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卷 第 六 章 养鹰猎兔

宋两利逃去未及半天,夜无群已悄悄摸向鳄窟。原以为可以顺利收拾宋两利,以免夜长梦多,毕竟师妹跟在身边,若不及早解决,将甚是棘手。

然天不从人愿。

他方进洞,竟然发现空无一人,只剩一条断链,怔诧道:“逃了?”随又存有希望,因为断链乃青鳄齿痕所留,莫非是它把宋两利吃了?可是地上怎会毫无血迹?甚至毛发衣物?

夜无群赶忙寻向青鳄,发现它躲在深泉处,只一伸手打去,青鳄立即反击扑上来。瞧其肚腹并未肿大,更无半截脚链踪影,两掌打去,青鳄照样纠缠不放,夜无群只好退往狼群秘洞处,果然发现铁链行走时拖走之痕迹,不禁责怪青鳄怎可咬断铁链让他逃去?尤其狼群竟然毫无反应,这小子实是诡异得离谱。

既然走脱,夜无群当机立断,得派出所有人,务必将他缉捕到案,否则夜长梦多。镣铐者,私下却派出大大贴身战将前去搜捕,免得夜惊容起疑。

一声令下,霎见十名一组之骑兵分住口方搜去。

整座怒龙城如临大敌,气氛已显僵硬。

夜惊容当然起疑,然夜无群已找得藉口:“有重要逃犯脱逃,得搜捕回来。趁机也查探小神童下落,以免他涉险!”夜惊容信了他,通声多谢,其实师兄常护着自己,倒让人窝心。

两人照例四处搜寻。然夜无群将她带往较无紧要地区,自是无法搜得任何蛛丝马宋两利当然知晓夜无群可能追捕自己,看来只有逃回中原一途。来时是从陆路,绕过蒙辽边界,路途是长了些,现在改从东方,只要逃至江边或海边,放了船,自可轻松回中原。

目标确定清楚,他可寻着山路慢慢逃去。可惜只恢复三四成功力,逃来甚是艰辛。但以此-寒却是足够,免得冻死冰天雪地之中。

逃亡一夜之久,可能溜开五十里之遥,心想应该可以稍做休息,方始找到一小山谷,抓来石块便敲往脚镣,希望能将它敲掉,否则甚是麻烦。

然此精铁可是特殊材质所造,敲来并不容易,宋两利苦笑,当时没叫鳄鱼兄用利牙咬一次,然想想镣铐太靠近腿骨,那大笨鳄若咬得差劲,岂非少一支脚了,还是艰苦敲它便是。

卡卡之声不断,清晨深谷,传音甚远,但此荒郊,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然似乎错了。宋两利猝觉有人逼近,心下一凉,追兵难道如此快速?再一思考,苦笑不已,夜无群视自己为眼中钉,逃了人犯,他当然不肯放走,立即四处强搜,那是常有之事。

既然追兵已至,敲打更易引人,他立刻潜入深谷,反身窥探,看看是何人物搜来。不久,见及六名劲装中年汉子,长得几乎一样俊挺,显然是经过特别挑选,六人正是夜无群手下大大“飞鹰猎将”追猎扑杀功夫一流,全以“铁”字为编号,早在怒龙城已鼎鼎有名。

六人猎将搜至石堆处。铁一已发现敲击痕迹,道:“应该经过这里…”铁三道:“可能走不远!”勉四道:“分开来搜!”铁二道:“还是隐密前行较妥,以免露痕迹。”铁大道:“对出较合理!四处散开,若未发现走脱痕迹,立即封锁,然后六面搜索,亦可等大军前来!”众人商讨后,决定采行铁六计策,登时四面散去,围住此“想云峰”。

宋两利暗自叫苦,对方的确是高手,懂得如何围捕猎物。既然已经碰上,且任何一方皆可能被发现,他心念盘算,还是得突围方是。

想走后,他立刻往深谷再潜去,并将铁链拖地以留痕迹。那铁二乃搜索此方向,陆续发现拖痕,便往前探,仔细盘算对方可能逃逸方向。

宋两利将痕迹引至一雪堆之中,然后突然画出三个大圈圈,每个相隔十丈左右,随即躲入其中一个底下,暗暗凝功以待,准备时机一到立即进行突击。

铁二果然搜来,忽见三大圈圈,暗诧怎会出现此情景?严加戒备搜去,只觉得第一圈圈昼若芒果,呈扁型,不解其中含意,随又转向第二圈圈,状若莲雾,还长了花边。他越想越觉想笑,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情作画?待往第三圈圈付去,瞧得芒果、莲雾、南瓜图型层层混合,他已芒惑怎会出现如此多之图型,遂仔细研究:“到底是何用意?芒果在外,莲雾在内,却又混合南瓜?还有一个像蕃茄么?”蹲身下来,伸手抚昼过去,想从中揣出含意。

宋两利暗自想笑,但觉对方手指触摸,已知已蹲下,猝地发难:“请你吃水果啦!”话声未落,双手猛冲雪面,直中铁二脑袋,两掌击昏,复又把他拖入雪底,动作乾净俐落。

铁二哪知对方胡乱画符,自己却认真研究,终着了道儿,栽得莫名其妙。

宋两利将他埋入云底之后,又将雪面恢复正常,然后反方向逃去,心想此处已缺口,应无其他追兵,便可安心脱逃。

然潜出谷口之际,却闻及左前方半里处有人叫喊:“铁二你怎出来了?”原是铁四乃以监视守在西南方,如此不论西方或南方有动静,立即可以发现,宋两利暗自叫苦,故意装出中年声音:“没事!逛一逛!”钺四怔道:“逛一逛?”搜索任务一向认真,怎可如此?仔细瞧来这才发现根本非铁二,登时急叫:“人在这里!”强势掠来。

宋两利苦笑,眼看前面平原一片,逃无去处,终又逃回冰雪堆,想着此次要让对方吃何水果?心念一转,终有计策,如法炮制,躲入雪底。

铁四终于赶来,忽见雪地步伐凌乱,再前处又消逝无踪,冷邪道:“别躲了,出来!否则大刀伺候!”抓出利刀,亦步亦趋搜去。

第一圈圈已变成香蕉,他以刀拨云,挖个深洞,仍不见人,只好放弃,第二圈乃苹果型,再挖下去,一样空空如也,铁四不禁疑惑:“难道只是障眼法?”小心再往第三若星星之杨桃圈圈挖去,利刀一落,竟然发现手臂弹起,吓得铁四猛闪,喝道:“出来!少耍诈!”然手臂又软落下去,铁四一眼瞧清是褚黄色自家人服装,诧愕道:“二师兄?”赶忙扑前挖去。

宋两利则躲在铁二下面,待对方挖得差不多,猛地将铁二推前,铁四以为尸变,惊骇欲闪,宋两利却趁此扑近:“二师兄来了!”双拳一捣,登中对方脑脸,打得他昏昏沉沉,情急中仍啸出呼救,宋两利赶忙扑前,再捣一拳,终收拾完毕。

他嘘喘大气,但觉效果不差,乾脆再放声大喊:“人在这里啊!”立即将两人再埋入云堆,如法炮制又躲入里头,等待敌人上勾。

不久,铁五闻风赶来,照样不察,研究着图样,忽觉不对,两位兄长相继失踪,莫非有埋伏,赶忙跳开,左探右寻,想找出端倪。

宋两利久等不着,已嫌沉闷,出声呢道:“救我啊……”推着铁四手臂推往雪面,凸凸显显,似在挣扎。

铁五见状大惊:“铁四还是铁二?”宋两利分不清,仍叫救我,且呃吐鲜血声,铁五闻声顾及救人要紧,边往前摸去,边刺四周,以防危险,他却哪知危险即躲在下两层。

待及地头,他又四处张望,以防有变,双手却不停挖掘。

宋两利待他挖得可以之际,猛地伸手扭向其右手,铁五骇叫四师兄,仍以为自家人晕了头,岂知就此一闪念,宋两利阴阳拳开打,碎地一记,打得对方鼻肿眼黑,铁五仍想挣扎,宋两利意识暴开,喝道:“自己打自己!”铁五哪知对方有摄心术,一时失常,拳头往自家脸面捣来,然在三寸处突然煞住,登时觉醒,宋两利暗道功力不够,摄脑失败,赶忙挥拳,又将他打昏,始将事情搞定。

宋两利欣喜,收获不错,再此下去,不到中午可将另三名给逮着,解决麻烦。

他想如法炮制,然远处猝地传来喝声:“有埋伏,大家联合搜索。”宋两利暗道计画失败,立即封去三人武功且将人埋入雪堆。掩去证据,随又滔往他处,日标仍往东刀摸去。

半晌后。

铁一领着铁三、铁六搜来。连续失去数名弟兄,三人已显焦切,直喊兄弟名字,搜得甚是小心翼翼。

及至雪地,铁三发现足迹,急道:“定在那里!”铁一道:“莫要躁进,可能是陷阱!”否则三位弟兄怎会失踪。立即前去窥探足印,道:“并不大,且是行僧布鞋,应是那家伙!”铁大道:“追是不追?”铁三道:“不追哪能救出兄弟?”铁一道:“这是一人重量之足迹,兄弟一定藏在附近,快搜!先救人要紧。”三人立即展开半里方圆搜寻,并未结果。待回到原地,铁三突地发现雪面软硬不一,登时欣喜:“一定埋在雪底!”三人用力挖去,终将铁二、铁四、铁五给挖出来,个个已冻得奄奄一息,三人立即展开救助。

不久,人已醒来,武功却仍受制。

铁一间道:“是谁所伤?”铁五道:“是那小子,他会邪术!”铁一斟酌后,终决定不再硬拚,立即发出信号弹,凌空射高,数十里可见。道:“铁三、铁六先远远跟踪,我得让老二、老四、老五恢复功力才行。”铁三、铁六立即追掠下去。

铁一展开救治。

不到半天栽了三人,他实搞不透是啥回事。

火焰冲天。

夜无群已见着,更明白是何回事,没想到六大战将会招架不了而发出求救信号?宋两利当真恢复武功?夜惊容亦见着,急道:“那边有异,过去看看!”白马一旋便要调头。

夜无群稍紧张:“容妹要去么?那只是逃犯,不是小神童,你去了会有危险!”夜惊答道:“不然要搜哪儿?”还是策马飞奔过去。

夜无群挡之不了,暗村只要隔开,应无问题,遂拣马奔去,直往想云锋转进。

二十里,眨眼即至。

铁一忽见夜无群及美女到来,在曾受叮咛下,已知应付,道:“重囚往东北方向去了。”夜无群道:“可派了好手去追?”铁一道:“铁三铁六全部追去。”夜无群领首不断,转视三位中伏者,通:“你们受伤了?”铁二道:“武功已受制,仍未解开!”夜无群下马:“我看看!”便往手下脉门摸去,但觉阻力处处,伸指截去,复运功催化数穴,道:

“大约半个时辰可以恢复。”对方乃中阴阳老怪秘指,怕说出引起夜惊容发现,故不想言。

三名战将道谢连连。

夜无群转向夜惊容,通:“师妹留下来护佐他们,我去看看状况,待他们复原再一并过来!”夜惊容道:“你走吧!”心想尽点任务也好。

夜无群当下欣喜告别,直往东北方向掠去。

铁一则紧跟其后,待掠行半里之际,方说人在东南方,两人再次调头。

夜惊容则询问三战将囚犯是谁?三战将已受旨意,道是长发妖人,被惊容想像不出,只有等待。

宋两利逃向皇帝峰。

此峰有若皇帝头上通天冠,因而得名。峰势虽险,却有脉络可寻,宋两利是来仍算顺畅。

待行往险崖旁飞径之际,忽闻淡笑声传来:“小神童好大威力,能突破我“六神锁魂指”的确了不起,我低估你了。”宋两利暗叫糟,怎会是这要命家伙?崖上飘下夜无群,挡在前面,后头则被铁一、铁三、铁六封去。

宋两利暗道苦也,凶神恶煞追得果然急又凶。

夜无群淡声道:“小神童好大威力,能突破我的封锁逃到这里,可惜尚差一步…”宋两利道:“你怎老想要我的命?咱有这么深的仇根么?”夜无群道:“两国相敌,自是无法相容,你可选择自尽,我能留你一至尸。”宋两利道:“若真如此,我倒想拚拚看了!”摆出架势。

夜无群道:“你无法赢得了我!”说完独尊萧尽出金影,欺攻而至。

宋两利喝着真劲,一招阴阳指点去,指劲化电蛇,截向金萧,凌空撞击,锵挡错开,宋两利却因刚恢复功力往前栽去,夜无群则稳若泰山,淡笑道:“看来你功力仍未全部恢复将更非我敌手了!”一招刀劈华山简单招式挂将下来,宋两利抓起石块挡去,叭地暴响,石块破裂,右手疼得冒冷汗,金萧气势未竭,猛又下砸,直追脑袋。

宋两利唉呀落地打滚,情急中左腿一扫,腿中挂链,扫得旋风暴起,威力甚猛。夜无群冷喝,反萧挡去,铁链卷往萧身,宋两利竟然被拖吊起来,夜无群冷道:“如此功夫就更差了!”仍想下杀手砸向地面,让他头破血流。

宋两利被倒甩,血气全涌往脑门,正符合化神赋之“驭气冲天”格局,脑门一时混沌,猝地劈出一掌怪招,似猴非猴、似爪非爪、似掌非掌,看似无奇,却是快速无比,猛地劈中夜无群胸口,反抓回来竟抓破衣衫,露出胸脯一片肉洞。宋两利趁此挣脱滚远,呵呵笑道:

“怎破了?”幻想要是抓到裤档可好看了。

夜无群一向高傲自洁,怎肯让人沾衣黏胸。突被抓着整个人已自疯狂厉喝:“敢毁我衫?”金萧猛砸,“七龙吞天”暴展射出七道怒电猛蛇,直窜宋两利四肢百骸要穴,那猛蛇刁钻,甚难闪躲,且此招又是夜无群超强夺命招,锐不可挡。

宋两利先前因有例吊身形,血气冲往脑门,突地发出怪招,此时却老想运劲脑门,却已过慢,情急中只好拚命发招,阴阳变流迫打出去,挡掉四道蛇电,却仍三道直冲齐门、膝关、天泉三穴、叭叭叭三穴中击,登时渗血。

宋两利受力不了,跪落地面。

夜无群欺前,趁机猛砸金萧,欲破对方脑袋。

宋两利三穴受伤,根本无处可躲。

金萧却若万斤重锤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宋两利突幻绿龟法王法相,吼地一声,发出神力,一掌打得夜无绊倒跌三四步,惊骇愣在当场。

三大战士见状大核,强势挨来。.宋两利劈出最后一道真劲,已支撑不了,瘫软倒地,脑门突地浮出夜惊容脸孔,急急叫声“救我……”瘫地不起。

夜无群岂可让他苟涎残喘,惊骇中仍发现对方乃强弩之末,无力再反抗,终又提起猛劲怒砸下来,三大战士更掠阵一旁,若有反击,立即制止。

眼看宋两利便要遭击,命丧当场。

远处突地传出夜惊容焦切声音:“住手!”没命冲来。

夜无群诧楞:“师妹你怎来了?这只是一个死囚,必须杀了他,就地正法!”金萧仍想砸去:心想砸烂宋两利脸面,师妹未必认得出来。

夜惊容却吼得更狂:“他就是小神童,我已知道,你敢杀了他,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在宋两利感应一刹那,她便知就是他,原只是疑惑师兄可能就是主使者,而故意甩脱铁二等三人,从后头赶来打斗处,没想到一切果然得到证实,为顾及宋两利安危,几乎撞得没头没脑,从松林中枪冲过来。

夜无群抬高之手终于放下,他素知师妹个性,此时若杀了宋两利,当真将断绝关系,一辈子永不交往,这岂非判自己死刑!

它是住手,然心头滴血,师妹竟然爱他如此之深,二十年感情竟如此不堪一击。数大战将知晓乃男女事,当人属下唯有避开,免膛此局为妙。

夜惊容扑往宋两利,瞧他一身是伤且带血、带铐,甚至乱发像野人,疼得直掉泪,紧紧将他楼入怀中,泣声道:“师兄你怎忍心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夜无群嘴唇已咬破,突地斥道:“他是敌国密探,你怎可帮他!”说完甩头狂奔而去。

夜惊容切声道:“他怎会是敌人,师父特地命我来接他的啊!”夜无群暗暗掉泪,不想回应任何问题,失败让他觉得懊恼无助,终于忍受不了,啸马过来,狂奔下山。

六大战将但觉应该追随主人,亦自离去。

夜惊容急于找地方救治宋两利,遂找向山谷清溪处,将宋两利置于平坦处,随即替他宽衣,见得伤痕处处,更是疼心,舀来净水洗去,又拿出绢布一一擦拭乾净。始倒出金削药敷向伤口,一时疼痛,宋两利终于惊醒,忽见夜惊容绝世容貌,终安心笑逆:力我伍如你亡来救我的……”夜惊容滚落泪水:“怎不先来找我?”宋两利道:“是有想过,却不知你在哪……”话说多,牵动伤势,又呕鲜血。夜惊容赶忙要他别说话,连功替他治疗。

宋两利瞧在眼里,感触良多,自己只不过是偶尔混出风头的小道士,且头上另有个龟,怎容得对方如此青睐?想来总让人觉得做梦似幻,一点都不真实。

“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么?”宋两利终于开口说话,却仍不敢提及感情两字。他仍想确定此非作梦。

夜惊容突露羞意,道:“以你现在成就,我恐怕配不上你了……”宋两利道:“我有何成就?”感觉不出。

夜惊容道:“一统天下佛道两派,那是很困难,你却办到了。”宋两利道:“统一的是师父,我乃跟班而已。”夜惊容道:“别想那么多,只要有缘,自曾往一起,你的伤可得好好治疗才行,我先帮你弄掉脚镣。”见他气息已稳,始往脚镣摸去,但觉足踝已磨得血瘀处处,又怪师兄手段未免太过火,道:“你是如何被捉?困在哪里?”宋两利道:“来了三四天便被逮啦!是因在有很多飞瀑的山洞中,里头还有支大鳄鱼。”夜惊容惊道:“万瀑峰?

我也去过啊,怎未见着或感应到你?”宋两利道:“你师兄不知用了什么心法,把我的法术全给封住,便什么感应也没了……”夜惊容怔道:“他已学会“六神锁魂指”?难怪你会遭殃,可惜我尚未学得解法。”宋两利道:“我慢慢解便是。”说话间,终把镣铐撬开,宋两利得以脱困。

夜惊容道:“跟我回城吧,你武功只恢复五成,现在穴道又受伤,恐怕顾不了自己了。”宋两利道:“怎敢,你师兄恨我入骨,若再回去,感觉好像自投罗网。”夜惊容道:

“有我在,他不敢!”宋两利道:“还是不妥吧!一心想对方要是突然反常,下个毒,岂非轻而易举?夜惊容考量后说道:“既然不回城,总得先找地方养身子,现在连烈火教的喇嘛都在我你,不得不防。”宋两利一楞:“他们也来了?不是说好灵童转世另有其人么?”夜惊容道:“我可不清楚这些,先离开这里再说,否则他们甚可能赶来。”宋两利道:“回万瀑峰如何?至少那里有神鳄可以替我看门。”夜惊容亦想瞧瞧这东西,遂同意。

宋两利左膝关穴受伤,行路较不方便,被惊容扶着他,行往白驹,双双上马,飞驰而去。

美人体香阵阵传来,宋两利满心温暖。

白驹奔驰如箭。

未至黄昏,已抵万瀑峰。

宋两利引路下,甚快找到秘洞。

狼群似知夜惊容威力,自动散至角落,两人轻易通过狼道,进入原是秘牢巢穴。夜惊容瞧探四周,发现镣铐,叹息道:“师兄可能早有准备,你这是白冤枉受罪了。”宋两利道:

“也是命吧,谁叫我没事往此闯,真是自投罗网。”夜惊容道:“若师父在此,他便不敢了。”宋两利道:“你却未在此么?”夜惊容笑道:“是消息传到忽汗城,师父才派我前来帮忙,果然被师父料到了,师兄实是不该存有私心,差点引起两国战争。”宋两利道:“有这么严重?”夜惊容道:“怎没有,要是你死在这里,林灵素、神霄派弟子会善罢干休么?”宋两利道:“这我便不知了,还好一切平安,该没事了……”夜惊容扶他躺下,通:

“好好养伤,养妥后,大金皇帝阿骨打还想见你,总不能烂成这模样!”宋两利道:“他怎要兄我?”夜惊容道:“你倒忘了你是大宋密使,和赵良嗣是同夥,赵已进京,你难道不去?”宋两利呃的一声,乾笑道:“是该去,却不知甘国皇帝意见如何?”夜惊容道:“可能有希望,否则也不会派我来找你了。”宋两利道:“这可好,可好……”但想及若真如此,须和夜无群并肩作战,可不好了。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谈话间,水波掀动,夜惊容霎有所觉,赶忙防备,爬出水面竟是大青鳄鱼,吓得她欲劈掌相抗。

宋两利道:“别怕啦!我已拜它为师,变成好友了,给他两条鱼,保证你会跟它和好:”招招手,青鳄欣喜爬来,让宋两利摸摸头,吱吱轻叫,似在联络感情。

夜惊容但觉奇特,惊栗中仍伸手摸去,青鳄看在宋面子上,并未对她发怒,只是喷喷鼻息表示它可是王,不随便接受他人东摸西摸。夜惊容呵呵一笑,抓来两条鱼喂它,国王终于嘶嘶畅笑,同意接受另外一个异类。

夜惊容笑道:“这青面鳄神听说活了上千年,大概可刀枪不入,且难缠得紧,没想到却被你降伏,实是有一套!”宋两利道:“其实它也有灵性,攻击全为了食物,我替它解决之后,一切便好谈了,想想,它远比你师兄安全呢!”夜惊容轻叹:“师兄一切都好,就是对感情放不开……”想及宋两利,不愿多说。宋两利你不想谈此,转了话题,道:“不知你师兄是何身份?”夜惊容道:“光懿皇后的儿子,也是阿骨打的三公子,是皇太子。”宋两利登时咋舌:“这还得了,我惹了他,将来岂不是没得混?”夜惊容道:“放心,阿骨打英明得很,未必会将皇位传予他。”宋两利道:“那你呢?…….”夜惊容一楞,还是说了,通:“我娘是个将军后代,有点份量而已,后来圣王看上我,便一直至今了,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嫁给皇族,故对我尊敬。”宋两利道:“说的也是,谁娶你便是福气了……”说话语气,不敢着想。

夜惊容却显困窘,笑道:“真的么?也得有缘才行。”瞧及宋两利,总览越瞧越顺眼,道:“看你活像野人,帮你把胡子剃了!”拿出利刀,小心剃去。

宋两利甜蜜于心,暗道若能长久如此过活,那该多好!

待胡子理净后,宋两利变回光鲜,心情舒爽不少。

夜惊容道:“衣衫却是烂了,我去拿几件换穿,你可得小心照顾自己。”宋两利直道没事,被惊容这才离去。

闲来无事,宋两利再次练功,务必突破最后禁制,否则任人宰割滋味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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