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弘忍大师惊讶道:“李淮彬到哪儿去了?”
麻姑把淮彬追敌往绝门而去,迄今未回的事回禀一番。
弘忍大师摇头道:“未见!”
此时星云道长经梅花居士医治后,业已恢复神智,偕同梅花居士-跛一跛走上前来,向弘忍大师,稽首为礼,即谢救援之恩。
弘忍大师合十还礼道:“二位道友,不要多礼,你们伤势太重,恐非短时间可以复原哩!
赶快回到居处休养吧!”
梅花居士,星云道长闻言,不禁一怔。
弘依知道他们用意,连忙答道:“不瞒大师,我们已是有家归不得了。”
弘忍大师不知幻依用意,凝视着她,麻姑抢着道:“星云师伯洞府,就在这山的下面本来地势隐秘,但经此一来,形藏毕露,难免不被群魔干扰。”
弘忍大师这才明白过来,敞声道:“有关这点,你们尽管放心,群魔天胆,也不敢再到这儿来,你们去吧!”
麻姑还待开口,弘忍大师说道:“有缘再见!”
弘忍大师身子一晃,众人只感觉微风飒飒,白影一闪,登时失踪。
四人忙向来路方面打量,不见影子,知她所取途向,乃是玄冰地狱一面,急忙轻身纵至岩边,往玄冰地狱中注视,只见距此三数十里,有一个白点,往玄冰地狱中心疾驰。数里宽的深谷竟是一跃而过。眨眼无踪。
四人目睹弘忍大师这高的轻功,不禁咋舌!
麻姑道:“梅姐姐,弘忍大师这种身法,简直是飞啊!”
幻依笑道:“大师这份功夫乃是拂门最高轻功,心光遁法。”
幻依反顾梅花居士及卧云道长,忙道:“师伯和师叔受伤很重,急需休养,我们不要再瞎谈了。”
二女回到梅花居士,星云道长面前,幻依问道:“师伯,师叔,你们不便行动,由我们背着你们回山洞去吧!”
梅花居士挥手止住道:“有现成代步之物,不劳二位侄女!”
二女闻言,这才想起金翅大雕来,不禁失笑。
梅花居士口发长啸,召金翅大雕到来。
少停片刻,金翅大雕以宏亮厉声音相应,飘然降落。
梅花居士扶着星云道长,纵上雕背,幻依麻姑姐妹,并肩坐在后面,梅花居士略为吩咐几句,金翅大雕立即振动飞翅,往深山壑谷中飞去。
来到洞堂中,幻依,麻姑姐妹,照顾梅花居士,星云道长躺卧床上,这才禀明二人,欲到玄冰地狱中寻找淮彬。
梅花居士和星云道长,少不了一番叮咛,命姐妹二人,千万当心,以免轻身涉险,无法相救。
二女唯唯连声,方欲移步外出……
幻依好似突然想起一事,摇手止住道:“师妹就在洞中戒备,由愚姐独自前往已足!”
麻姑一怔,懵然憧悟,连称该死!
梅花居士见这姐妹二人情形,知道她们意思,笑道:“你们姐妹尽管前去,不必有所顾虑!”
麻姑抢着说道:“这批恶魔,大都阴险无耻,万一……”
麻姑话未说完,星云道长发出微弱的声音道:“恶魔们虽是阴险无耻;但更惜命,他们吃了熊肝豹胆,也不敢违抗九天罗刹花老前喝之命,尽管放心好了。”
二女闻言,这才放心前往。
二女沿着那条三尺宽,曲径加紧飞驰,口中并发出娇啸,以便淮彬闻声相应,前来相会。
一直寻到绝门山上,不但淮彬踪迹不见,甚至连雪山老魅呼侗胡音尊者杨鲁,黄衫尊者古陵,赤霞尊者等,全都未见,好似被玄冰地狱吞没一般。
二女感到万分奇怪,心中暗道:“玄冰地狱中,仅有这条通生门的路,其他别无曲径可通,彬哥分明把他们赶来,又未见其回转,为何踪迹不见?难道他们能够上天人地不成?否则,就是这玄冰地狱中,另有捷径通达外面了!”
二女互相一说,都感到奇怪,麻姑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住朝四周眺望,面上露出惶急之容。
幻依突然看到当初弘忍大师所居井穴,见穴口坚岩有碎裂痕迹,色彩犹新,似是刚损坏不久。
幻依口内轻“咿”一声,凝神注视。
麻姑怔怔的望着她道:“梅姐姐,什么事?”
幻依手指井穴,今其观看。
麻姑纵身向前,先向穴口瞥了一眼,然后纵目往下注视,目光相接,似乎有红黄白三色,呈现穴底,不禁惊叫起来!
幻依忙纵身过来,问道:“什么大事?大惊小怪的!”
麻姑欢容满面,指定穴底道:“梅姐姐快看,这不是雪山老魅诸人的服色么?”
幻依连连点头道:“正是!”
麻姑喜孜孜的取了块冰粒,扣于掌心,抖手打去!
那块冰粒到底白色上,不见一些反应。
麻姑道:“梅姐姐,看情形他们恐怕被人杀死了,我们何不下去看看?”
幻依深知雪山老魅等人,阴险卑鄙,虽然不见反应,仍是放心不下,摇手止住麻姑,亦抬起一颗最大的冰块,朝那黄颜色打去。
只听“蓬”一声,冰块好似打中败絮,毫无动静。
幻依经过这次试验探方才放心,摘下玉莲,拿在手上,随同麻姑,纵落井穴。
落地一看,真的是雪山老魅四具尸体,直挺挺躺在地上。
幻依朝四人全身打量一阵,发现他们身上,并无伤痕,找不出致死原因,心中暗暗称怪!
正惊疑间,只见四人,突然睁开双目,全身颤动,似是挣扎欲起!
幻依麻姑见状,更为惊讶,将身后退两步,全神戒备。
雪山老魅挣扎一阵,无法站起,纵目扫了二女一眼,发现她们正是对头时,骇得魂不附体。
赤霞尊者,胡音尊者,黄衫尊者,以为今天难逃一死,内心不敢存稍希望,双眼一闭,静等死神来临!
雪山老魅呼侗,不失是个老奸巨猾家伙,从多闪的经验中,他知道淮彬与二女,都是心慈面软的人,只要低声求饶,非但这条命可以保佳,而且还可借她们之力,将奇怪的点穴法解开。
他想了一会,急陪笑说道:“我们被一个隐形人,封闭穴道,抛在这里,玉莲大侠李难彬,被那隐形人,击落山阴的深壑中,两位女侠,如要找寻李少侠,可到山阴深壑中找寻,经此大难后,我们已痛觉前非,求两位女侠援手,将我们的穴道解开,我等从此洗心革面,隐迹山林,度这有限的岁月。”
雪山老魅说话时,声音颤动,双目泪下,似是真有悔改之意,不由不信。
二女天性仁慈,目睹四人不死不活的可怜状,心中好生不忍,又听他们这样说法,乃勾动侠义肚肠。
麻姑较为口快纯真,急忙劝慰道:“人非圣贤,怎能无过,只要痛改前非,就不失为好人,你们不要难过,我们姐妹一定救你们便了!”
雪山老魅闻言,知鬼计已成,心中暗喜,其余三人,听二女如此说,不禁精神振奋,齐睁双目,射出感激的目光,同声道:“两女侠如将我们穴道解开,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并严教手下弟子,不准冒犯三位的侠驾。”
幻依复勉励一番,这才向准三人穴道,仔细打量一下,见他们所中点穴法,虽然不同凡响,但是难不了她,乃向麻姑吩咐几句,命麻姑依言行事,自己却在旁戒备,以防四魔反脸!
麻姑果照幻依吩咐,在每人任督二脉诸要穴,推拿一阵,突从背后击了一掌,四人“啊”
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然将身纵起!
雪山老魅暗中运气,发觉真气沉滞,几乎完全阻塞,这才知道厉害,连忙缓步上前,躬身施礼。
赤霞尊者三人,向二女连声道谢,面露感激之色。
二女含笑还礼,再三叮哼一阵,挥手命去。
四人恐二女生疑,勉强运气行功,纵上并穴,二女跟着纵起,到了山顶,互道珍重而别!
二女向后山深壑注视半晌,觉出下面雾气甚浓,根本无法看出丈许远的景物,只得运足真气,往下大声疾呼道:“彬哥哥,彬哥哥!……”
一任二女叫破喉头,除却四周激荡起回声,此起彼落互相应和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经过顿饭工夫,情形依旧,二女只得落下泪来。
尤以幻依,她和淮彬相识以来,表面上虽未有露骨的表示,心灵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像,整个心房,几乎已被淮彬英俊潇洒的丰姿占据,无法排遣,内心的情种日渐生长,此情已是非君莫属了。
此时,彬哥哥突然失踪,生死不知,哪能不使她着急万分,忧心如焚呢?情不自禁,呜呜哭了起来!
麻姑的心情,与幻依有所不同,她虽关切爱护这位师兄,只是如同手足之忧,并不像幻依儿女之情,是以,见到幻依泪人儿样,反而对她异常关切,颤声道:“彬哥哥的突然失踪,妹妹内心痛苦。也和姐姐一样,只是有什么办法?难道说悲伤就能解决事情么?”
幻依被她的至情感动,望了她一眼道:“依你怎么办呢?”
麻姑眼睛一转,瞥了深壑一眼道:“除了到深壑一探,别无办法。”
幻依恨声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开什么玩笑。”
麻姑正色道:“妹妹哪会跟姐开玩笑,完全说的是实话呀。”
幻依道:“你想想,彬哥哥武功那样高,尚无法随意上下深壑,我们如何能行,这不是开玩笑还是什么?”
麻姑一本正经答道:“你会错意了,你难道把师叔的金翅大雕忘了?”
幻依闻言,精神一振,笑道:“当事者迷,我倒真把它忘了。”
幻依说完,迫不及待,拉着麻姑的手,加紧往回疾奔!
到了星云道长洞室时,天已入暮,幻依匆匆将骑雕探险,寻找淮彬的意思说出。
梅花居土,固是满怀欢喜,命二女明天再去!
二女虽然心急,但是谷中天色黑暗,雾所又浓,白天尚难看清丈许远景,夜间那能行?
空白着急,毫无办法,辗转床上,不能入睡,好容易等到天明,双双纵身而起,匆匆走到洞口,骑上雕背,朝绝门深壑进发。
那只金翅大雕,负着两女,接连穿越数层云带,降落最少于丈深,方才足踏实地。
二女纵目一看,令她们大失所望!
原来这谷底宽仅丈五六,其长无际,两面冰壁,全是玄色坚冰,乌黑发光,不但景物荒恐,而且气温甚低,以二女武功那么高,仍然感觉奇寒难禁,如不运气相抗,实在不能久待。
地面上,也是平滑如玉的坚冰,找遍里许长的谷径,连一点蛛丝马迹未能发现,二女脸上呈现忧戚之色!
麻奴眼睛一转,大声道:“彬哥哥,我们怕是上当了!”
幻依想了一想,面露坚决之色道:“不会,雪山老魅说的话,固然有不实的地方,但彬哥坠崖的事,愚妹相信不假,只不信是被老妇所击落罢了!”
麻姑道:“你这样肯定,为何找不到一点迹像?”
幻依道:“也许我们找的地方不对?”
麻姑好似心有所触,点了点头,拍手道:“雪姐姐说的对,我们赶快走!”
说完,不等幻依说话,拉着她的手,纵身上了雕背,娇声道:“沿着冰壁,慢慢上升。”
金翅大雕果然听话,双翅平张,离冰壁约五尺远,缓缓上升,约或盏茶工夫,上升有九百多丈,金翅大雕口发一声欢啸,上升速度,陡然加快!
二女知它目力很强,似这情形,必有所见,同时凝目注视,果见离头顶约十几丈高,现出一团黑影,因雾气太浓,无法看清是什么东西?
只觉得身体微向外移,离岩璧约有三丈左右,那雕突然加紧上升,少时已落到一个凸出岩壁的平台上。
这平台,乃是石的,宽两丈余,长约七八丈,孤悬岩腰,纵目上望,离绝门山顶不过数十丈。
麻姑突然“啊”了一声。
幻依望着她道:“有什么发现?”
麻姑道:“现在没有发现,不过想起那天初会浮尘上人时,隐身说话的老妇,多半就是藏在这儿!”
幻依道:“闲话少说,还是赶快找彬哥哥吧!”
麻姑“嗯”了一声,同着幻依,仔细朝岩壁搜索,一直走到尽头,那片岩璧,平整如削,并无裂缝之类。
幻依急道,方欲移步回赶,麻姑有意无意朝半台上扫了一眼,见紧靠平台根部,似乎有岩洞影子。
急忙凝神注视,果有一个径丈方圆的岩洞,不禁喜得跳了起来。
幻依见状,弄的莫名其妙,迷茫的问道:“又是什么喜事呀?”
麻姑指着岩洞,道:“你看!”
幻依看清麻姑手指果是岩洞时,亦喜的跳起来。
那只金翅大雕,不知在何时,悄悄掩在二女身后,幻依匆匆吩咐它几句,即将莲剑拨出戒备,同着麻姑,纵落洞口。
二女停立洞口谛视,见洞内黑沉沉地,看不清景物。
麻姑忙将无心戒刀取出照路,整个洞穴,成了金黄颜色,这才将谷中情形看清。
原来这座山洞,全是青石构成,璧间平整,并无人工斧削痕迹,通整浑圆,经约丈许,内中干燥异常,也无厉兽盘居的踪迹。
二女把臂而行,深入十余丈,那洞径似乎逐渐往下低斜,眺望前途,黑暗异常,不知到底有多深!
默算时刻,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仍然未见出口所在。
麻姑感觉非常奇怪,笑道:“姐姐,事情真怪,凭我们的足程,少说已走了两百多里,为何老走不完?”
幻依道:“只管朝前走,相信总有走完的时候!”
麻姑道:“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啊,真把人烦死了。”
幻依安慰地道:“好妹子,为了彬哥哥,你就将点吧!”
幻依提到彬哥哥,果然比什么都见效,麻姑再也不开口了,不过地性情急,突将足步一紧,向前疾驰!
经此一来,前行速度,自然加快一倍不止,约莫个把时辰,已来到出口所在,眼前突然现出一片奇景。
原来山口处,是一个数顷方圈的山谷,呈浑圆形,四周壁立千丈,高矗入云,壁上全长满鲜苔,碧绿如油,青翠欲滴,百丈以上,直达云层。伞被皑皑白雪布满,除来路山洞外,别无通道。
地面上琼花琦草,青松翠柏,星罗棋布,紫姹红嫣,竟相争艳,气侯也温暖异常,俨然江南暮春景色。
正中心,看一个五亩大的水塘,水波粼粼,种着数本青色莲花,曲径小桥,横卧地上,朱栏耀眼,鲜明夺目,直通池心的是一座朱红水阁。
那水阁地方不大,呈八角形,凸出池面,仅丈余高,四周并无窗壁掩敝,只有一圈半人高的红色栏杆围绕。
水阁南端,并排放着两张紫檀中床,靠右那床,红罗低垂,看不清内中情形,左面床上却是帐幔高悬。
二女因急于寻人,故足不稍停,片刻工夫,已越过朱栏小桥,停在水阁前面。
方欲出声即门,只听一个微弱老人声音道:“兰妹回来了么?这些年来,真辛苦了!”
二女答道:“老人家,我们是找人来的!”
老人似乎感到惊异,轻“啊”一声。
帐子微动,现出一个怪头。
二女一见,登时大吃一惊,口中啊呀一声,身不由己,倒退两步。
原来,那个人头,大如笆斗,乱发纠结,颔首白须肤肿色通红似火,形态奇丑已极,耳目口鼻,几乎全被面上色所掩,豆大眼晴闪动,老人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小姑娘不用怕,我因身中奇毒,才变成这样!”
幻依躬身施礼,将姐妹二人姓名,此来用意说了一遍,并问及老人姓名。
老人又是一声惊“咦”方想开口答话……
突听一个老妇声音道:“明哥,你不宜说话,快休息吧!”
老人脱口叫了声“兰妹!”
即将怪头缩回帐中,不再言语。
二女转身一看,见身后站着一个白发如霜的黑衣妇人!
这妇人,面色白皙,柳眉星眼,白鼻樱口,体态轻盈,明是-个美人胎子,却是满面风尘,隐透重忧,因此显出身心衰老。
她向二女瞥了一眼,含笑道:“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二女见老妇双目精光远射,知非常人,连忙随定身后,越过小桥,自右面池岸,绕道前行,不多时,已来到尽头靠璧的木屋前。
这木屋一排三间,高仅过丈,正屋有一道门,左右两间,仅有窗户,屋中阵设简单,桌破乃是竹木所制,靠冰壁,放有一个丹炉药灶,左右璧各有一道小门,通达两室,室中阵设,更为简单,除了两张木榻外,连桌椅用具都没有,榻上有一张兽皮。
二女被老妇引进正屋落坐,麻姑见左室榻上,坐着老少二人时,不禁喜的跳了起来,大声道:“梅姐姐,那不是卧云道长和彬哥哥么?”
幻依用目一瞥,果见左室两张木榻上,端坐卧云道长,李淮彬两人,神态肃穆,似乎正在用功。
幻依恐怕麻姑惊动了他们,连忙挥手阻止,令其噤声。
突然淮彬道:“妹妹不要耽心,我和卧去师伯的功做完了。”
幻依闻声回顾,淮彬已和卧云道长,来到室内。
两人先向老妇行了一礼,然后并肩坐在下方。
淮彬满面欢容道:“妹妹,师妹,我与你们引见两位老前辈。”
说时,手招老妇道:“这位是苏月兰老前辈,当年江湖上称为苦命鸳鸯的便是!”
幻依麻姑听说老妇就是八十年前,与瀛海情侣齐名,人称四大异人的苏月兰时,急忙纵身离座,叩头行礼。
苏月兰含笑点首,玉手挥动,立有一股无穷大的力量,将二女从先上托了起来,说道:
“你们礼太多了,下次不可如此。”
二女连忙告罪。
淮彬又指着卧云道长道:“这位是卧云师伯。”
二女复向卧云道长行了礼方才落座。苏月兰向众人扫了一眼,笑道:“再有五六个月,少清丹,归元膏均可炼成,愚夫妇也借此回复本来面目,今日是我八十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淮彬笑道:“恭喜两位前辈!”
苏月兰有着李淮彬,道:“我们能有今天,还不是贤侄所赐么?”
淮彬躬身道:“老前辈快别哪些,一粒玉莲实,算得了什么?”
苏月兰感激淮彬道:“你哪知灵药难求啊!如非天皇鉴怜,这般凑巧,先从东老怪物手中,救了卧云道长,获悉贤侄身上带有莲宝之事,否则今生不能如愿!”
卧云道忙道:“贫道虽然因祸得福,但玉符不知被何人劫走,能否合浦珠还,实难予料。”
苏月兰道:“只要用心寻访,总有个水落石出之日,急也无用!”
少停,复对幻依麻姑姐妹道:“你们姐妹与我有缘,索性也将玄门罡气,传给你们吧!”
二女听说要把玄门至高心术相传,内心高兴已极,再三称谢。
苏月兰命四人坐谈,自己别去准备酒食。
二女待苏月兰走后,方才问起淮彬来此经历。
淮彬乃将经过情形,大略告知二女。
原来,淮彬见雪山老魅等四人,已经走上绝境,心中高兴已极,加紧迫赶!突然间,已追至绝门山顶,四人踪迹不见,正眺望间,冷不防被四人从身后袭击,竟被无穷大的劲力,击落深壑。
所幸他有无相气功相护,前途又无阻挡,才未受伤!
淮彬自以为这下完了,请知降落不及二十丈,突闻雪山老魅等惨叫的声音传来,同时又有一股潜力,袭到身上,于是,身子一歪,顺着冰壁缓缓落下,约七八十丈,已经身落岩腰平台上。
淮彬纵目四眺,见身悬岩腰,无论打何处,都难飞越。
他本想以白虹剑,削壁上升,但是尚未以完全绝时,不愿出此下策,再说,即来到这么一个奇异的地方,哪能不把它探个清楚就离去呢?
于是,耳目并用,在平台上搜寻起来。
未及一半,陡觉头上生风,本能的往后暴退,凝神戒备,只见黑影一闪,面前站着一个白发黑衣妇人。
那妇人,满面含笑,对淮彬报以惊奇的眼光,发出苍老的声音道:“小哥儿可是李淮彬么?”
淮彬闻听下,不禁一怔!
他感到非常奇怪,为何老妇乍一见面,就知道自己的名字?
老妇看他惊异发愣,赶快解释道:“小哥儿,不用惊异,这是卧云道长告知我的!”
淮彬听她提起卧云道长,又想起那隐身老妇,正是这种声音,知道卧云道长即能向她说起自己,多半不是坏人!
连忙笑问道:“敢问你是什么人?”
老妇忙将自己姓名相告,并问道:“你是否被雪山老魅这些人击落下来的?”
淮彬点点头,恨声说道:“这些恶魔,无恶已极,我是一时疏忽被他们从身后暗算的!”
苏月兰听了,更加惊讶,目射xx精光,往淮彬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连称奇怪!
淮彬不解老妇意思,问道:“什么事奇怪呀?”
苏月兰道:“这四人中,除那西极教妖人外,其余的掌力,都蕴藏剧毒,你被他们打中,非但未受伤害,而且更未被剧毒侵体,这不是奇怪么?”
淮彬方才领悟,忙把无相气功护身,旋服玉莲实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苏月兰听完淮彬的话,这才懵鬼憧悟,脱口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淮彬躬身问道:“苏老前辈,不知从这里到生门,有无其他通路?”
苏月兰摇头代答。
淮彬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只有援山上升一路?”
苏月兰面有难色,说道:“且慢!”
淮彬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
苏月兰略为迟疑一下,咬紧牙,面有坚绝之色道:“我有一件事,想与小哥儿商量!”
淮彬道:“老前辈请讲,只要李淮彬力所能及,无不从命。”
苏月兰面上掠过一分喜色,乃将想求一粒玉莲实,以资炼丹救人的事说出。
淮彬道:“莲实现成,晚辈身边尚有三粒。”
说着,从玉瓶内,倒出一粒莲实。双手递过去。
苏月兰接过莲实,仔细看了一眼,喜孜孜放入怀中。
淮彬道:“老前辈别无吩咐了吧!后辈欲告辞了!”
苏月兰忙拦住问道:“你不想见卧云道长么?”
淮彬道:“晚辈同着两位妹妹来大雪山遇到许多烦恼,正是为了要寻找卧云道长,哪有不想见的道理?因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无可奈何罢了!”
苏月兰道:“就在我所居的地方练功,小哥儿如不见弃,我也将玄门罡气传与你,最多在我这里住上半年,立可将其练成了!”
淮彬听说要把玄门罡气传给他,不禁欣喜欲狂,但想到心上人和师伯,师叔他们,心中委决不下,因此把心意告知苏月兰。
苏月兰知他心意纯厚,越发投缘,笑道:“你的心意我已完全知道,我自会安排。”
淮彬心才放下,于是随定苏月兰身后,穿过五百里路的通道,来到苏月兰所居之处玄冰地狱中的奥区,长春谷双栖阁。
到了阁前,苏月兰恐惊动朱明,对淮彬略为指点,随即来到木屋与卧云道长相见。
淮彬见到卧云道长,自免不了-番寒宣问好。
苏月兰将罡气所练诀法窃,详细对准彬解释一遍,吩咐淮彬,就在木屋中和卧云道长苦练。
苏月兰作别自去。
入暮时分回转,笑对淮彬道:“如今你可安心了,”
淮彬忙问原故。
苏月兰将九天罗刹弘忍解危,击退群魔,及二女明日来寻之事,说了一遍。
淮彬闻言,自是万分高兴,用功越发勤奋。
苏月兰除了前往水阁,照顾朱明外,绝大多数时间,全消磨在这木屋中炼丹和指点二人的武功。
次日功课一完,苏月兰立刻离开木屋,前往水阁探看,刚好二女来此,于是才带二女前来。
淮彬半经过讲完,苏月兰已将酒饭备好。
麻姑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咦”了一声。
众人见状,急忙问她什么事?
麻姑答道:“师叔的仙禽还在外面等我们吗?”
苏月兰知容满面说道:“不妨事,你安心住在这儿吧!一切由我料理便了!”
麻姑这才放心,重坐下来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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