤不平道:“这四个算奉送如何?咱们就以长仙子作为价码。”

无毒尊者一呆道:“真的?”

尤不平道:“镖客的金字招牌,说出口的话还会不算?而且你找我的目的也是如此!”

无毒尊者感慨地道:“老朽如果早一点拜会大侠,也不致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待我先整整这个骚女人,当不难知道一圣和长仙子的下落……”

他说着话,右手一抖袖子,只见四道青光象闪电一样冲进四个女人的胯下。

尤不平微微一怔道:“阁下这种手法太残忍了!”

无毒尊者道:“她们都是三十六坐忘之首,不仅练成九天魔女功,连玄阴玉律都已有了大成,一般手法绝对制服不了他们。”

尤不平道:“这种四色青乃蛇中之王,毒性特强,她们受得了吗?”

无毒尊者道:“大侠果然好眼力,但它们未经我许可不会随便放毒,只须九进九出,你让这几个女人会乖乖地说出真话……”

只听为首那女人一阵低吟道:“尤不平,你枉为一代大侠了居然眼看着老毒物用这种手法对付我们!”

尤不平冷笑道:“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无毒尊者如果在天竺用四色青对付你们,我刚才就杀了他……”

那女人未等他说完,又是一声长吟,接着就在地上滚了起来。

而另外那三个女人不但狠命翻滚,而且连衣服都脱光了,全身赤裸裸的,齐声哀求道:

“大师姊,快告诉他吧!咱们实在受不了了!”

被称大师姊的女人道:“师父是被颜娇娇请去的,听说一圣被镖客击成重伤,需要师父去帮他练功。”

无毒尊者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练功?”

大师姊道:“我也不知道……听说很秘密……”

她这时已跟其他三女一样,早已忍受不住,全身衣服都脱光了!

无毒尊者冷笑道:“现在才五起五落,等到九进九出之后,你们什么都会说了……”

只见一道青光迅疾无比地自四女身上飞绕一围,青光收剑时,四女的人头却己滚到三尺外。

是吕艳秋出手杀了四个女人,也是帮她们解脱了痛苦。

无毒尊者虽然目不能视,但听觉却特别灵敏,他怔了一下道:“吕女侠,你怎么杀了她们?”

吕艳秋铁青着脸道:“快点把那四条畜牲宰掉!不然我就先宰了你!”

无毒尊者道:“老朽也是为了要帮助尤大快找到一圣,才使用此法……”

吕艳秋厉声道:“你为了报复毁目之仇,使出这种下流手段,用心可诛!”

无毒春者道:“老朽只有使用这种方法,她们才肯说实话……”

吕艳秋怒道:“她们说了没有?”

无毒尊者道:“女侠如不杀死她们,绝对会说的,老朽这个办法对付女人灵得很……”

吕艳秋冷冷地道:“我限你马上就杀了那四条毒蛇,否则我就割下你的脑袋!”

无毒尊者道:“她们都是经过老朽养了几十年,已能互通心意,女侠真登对老朽下手,四色青将会对你群攻,刚才的情形,你已见过了!”

吕艳秋暗中一震,她杀无毒尊者不成问题,但对付这四条毒蛇却没有把握。

蔡叔仁似已猜出她的心意,急忙接口道:“这个问题好解决,你老参物既舍不得杀他们,就送给老要饭的做份人情……”

他说着话,左手已迅急无比地朝那四名无头女子尸体上拍了一掌,右手也在同一时间内掏出一支竹管,迎空一晃,四条灵蛇已同时飞了进去。

无毒尊者已有感觉,连忙厉叫道:“老叫化,老夫是来帮镖客忙的,你怎么可以收去我的四色青!”

蔡叔仁道:“老毒物,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老叫化如不将灵蛇收过来,凭你能保住它们的命吗?”

吴心仁道:“它们与老夫之间早已心意相通,没行人能伤得了它们!”

蔡叔仁道:“剑客已经练成了驭剑术,你老毒物能接得住吗?”

吴心仁脸色变了一下道:“在未交手之前还很难说,但老夫此来目的,乃是为了帮助镖客找出一圣藏身的地点……”

蔡叔仁道:“你如真找到一圣。老叫化就将四色青还给你。”

吴心仁道:“这四个人都被吕女侠杀了,追寻长仙子的线索已断,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还能找到一圣。”

蔡叔仁通:“什么办法?”

吴心仁道:“利用四色青的特别嗅觉,或许有希望找到……”

蔡叔仁通:“四色行如果真有这种既踪能耐,你为什么不早点用……”

无毒尊者趁他说话之际,突貉发出一声怪啸,右掌猛推,一片无形毒粉已朝蔡叔仁罩了过去!

但几乎在他出手的同时,吕艳秋的剑已化作一道青色匹练,自无毒尊者前胸直透后胸。

她竟然施出了身剑合一的招式,蕴藏的暗劲,余威不减,剑锋略偏,硬将吴心仁齐腰斩成两段。

尤不平有些意外地道:“你怎么杀了他?”

吕艳秋冷笑道:“你可是很欣赏他那种惨无人道的卑鄙手法?”

尤不平红捡道:“这几个女人也并不是好东西,而且她们所练的邪术又高……”

吕艳秋怒声道:“你可以杀了她们,没有人会怪你,但是你却不应该让吴心仁用出那种下流的手段……”

她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竟然低头不语。

尤不平道:“你知道我也是反对吴心仁这种行为的,但咱们必须在一圣功力未恢复之前先找到他们!”

吕艳秋仍是冷声道:“你的功力既然胜过一圣,难道还怕他跑掉!”

尤不平苦笑道:“这只有无知道,我和他硬拼几掌,还误以为他末出全力,根本就不知道他已受了重伤。”

吕艳秋一怔道:“会有这种事?难道你连自己有多少能耐也不清楚?”

尤不平道:“我和三龙交手后,只感到自己的内功似乎很充沛,但根本就没有把扼杀他们,而跟一圣拼掌更每当时情况所逼。”

吕艳秋想想道:“也许是另有高手暗中相助!”

尤不平道:“不可能,象一圣这种身手,如果有人帮忙,绝对瞒不过他。”

吕艳秋还想问什么,蔡叔仁已忙着接口道:“广城子这老杂毛怎么不见了?”尤不平道:

“他在无毒尊者吴心仁现身时,就带着凌云悄悄地走了。”

蔡叔仁怒声道:“假道学,要饭的早知道这老杂毛不是好东西!”尤不平道:“前辈误会了,他们不是为了吴心仁那件事走的,晚辈猜想,他们八成是赶着去救人。”

蔡叔仁冷声道:“该死的杂毛,他大概是怕老叫化跟他抢生意!”

尤不平道:“咱们的工作并不比他轻松,长仙子门下还有不少好手,尤其是不知道他们目前躺在什么地方,找起来倒是一件麻烦事……”

只听一声轻叹道:“我知道他们躲在哪里?而且此刻行动要紧,必领马上赶去!”

随着话声,大树上又飘落下一条人影。

而这个人居然是颜菁菁,她双眉深锁,但却显出一脸坚毅之色。

尤不平拱手道:“颜姑娘大概是专程为这件事赶来的?”

颜菁菁点点头道:“我是跟在无毒尊者后面到的,对刚才发生的事差不多都知道。”

吕艳秋抢着道:“颜姑娘又是怎么打听出一圣他们的下落?”

颜菁菁又叹了口气道:“吴心仁说的没有错,长仙子是被舍妹找去帮助一圣疗伤的。”

吕艳秋还想再问时,但在尤不平的目光阻止下,只好不再开口了。

蔡叔仁岔开话题道:“急不如快,就请颜姑娘带路,趁那番僧功力未恢复之前,咱们最好先赶到,却可省云小少麻烦。”

尤不平道:“晚辈担心广城道长,他们此去救人,是否能够顺利。”

蔡叔仁道:“老杂毛的性情很怪,他做事从不喜欢别人插手,此时咱们如果赶上去帮忙,那才真叫做出力不讨好。”

尤不平道:“武林四大家之首,他们一旦联合作战,这股实力却不可轻视。”

蔡叔仁道:“广城杂毛最大的长处就是不打糊涂仗,而凌云那个小杂毛更不是省油的灯,别看吕侄女刚才一招就困住了他,其实他的真正功夫,连五成都没有发挥出来。”

吕艳秋道:“难道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蔡叔仁道:“好侄女,你别不服气,凌云敢追踪三龙一圣,他最窝鬟也不致于一招就被你困住,他的江湖经验也许不足,但他的城府却比老杂毛深得多,有九老弟在旁,他早已就算准了你杀不了他。”

几人说着话,跟在颜菁菁后面,却又绕到了进宝赌场的后院。

尤不平微微一怔,而走在前面的颜菁菁已说道:“镖客,此处是通往地下宫殿的,暗门就是在左首那座八角亭第三根柱子盘龙双目上。”

尤不平有些意外地道:“他们还有宫殿?”

颜菁菁道:“那是一圣师徒平时作孽的地方,所谓宫殿,也是他们自己叫的。”

尤不平道:“这里的建筑很大吗?”

颜菁菁道:“我没有下去过,料想可能不小,因为长仙子带来的二十四个弟子都进去了。”

尤不平道:“他们替一室疗伤,也是采用蛇女大法?”

颜菁菁道:“三龙一圣练的都是阴阳功,如能得长仙师徒为助一圣的内功,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可以增加三倍。”

尤不平道:“如此一来,长仙子师徒的元神岂不是要消耗很多!”

颜菁菁道:“西域武学和一般果补方式不同;他们相互吸取,阴阳为用,这一次练功下来,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

尤不平道:“他们还派出四个女子在外面巡逻,可能也是长仙子门下。”

颜菁菁一怔道:“镖客。体没有弄错吧!我在未进入院子之前,就运用追踪法搜查过了,并没有发观有人!”

尤不平道:“她们也是采用蛇息法,隐伏在四周墙角,连我都差一点被她们骗过了。”

颜菁菁道:“既然如此,咱们的行踪可能已被对方发观了!”

尤不平道:“发现的只有她们四个人,可是她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再通知下面的人。”

颜菁菁道:“你已经制住了她们?”

尤不平道:“我杀了她们,现在时间紧迫,咱们不能在这些地方再浪费人力!”

颜菁菁轻叹道:“镖客,我真的服了你。我生平最自负的就是听觉,但跟你一比。仍差得太远!”

尤不平道:“那是因为你一心数用的关系,否则凭她们的修为,仍逃不过你的搜查。”

颜菁菁道:“我去启开暗门,长仙子带来的大都是精选高手,只有我这个瞎子才不怕她们的惑心术。”

尤不平道:“你还是留在上面替咱们守住退路,假如令妹真的在下面,我保证不伤她的性命。”

颜菁菁说道:“我要下去就是为了杀她,我实在不该将缩影术传给她!”

尤不平道:“你要是真的通上她,我相信你还是百不了手,何况以目前情形推断,她的武功可能已超过你甚多。”

颜菁菁道:“我不忍心杀她倒是事实,但是她的武功绝对高不过我,靠望武学原本是起源于我们颜家,一圣是先父的记名弟子,他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兄。”

尤不平有些意外地道:“你也练过阴阳功……”

颜菁菁红着脸道:“阴阳功不是正统武学,而且也只有男人才练,那是魔教分裂后他们私下偷练的一种采补功夫,三龙一圣潜伏到中原隔,的确糟蹋了不少良家妇久,而他们这些年来的修练,也有很惊人的进步,他们本来已门认为是天下无故的,连我也没有想到,你的武功能克制他的阴阳功!”

其实连尤不平内己也不知道,裨心丹到底能发挥多少功能,因此,他只好将笑道:“颜姑娘,你还是先退开一点,这暗门上也许装有机关。”

他口中说着,两粒大豆子已无声无色地击在第三根柱子盘龙双目上。

尤不平的腕力,运用得恰到好处,两粒豆子击在龙眼上,正相等于人的两根指头轻点一下。

只见那根柱子一阵旋转,整座凉亭突然移出三丈,下面出现了一条宽坦的大道。

尤不平此时还贴身在凉亭顶上,他见下面没有机关暗器发动,遂向众人微一挥手,身形已疾如闪电般,顺着通道飞泻而下。

但他身形才动,一条人影已紧随他左侧超越过去,抢在他前面三尺左右。

尤不平微微一怔,急忙一提真气,抓住她的左腕道:“艳秋,你可不能乱来,这下面不但是机关重重,而且更有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不适合你去,还是留在上面接应吧!”

吕艳秋冷声道:“你也担心怕我跟下去破坏下你和颜娇娇的幽会!”

尤不平苦笑道:“艳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胡闹,在这种地方,一次处理不当,咱们就真的要变成同命鸳鸯了!”

吕艳秋道:“假如我不下去,你是不是准备跟颜娇娇做一对同命鸳鸯?”

龙不平微愠道:“你好象是存心来捣我的蛋,你明知道颜娇娇处处都在设计陷害我,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故意找碴!”

吕艳秋冷着脸道;“除非你让我下去,否则我现在就要开始杀人!”

尤不平道:“真要是等到你出手杀人,咱们还会有现在这样平静?”

吕艳秋木由一怔,急忙飞身往暗角处摸去,却见两名大汉和两个少女分别倒卧在那里,而他们的顶门和喉结上,都各中了一粒大豆子。

这两个地方都是致命之处,所以他们在死前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吕艳秋道:“这条通道中,可能还埋伏有不少暗桩,咱们还是小心一点!”

尤不平道:“这就是跑江湖累积的经验,等你现在才想到小心,刚才倒下去的就不是他们了!”

吕艳秋白了他一眼道:“你别那么老气横秋好不好,亲抢着要跟你一起下去,是因为太关心你……”

尤不平道:“我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种场合你真的不适宜去。”

吕艳秋轻声道:“管他什么场合,反正我是跟定了你,你能去我就能去。”

尤不平道:“你忘了我是镖客,镖客去的地方,绝不会有好事!”

吕艳秋道:“就算是坏事,我也不再乎,因为我将来也准备改行保镖,有机会多见识一下对我来说,却等于上了一课。”

尤不平摇头道:“你知道这一课内容吗?”

吕艳秋道:“你忘了我是剑客,专打人间不平,对于这种采补邪术,我见的不比你少!”

龙不平有些意外地道:“你真的可以改行保镖了!”

吕艳秋道:“当然,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你当总镖头,我当镖师。”

尤不平道:“保镖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咱们这一趟镖是个最好的例子,有多少人被牵连在内,你可是亲身体验到的,将来是如何结局,连我也不敢下结论。”

吕艳秋道:“保这一镖,也是百年难得碰上的一次,但也的确够刺激……”

尤不平不等她说完,左手疾出,己将她硬拉回背后,右手却迅雷无比地劈出一掌,迎着飞扑过来曲两条黑影撞了过去。

他劈出的掌风,不带丝毫劲力,所以扑过来的那两团黑影,依然前动不停。

但是距他身前还有一丈左右时,竟都突然无声无息地倒下去。

那是两个半人半兽的怪物,体形高大,鼻子呈弓形,皮肤是淡棕色,身体却全裸。

吕艳秋一呆道:“想不到此地还养着一批妖怪!”

尤不平道:“不是妖怪,他们是白猓猡,也是人类,但大多数都是散居在云贵高原一带,因为这一族人男性多,而女性却奇少,生性也就其浮无比,个个都勇武好斗,八成是长仙子带来的。”

吕艳秋道:“这种野人怎么也会武功?”

尤不平道:“长仙子既把他们带到中原来,当然要教他们一些功夫,不过白猓猡都是天生神力,他们本是未开化的土著,再加上受了长仙子的惑心术,应付起来可得小心一些……”

他正说着,又是四团黑影扑了过来。

这一次他们居然能避开尤不平的掌风,从他顶空掠过,竟扑向吕艳秋。

吕艳秋听尤不平一说,对这种怪物,已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憎恶感,她不等四条黑影扑近,已运足全力劈出两掌。

吕艳秋的功力虽不如尤不平,但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谁知她的全力两掌撞在前面两个白猓猡身上,不仅未能将他们震退,而自己的双掌却隐隐作痛。

吕艳秋不由大怒,一翻腕,正待拔出长剑,她背后却转出蔡叔仁的声音道:“吕侄女,这种野人皮粗肉厚,普通刀剑很艰伤他们,还是让老叫花来吧!”

吕艳秋道:“他们有四个人,前辈对付后面两个,这两个晚辈用驭剑术……”

蔡叔仁道:“用不着对他们费那么大力气,下面还有很多高手,你看老要饭的收拾他们!”

他身随声动,打狗棒左点右挑,没见他用出多少力气,也不过七八个照面,四个白猓猡全都躺在地上不动了。

吕艳秋忍不住赞道:“好手法,前辈这一套招式,好象专门对付白猓猡用的。”

蔡叔仁道:“这一套棒法是叫化子遇上恶狗窝用的,但也可因人而施,如比起尤老弟的掌风,简单干脆,就差得太远了!”

尤不平道:“晚辈刚才两掌,乃是情忿出手,前辈既有对付白猓猡人方法,晚辈得先赶一步,说本定一圣他们此刻已经有了感觉!”

他说完拉着吕艳秋,象一缕青烟般,在通道中消失不见了。

中途虽遇到好几批白猓猡,但尤不乎都远足轻功,带着吕艳秋,以迅雷闪电之势,飞身躲过。

在两人全力奔行下,一口气少说也飞进有三四丈。

此时已渐渐走入所谓密殿核心,只见一片雄伟建筑,不尽带有古色方香的风格,也确有皇窝内院的气派。

大大小小密舍,差不多有三四十间,而正中间一座宫殿,偶然是仿照皇帝的正宫所建。

尤不平紧拉住闻艳秋右手,默运伸功,把所有的密舍都搜查一遍。

而后向吕艳秋道:“艳秋,此处有不少高手,咱们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须一击成功。”

吕艳秋点点头,正想接口,尤不平又道:“记住,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没有先出手,你绝不能出手或说话,一圣可能练过载音功夫,普通声音他可以截音得到。”

吕艳秋右手用力握了他左手一下,表示知道了,同时也传达了她另一种心意。

尤不平微笑一下,又静听片刻,却轻轻一带,两个人往右首最后面一间精舍飞去。

这里的谢门都是开着的,灯光半明半暗,对尤不平这种高手,却工正好用得上。

他们停身在一根巨柱的中段,位置刚好适中,屋里情形一目了然。

里面有六个白猓猡人,和六名少女,都是一对一裸着身子滚在一起。

这些少女大概是长仙子门下,不仅交合动作熟练,而且都擅长采补,几个回合之后,野人失了利用价值,少女在每人死穴上都赏了一指,结束了他们之间的风流帐。

不过当那六个女人起来准备朝另一间精舍走去时,却不自觉的在白猓猡尸体上绊了一跤,但这一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六个女人之死,当然是尤不平杰作。

他还捏了吕艳秋一下,轻声道:“我现在才想到长仙子带着这批白猓猡来的用意。”

吕艳秋只是看看他,却不敢说话。

尤不平又道:“他们是为了吸取白猓猡的元阳,而后再转注给一圣,助他疗伤。”

吕艳秋红着脸,用手比画一下,意思叫他先把那些女人和白猓猡杀了。

尤不平笑道:“我的办法更干脆,现在就直接去找一圣,给他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他就没有机会练这种邪功了。”

吕艳秋点点头,表示赞许。

于是两人已问时朝正殿飞落。

这一次尤不平却异常小心,他在未能了解敌情之前,还不准备贸然出手。所以他们停身之处,竟先在正殿大门口的一处暗影中。这个地方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是对方如果有什么举动,他们也可以发觉,所以有弊也有利。另外还有一个最大好处,就是谁也想不实,在这种地方会藏有人。

尤不平的推测一点没错,正殿中除了两名接替的少女而外,就只有一圣和长仙子,这两个人正在展开奋战。

突然长仙子一声大叫,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她的下体流血不止。

一圣吃了一惊道:“仙子,你是怎么搞的……”

他才说到这里,自己下体也突然一阵剧疼,痛得他跳起一丈多高。

长仙子大叫道:“有敌人闯进来了,快点发出紧急信号通知他们……”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现在再发信号已经迟了,你们这两位主角气功既破,就算来了再多的人,也是白白送死。”

随着话声,尤不平已手提鱼肠剑,挡住了大殿出口。

长仙子一怔道:“你就是镖客,是怎么进来的?”

尤不平道:“当然是走进来的,你带来的那些白猓猡,还不如看门狗!”

长仙子怒声道:“放屁,他们最少也都是经过三年以上的训练……”

尤不平道:“你采用的那种训练,只有使他们死得更快一点。”

一圣已找出一包药服下后,冲过来道:“小子,你来得正好,咱家神功初成,正好拿你试刀!”

尤不平冷笑道:“你们所练的邪术,如果也能称为神功,刚才就不会受伤!”

一圣大怒道:“洒家现在就让你试试!”

谁知尤不平动作更快,不等他出手,已双掌齐出,分别劈向长仙子和一圣。

他这一次已用上了全力,而且也是存心试试这两名西域高手内功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

由于尤不平出手太快,一圣想运气发出飞剑都来不及,被逼无奈,只好出手硬接。

长仙子更是恨透尤不平,她体内被射进五粒大豆子,虽然被她排出的玄阴玉律勉强阻挡住了,没有穿透小腹,但尤不平手法怪异,腕力太强,现在那五粒大豆子还留在她体内,如不能及时取出,她的功力很难维持一个时辰,因为她被打中豆子时,正是玄牧初开,所以内力也就打了不少折扣。

尤不平以左掌向她攻击,她以为有便宜可捡,遂运集全力,双掌迎击过去。

三方面都是以实力相拼,一点也取巧不得,但所造成的结果,却是三种不同的感受。

尤不平身子虽也震动一下,可是他却觉得体内的真力,竟在这突然间膨胀起来,象是有一种要爆炸开来的感觉。

因此,他站在原地却不敢出手,并赶忙以本身真力,去调和那股外来的力量。

但长仙子硬接一掌,却象是受到电击一样,身形连退数步,人也软弱地坐了下去。

一圣经过连番采补治疗,内功本已恢复到九成,但他xxxx切断,再跟尤不平硬拼一掌后,至少已耗去了四成真力,不过他见尤不平站在原地不动,正运功调息,还误以为他受了重伤,猛然一张口,三柄飞剑竟绕着尤不平上、中、下,三路飞攻过来。

吕艳秋也不知道尤不平有没有受伤,而且她就站在他身旁,见一圣发出飞剑,不由一惊,正待施展出驭剑术,去对抗飞剑,但就在这时,尤不平身上突然涌起一般无形正气。

这股正气不但护位了吕艳秋的身体,而一圣的飞剑,也被挡拒在五尺外,一连数度前冲都无法突破尤不平的护体正气。

而九指拙丐蔡叔仁等群雄正好就在这个时候赶到。

蔡叔仁见尤不平被一圣三柄飞剑围攻,一语不发,舞动打狗棒硬冲过去。

一圣内功修为,确有超人之处,他虽然身受重伤,但却未把这么多高手看在眼里。

蔡叔仁身影还没有冲到,他张口又是两柄飞剑,迎面攻了过来。

蔡叔仁举起打狗棒一挡,虽将攻势逼退一些,但他那根连宝刀宝剑都破不断的南海特产,千年紫竹打狗棒,竟被削断有三寸多长。

可是飞剑略顿之后劲道不减,依然攻了过来。

赌怪林一奇猛然一声大喝,右臂疾抬,他的成名暗器一百二十六张白骨脾,已全部出手。

林一奇的暗器手法,在武林中被称为一绝,一百三十六张白骨牌同时出手这还是他破天荒的第一次使用。

只听“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一百三十六张白骨牌竟有一百三十二张被飞剑绞成粉碎,但剩下的四张,却是一招四归二,竟分别击中一圣左右肩井穴。

谁知一圣身形仅仅晃动一下,双臂轻抖,左右穴道上的四张白骨牌,竟象疾弩般倒飞回去。

林一奇左手一招虽将四张牌接住了,可是他一条左臂却被震得寸寸断落。而空中的两柄飞剑,依然是分从左右夹攻过来。

沈大宝眼见情况危急,一振金刀,三枚金环已自动飞出,迎着飞剑撞去。

蔡叔仁一提真气,打狗棒也紧随攻出。

在这些人之中,当属蔡叔仁功力最高,一圣也明白,如让众人联手,以他目前功力,仅靠两柄飞剑,绝对挡不住,可是他缠住尤不平的三柄飞剑又不敢轻易撤回,因为尤不平才是最可怕的强敌。

他衡量一下情势,知道如不先除去几名高手,到了危急时,连逃走都有问题,于是把心一横,又是两把飞剑吐了出来。

这是他最后两柄剑,也是留作紧急保命时用的。

在西域的喇嘛中,也只有他一个人练成了同时发射七剑伤人。

蔡叔仁应付两柄剑,己感到相当吃力,现在又加两把,无论如何,他也抵挡不住。

由于一圣发动的攻势太快,他身后群雄想出手协助都来不及,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又飞落两条人影。

他们是江湖中以轻功见长的草老大和草老二。

草上双飞用的是连环鞭,他们平时很少使用,但此刻为了蔡叔仁,他们的双鞭已硬朝双剑卷去。

又是一阵“呛”然轻响,双鞭竟被齐中削成数段,而飞剑的攻势却一点也未受影响,反而分成四个方向,朝蔡叔仁飞绕过去。

草老大心中一急,伸手就朝正面飞剑抓去,而草老二也在这同时,抓向后面的两柄剑。

这两位兄弟轻功虽然称绝武林,但他们的内功修为远比蔡叙仁相差甚多,他们的手离开剑身还有三尺时,盘旋在空中的剑却不见了。紧接着就是一阵血雨喷洒,二人连闪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拦腰斩成两截。

蔡叔仁见草上双飞为救自己,却被一圣飞剑所杀,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愤长啸,暗中运集全身真力,而三环刀沈天宝却快他一步,刀身幻出一片耀眼金光,便将前面的两柄飞剑震开了,然而另两柄剑却又紧跟而上。

沈天宝攻出的招式还来不及收回,剑己飞到,他只好一沉左臂,半蹲着身子,旋刀横撩,看起来很象地堂刀法,但刀身却是往上反劈的正好迎着急飞而来的飞剑。

接着就是一阵铿然铮鸣,三环金刀已被削断成三截,而飞剑余威依然不减,分朝沈天宝颈部和腹部攻绕过去。

几乎在这同时,空中已迅急地落下两名持剑青年,那是李继先和李继祖。

这两兄弟眼见他们恩师草上双飞被杀死,早己失去理性,双剑并出,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便朝飞剑撞去。

他们虽拜草上双飞为师,却根本没有机会好好练功,象这种招式,连一股武林高手都挡不住,如何能跟一圣以气功感应所控制的飞剑相碰。

双方一接触,连人带剑都被斩断成四截。

在场的人看得都是一呆,群雄对他们兄弟印象虽然不深,可是他们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确使每一个人都由衷地发出一股敬意。

尤其是蔡叔仁,他的心情比谁都沉重,草上双飞师徒四人,可以说都足因他而死,此时他虽然还站在原地未动,可是他的打狗棒身上,已经散发出丝丝正气,显见他已将全身功力运到极点,准备作出孤注一掷的打算。

但他招式还没有运出,空中又疾如闪电般落下两条身形。

人还未着地面,一片滚滚刀影,却便将一圣两柄飞剑绞得粉碎。

这两个人正是沈宋宾兄弟,他们一招得手;正待联手攻劈另两柄飞剑,却突然听到尤不平一声大喝道:“快点闪开!”

接着就是一道青光飞了过来。

尤不平的内力何等深厚,他在情急之下,把鱼肠剑当作飞刀发出,用的又是回旋三拳手法,缠着一圣的飞剑,一旋一绞,只见一片粉末,已纷纷落地。

而围绕他的三柄飞剑,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被削成无数碎片,他一向很少动的长剑,这时也提在手中。

再看一圣他那高大的身子,却在这片刻之间,缩小得剩下不到五尺高,双目无神,竟连站都站不稳。

蔡叔仁定了定神道:“老弟,你没事吧?”

尤不平苦笑道:“晚辈因为真气在突然之间受到了强力阻碍,我被迫运功顺气,却想不到这番僧竟在片刻功夫连伤数人!”

蔡叔仁叹了口气道:“老弟如不是及时理顺了真气,死的人恐怕还会更多。”

说着话双目已充满杀机,提着打狗棒,径自朝一圣走去。

可是在通道中间,却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蔡帮主,请暂时留下这番搐一命,现在杀了他,有很多案子都无法了结。”

说话的显然竟是当今皇上,他身质还跟着一大堆人,圣手华陀司马丹青、无刃刀王朱鹄天、袁不器、程露寒,林飞等。

蔡叔仁停下身,怔了怔,倒不知如何是好。

但皇上似乎已猜知他的心意,笑笑道:“在场的既然都是江湖侠士,咱们还是以江湖礼节相见,彼此谈话还方便一些。”

蔡叔仁道:“这样对圣上不是太不敬了吗?”

皇上道:“如果你们把我当皇帝,的确是不敬,但是我希望你们也能把我当成朋友,所以我才把十二护卫都留在上面,大家就可以随便谈了。”

蔡叔仁只好改口道:“老爷子既然如此吩咐;老叫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上道:“这个称呼最好,其实我说和各位谈谈,也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说完了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

蔡叔仁道:“老爷子可有什么指示?”

皇上道:“武林四大家有三家被捕,唯独跑了个独角龙韩奎,此人机诈百出,他发现圣手华陀司马大侠没有被困,就准备来向一圣请示,但才到中途,就被武当派的广城道长吓跑了!”

蔡叔仁道:“他身分既已暴露,早晚还是会被逮到的。”

皇上道:“所以我也顺便请各位帮个忙,今后如发现他,绝不能再让他溜掉。”

蔡权仁道:“盯人追踪,穷家帮最擅长,要饭的明天就要传令下去。”

皇上道:“那就谢谢蔡帮主了,至于九大门派,他们大多是受了蒙骗,而且他们也都得到了教训,我想请尤侠士放他们一马。”

尤不平道:“老爷子就是不吩咐,晚辈也无意和他们为难,因为咱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私怨。”

皇上道:“那就好,但还有一事,你可不能使我泄气,因为我曾答应过广城道长,要替你作媒。”

尤不平一怔道:“老爷子指的是谁?”

皇上笑道:“当然不是颜娇娇,她已被凌云小道长废了武功,交给颜菁菁带走了!”

尤不平道:“晚辈来到此地一直没有发现她,我还担心她是躲在暗处捣鬼……”

但皇上却打断了他的话道:“正事还没有谈完,你对我这个媒人有没有意见?”

尤不平想了一下道:“如果是圣上旨意,草民当然没有话说。”

皇上道:“如果我是以皇帝身分,也就用不着征求你的意见了,这当然是咱们私下谈的。”

尤不平道:“晚辈和吕艳秋早有婚约……”

皇亡道:“婚姻本事,你们口头约定,总不太好,所以我受了鹄天之托,做个现成的媒人。”

尤不平一怔道:“老爷子不是说己答应广城子前辈?”

皇上道:“不错,新娘子有两个人,除了吕艳秋,还有一个陆小云,至于陆场主的真正身分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他就是被韩干当年所害的那位知府。”

听说塞上隐农陆上飞也是出身仕途,众人不由又是一怔。

但皇上却接着道:“镖客如不反对,这两门亲事就算定了,鹄天即无意仕途,也让他恢复江湖人身分吧!一般人家定亲都是由男方出聘的,但是我亏欠这两位女方家长大多,所以我代表他们两家向你下定亲礼。”

说着还递过一件黄色包袱。

尤不平只好跪下接过,并且还叩了个头。

皇上并没有阻上,而且还笑着道:“这是谢媒礼,我应该受,但这个包袱,你必须等咱们回京后才能开。”

尤不平一接到手,就知道里面包的是一柄剑,他本来想交给吕艳秋保管的,可是他觉得在皇上面前不太礼貌,只好仍双手捧着。

而皇上卸挥挥手道:“假如京中事情处理顺利,明年我可能会到剑堡喝你们的喜酒。”

他说着双手互击两下,上面已闪电般飞落四名护卫,他们两个人提着一圣和长仙子,另两个人却保护皇上走了。

尤不平望着这个皇帝的背影,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吕艳秋已走过来说道:“这是什么宝贝,值得皇上如此保密?”

尤不平道:“好象是一柄剑,但不管是什么,因为它代表的意义不同,所以我才不便拒绝。”

吕艳秋道:“咱们又多了一位镖师!”

朱鹄天一怔道:“艳秋,哪来的镖师?”

吕艳秋道:“二舅,我早就决定改行保镖了,大概陆小云也不会反对,镖客当总镖头,咱们只好当镖师。”

朱鹄天哈哈大笑道:“好,好,镖局就设在剑堡,既然皇上已聘定,陆姑娘,你也出来吧!”

只见一条人影从暗中闪出来,却正是陆小云。

陆上飞拉住她的手,忍不住流着老泪道:“孩子,苦了你了……”

陆小云也哽咽着道:“爹,我不想当镖师……”

尤不平耸了耸肩急忙接口道:“正好,我也不想当这个总镖头,咱们可以换个位置干……”

陆小云白了他一眼,道:“见你的大头鬼!”

这一来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于是老少群雄在笑声中,离开进宝赌场,踏上了新的征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